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一次撿砣
第二天早飯後，我背著草籃子去找她算賬。
「華華，你騙我。明明說晚上找我去放砣，結果等到睡覺也沒有來。」我很生氣地說。
「對不起，月月。本來我是要來喊你的。但我的那兩個弟弟死纏爛打，非要和我一起去放砣。你知道的，我奈何不了他們，我又不想讓你和他們攪在一起，所以我就沒來了。」馬瑞華充滿歉意的說。
我知道她兩個弟弟的德性。在家裡仗著父母的寵愛而無法無天，把馬瑞華當丫鬟一樣使喚。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儘管那時候大部分家裡都窮得叮噹響，但對兒子寵愛的現象依然到處存在。
「哦，那好吧，我不怪你了。我們去拔豬草吧。」
「嗯，順便去撿砣。」馬瑞華高興地說。
撿砣，就是去看昨天設置的砣，有沒有砸到什麼老鼠和其他野味。這個很重要，通常要起得早，才能有所收穫。因為如果去遲了，很有可能就被別人給撿去了。
我很興奮。因為我這是第一次撿砣，儘管不是我自己的，但還是很興奮。
這些砣都設置在比較隱蔽而且比較危險的地方。這些地方通常是老鼠們出沒之所。
馬瑞華的砣不是很多，就那麼三四個。
我跟著她，先來到一個小山包上。從茂密的灌木叢中蜿蜒穿過，就來到一面大石壁下。這裡，一虛被平整的地面，就是馬瑞華放砣之所在。
我們驚喜地發現，砣倒下來了，說明下面有可能砸著了什麼東西。
馬瑞華用力地掀起石板，我睜大眼睛看著。
「哎，什麼都沒有！」我失望地說。
「你看，這裡有一個印痕，很明顯是老鼠的印子，哪，這裡還有毛呢。」馬瑞華指點著告訴我。
我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那、那老鼠到哪裡去了呢？」我問。
「很明顯，是被其他人給拾走了。」
「啊，有誰這麼早？」我納悶。
「有許多人，他們是天還沒亮就起來撿砣了。他們撿自己的砣，也順便看一下別人的。」
「太不要臉了。」我憤憤不平地說。馬瑞華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所以俗話才說，起得早，才有寶。我們來遲了，當然只能自認倒霉了。幸好這個老鼠不是很大。」
「你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我不解地說，「這樣不是白忙活了？」
「沒關係，有時我也撿過別人的砣。」
「你這個壞傢伙，原來並不老實啊。」我笑著說。
馬瑞華不說話，小心地把砣重新做好，這樣晚上就不用再來了。
「走吧，我們再去看其他的砣。」
接著我們又來到一個小山谷裡。這個山谷裡有一個巨大的石頭，石頭周圍生長著密密叢叢的灌木，在這個大石頭下，正是放砣的好地方。
馬瑞華撥開灌木叢，噌地跳了下去。我也學著她的樣子，跳了下去。
在大石頭下，我看到了一塊平平整整、四四方方的大石板。
「哈，這個有！」馬瑞華歡快地叫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還沒掀開看呢。」我納悶地問。
「你沒看到這裡露出一截尾巴嗎？」馬瑞華興奮地說，同時指著石板邊上。
我仔細一看，果然有一小節細細的尾巴，不用說，那是老鼠的尾巴。
「來，幫我一起把石板掀起來，這石板太重了。」
於是我和馬瑞華一起掀起了大石板。
天哪！下面一個大老鼠，被壓成平平扁扁的一片，嵌進泥土中。那老鼠的一隻眼睛，還睜的圓圓的，鼓鼓著，發出黑亮的光芒。
「啊，好大！」馬瑞華滿意地拎起來，拍打著老鼠，把它弄回正常的體形。
「我的天，這麼大的老鼠，起碼有半斤吧？」我吃驚著說。
「半斤沒有，不過三四兩總是有的。」
「華華，你真厲害。」我滿是欽佩地說。
「傻瓜，你也可以做的啊。」馬瑞華高興地說。很少有人誇獎她，而我是誇她最多的人。她捉泥鰍，釣蛤蟆，都比我厲害。
接下來我跟著馬瑞華又看了兩個砣，一個還好好的，沒有什麼動物來光顧，另一個倒了，下面什麼痕跡都沒有，可能是自發倒下的——
完全寫實，戲劇性不是很強，讀者諸君期望不要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