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瀑布猶如一條黑色巨龍一般從高處墜落而下,擊打在水潭之中發出一聲聲爆響。
四週一片黑暗,到處都是一片死寂,在這潛水潭的周圍都是片片白骨,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留下的,就連那水潭之中也是如此,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水潭白骨之中,一個**的身體在白骨中時隱時現,而那身上的皮膚也不斷被水潭中的黑水腐蝕著。
那**之人沒有絲毫察覺,還是一絲不動,就連那已經露出骨頭的傷口傳出的疼痛也無法將他喚醒。
這人死了,一定是死了,只要是看到這人的人都會如此說,時間緩慢的流過,當這人身上最後一絲皮肉被腐蝕掉的時候,這個已經不能稱為人,只能稱為骷髏的骨架猛然間坐了起來。
五心朝天已經成為了自然而然的動作,絲絲絳金色的火焰時隱時現,盤旋在骨架的周圍,這絳金色火焰一出來,那絲絲黑水就散發出一陣茲茲的聲音,這是黑水被絳金色火焰蒸發所發出的聲音。
「身之極致,破而後立,先毀其身,再以獨特方法重塑,方可無堅不摧,無物能破。」骨架雙眼中透著一種說不清的神采,面對這已經消失的身體反而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來自靈魂的無盡歡喜。
這個骨架正是危急時刻抱著必死之念跳入黑水中的應天厚,並隨著流動的黑水飄落到這個水潭之中,而黑水的腐蝕性十分強烈,在黑水之中應天厚除了骨骼之外所有的一切全被腐蝕,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冥冥之中應天厚卻可以修煉九極中的身之極。
身之極的修煉方法早已經印在了應天厚的腦海之中,此時遇到這樣的情況更是不由自主的運轉開來,絳金色的火焰將黑水排開,一絲絲只出現在靈魂感知中,肉眼卻無法看見的能量慢慢匯聚在骨骼之上。
一個巨大的眼睛出現在水潭的上方,那眼睛之下是數不清的黑線,這是一個沒有人知道叫做什麼名字的怪物,他便是追殺應天厚的那個怪物。
這個怪物一出現在瀑布頂上便已經發現了應天厚,可是他卻不敢從瀑布上飛到水潭中將應天厚擊殺,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氣息在升騰,那種氣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了,或許是萬年,或許是千萬年,或許是億年,或許是這個世界剛剛形成時出現過,以後就沒有出現過了。
怪物慢慢的融入了河流之中,幻化成一絲黑水懸浮在瀑布之上,他不想放棄這個無數年之後出現的玩具,那些白白的蟲子他已經玩膩了,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不同的玩具,又怎麼能輕易的放棄。
是的不能放棄,那氣息或許只是偶然出現的,也許很快便會過去,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對於這些應天厚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骨骼中傳來一種癢癢的感覺,絲絲的肉芽在生長著,雖然很緩慢,但卻是的的確確長了出來。
時間緩緩,應天厚曾經期待的那個律動終於在天地間湧動起來,也正是這個律動,讓應天厚又一次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骷髏,而是一個有著完美肌膚的人,身上的皮膚白皙如玉,隱隱透著有著一股能量在散發著,可是這股能量卻如何都沒有辦法感知到。
「身之極第九層。」應天厚比對著身之極的介紹,不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身之極從其介紹來看,修練起來便是極其艱難,可是從應天厚學習了身之極到現在也才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是這一個月,應天厚卻完成了身之極第九層,這是讓他根本不敢想的。
慢慢從黑水中站起,那黑水湧到應天厚身前的時候,皮膚上自然生出一股力量將那些黑水排開,這黑水的腐蝕作用對於應天厚根本沒有一點威脅。
心中一喜,應天厚便站起身來,身體中立馬響起了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黑暗空間是相當清脆,就連那回聲都來回傳了幾遍。
而也正是這時,應天厚才看到了周圍滿地的白骨,就連剛剛自己站起的水潭也全部充斥著白骨,那根根白骨在黑夜中散發著熒熒的光芒,而這熒熒的光芒此時此刻便如同天上的太陽般閃耀。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白骨,這黑水又怎麼會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應天厚記起自己經歷的生死和眼前所見不由心底湧出了一股懼意,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應天厚只知道與那個白色大鳥相遇的一個短暫瞬間便出現到這裡,難道自己經歷的一切跟那白色的巨鳥有關係。
思緒剛剛升起,應天厚猛然間覺得有東西進入了自己的感知之中,便像瀑布上方看去,這一看應天厚頓時呆住了,一個滿身黑線的怪物慢慢從瀑布頂上緩緩下來,在那黑線之上是一個巨大的眼睛。
「這是什麼。」應天厚驚呼,便向腰間摸去,這一摸之下才發覺陪伴著自己多年的黃金巨錘居然不見了。
黑色的怪物很是拘謹,每向前一步都是那樣的謹慎,好像此時應天厚便是一個絕世高手一般,像是遇到一個難逢的敵手一般。
黃金巨錘不見了,應天厚並沒有慌張,雖然此時冷汗已經從額頭上滲出,但是應天厚還保持著冷靜,他知道此時只要是透出一點緊張的氣息,那這黑色的怪物一定會瞬間撲上來。
手中閃現出一把金黃色的匕首,這匕首來自於無盡海,有著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叫做封神匕首,這匕首自從得到便只用過一次,此次卻是不得已而使用了。
金黃匕首閃現著金色的光芒,應天厚的目光也透著一股決然的神色,面對著未知的怪物,應天厚慢慢向空地上移去,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給這黑色未知怪物最強一擊。
黑色怪物落到水潭之中,無數黑線這時候已經成為了他行走的工具,就那樣一點點,緩慢至極的向應天厚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