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現在美羅咖啡廳,薛一氓還是戴著小巧的假鬍子,再加上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看起來像是三十幾歲的成功人士,而胡佳則是一身休閒裝,牛仔褲加上體恤,像她這樣的美女,穿什麼都好看。
這一男一女出現在這兒,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多數人都認得這個男的就是來這家咖啡廳裡宣揚社會主義的minzhu精神的,而且他的理論說服了幾乎所有的人,因為這些理論環環相扣,沒有絲毫破綻。
美羅咖啡廳裡的客人們都向薛一氓點頭表示友好,而薛一氓也一一還禮,當然,他來這裡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向別人打招呼的,薛一氓超稍遠一點的位置看了一眼,見一位金髮美女站在較偏遠一點的位置,正是珍妮。
珍妮向他使了一個眼神,薛一氓便領著胡佳走了過去,珍妮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傳統的中式旗袍,婀娜的身段立即被顯現了出來,尤其是那一對豐滿的乳房,似是要將旗袍撐爆一樣,這令胡佳mm心中不快,該死的洋婆子,身材好又怎麼樣,毛孔粗大得和鼻孔一樣大了!
珍妮見薛一氓來了,也不點破他的身份,只是將嘴輕輕的湊到他的耳邊,說道:「mr.薛,上一次我真是小瞧你了,沒有想到你也是個辯論家,不過我今天並不想拆穿你的身份,否則的話,我們今天的談話就不公平了。」
如果撤下薛一氓彆扭的小鬍子,暴露他大學生的身份,也許這些美羅咖啡廳裡的小資們就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了,不過對於珍妮來說,這樣的勝利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只有在言語上戰勝了薛一氓而不依靠任何客觀因素,珍妮才會滿足。
「謝謝你的好意。」
珍妮的自我膨脹對薛一氓來說也是求之不得,單論對先進的政治學理論的掌握程度來看,薛一氓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請坐。」
珍妮很有好的招呼薛一氓和胡佳入座,薛一氓坐下了之後才發現,坐在他對面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戴著一副墨鏡,皮膚很黑,單從外表來看,應該是一個外國人,而且是黑人!
「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的表哥麥克,也是來中國留學的。」
珍妮的表哥可比珍妮看上去年齡大多了,薛一氓很奇怪這些外國人怎麼喜歡到中國來留學,難道這位麥克也和珍妮一樣喜歡惡作劇?
「你好,我的名字是麥克。」
麥克說話了,他的中文甚至比珍妮說得都要好,從裡面居然聽不出一句外語的腔調,就好像是中國人說的一樣!
麥克向薛一氓伸出手去,與薛一氓用中國的方式握手,珍妮立即叫了兩杯咖啡過來,是最貴最好的咖啡,薛一氓與麥克面對面坐著,而珍妮和胡佳面對面坐著。
薛一氓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看了麥克一眼,他知道這個「麥克」的到來絕對沒有表哥兩個字那麼簡單,果然,麥克見薛一氓在看他,就不再客氣,直接開口道:
「薛一氓先生,我從我表妹那裡聽到了關於你的事情,知道你熱衷於政治,對社會主義的研究也十分深入,我很佩服,因為我也熱衷於政治,雖然我是米國人,但是我也比較欣賞馬克思主義學說,覺得它並非像我的先輩所說的那樣欺世盜名,實際上馬克思主義這門學科真的有許多出彩的地方,比如說它的『剩餘價值』學說,就說得很好,實際上現在米國的許多改革方案,都在於抑制一部分人的不勞而獲。
可是呢,剩餘價值也有它不對的地方,它單純的誇大了工人的勞動,而忽略了管理者的勞動,實際上管理者也是勞動者之一,沒有了管理者,一個公司將會混亂不堪,就算工人再怎麼勞動,勞動價值也得不到體現的。」
薛一氓一聽,乖乖,不得了!
這個麥克表哥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難怪珍妮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原來請了一個幫手過來,珍妮一定是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戰勝薛一氓的,才找來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表哥」。
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忽視了管理者的勞動,這常常是資本主義的政治家攻擊社會主義的切入點之一,只不過在當下,還沒有誰提出來,可見珍妮請來的這位表哥,在政治上也有獨特的見解。
不過薛一氓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他的背後,是13億同胞在支持他,而且他還擁有600年後的政治學知識。
薛一氓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馬克思已經是上上個世紀的人了,他的學說雖然很先進,但是在他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比如說他所提出的『剩餘價值』學說,在那個時候,剝削是**裸的,資本家們對工人的剝削,還沒有包裹上『管理者』的外衣。」
麥克眉頭一翹,問:「你的意思是現在剝削仍然存在,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
薛一氓說道:「沒有錯,在資本主義的世界裡,剝削是永遠存在的,無論經濟再怎麼發展,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是政治制度的關係,為少數人服務的國家,永遠也只會是少數人佔有多數人創造的勞動價值。
從二次世界大戰以來,西方的國家發展很快,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這樣的『發展』,並非是『minzhu』的功勞,而是因為科技的發展迅速,高科技掩蓋了西方世界裡某些真實的東西,比如說對無產者的剝削,可是一旦經濟危機發生,這種弊端就暴露出來了,那些原本用來拯救經融危機的錢,卻被那些剝削者們裝進了口袋,這樣的事情,還不能證明西方的政治是為少數人服務的嗎?」
麥克笑了笑,說道:「單從經濟危機,就說我們米國的政治是為少數人服務的,薛先生,這樣下結論是否有些牽強?實際上那些高管們拿去的錢,已經被zhengfu收回了,收回來的錢已經投入到市場中去了,而這只是個例,並不能說明什麼,更加不能將公司的行為和zhengfu的行為作對比,zhengfu的行為永遠是以民心為導向的,你們中國也不是這樣嗎?我聽說你們的有些官員,會把社會人士捐獻給希望工程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這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嗎?一本好書,卻被下面的人給念歪了,這不是zhengfu的錯,錯的是人的貪慾和自私。」
兩個人的對話,胡佳和珍妮聽得津津有味,薛一氓的論據,立刻被麥克反擊回去了,可謂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兩個人的初次交鋒,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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