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氓的巡迴宣講,在大阪站的時候,達到了**!
所謂的**,並非是因為薛一氓的宣講比之前更精彩了,而是因為在大阪站的插曲,令所有的日本人嘖嘖稱奇。
首先是薛一氓一行人,被歹徒襲擊,而薛一氓本人,也差點丟掉了性命,但是薛一氓卻死裡逃生,並且以自己非凡的能力,將自己被綁架的同伴都救了出來,其中,包括他空手拆定時炸彈之類的傳聞也不絕於耳。
而後當薛一氓脫險之後,他便來到了大阪的巨蛋體育場開始了自己的宣講,不過在宣講之前,他略施小計,將那名企圖謀害他的歹徒當場擒獲。
那名名叫松本一樹的歹徒,在宣講開始之前,道出了一個驚天的事實,那就是僱用他來殺害薛一氓的人,竟然是當今的日本首先大人!
如此一來,薛一氓接下來的宣講是什麼樣子,也沒有什麼關係了,民眾們議論紛紛,他們對內閣首相大人口誅筆伐。
在日本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上,都登載著類似的文章,說日本的首相,容不得來自於中國的救世主,薛一氓明明是為了拯救日本而來,但是由於觸及到了首相大人和諸多當權者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將薛一氓除之而後快。
輿論呈一邊倒的趨勢,而面對著全國人民的辱罵,當今的日本首相保持了沉默,這樣更證明了他已經默認了自己的罪行,於是民眾們罵他就罵得更起勁了。
「伊籐家的先祖。是伊籐博文,他是日本的第一位首相,我們以伊籐博文先生為榮,作為首相的後人,我們對於當今的日本政府和日本首相非常的失望,他們竟然會暗地裡使出詭計來對付先生。」
伊籐洋也毫不客氣的批判著這一屆的日本政府,由於失態已經進一步的惡化了,因此伊籐洋也建議薛一氓取消接下來的宣講。
但是薛一氓卻是一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既然已經擬定了行程了,那麼哪裡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在薛一氓的堅持下。這一次的全日本巡迴宣講還是繼續了下去。而伊籐洋也又加派了幾名保鏢,所幸的是,薛一氓先生接下來的行程,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
倒是那些來聽薛一氓先生宣講的日本國民們。他們變得更加的熱情了。就算是定的最大的體育場。也沒有辦法將那些想聽薛一氓先生宣講的人全都容納進來,票總是提前好幾天就賣完了,更有票販子將票炒到了原票價的數十倍!
當薛一氓開始宣講《亡國奴》一書上的精神的時候。聽眾們不斷的尖叫,他們都沉浸在幸福當中,有的聽眾甚至激動得當場昏倒。
當時的薛一氓,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宣講竟然會如此的受歡迎,但是在整個巡迴宣講結束之後,薛一氓回到伊籐家靜靜的思考後,他才終於想清楚了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日本國的國民們,已經將自己當成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了!
現在的日本,正面臨著亡國的危機,但是在這樣的歷史環境下,統治階級卻無所作為,反倒是肆意加害向日本投來曙光的薛一氓先生,這樣的政府、這樣的內閣首相,令民眾們非常的失望。
看來要拯救日本,靠政府的政客們是不會成功的了,那麼民眾們所能想到的,自然就只有在日本國內四處宣講的薛一氓了。
當他們看到薛一氓的時候,就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當他們聽到了薛一氓的聲音,就如同聽見了母親的話語一般……
他們已經將薛一氓當成是神,而不是當成人一般的來對待了。
所以在薛一氓巡迴宣講的後期,場面空前的熱烈,像這樣的上座率,讓主辦方狠狠的賺了一筆。
不過無論是薛一氓還是伊籐兄妹,都對於金錢不感興趣,他們只在乎著這一次的巡迴宣講的結果。
正如伊籐兄妹所說的那樣,薛一氓先生親自出馬,自然比單單靠伊籐兄妹要管用得多,至少整個日本,都已經知道了《亡國奴》這本書,並且已經知道了《亡國奴》這本書裡面的精神。
「日本人如果不改過自新,就會迎來滅亡的命運!」
——這句話,是《亡國奴》這本書裡的核心思想,而大部分的日本人,已經將這句話當成了真理。
「先生,不愧是您,現在的日本,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了,是您,將那些善良的日本人喚醒的。」
伊籐惠激動的說著,自從回來之後,她便和小野熏一起負責薛一氓先生的飲食起居。
以薛一氓的性格,他依然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而因為全日本想要拜訪薛一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現在的伊籐家,全部都擋在了外面,就算是名流和政界的大人物,也沒有辦法見到薛一氓一面。
而薛一氓,也逐漸的收拾起自己的心情了……
作為學生,伊籐惠和小野熏服侍著薛一氓,但是小野熏畢竟大大捏捏、毛手馬腳,所以在服侍人上面,她遠遠及不上伊籐惠。
於是小野熏也不和伊籐惠爭什麼,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伊籐家,回自己的家中去了。
現在,就只剩下伊籐惠一個人照顧薛一氓了,伊籐惠雖然比平時累了一些,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中卻非常的愉快。
伊籐惠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事情產生愉快的心情,不過她只要一細想,就會面紅耳赤,使得她不敢再往下想……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慚愧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在生死一線的時候。與薛一氓先生共同度過之後,伊籐惠就抱定了服侍薛一氓一生的決心,就算是不能夠成為薛一氓先生的妻子,但是只要能夠留在薛一氓的身邊,伊籐惠就心滿意足了。
伊籐惠曾經向薛一氓表白過,但是當時的薛一氓,沉溺於自己的演算中,對於伊籐惠的表白,他一個字也沒有聽見,不過伊籐惠卻沒有打算向薛一氓再告白一次。她的臉皮薄。如果不是在生死關頭,她又怎麼可能說出那些恬不知恥的話呢?
日子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伊籐惠每天為薛一氓拿來了報紙,並且給薛一氓講述報紙上面的消息。薛一氓現在比較關心這個。他要知道日本國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思想而改變了。
可以看得出來。日本國的改變是巨大的,在各個地方,都在爆發著遊行。這些遊行示威活動,並非是伊籐兄妹有意識的發動的,而是日本國的各個民間組織,所獨立發動的。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薛一氓的思想已經深入人心,接下來,便是日本人自己的事情了。
薛一氓也漸漸的意識到,自己離開日本的日子不遠了。
「惠,有句話,我想說。」
既然要離開了,薛一氓最先告訴的,自然是一直在身邊伺候著自己的伊籐惠,而此時的伊籐惠,正穿著整齊的和服恭敬的坐在薛一氓的身邊,為薛一氓沏一杯茶。
在聽到了薛一氓的話之後,伊籐惠顯得很沉默。
「先生,惠是知道的,因為先生不是這裡的人,雖然所有的日本人都將先生當成是救世主一般,但是先生畢竟是中國人,先生終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祖國去的。」
像伊籐惠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世界上哪裡還找得到?薛一氓的話開沒有開口,她就已經知道了薛一氓想說的,可以說,薛一氓的這位學生,是非常聰慧的人。
「先生,請喝茶!」
伊籐惠將沏好的茶,遞到了薛一氓的面前,薛一氓輕輕的端起茶杯一喝,這杯茶濃香撲鼻,的確是上品中的上品。
在來到伊籐家之後,由於伊籐雄總是好茶款待,所以薛一氓也逐漸學會了品茶了,喝著茶,悠閒的過著日子,這樣的生活,才符合道家的養生之道。
「先生,雖然惠也非常捨不得您,但是惠知道,惠是沒有辦法挽留住先生的,因此,也請先生不要再留戀這裡,先生為日本所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現在幾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明白了日本民族骨子裡的劣根性,他們會自我改進的,如果這樣,日本人也沒有辦法避免滅國的命運,那麼只能說明,日本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伊籐惠的口吻有一些強硬,和之前的她完全判若兩人,薛一氓這才知道,雖然伊籐惠在他自己看來是比較柔弱的,但伊籐惠畢竟是他的學生,薛一氓的學生,又怎麼可能是柔弱之人呢?
伊籐惠在薛一氓的面前表現出一副大和撫子一般的賢妻良母姿態,但是當她真正的接觸到政治事務的時候,她一定會是一位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女強人!
「惠,你很好,你和伊籐洋,還有熏,都很好,你們是我的學生中,最出類拔萃的人才,我希望你們能夠將我的思想,完全的傳播到了日本國的每一個角落,讓那些善良的日本人得救!」
薛一氓對伊籐惠進行了最後的教誨,而在聆聽完薛一氓的教誨之後,伊籐惠便向薛一氓深深的鞠躬,薛一氓則默默的起身,既然已經道別了,那麼現在便是分別的時候了。
薛一氓出了房間,到前院去向伊籐家的主人伊籐雄辭行去了,而伊籐惠目送著薛一氓先生的背影,不知不覺,她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傻丫頭,你為什麼不挽留薛一氓先生呢?」
兄長伊籐洋的話語傳入到了伊籐惠的耳中,作為兄長,伊籐洋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思呢?
伊籐惠哭了,因為即將和薛一氓先生分別,她流下了淚水,剛才在薛一氓先生的面前,伊籐惠只不過是硬撐著而已,她不想讓薛一氓先生有所掛念。
「惠,我的胸膛借給你。你想哭就哭吧!」
不愧是關心妹妹的好哥哥,在小時候,伊籐惠每一次受欺負的時候,都會在伊籐洋的胸膛裡哭泣,而這一次,伊籐洋同樣也充當了依靠的角色。
但是現在的伊籐惠,卻並非是以前的那位止不住自己情緒的小丫頭了……
「兄長大人,先生即將離開,身為學生,我們不應該用淚水來送別。那種哭得稀里嘩啦的送別方式。是先生最不喜歡的。」
伊籐惠和伊籐洋面對面坐著,她眼睛裡的淚水已經止住了,不過淚痕卻難以消除,眼睛也是紅紅的。一時片刻。也沒有辦法恢復。
「為了日本。先生已經做得夠多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屬於日本人自己的。所以,還請兄長大人打起精神,要改變整個日本,這不正是我們的願望嗎?」
將離別放諸腦後,不去想它,只是放眼未來,這正是伊籐惠此時的打算。
在身上被綁著定時炸彈的時候,伊籐惠意識到自己會死,於是就在心中默默的發誓,如果自己僥倖逃生,一定會為了一個事業奮鬥終身——那就是讓整個日本再沒有暴力和罪惡。
後來,伊籐惠被薛一氓救了下來,她向薛一氓先生告白,但是薛一氓卻並沒有聽見。
當時伊籐惠就發誓,這是自己作為一位小女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告白,從今以後,自己的生命中,不會再愛第二個男人,因為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沒有能力和薛一氓先生相比的。
當伊籐惠偎依的薛一氓的懷中,伊籐惠感覺到莫大的溫暖,這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伊籐惠的心中這樣想著,像這樣的幸福,是天照大神給予自己的禮物,而為了報答天照大神的厚愛,伊籐惠一定會讓日本存在下去,無論這個日本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下去……
「惠,你變了。」
看著伊籐惠眼睛裡面堅毅的眼神,伊籐洋也不能夠再多說什麼,如今的伊籐惠,早已不是那個柔弱的小女生了,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了。
對於歷史分析法的理解,伊籐惠甚至比伊籐洋還要透徹,也就是說,現在的伊籐惠,在能力上已經超過伊籐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伊籐惠比伊籐洋更加適合接任伊籐家的大權,更加適合成為日本國的首腦!
「兄長大人,在先生離開之後,還請你要多多的付出,為了日本國,為了先生,我們兄妹二人要同心協力,現在的日本國的上上下下,風潮並不是太好,我們的目的,是繼承先生的思想,讓日本變成一個可愛的國家。」
伊籐惠和伊籐洋,這對兄妹面對面坐著,卻不像兄妹,倒像是兩位志同道合的同志。
兄妹倆的付出,將決定著整個日本國的未來,現在的伊籐兄妹的肩上,都感覺到了沉沉的擔子……
現在,伊籐洋也不再勸誡妹妹去挽留薛一氓先生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變了,伊籐惠不再是什麼情種,而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
兄妹倆正在傾述衷腸的時候,一人卻氣喘吁吁的跑進了後院。
「熏,你怎麼來的?」
伊籐惠感到非常的吃驚,因為小野熏在幾天前已經離開了,照她的性格,是不會待在極度無聊的伊籐家的大宅子裡的。
可是,這丫頭現在卻去而復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熏,你這傢伙,怎麼又從後門偷偷溜進來?」
伊籐洋不住的責備著小野熏。
因為伊籐家的宅子太大,所以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兼顧,伊籐家的後門由於地處隱蔽,所以一般無人看守,而小野熏,便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伊籐家的後門在哪兒的人。
後門便是直通後院,小野熏由於心急,想要徑直見到薛一氓先生,才選擇從後門進來的。
「先生呢?」
小野熏一進來,不顧伊籐惠的吃驚和伊籐洋的責備,只是詢問薛一氓到哪兒去了。
而伊籐惠也如實的說道:「先生他要離開日本了,現在,他已經去向父親大人辭行去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明天就會離開日本的。」
如果薛一氓要走的話,伊籐家會立即預定第二天的飛機票,所以薛一氓在日本待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先生要走了!?」
小野熏也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在她不可思議的表情中,還摻雜著更多的擔心。
「不行不行,先生不管什麼時候離開,都不能挑在明天離開,惠,洋,你們知道不,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野熏反覆的強調失態的嚴重性,因為出了非常大的事情,所以薛一氓這位公眾人物,是一定不能夠在公眾場合出現的,因為害怕那些極端分子加害於薛一氓先生。
而在小野熏的語氣中,似乎還不僅僅是由於出事了而擔心薛一氓外出,這更像是薛一氓就是這件大事的始作俑者一般……
「熏,你不要急,慢慢說……究竟是什麼大事?」
小野熏氣喘吁吁的來到這裡,想必就是想向薛一氓先生告知這件大事情。
這件事情大概是才剛剛發生的,所以就算是消息靈通的伊籐家,伊籐洋和伊籐惠都沒有得到消息。
「是天大的事情!」
小野熏從伊籐惠的手中接過茶杯,然後以非常嚴肅的口吻說道——
「靖.國.神.社,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