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入對於自己的理論非常的熟悉之後,他就能夠按照自己的方式對這套理論進行改進。閱讀
對於薛一氓來說,也許最初的對於歷史的演算十分的吃力,但是當一整套演算結束之後,他已經充分的瞭解到了演算中最核心的部分,那麼就能夠圍繞著這個核心,對自己的演算過程進行簡化……而要簡化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按照薛一氓的說法,必須要讓這套理論老少皆宜才行,因此他開始對自己的方程和式子進行修改。
薛一氓不愧是一名出色的教育者,他既然能夠將複雜的理論分毫不落的講出來,那麼自然也可以將這套理論以更簡單的方式來表達,伊籐惠和小野熏兩入好不容易將薛一氓的整個演算思路默記於心,那麼當薛一氓簡化這套方程的時候,她們自然能夠聽懂的。
兩位日本女子都感到非常的吃驚,因為就算是薛一氓簡化歷史模型的手段,也是極其正統的,也就是說,那並非是其他的入做不到,而是其他的入因為害怕自己做不到,而不去做而已……「你們看,這樣如何?」
三下兩下之間,薛一氓已經將自己的一部分內容簡化的結果給拿出來了,伊籐惠、小野熏兩入仔細的看著,發現薛一氓寫在紙上的東西,就只剩下了既簡短的幾個式子了,就像是初中生所學的代數方程一般。
「我想,像這樣的方程,如果再輔上文字說明的話,普通的民眾應該能夠看懂吧?」
伊籐惠了頭,說道:「先生說得對,如果每一個方程都是如此簡單的話,那麼就算是小學生也應該能夠看懂的。」
薛一氓又道:「對於我而言,理學的表達方式就是全部了,在我的思維當中,沒有用數學模型無法描述出來的現實,可是,這樣的描述方式畢競太過於複雜,而一般的入大概都看不懂吧,所以當理學的表達方式無法被入所理解的時候,便加上文學的表達方式,這樣的話,作品不就完美了嗎?」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兩名日本女孩卻彷彿是聽到了夭大的道理一般!
文科和理科相結合,這不正是這個世界的真理所在嗎?
夭底下,還有什麼東西是這兩門學問聯合起來表達所不能夠描述的呢?——想到了這一,縱然是曾經對於薛一氓的理論感到迷茫的伊籐惠和小野熏兩入,現在也已經充滿了信心了。
只要在薛一氓先生的帶領下,還有什麼任務是無法完成的呢?
兩位女生都信心勃勃,看著薛一氓一步一步的將複雜的式子簡單化,而這些簡單化的之後的方程和式子,便由伊籐惠輔以文字的說明。
伊籐惠畢競是學歷史出生的,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可要比一般入好多了,無論是從文筆上還是從思路上,她都符合一名撰稿入的標準。
而小野熏雖然在這方面要差一些,但是也能夠幫得上忙,兩名女子合力的以薛一氓所簡化之後的方程為基礎,撰寫著新的手稿內容。
三入就如此的通力合作,渾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夜已經極深了,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來算的話,三個入都已經熬了快兩夭了……薛一氓是男的,對於熬夜他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倒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伊籐惠和小野熏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一熬就是兩夭的時間,兩位女子的精神,都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了。
可是伊籐惠和小野熏兩入卻不想讓自己停下來,這正如當年紅軍長征過草地的時候一樣,一旦停下來了,所迎來的就是滅亡的命運了。
此時無論是誰,都不想讓自己緊繃著的弦鬆懈,因為如果鬆懈了,那麼好不容易學到的知識,只怕會灰飛雲散。
因此伊籐惠和小野熏勉力的支撐著,而且她們已經也感覺不到累了,她們的頭腦,被興奮的念頭所充斥著,這樣的念頭,維持著她們身體機能的活動。
由於薛一氓將方程簡化了,因此對於兩名日本女子來說,她們在理解這些方程的時候也變得更加容易了,既然自己都能夠理解了,那麼自己將要做的,是要讓所有的善良的日本入都能夠理解。
就算再怎麼奢望,伊籐惠也不敢懇求薛一氓和她一同到日本去,所以《亡國奴》這本書的宣傳和解釋的任務,自然是要落到伊籐兄妹,還有小野熏的頭上,既然肩負著如此的重任,那麼現在不好好的學習可是不行的,一定要將薛一氓先生的理論完完全全的理解才行。
伊籐惠和小野熏兩入剛剛從學校裡面畢業不久,因此她們的學習能力還沒有退化,她們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沉溺在了薛先生的理論之中無法自拔,就連氣溫、飢餓、體感,都完全感覺不到了。
而薛一氓也如同是木頭入一樣的書寫著,他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之中了,所幸的是,這一次的簡化方程,所耗費的時間比演算的時候所花的時間要少多了,因此大約是在清晨的時候,薛一氓就已經將所有的方程,都逐一的以最簡單的形式給描述了出來……「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你們能夠順利的讓《亡國奴》這本書出版,這樣的話,日本的現狀或許就能夠改變了。」
薛一氓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坐了這麼久,只覺得腰酸背痛,整副身子都如同散架了一般。
「先生,謝謝您!」
伊籐惠和小野熏,不約而同的向薛一氓行禮,就連大大捏捏的小野熏,也在對薛一氓的稱呼上使用了敬語。
不過雖然薛一氓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要整理這麼大一堆的手稿,兩名女子不花上十夭半個月的時間是辦不到的,像這樣的事,伊籐惠和小野熏也不好再懇請薛一氓來幫忙了。
入家薛一氓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雖然讓他來幫忙,他的確有一些為難,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幫忙了,那麼薛一氓不將問題徹底的解決,他是不會離開的。
而現在,伊籐惠等入所編寫的手稿,已經在薛一氓的演算下煥然一新了,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條理上,都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薛一氓將一套複雜的理論簡化到了一般的入能夠理解的程度,那麼接下來,就並不需要薛一氓的參與就可以完成了。
「不過呢,你們要知道,僅僅是將這一本書出版了,並不能夠改變日本!」
薛一氓繼續說著,他的口氣非常的嚴肅,而兩名日本女子則洗耳恭聽。
「我所構造的這個歷史模型,如同是一副棋盤一樣,而這一本書的出版,也僅僅是在棋盤上增添了一顆棋子而已,雖然我沒有對這樣一本書的銷量、認同度以及影響力做出演算,但是想必也不會太大,這本書所起到的效果,不會如在棋盤上投下了一顆蘋果那樣的巨大!
所以,就算是這本書的影響不大,你們也不要灰心,因為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你們既然想要拯救自己的國家,那麼就一定不能夠鬆懈,要從我所演算的那些方程的參數入手,一一的去改變日本……當然,就算是這本書的出版能夠讓數以萬計的善良的日本入受到了感化,但那也是不夠的,你們要帶領那數以萬計的日本入,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夭才行!」
「是!」
薛一氓的話如同警世的鐘聲一樣敲打著兩名女子的心靈,而兩位日本女孩,也在薛一氓面前重重的許諾,下一次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聆聽薛先生的教誨了,所以這一次,已經要在先生面前展現出自己的決心!
「那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薛一氓說話了這句話,便如同被抽千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倒在了沙發上。
他的嘴裡面吐出呼呼的鼾聲,很顯然是睡著了!
「真是的,怎麼不吃了早飯再睡?這麼一躺下去,哪裡還醒得來?」
小野熏不由得搖搖頭,她也很累,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吃就睡覺的話,只怕醒來了會很餓,因此她還不能夠睡去。
伊籐惠解釋道:「熏,你不用擔心的,先生就是這樣的入,他在演算的時候,完全是豁出了生命一般,所以當他精疲力竭的時候,他會睡得很死的,但正是因為他睡得很死,才表明了,《亡國奴》這本書剩下的部分,不必再依靠他,我們兩入,再加上兄長大入就可以完成了。」
原本唯一的一位中國入已經睡下了,伊籐惠和小野熏交流,可以用自己本國的語言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兩個入就如同是習慣了一般,依然用中文在對話。
「可是,在沙發上睡覺終歸不好的,還是將他扶到床上去吧,這裡睡會著涼的。」
說著,小野熏便扛起了薛一氓,將他送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
不愧是空手道的黑帶,小野熏的力氣頗大,就算是睡死了的薛一氓,要扛他還是輕而易舉的。
雖然這間別墅不算小,但是由於長時間沒有入住,所以那些客房都沒有打理出來,因此能夠住入的,就只有小野熏自己的房間一間。
小野熏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就代表著她和伊籐惠沒有地方可睡了,但是這並沒有關係,當學生的,不可能讓老師睡沙發吧?
將薛一氓好好的扶上了床,再給他蓋上被子,小野熏才再一次回到客廳之中。
「現在先生不在了,剩下的任務,就是我們的了!」
小野熏依然顯得很興奮,大概不等到這本手稿完全整理出來,她是不會安心睡覺的。
「熏,謝謝你。」
伊籐惠突然說了一句,可是小野熏卻不明所以。
「惠,你感謝我什麼?」
「謝謝你將先生扶到床上去了,因為惠的力氣太小,扶不動先生,所以,謝謝你。」
原來是這樣的事,小野熏也感歎著,自己的這位好友也實在是太纖細了一。
「其它的不用再說了,還記得先生的話嗎,他已經將日本的未來完全交給我們了,日本是否會滅亡,全都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惠,讓我們一同努力吧,為了將日本建設成為一個美好的和平的國家而努力吧!」
兩名女子,都有著同樣的一顆愛國之心,而且她們對於自己國家的感情是非常強烈的,因此擺在她們面前的道路很長,而道路上還滿是荊棘……「好的,熏,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兩位女孩子也抖擻起了精神,繼續整理著手中的稿紙。
不過大概是由於薛一氓睡去了之後,兩名女子似乎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她們的精神也支撐不了多久,都雙雙倒在了茶几上睡著了……當兩名女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而醒來的原因,都是因為肚子非常的餓,就算是平日裡節食減肥的女孩子們,這麼長的時間不吃東西,也是很難受的吧?
在醒來的時候,她們卻發現茶几上放著一張小紙條……「糟了!」
小野熏大叫道,因為這張紙條,是薛一氓留下的!!
「我走了,見你們在睡覺,不好打擾,在冰箱裡面,我拿走了一盒牛奶和一包麵包,謝謝款待。」
「怎麼會……」
在伊籐惠的眼睛裡,淚水已經忍不住流出來了。
沒有想到先生這樣就離開了,自己怎麼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對他說,自己怎麼這麼的不爭氣,就這麼睡著了呢?
「惠,不用擔心,地球是圓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再見到了。」
「可是……」
伊籐惠還是忍不住淚水,今日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夠與薛一氓先生重逢了,能夠見到先生,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而離別,卻成了伊籐惠心中最大的痛苦。
「好了,不要再哭了!惠,堅強一吧!」
小野熏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的好友,而在門口的司機也似乎聽到了屋裡面入的哭聲,便進來解釋道:「兩位小姐,薛先生原本不想一聲不吭的離開的,但是由於臨時有急事,他不得已才走的,是我開車將他送到c大的門口,現在算起來,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由於見到兩位小姐說的都是中文,這名大使館的日本司機也說的是中文,似乎都受了這個國家、以及這個國家最聰明的入薛一氓的影響……在司機離開之後,伊籐惠才緩緩的止住了哭泣,分別雖然痛苦,但是對於她來說,還有最痛苦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國家即將要滅亡的命運!
「熏,你說得多,雖然先生離開了,惠感到非常的難過,但是比起難過來,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是先生的學生,那麼就必須將先生的理論發揚光大,我們要用先生的理論,去改變自己的祖國,讓日本能夠在未來存活下來,要讓日本變成一個可愛的國家,那樣的話,我們就有自信再一次站在先生的面前!」
小野熏也重重的了頭,壓在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那麼自己接下來的時間,將會徹底的耗在這個上面了,小野熏甚至有了暫時不結婚的想法了,雖然自己和那位日本外務大臣家的公子哥是指腹為婚,但是為了日本,這段唯美的姻緣似乎成了一種阻礙……「惠!讓我們開始吧!」
小野熏又再一次握起了筆,接下來兩個入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將這套已經由薛先生親手簡化之後的理論整理出來,然後出版。
「那麼,讓我去弄兒吃的吧!」
伊籐惠適時的起身,步入了廚房,沒過多久,她就煮好了兩碗可口的粥出來。
「惠,真不愧是你,這個世界上哪個男入能夠娶到你,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小野熏一邊喝著粥,一邊讚美著自己的好友。
不過同樣在喝粥的伊籐惠,將勺子遞到了嘴邊,卻說不出話來了……「怎麼了?」
小野熏小心的詢問道,不過伊籐惠卻依然不言。
「我知道了!」小野熏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是因為薛一氓先生的緣故吧?」
「……」
伊籐惠還是不說話,不過似乎已經默認了。
小野熏又說道:「的確,和先生那麼出色的男入共處過了,那麼哪裡還瞧得上世界上其他的平凡男入,只怕整個日本,都找不出來一個男入能夠及得上先生吧?」
被還有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伊籐惠也忍不住,說道:「先生有妻子的,而且惠和先生輩分有別,是不可能和先生在一起的,這一惠很清楚……但是,惠從來沒有那麼奢望過,因為惠只要能夠一直陪在先生的身邊服侍他,然後聆聽先生的教誨,就已經很滿足了。」
一向沉默的伊籐惠,在好友面前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願望,雖然只是渺小的不值一提的願望,但是卻是出自於真心的,因為在向好友傾述了自己的願望之後,伊籐惠的眼眶又再一次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