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小心點,前面就是斷魂崖底了,危險隨時都會出現。」殘看到了高大的墓碑,便對著自己身邊的眾人說道,關於這斷魂崖的傳說在無盡海中本是人人都知道的。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心中自然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面對這個曾經在無盡海中叱吒數萬年的存在,即使現在只是一座墳,他們臉上都不敢出現太多的表情,生怕因為哪裡不對,遭到滅頂之災。
應家,那個無盡海中隱藏起來的家族,或許這個家族只有一個人,但是只要一天不傳出應家那第一人死亡的消息,那無盡海中眾人的心頭便猶如壓著一塊大山,在面對這斷魂崖底孤墳的時候都只會懷有一顆悲愴之心。
「大家都搜尋一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痕跡。」這是撩的聲音,殺手都是最擅長追蹤的,此刻發現斷魂崖底根本沒有應天厚的影子,撩便開始率領著眾人四處查看起來。
其實斷魂崖底的搜尋很簡單,因為只有兩個方向,很快這些專精追蹤的人便發現了應天厚離去的方向。
殘和撩對視了一眼,看著根本看不見盡頭的路,他們心底也沒有底,他們不知道應天厚是否還是被龍珠控制著,如果當真是那樣,他們即使追殺了也無法殺了對方,到時候死的或許只能是自己。
「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殘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彷彿命令一般將這一個字吼了出來。
應天厚好餓啊,可是斷魂崖底什麼都沒有,本來還想憑借血海衝出斷魂崖,但是應天厚悲催的發現血海根本不能到達十萬丈的高度。
所以應天厚此時在不斷的尋找著,而且他那肚子越來越餓,最為悲慘的是,肚子越餓,身體中的力量越小,就好像將要消失一樣。
「應天厚!」殘終於追上了應天厚,終於又看到了那個讓他痛恨的身影,所以還沒等到了近前殘便低吼了起來。
聽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應天厚不由忍住了飢餓的感覺回頭看去,一道道身影極快的向他衝來,又快速的將他包圍起來。
「是你。」應天厚在被火系龍皇控制了身體的時候便知道了殘的身份,也同樣知道這一道道身影的實力,不由皺起了眉毛,他即使是全勝的時候想要從,這十個人的手中逃走都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何況此時應天厚十分飢餓,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當然是我,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還想一走了之嗎?」殘說著,手中的刀不由握的緊緊的,那獨臂之上都是因為使用力量而暴起的青筋。
殘看著應天厚,他想從應天厚的表情中看出此時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誰控制的,如果是龍珠控制的,那就算他是殘,也並不敢出手,他只是一個九重天,面對十一重天的存在,他如何能出的了手。
「那件事情是我的錯,如果暗夜要殺我,我應天厚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但是你卻不行。」應天厚說著,眼睛卻是看向了暗夜,因為他心中迴盪著一種愧疚之情。
「你不抵賴便好,暗夜去殺了他。」殘說著,看向了暗夜,他眼中充滿了殺意。
撩聽到殘的話,不由伸手抓住了殘,說道「殘,主的話你難道忘了。」撩的眼中此時全部都是謹慎,因為殘的舉動可能會波及到他和他的手下。
「應天厚,你是不會加入黑暗雷霆的是吧。」殘冷冷的看著撩,眼睛直直的盯著撩說道。
應天厚沒有說話,他不屑於回答殘的話,而對於欺騙了自己的殘,連聽到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對耳朵的一種摧殘。
「撩,你看到了吧!他默認了,他根本不會加入組織。」這一句話殘幾乎是對撩吼出來的。
「暗夜,去殺了他,快去殺了他。」殘說著,眼睛已經慢慢的變了顏色,眼圈也紅了起來。
「殺了他!」暗夜輕輕的說著,手中的短劍便已經出現,暗夜走的很慢,她距離應天厚也僅僅只有十步之遙,可是這十步卻走了很長時間,每走一步彷彿都要用出很大的力氣一般。
短劍的尖輕輕晃動著,那精芒閃爍的劍尖已經挨到了應天厚的皮膚,甚至那劍尖已經抵到了應天厚的喉頭。
劍是冷的,有著一種金屬特有的冷,就好像此時的人心一樣,冷的讓應天厚不由的都有些顫抖了。
「那天是我對不起你,如果能用死來讓你能原諒我,那你便一劍殺了我吧,我應天厚不會有任何怨言。」應天厚說著,眼中湧出的全都是真情實意。
「暗夜,你別聽他說,難道你忘了在西極城中自己說的話了嗎?」殘吼著,那手中的斷刃顫抖的更加厲害。
「是啊,我說過要殺了他的。」暗夜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她人生中最為悲慘的一幕,她還記得就是那天她說過的話,無論怎麼樣都會殺了他。
可是現在,為什麼手會顫抖,難道自己的心真的發生了變化嗎?為什麼只是近在咫尺的一劍卻無論如何都刺不下去了。
「為什麼!」暗夜的心不斷的吼著,不斷的問著自己,可是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叫暗夜是嗎?其實我更喜歡櫻桃這個名字,我總感覺那才是真的你。」應天厚緩緩的說著,他說的是實話。
轟!應天厚的這句話被暗夜聽在耳中,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他為了接觸應天厚所飾演的櫻桃又怎麼是假的,她是為了殺手的身份而放棄了真實的自己,真實的感覺真的很好,可是為什麼懂得自己心的會是那個傷害自己的人,而不是那個愛自己的人。
「暗夜,你心軟了,作為一個殺手你怎麼能心軟。」殘說著,臉上現出了極其悲痛的表情。
「殺手!」這兩個字不斷的刺激著暗夜,她不想成為殺手,她成為了殺手全部都是因為殘,為了殘的那條手臂,為了殘救她的那一個瞬間。
「就是因為我是殺手,所以我不能殺了他,因為主上的命令我不得不聽。」暗夜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多傷殘的心,可是她真的不能殺了應天厚,對於這個傷害了自己的人,暗夜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恨意,有的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殘的心狠狠的痛著,不由的吼道「你不殺,那我殺。」說著,殘已經出手了,斷刃在應天厚的眼中好像成了這個世界上速度最快的存在一般,殘剛剛說話的時候出手,話音落下的時候,斷刃已經出現在應天厚的頭頂。
「你出手,我便不會相讓。」應天厚說著,手中黃金巨錘快速從腰間抽出,那抽出黃金巨錘的速度算起來一點都不比殘的出手速度慢。
當,一聲清脆聲響,兩個人手中的兵器卻是相遇了,而面對九重天巔峰的殘,剛剛進入七重天甲師行列的應天厚卻明顯不是對手,在這兵器碰撞之後,迅速的向後退去,足足數十步才停下來。
即使應天厚有著諸多的神奇,又有著諸多的與眾不同,可是面對著足足高過自己兩重天的存在,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應天厚,如果你只有這樣的手段,便死吧!」應天厚剛剛停住,殘的聲音便已經出現在應天厚的頭頂,那聲音卻好似心中的憤怒全都隨著這一刀排空了一般。
「傀儡。」應天厚腰間九聖令微微亮起,一個大塊頭出現在應天厚的身前,這便是應天厚自己煉製的傀儡。
殘的刀並沒有落下,而是被傀儡擋住了,那在應天厚眼中看似強大的一擊就然很輕鬆的被傀儡擋住,並且一拳頭已經抽空向殘擊去。
殘攻擊受阻,又見那碩大的拳頭在自己的面前放大,手中的刀只能快速回防。
「罡火錮神手!」應天厚一聲輕喝,一團火焰形成的大手便向殘抓去。
這便是火系極致龍珠給應天厚帶來的好處,一個禁錮技能,曾經見識過禁錮秘技強大的應天厚,對於這控制秘技自然很是喜歡。
火焰大手當頭罩下,即使是九重巔峰天甲師的殘也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大手抓住,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那傀儡碩大的拳頭砸在了自己身上。
而也就是此時,應天厚身上火系極致龍珠所化的鎧甲瞬間消失,轉瞬出現在應天厚身上的已經是一套絳金色鎧甲。
「影衝鋒。」
「鍛神錘!」
殘在傀儡的攻擊下還向後退著,可是此時一股勁風突然襲來,殘是一個真正整天將死亡掛在腰帶上的人,活命經驗可謂之十分強悍。
應天厚的錘子虛無縹緲,那出錘的角度,那劃過的空間無一不是天地間最為玄妙的。
殘驚訝了,他看著那金黃色的錘子在自己的眼前不斷的放大,不管他經驗如何豐富,他此時都無法避開,最後只能將斷刃橫在了胸前,心中祈禱著那黃金巨錘上的力量不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