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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霧靄森林與晶瑩小草 文 / 韓智慧

    紫袍大漢是幽谷七散仙中排行第四的姬無形。他在谷中擔任執法長老以來,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絕不徇私。不管是誰,只要違反谷規他都會嚴肅處理。

    當年梅凌萱和清風居士私自帶回仇夜雨時,姬無形就差點按谷規廢了兩人的武功,要不是其他幾位兄弟的極力求情,事情還不知會鬧到何種地步。

    姬無形離開大殿後就快步向幽谷南面的霧靄森林飛馳而去。他的輕功比之清風居士和逍遙散人並不十分突出,他最可怕的是殺人無形的武功。在這二三十年裡,他出手不下千百次,然而卻沒幾人知道他如何出手的。

    幽朦山谷被四片濃密的森林包圍著,人們習慣將它們統稱為死亡森林。南面的森林因為長年被濃霧籠罩,所以也叫霧靄森林。

    死亡森林中擁有無數的天材地寶,在這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探寶之人進入其中,但是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有的從此在人們的視線下消失了,有的比較幸運地走出了死亡森林,但不是瘋了就是變傻了,無一能倖免。

    在霧靄森林中,視線能及之處不過三四丈距離,樹影朦朧,枯枝遍地,敗葉鋪陳。

    忽然一縷輕風拂過,蕩起了樹叢葉稍,莎莎的樹葉輕響給這片灰蒙的林海增添了幾分的迷離。

    在樹林深處,十餘道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輕微的腳踏落葉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不時傳開。偶爾幾隻受驚的鳥兒飛離樹梢,帶走了這裡的死寂。

    「於師兄,我們還要往林子深處前行嗎?這裡太詭異了,剛進入林中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要不我們在周圍找找就好了?」一個白袍青年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可能是害怕的關係聲音顯得有膽怯,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宋師弟,你還真是膽小得很。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那東西冒點險有什麼大不了的。」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高瘦漢子回首看了一眼白袍青年,攤了攤手繼續說道:「我們本來都一無所有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如果找到那東西,以後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於師兄,你們名馭門身為三大名門之首,人強勢大,當然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聽說令師段前輩武功已臻化境了,有這麼大的依仗還怕什麼。我們連岳派實力在七派中也只是靠後而已,哪裡可與你們三大名門比肩。這次偷偷跑到這裡來,已經是違背了師尊的嚴令了,可千萬不能惹出禍來才好。」一想到這些,白袍青年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宋師弟,莫再挖苦於某了。在門中,我哪有什麼地位。況且只要我們處處小心,不會有事的。你看,我們都進入密林幾個時辰了,雖然遇到了些天險,不都沒有出什麼事嗎?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高瘦漢子環顧四周,不覺將手中寶劍握緊了幾分。

    「但願如此吧!」白袍青年怯怯地掃了一遍高瘦男子和身後十餘名青年,輕歎了一聲。忽然眼前一亮,驚詫道:「咦,那是什麼?」

    眾人不由順著白袍青年所指方向望去。在前方出現了一片被樹叢圍繞的空地,空地上一層厚厚的敗葉彷彿地毯般平整地鋪滿空地。在這片空地的北面,一塊突出地面三尺來高的岩石顯得醒目異常。

    高瘦漢子不經意的往四周掃視了一遍,在岩石邊上赫然有一株閃著柔和綠光的晶瑩小草,在這片除了高大樹木就是枯枝敗葉的樹林中顯得出奇的惹眼。

    「你們都別亂動,我來看看。」高瘦漢子連忙喝止了意圖過去一看究竟的白袍青年,他那原本還算鎮定的眼神現在變得激動異常。

    高瘦漢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小草,似乎一走快了就會有無盡的危機發生般謹慎前進著。

    原來只有三丈來遠的距離,卻足足耗費了一盞茶之久。眼看晶瑩小草就在眼前,但高瘦漢子連大氣都不敢大喘一下,似乎只要一不留神眼前的東西就會瞬間溜走。

    眾人看著高瘦漢子小心的模樣,心裡嘀咕不已。他們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凝注,所有目光殷切地凝視著高瘦漢子的一舉一動。

    高瘦漢子終於來到了岩石邊上,小心翼翼地蹲下。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小草。

    一盞茶,一刻鐘,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高瘦漢子似乎和岩石融為了一體。

    忽然,他緩緩的伸出瘦長的五指,慢慢地抓向閃著光芒的小草。

    在身後不遠處的十餘個人呼吸得更加的急促,天地萬物定格在了此時,似乎只剩下眼前的高瘦漢子和晶瑩小草而已。

    「啾……」一聲細細的鳴叫劃過沉寂。

    「啊……」白袍青年低聲驚呼。

    眾人也不由一驚,「唰唰唰……」二十餘道驚恐的目光齊刷刷地向著聲音的源頭晃了過去。當看到一隻停在枝頭處的鳥兒時,眾人回首惡狠狠地瞪了白袍青年一眼。

    「怕什麼,不就是一隻小斑鳩,大驚小怪的。於師兄請繼續……那個,繼續……」白袍青年臉頰一陣的溫熱,厚著臉皮尷尬地說道。

    高瘦漢子也惡狠狠地瞪了白袍青年一眼,將原本因為受驚而收回的手掌再次緩緩地伸出,速度依然那麼的輕緩。

    林中的一切再次陷入了苦悶的沉寂,也因為方纔的插曲,眾人的神情也不那麼的緊張了。

    「咻……」一聲長鳴再次地劃過虛空,一閃即逝。

    「啊……」白袍青年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巴。

    眾人向著四處望了一眼,並無什麼異常之處,小斑鳩也在這聲長鳴後驚飛而去。

    二十餘道刺目的光芒整齊劃一地向著白袍青年射去,白袍青年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猶如浸身冰窖般齒寒。

    高瘦漢子眼中厲芒閃動,冷厲地看著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慚愧無辜地不斷歉然拱手,灰溜溜地退到了眾人的身後。

    高瘦漢子再次伸出手掌,依然緩慢地伸向近在咫尺的晶瑩小草,時間再次凝結。

    「啊……,啊……」從人群後端再次傳來兩聲淒慘的悲叫。

    高瘦漢子手腕凝結在了半空中,雙目凝視著眼前的小草,一股壓抑已久的怒火被他壓制下來。

    「你再出聲,我就殺了你。」高瘦漢子頭也不回地低喝道,語氣冰涼刺骨。

    「哈哈,好煞氣的小子,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對老夫說話了,小傢伙有膽識啊。」渾圓的聲音從高瘦漢子身後傳來。

    高瘦漢子心中一驚非同小可,手掌迅速回縮按向腰間長劍。「嗆」寶劍出鞘,起身,跳轉,望向了聲音的來處。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一眨眼間完成,身手利落,武功確也不俗。

    「啪啪啪……」一個身著紫袍的中年大漢站在十餘人身後,他雙手互拍著,不知是讚賞高瘦男子還是為了拍去手中浮塵。

    紫袍大漢正是一路趕來的姬無形,他離開議事大殿後就一路飛奔而來,絲毫沒有停留。

    「你們是哪門哪派的,竟然跑來這裡閒逛,還真有雅興啊?」姬無形看了看地上癱倒的十幾人,悠哉悠哉地望著高瘦漢子。在他的眼中,眼前的青年也馬上就要癱下,並沒有任何分別。

    高瘦漢子的瞳孔開始收縮著,當看到與自己同來的十幾個同伴都癱軟在地時,他已知道今天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安然離開這裡了。

    姬無形一步步地走近高瘦漢子,將原本收攏在袖中的雙手探出。輕柔地挽起了自己的長袖,冷笑道:「小傢伙,你也用劍啊!很好,老夫已經很多年沒有用劍了,今天就陪你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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