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城四面都被鳳鳴山脈包圍,這樣的條件也讓這個城市有很多的人前來冒險,人多了,自然慢慢的經濟變得富饒起來,有錢了就出現了很多富戶,這些富戶有少數的好人,他們接濟鄉里,但是還有大多數的全部都是壞人,他們無惡不做,魚肉鄉里!王老虎就是這些壞人的頭。
這一天王老虎又娶親了,這已經是他的第二十房了,新娘還在不停的哭泣,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離開娘家而哭,還是要嫁給王老虎而哭。
王老虎騎在高頭大馬上,心中還想著昨晚在妓院之中那美妙的女人滋味,又突然想到轎子中正有個黃花大姑娘等待著自己的臨幸,不由的張狂的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的人有瞭解王老虎的人不由的在一旁聊了起來「唉,不知道這次倒霉的是哪一家啊!」
「唉,嫁個王老虎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被往死了禍害啊,根本就不將他們當人啊!」
「是啊!是啊!聽說這王老虎都娶了十九房了,卻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年的!」
應天厚聽著兩個人的談話,不由記起了前幾天看到的關於王老虎的介紹,那時還以為是介紹的有些嚴重了,此時聽到這些人的談話就感覺介紹上是寫的輕了。
「快看,王老虎身後的那個就是傳說中的三重人甲師了,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他殺人,那個血腥殘忍啊!」
應天厚順著那人的手指看去,只見在王老虎馬旁有一人輕身走著,輕快的腳步並不比身旁的馬慢,看上去還要快上一點,一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長長的迎親隊伍很快的就從應天厚的身前走過,應天厚依稀的還能聽到轎子中那個嫁人姑娘嚎哭的聲音。
應天厚思索了一下,轉身就離開了駐足的人群,到街邊買了一份禮物,向王老虎家中走去。
時過晌午,劈里啪啦的聲響在豐都城中響了起來,眾多的賓客也伴隨著鞭炮的轟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應天厚此時就混在這些賓客之中,只是低頭吃著眼前的美食,並不時向四周打量著,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這王老虎每次結婚都要請咱們這些人,大家都快熟識了,咱們趕緊吃吧,吃完好去領取賞錢啊!」同桌的一個鬚髮皆白之人邊說邊吃著桌上的美食。
應天厚一聽,頓時神情一震,他原本以為來的全是王老虎的親戚朋友,此時聽這人一說才知道原來這裡好多人都是花錢雇來的,轉念一想也是,這王老虎娶了十幾房,還有哪個親戚願意前來慶祝呢?
應天厚沒有了剛才的拘謹,吃起東西來更加的賣力了,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吃過這樣的美食,完成任務前能吃到當然要多吃一點了。
「哎,我說孩子,你慢點吃啊,也給我們老人留下一點。」鬚髮皆白的老人見應天厚吃的太快不由的說道。
應天厚嘿嘿的一笑,露出了一個孩童般的笑容,道「老爺爺,你不知道,我從沒吃過這樣的美食,實在是頭一回,剛才聽你說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還差這一會嗎?」邊說還邊將桌子上的食物往自己的附近劃拉。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體恤老年人,也罷,人老了吃多也不好。」老人摸著自己的白鬍子道。
應天厚一笑,又吃了幾口,問道「老爺爺,你剛才說來過這裡很多次了,那一會領錢的時候可得帶著我啊!」
老人哈哈一笑,道「人不大,到是挺愛錢的。」
應天厚點點頭,將旁邊的一盤子肉遞給白鬍子老頭,並且說道「老爺爺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啊就特別喜歡參加別人的婚事,而且還特別喜歡幫著鬧洞房,你參加好幾次了,有沒有聽過這裡找鬧洞房的孩子啊!」
老人屢屢鬍子,笑呵呵的說道「你還別說,我一個親戚在這裡做長工,臨時的被調到婚禮上幫忙,他正為了孩子少沒人鬧洞房犯愁呢,看你也就十五六歲,正好去幹這樣的營生!」說罷,這老人連忙起身,拽著應天厚向內房走去。
應天厚一聽,頓時心中一喜,也就順勢跟著這個老人離開了餐桌,臨走時還順手拿了一隻雞腿,那貪吃的孩子樣是表露無遺。
在王老虎的家中七拐八拐,不一會就走到了一間貼著喜字的房間裡,此時已經有好幾個孩子等在這裡,一個中年人也一臉焦急的在房間中踱著步子,在廳中走來走去。
「老六啊,快過來,我又幫你找了個孩子過來,你看看行不行。」老人邊走邊吼著。
「哎呀,表叔啊,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啊,這鬧洞房講究一個吉利,非得八個孩子不可啊,現在只差這一個了,現在表叔你送來一個孩子,這不是雪中送炭是什麼啊!」那中年人言語十分的親切。
老人哈哈一笑,說道「大侄子,那趕緊領著這個孩子去梳洗打扮吧,你看看這孩子吃的,身上到處都是油啊!」說著還舉起應天厚那髒兮兮的手說道。
中年人呵呵一笑,伸手將應天厚拽過,並順手將準備好的賞錢遞給了老人,道「表叔,你到外堂去吃點東西,這點錢是侄子孝敬你的,去買點吃的用的,貼補下家用吧!」說完,這中年人就領著應天厚向屋內走去。
老人墊了墊手中的紅包,一臉的高興的走出了廳堂,去外堂吃飯去了。
中年人領著應天厚在內堂快步的走著,一會就將應天厚領到了一個房間之中,並將一身衣服丟給應天厚,說道「孩子,把這衣服穿上,一會我帶著你到新房去看看,方便你晚上鬧洞房。」
應天厚應了一聲,接過衣服,快速的穿起來,很快的,應天厚就特意nǎi聲的說道「叔叔,我穿好了。」雖然說應天厚表現的十分孩子氣,卻不由的給人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但是此時中年男人也是忙的火急火燎,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卻也沒有懷疑什麼,就領著應天厚走出了屋子。
不一會,中年男人就領著應天厚走到了一間貼滿了喜字的房間,透過房門的縫隙,應天厚依稀的看到一個身披紅色衣服的女子坐在那裡,並不時的有哭泣的聲音傳來。
「那個姐姐為什麼哭啊,這大喜的日子多不好啊!」應天厚說道。
中年男人伸手在應天厚的頭上一拍,道「小孩子,瞎摻和什麼,今晚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可別瞎攙和,不要給我惹麻煩啊!」
「知道了!」應天厚說道。
「好了,你趕緊去前院,跟那七個孩子在一起,到時間我會派人叫你。」中年男人說道。
應天厚應了一聲,就轉身返回了,那中年男人見鬧心的事情完成了,所以心情也是大好,看看時間還早,就想找個女人馳騁一番,於是乎含笑轉身離去了。
應天厚並沒有聽從中年男人的話,而是藏到了一邊,在等到中年男人離去後,就瞧瞧的走進了新房之中。
新房中裝飾的很豪華,到處都擺著貴重的物品,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聽到有人進來,就伸手摸起枕邊的剪刀放在喉嚨邊上,哭吼道「你別過來,別過來,過來我就自殺。」
應天厚頓時一驚,連忙說道「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的。」
蒙著紅蓋頭的女孩一聽頓時將蓋頭一拉,映入眼前的卻是一個不大的男孩,也就將手中的剪刀放下,說道「你個小孩子就知道瞎說,你個小孩怎麼能救我呢,就連我的父母都被這個王老虎殺死了,你一個小孩子又怎麼能對付的了啊!」
應天厚呵呵一笑,說道「你恨不恨王老虎,想不想他死!」
新娘子慘然一笑,道「想,吃飯都想,做夢也想,他害死了我父母,還抓了我!」
「那好,只要你聽我的,今天晚上就是王老虎的死期。」應天厚說道,聲音中透著堅定。
新娘子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你要我怎樣做呢?」
應天厚環視了新房一圈,說道「我藏到床底,你就當沒有什麼事情坐在這就行,到時候我自然會出來殺了王老虎。」
新娘子雖然有些懷疑眼前的小孩子,但是卻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相信眼前這個孩子了,並將自我威脅的剪刀扔給了床下的應天厚,做完這些她才感覺心安了不少。
天色很快的暗裡下來,新娘子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一會在床上扭動一下,一會拽著紅蓋頭偷摸的瞅瞅,然後提提床下,問道「孩子,你叫做什麼啊!為什麼要救我啊!」
應天厚此時死的心都有了,床上的人問這個問題都已經好多遍了,為了穩住新娘子,只能回答道「我叫做焚,看你哭的傷心,所以要救你!」
應天厚說完,整個屋子裡就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新娘子才問道「你真的叫做焚嗎,真是看我傷心才救我的嗎?」
「是的,是的!都是為了你啊!」應天厚回答道。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新娘子的聲音傳來「可是哪有人叫做焚的?況且你又不認識我?你到底叫做什麼!為什麼救我啊!」
應天厚徹底的無語了,這樣的女人簡直是太強大了。
沉默之中,開門的聲音頓時讓屋子中的兩個人緊張起來,整個屋子安靜的只能聽見新娘子呼吸的聲音。
「王老大,我先下去了,你的好時光我可不敢打擾啊!」這是一個尖尖的男人聲音。
王老虎哈哈大笑一聲,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想找昨天那個騷娘們了,不過兄弟啊,那娘們真夠勁啊!」
「哈哈,老大,今天這個也不差啊,還是黃花大姑娘啊,那滋味想都不敢想啊!」尖尖的男聲傳出。
應天厚在床底下感覺自己的臉很燙,不由的輕掇了一口。
彭,這是王老虎關門的聲音,並粗狂的說道「美人,相公來憐惜你了,你在哪呢!」聲音中透著滿是淫穢。
應天厚感覺到床上新娘子身子一顫,差點就被嚇倒在床上了,應天厚不由的輕輕的敲了敲床。
新娘子聽到了敲床的聲音,神情一震,才想起了床下之人,並記起應天厚讓她拖延時間的話來。
王老虎也聽到了敲床的聲音,立馬吼了一聲「寶貝,是你在想我嗎?哈哈,馬上就來了,今晚你一定會很快樂的!」說著王老虎搖搖晃晃的向床邊走來。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新娘子驚恐之下,早已經將應天厚的話忘記了。
應天厚見此,在沒有辦法藏下去,於是手中握著剪刀從床下爬出,正好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見撲在床上的王老虎,此時他的背心正暴露無疑。
應天厚見此不再遲疑,手中的剪刀狠狠的插進了王老虎的背心,一股鮮血瞬間噴出,噴了應天厚一臉。
「啊!」王老虎大叫一聲,一個扭身看到了一個滿臉鮮血的孩子站在床前,月光下就像一個厲鬼一樣,這一痛一嚇,王老虎登時的昏了過去。
應天厚其實並沒有傷到王老虎的要害,見到王老虎昏死過去,也就以為是死了,於是拉著嚇癱在床上的新娘子就向外走。
新娘子在應天厚的拉扯下,驚慌下居然正好將桌子上的紅燭帶倒,這紅燭不偏不差的掉在了王老虎的身上,登時的燃燒起來。
應天厚拽著新娘子出的門來,就看見領自己進來的中年男子正領著七個孩子向自己走來,應天厚眼急手快,立馬將那要大吼的中年男子打暈。這時應天厚回神的時候,屋中的大火已經燃燒了起來。
昏死中的王老虎感覺到身上的灼痛,已經醒了過來,但是醒來的已經晚了,身上的火已經佈滿了全身,並且由於背心中了一剪子,根本已經是動彈不得,只是痛苦的吼著救命。
應天厚眼見王老虎已經是活不成,就牽著新娘子的手向早已經打探好了的王家後門跑去。
王老虎被烈火吞噬了,也終結了他罪惡的一生,殺死他的不是應天厚,不是烈火,不是上天,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