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蘭答應為韋志清們布聚靈陣,但必須在今晚,因為她馬上就要回麒林。
大家趕緊吃飯。韋志清又對張秋生說:「你給些丹吧?」
哪有丹?張秋生又問:「你們幾個人要築基啊?」
韋志清默默算了一下說:「五個,有五個人可以參加今晚的築基。」
張秋生拿出三件歸元液,隨便韋志清他們怎麼分去。又拿出一件紫霞液給莫千行,隨便參加今晚行動的是幾個築基期人員,反正就這麼多。
同樣,一件碧宵液給在場的金丹期眾人。最後是一件利亨液,給四個元嬰前輩。
張秋生最後宣佈:「給你們的雖然是水,其實卻是丹。這是安然酒莊一項重大科研成果。不信可以先喝點試試。
從下月起,每逢單月底登記,雙月初在潛水俱樂部發售。每人每次只限一瓶,相互間可以轉讓贈送。價格暫定如下:歸元液五百一瓶;紫霞液一千二一瓶;碧宵液八千一瓶;利亨液五萬一瓶。」
奶奶的,張秋生什麼都可以當買賣做。價格嘛,要是一瓶水能抵相應的一顆丹倒也非常便宜。四個元嬰前輩很長時間都沒服用過利亨丹了,材料太難找,煉製太艱難。利亨液如果效果不錯,每兩個月倒可以喝一瓶。
這世界最怕的不是價格貴,而是有錢買不著。現在有貨有價,這就好辦多了。
張秋生有點懷疑自己是磁鐵,專門吸引麻煩事。剛剛將上古鬼魂的事糊弄完,理工大的菱粉們又來找他麻煩。
《紅水塘》的後期製作已經接近完成。吳嫣計劃做為暑期檔推出,現在就開始宣傳。理工大的菱粉們看見《紅水塘》的宣傳材料上編劇是張秋生,作曲也是張秋生。
張秋生這個名字太普通,菱粉們沒將他與本校的張秋生聯繫起來。電影海報還沒出來,但電影雜誌上已經有圖片。菱粉中就有人看著夏瓊扮演的丫丫面熟。於是就有人想起來了,這個夏瓊到我們學校來過。對了,是找張秋生,他倆還一起在食堂吃過飯。
從查到的資料上看,夏瓊是東方師大的大三學生。菱粉們就不平衡了,紛紛罵張秋生。尼瑪,張秋生就是吃家飯拉野屎的傢伙。凌靜那樣的好嗓子,可憐沒好歌唱。你張秋生會作曲會寫詞,怎麼就沒見你給凌靜寫一首呢?
菱粉們找上張秋生,這個唱紅臉那個唱白臉。紅臉也好白臉也罷,都是譴責張秋生不顧大局,不為雙江理工的榮譽著想。有這麼好的能耐,都不為凌靜寫一首好歌。
眾粉將張秋生吵得頭昏腦脹。突然就看見一個戴眼鏡,一臉的疙瘩痘的男生也在瞎吵吵。張秋生拿這男生開刀,朝他冷笑,再冷笑,直到將這男生笑得發毛,才說:「大聲嚷著要女生張開雙腿的是你吧?啊!你他娘的要老子背黑鍋,給老子惹許多麻煩。老子今天要不抽死你誓不為人!」
張秋生說著說著就做式要打。那個男生嚇得掉頭就跑。這個事他一點理都不佔,鬧到保衛處絕對要受處分。
原以為嚇住那男生,可以起到殺一警百的效果。哪知道腦殘粉無藥可醫,一個粉絲也朝張秋生冷笑,再冷笑,最後說:「張秋生你恐怕不喜歡女人吧?是不是喜歡童無茶那樣的男生?」
嘿嘿,嘿嘿,張秋生還是冷笑,再冷笑,最後也是說:「叫你媽過來,看我是不是喜歡女人?叫你妹過來也行。」
事情鬧成這樣就等於翻臉了。眾菱粉們還是怕張秋生的,這傢伙真敢打人。
不過呢,怕歸怕,為了偶像,菱粉們刀山敢上火海敢闖。正在眾粉們準備下一輪進攻時,高斯實來了。
打了兩個呃,放了一個屁,又在身上撓了幾下,朝這些菱粉們喝道:「幹嘛呢!啊!成天就知道追星,啊,呃!啊,呃!」
眾粉們終於閉嘴了。高斯實是出名的古板,還武藝高強。他還是教授,要是看你不順眼就讓你考試不及格,到時哭都沒地方哭。
高斯實也不避諱菱粉,對張秋生說:「你的事,我想好了。你就報我的研吧,只要外語達分數線就取。」
「看你態度較好,先將你毛病治治。」張秋生指指旁邊的花壇,示意高斯實坐下。然後取出毫針馬馬虎虎紮在他腦袋、肩膀及後背上,一邊扎針一邊說話:「我呢,並不一定要考你的研。全國高校這麼多,哪兒不能考?即使是本校,也有十幾個學位授予點,我也不一定非得考你的研。」
別啊!別的老師哪有我這樣好?我倆關係這麼熟,什麼都好說。別的老師能做到麼?
高斯實那天一氣之下離校後,想找一個地方閉幾天關,一定要將張秋生的什麼狗屁流星錘破了。
現在要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真難。不得已,最後跑回自己老家。他當初就是在這兒入的道。師傅是村子旁邊三清觀裡的一個老道。師傅自己才開光期修為,在一次道觀失火時被燒死了。
從那以後高斯實就再也沒回過這村子。現在回去也沒人認識他。高斯實也不打擾人,自己摸到村子附近的一座山洞去閉關。
張秋生的鬼明堂連元嬰期的都無可奈何,憑高斯實這樣築基期能解開?他一人在山洞裡折騰半個月,打嗝還是打嗝,放屁還是放屁。
高斯實在一次下山偷吃時被村民逮住。在派出所裡,他寧死不屈,堅決不說自己叫什麼在哪兒工作。警察搜身,他口袋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當時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帶。
警察將高斯實送拘留所。憑他的身手,在拘留所裡倒也沒吃什麼虧。像高斯實這樣身份不明,長相氣質不像要飯的,也不像窮凶極惡之輩。在拘留所待了半個月,警察又將他送收容遣送站。
按道理遣送站是收身份明確的人,以便哪裡人送哪裡去。像高斯實這樣身份不明之人應當拒收。可是收容站就是收了。
收容站將另外十幾個人與高斯實一起打包送到一個叫「新生水泥預制構件廠」去做苦力。
高斯實痛苦地發現,他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他被拘留時就在這兒做過工,現在被遣送還是回這兒做工。
有人會問,高斯實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真人,弄個昏睡符將看守弄睡著,或弄個隱身符混出去不是難事吧?當然不是難事,可高斯實得有符紙、符筆、硃砂。他是空手跑出校門的,身上連錢都沒有,哪來這些修真物品?
高斯實沒什麼別的大毛病,就是太傲。在這個修真者不懂科學,科學家不懂修真的年代。高斯實是懂科學的修真者,修真界裡的科學家。他也確實有資本傲。
不過高斯實的傲屬孤芳自賞。修真界因他修為太低沒人睬他,科技界因他沒什麼重大科研成果也沒人睬他。上次世外桃源案件,特勤組將荊長庚請去開咨詢會都沒請他。因為荊長庚那時已經是金丹期,躋身修真高手之列,而高斯實只是築基期。
這種不被認可的孤芳自賞,造成高斯實的身份定位模糊。遇事時高斯實經常來回切換身份,以至於往往找不著自己。這次施布財與張秋生同時站在他面前,他就不知以普通人還是以修真人的身份,以老師還是以道友的身份來說話。
現在好了,待在這個「新生水泥預制構件廠」算是將他徹底打入社會最底層。說自己是教授、博導?他丟不起這人!說自己是修真人?那要惹**煩。
這兒被強迫勞動的人,有要飯的,有四處流浪的,有耍猴的,有彈棉花的,有賣狗皮膏藥的,還有純粹精神病。與這些人沒什麼譜好擺。最起碼高斯實覺得沒擺譜的必要。要是了塵不死,將他放這兒來照樣能擺譜。這叫一個人一個命,各人混法不同。
這次被強迫勞動對於高斯實是一個劫。這個劫渡過去,也將他的傲氣徹底給滅了。其實大家都是人,沒誰比別人高上一等。
有了如此的大徹大悟,高斯實就放下身段與難友們和平共處了?沒有,這不是身段不身段的問題。而是文明與不文明的衝突,與修不修真沒關係。高級知識分子與文盲、牛忙之間的衝突,與是不是難友沒關係。高斯實不是革命者,他絕沒想到要改變這些人的命運。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社會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社會。在這個勞改不勞改,監獄不監獄,工廠不工廠的地方,不管怎樣也是個小社會不是?
高斯實不想改變難友,但難友卻在無形中要改變他。這麼一個古怪場所,這麼多低素質人群。每天唯一的娛樂就是說葷段子。一點內涵都沒有的段子,就是赤祼祼的性---幻---想。
清明剛過,正是草飛鶯長萬物復甦的時節。高斯實的修為不怎麼到位,成天被難友們的葷段子說的口燥舌干心跳加速。牢獄之劫沒過完,又來了桃花劫。
高斯實如果從沒碰過女人,這倒也好辦,沒事猛勁地念清心咒就是。如果能畫符也好辦,畫張屏蔽符,我耳不聽不煩。話又說回來,能畫符,那還不趕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