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剋星頓號上,薛一氓依然享受著最高規格的待遇,而且航空母艦就如同是一座移動的城市一般,豪華的客艙遠遠不止一個,不僅僅是薛一氓,就連陪同薛一氓一起來到米國的珍妮.格蘭特也被安排進了薛一氓客艙旁的豪華客艙內。
作為格蘭特家族的人員,珍妮在米國本土向來是受到尊敬的,她與米國的政界、軍界的高層人物都有來往,這艘列剋星頓號的艦長科威爾中將就是其中之一。
由於和珍妮走動頗為密切,科威爾中將也從珍妮口中得到了一些口風,尤其是關於總統閣下口中稱讚不已的來自中國的奇少年的事情。
珍妮曾經引用過麥克總統口中的話,稱薛一氓為「the`future`of`usa」,可見總統閣下對薛一氓的重視程度。
於是,這一次迎接薛一氓的行動,科威爾中將便在珍妮的拜託下參與了進來,將自己所統領的航空母艦開到太平洋來迎接這位中國少年,對於這位中國少年來講,還有比這個更榮幸的事情了嗎?
當然,科威爾中將雖然從珍妮口中知道一些薛一氓的事情,知道這位中國少年對於米國並不太感冒,但是他還從來沒想到,薛一氓的態度,竟然比想像中的還要冷漠得多!
在列剋星頓號上,薛一氓雖然住的是最豪華的客艙,也有專門的傭人服飾他,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走出過客艙,每天只是在客艙裡面吃飯、睡覺,科威爾都有一些懷疑了,這位受到總統閣下青睞的少年,是否就是中國文化中被多次提到的「indoors`man」?
當然,對方的屬性與自己是沒有關係的,科威爾中將認為,只要這位名叫薛一氓的少年。能夠幫助米國成為一個強大的國家,就算他每天都不離開自己的臥室都是沒有關係的。
於是科威爾也沒有過多的干涉薛一氓的飲食起居,他也沒有可以的去薛一氓的客艙探望,沒有想要和薛一氓拉近關係,他每天談話最多的人,便是住在薛一氓隔壁的珍妮.格蘭特。
珍妮也住進了最豪華的客艙裡面,不過這樣的待遇對她來說是司空見慣。也沒有特別的習慣或是不習慣的問題,珍妮每天的任務就是給薛一氓送吃的,然後將薛一氓吃過的餐盤都拿出來。
像薛一氓的保姆一樣,不過珍妮卻半點怨言都沒有,這令科威爾中將都有一些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格蘭特家族的小姐可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的女人,別說是伺候人了,如果她讓一位男士宴請自己,而這位男士卻沒有來的話,這位男士在之後可會倒大霉了。
對於珍妮對薛一氓的態度,科威爾中將並沒有太過在意,而且作為長輩。他也沒有告誡珍妮應該怎麼去做。
當然,對於手底下的士兵們,科威爾中將可是嚴加的約束著的,尤其是散播謠言之類的,在列剋星頓號上是被明文禁止的!
在之前的那艘巡洋艦上,薛一氓的身份被士兵們過多的懷疑,而這樣的後果,無疑會令信賴著薛一氓、並且邀請薛一氓來到米國的總統閣下蒙羞。
而在這艘航空母艦上。將漫天的謠言禁止,這樣自然就可以保住總統閣下的面子,讓總統閣下和這位叫做薛一氓的少年,在日後的相處中少一些尷尬……
航母的航行,可要比巡洋艦平穩得多,就如同一座移動的要塞,在海面上行駛著。
雖然在列剋星頓號上住著一位米國的貴賓。但是由於薛一氓不常出來,所以航空母艦的一切日常行為照舊,比如說士兵們的操練,以及例行的戰鬥機巡查之類的事情。這些事情在艦長科沃爾中將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就這樣又磨了兩天的時間,列剋星頓號終於來到了米國的本土了。
珍妮立即將在客艙裡面休息的薛一氓給叫了出來!
「達令!快一點,到西雅圖港了!」
薛一氓這才從椅子上默默的起身,並隨著珍妮一同來到了航空母艦的甲板上,只見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海岸線。
薛一氓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座城市是什麼,而珍妮便主動介紹道:「達令,這裡就是米國的著名城市西雅圖了,你應該知道的吧,《西雅圖不眠夜》,這可是非常出名的電影呢!」
「……」
可惜的是,薛一氓對於珍妮口中洋洋得意提起的這部電影,竟然一無所知。
不過珍妮卻並不在乎,而是繼續說道:「達令,這座城市可是米國華盛頓州最大的城市了,和電影中所描述的一樣,這座城市是從來都沒有夜晚的,人們徹夜狂歡,每天都聖誕節,而且世界各地的遊客,都是極喜歡到這座城市裡來的!」
珍妮對西雅圖這座城市盡情的讚美了一番,就算是對這座城市毫不瞭解的薛一氓,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科威爾中將也來到了薛一氓和珍妮的身邊,他不會說中文,自然聽不懂兩人的交談,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在薛一氓和珍妮的身邊站著。
「達令,這位是列剋星頓號的艦長,科威爾中將,這兩天的時間裡,他還是挺照顧你的吧!」
在珍妮的介紹下,薛一氓這才有禮貌的和科威爾中將打了招呼,他和對方親切的握手。
「nice`to`meet`you……」
薛一氓從初中的英語課本上,挑了一句最簡單的英文來打招呼,這句發硬不太標準的英文聽得科威爾中將微微一顫,不過他隨後也學著薛一氓的樣子,說了一句「nice`to`meet`you,too!」,這樣,雙方就算是見過面了。
薛一氓並不擅長於交流,而且他和科威爾中將之間的語言也不通,所以兩個人之間便沒有再說話,珍妮為了打破尷尬,便盡量的介紹著西雅圖這座城市。說「這座城市是太平洋海岸線上一顆璀璨的明珠」之類的話。
在珍妮滔滔不絕的講著一些話的時候,列剋星頓號已經快要靠岸了,由於航母的體積太過於龐大,因此科威爾艦長立即下令航母停了下來,隨後,從西雅圖的港口駛來了幾艘小艇,這些小艇將鐵鉤掛在了列剋星頓號上。然後慢慢的,將這艘體積龐大的航母拉入了西雅圖的港口裡。
航母靠岸後,珍妮便挽著薛一氓的手,一步便踏入到了陸地上面。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
傳入薛一氓耳中的,卻是地地道道的鄉音。
原來在薛一氓下船的地方,早已經鋪上了紅地毯。而紅地毯的兩旁,是穿著整齊校服的小學生們,他們手中不斷的抖著綵球,就如同是拉拉隊一般的歡迎著薛一氓的到來。
這些小學生,清一色的全是黃皮膚、黑眼睛的薛一氓的同胞,只不過薛一氓並不知道這些小學生的真實國籍。
珍妮解釋道:「達令,這可是麥克表哥親自安排的歡迎儀式。和那些米國大兵們口中所說的蹩腳中文不一樣,他們可是地地道道的華裔,雖然是米國的國籍,但是他們的中文都是說得非常好的。」
所謂的華裔,就是祖上是中國人,但是先輩們都已經移民到米國了,所以他們雖然生得黃皮膚、黑眼睛,卻是米國的國籍。
珍妮告訴薛一氓。為了湊成歡迎他的禮儀隊,總統閣下命人在西雅圖的小學裡面尋找華裔學生,要求這些學生的中文標準,在家裡面是說中文和英文兩種語言的。
聽到這裡,薛一氓都有一些感動了,沒有想到米國方面為了歡迎自己,竟然如此的大費周章!
「看!達令!」
珍妮將手指一指。一位小女生便拿著一大束花,來到了薛一氓的面前,這位小女生生得非常的可愛,一看就是家中殷實。並且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小女生將手中的花束遞到了薛一氓的手上,面對著如此的情形,薛一氓自然是將花好好的抱住,然後小女生便向著薛一氓行了一個禮,薛一氓認得出來,這個禮是來自中國的小學生最為常見的少先隊禮。
不過這位小女生的胸前,並沒有佩戴紅領巾,所以這個少先隊禮,顯得有一些不倫不類。
在米國出生的小孩,在學校裡面是不用加入少先隊的,只不過米國方面為了歡迎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薛一氓,才安排有這樣的戲碼。
小女生退開了,薛一氓和珍妮繼續行走,走過了紅地毯,在前面迎接他們的,是薛一氓再熟悉不過的人了!
「薛一氓,我的朋友,歡迎你!」
眼前的這位黑人,正是米國的現任總統麥克.侯賽因.歐馬,麥克總統與薛一氓親切的握手,然後是一個深情的擁抱,而珍妮,也和自己表哥擁抱在了一起。
記者們立即猛力的拍照,對於擔任過中國國家隊的主教練的薛一氓,早已經習慣了聚光燈和相機快門的感覺,因此他並沒有太多的排斥反應。
「米國,我的朋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便是戰鬥在同一戰線上的戰友了!」
米國總統對薛一氓的到來感到高興,而且這種高興並非是裝出來的,而是由衷的感謝。
走過了紅地毯,便是一輛加長型的林肯轎車,米國總統出於禮貌,讓薛一氓先上車,隨後是自己和珍妮.格蘭特。
司機踩下了油門,林肯車啟動了,這種車可是世界頂級的豪華車輛,在路面上行駛的時候,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在林肯車的身後,是一個龐大的車隊,車隊裡面坐著無數的保鏢,他們都是為了保護總統閣下以及薛一氓的安全而存在的。
「……」
薛一氓和麥克總統面對面坐著,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也沒有詢問這輛車要開到哪裡去。
過了一會兒,麥克總統才開口說道:「薛一氓,我的朋友,對於我的安排,你還算滿意吧?」
麥克總統口中所說的「安排」,自然是從登陸巡洋艦上開始,米國方面一系列的對薛一氓的歡迎儀式。
薛一氓瞧了瞧手中的花束。又想了想那些米國大兵們口中彆扭的中文,說道:「如果他們的中文能夠說得更好一些,就完美了!」
珍妮和麥克總統呵呵一笑,麥克總統說道:「我的朋友,我手底下的士兵們,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戰士,因此。讓他們去說中文,可以去迎合一個人,那是顯然不太現實的,不過,若是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更高了,那麼讓他們說出漂亮的中文句子。應該不太困難。」
薛一氓一時間也聽不懂麥克總統話中的意思,而麥克總統又說道:「在西雅圖港、當你走下航母的那一刻,我所安排的歡迎儀式,可是國家元首級別的待遇了,薛一氓,我的朋友,在我的心目中。你可要比國家的元首更加的重要呢!」
正如麥克總統所說,他從西雅圖的小學生中,抽調出中文流利的華裔學生來歡迎薛一氓,這正是對待國家元首的最高規格的待遇了,就算是對米國多少有一些牴觸情緒的薛一氓,在接受了這樣的歡迎儀式之後,也難免有一些動容的。
「不過,他們雖然說著流利的中文。但是卻已經是地地道道的米國人了,因為他們的祖輩,已經從遙遠的中國遷徙了過來,成為了米國的公民!」
突然之間,麥克總統將話鋒一轉,直指問題的核心所在。
「薛一氓,我的朋友。難道你不認為,中國人從千里之外的中國,跑到米國定居,並且讓自己的孩子都出生在米國。是有著自己的原因的嗎?」
「……」
薛一氓默默的聽著對方所說的話,卻沒有表態。
珍妮也想插嘴的,但是一見到是自己的表哥也是米國的總統在說話,就算是你話多的她,此時也緘默不言。
「如果說一、兩個人移民到米國來,還能夠用各種各樣的原因來解釋的話,如此龐大數量的移民申請團體,就不能夠用個體的理由來解釋了,薛一氓,我的朋友,難道你沒有想過,他們移民到米國,有著一個共同的理由嗎?」
「什麼理由?」
薛一氓問了一句,而麥克總統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
「很簡單,因為他們在自己的國家裡面,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這就是他們希望移民的理由!」
說著,麥克總統便從公文包中,遞了一份資料給薛一氓,在這份資料上,寫著一些確切的數據,為了讓薛一氓方便理解,這份資料是由中文書寫的。
「我的朋友,這就是從1990年以來,每年移民到米國的中國人的數目統計,當然,若不是我們的移民局管得太緊的話,這個數目還將成倍的增加,現在,在移民局的信箱裡面,還有一大堆的移民申請等待著我們的批復、等待著我們的拒絕,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偷渡到米國來的中國人,以及名義上來米國旅遊,但實際上卻是來米國偷偷生活的中國人。」
薛一氓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雖然上面的數目觸目驚心,但是他的表情依然平靜。
麥克總統繼續說道:「這些人,都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米國來的,他們所憧憬的,難道僅僅是米國的物資生活條件?僅僅是金錢?……不是的,薛一氓,我的朋友,如果僅僅是這些條件的話,我們是無法吸引到來自全世界的移民的!在米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米國的夢想!」
「夢想?」
薛一氓回了一句,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夢想,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夢想,和麥克總統口中的夢想,究竟有沒有差別?
「是的,我的朋友,在米國人的價值體系中,是最相信『米國夢』這樣的東西的,所謂的米國夢,是建立在公平和公正的前提下的,只要保證國家的制度完善,國民們的醫療和教育能夠得到保障,那麼一個人只要肯努力,他就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米國夢的實質就是拚搏和奮鬥,以及實現夢想的可能性!
但是,這樣的東西,在中國似乎是行不通的,因為首先來說,中國是沒有辦法做到『公平』兩個字的,據我所知,中國人在打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要經歷各種各樣的『關係』,當然,這個詞彙對於我這個米國人來說是非常的陌生的,總之,小孩出生了,選擇醫院,需要關係,小孩長大了,讀書、選擇學校,也需要關係,孩子終於大學畢業了,要找工作了,也需要關係!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一個人就算再有能力,再有努力奮鬥的心,都沒有辦法取得成功的,你說我說得對嗎,薛一氓,我的朋友?」
「……」
薛一氓都有一些無語了,明知道米國方面會對自己進行洗腦的,沒有想到這種洗腦,從自己剛剛登陸到了米國的土地就開始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