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的強項怎麼是武術呢?張秋生忿忿地說:「像我這麼斯文的人,最是討厭舞刀弄槍。只有像李滿屯,啊,還有孫不武這些粗料才以武術當強項。」
學表演的女生一般比較漂亮。這是張秋生趴這兒看的唯一原因,但嘴上卻不能承認:「我的強項是音樂,還有那啥,是吧。當然也要承認,表演是我的弱項。所以要抓緊一切機會學習。」
明知張秋生是鬼扯洋談,旁邊的學生還是願意與他瞎扯。一來他是公認的大神,雖然畢業了,也還照樣是大神。二來這傢伙是出名的大不怕小不欺,與他說話比較好玩。
張秋生一邊看著一個漂亮的女生在表演小品,一邊與旁觀的同學胡說八道。後面,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謝雲珠,上去啊,怎麼停在這兒?」
然後就傳來謝雲珠的聲音:「不上去了,張秋生在那兒呢。我們還是躲遠點。」
靠,還沒完沒了呢。我在這兒怎麼了,我會吃了你們?張秋生已經不難過了,但非常氣憤。幹嘛呢,我不就泡了你那麼一小下下麼?至於這樣生死仇恨?再說了,不就是女人麼,我現在有了。你們倒貼我也不會泡的!
心裡是這樣想,嘴裡卻一直沒停怪話連篇。裡面的老師出來干涉了:「張秋生,不准大聲喧嘩!」
張秋生再麼大膽狂為,學校紀律也不敢破壞。話說回來,二十一中的校風就是在張秋生等三屆大神的帶動與遵守下發展而來的。禍害要有底線,不能破壞自己親手創造出的東西。
走吧,還是看街比較好。悠閒,又人畜無害。辦公樓上有人在喊:「張秋生,等一下。」
喊他的是個中年婦女。張秋生認識,麒林市的婦聯主任,姓什麼叫什麼卻不知道。教委、市團委、市婦聯都有人經常在二十一中,這些人都認識,都叫不出名。
婦聯主任匆匆忙忙來到張秋生身邊,長話短說:「我愛人父親的頸椎病犯了,疼得睡不著覺,頭昏眼花。聽說孫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可暑假期間他去外地開會了。你是他的得意門生,能不能幫忙治一下。」
婦聯主任的公公也是一位退休的副省級幹部。但她知道,與張秋生犯不著提這個。二十一中的學生都不賣大官的賬,提身份他們反而不睬你。
要是以前張秋生肯定不會答應,他沒**為人治病的權力。現在他有了,就沒理由拒絕人。除非看這人不順眼,老子就是不治,你咬我啊。
行也行吧,張秋生撓著頭皮說:「他人呢,總不能讓我上門服務吧?我好像沒**出診權吔。」
婦聯主任大喜,連忙說:「他人已到了麒林,我這就打電話叫他來。」
唉,看街的計劃看來要泡湯。張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袁雅慧的幼兒園好像歸市婦聯管。白白地給她治病,怎麼著也要討點好處吧?
哎,那個,主任啊,張秋生說:「你們婦聯下屬有個幼兒園,是吧?」
是啊,哪家的孩子要入園?主任說:「你說一聲,沒問題。贊助費全免。」主任雖然是女的,卻很大方。市直機關幼兒園的贊助費是三千到一萬不等,一般是各機關代職工交。要是非市直機關工作人員,那個贊助就沒個譜,七八萬上十萬的都有。很多暴發戶就是想將孩子往那兒送,花多少錢都願意。
張秋生沒覺得主任有多大方,他家沒孩子要上幼兒園,同學及小夥伴們好像也沒有。撓撓頭皮,咳嗽幾下,然後說:「主任,你們那個幼兒園裡有一個叫袁雅慧的老師?」
婦聯主任哪能知道下屬幼兒園的工作人員?不過袁雅慧她知道,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老師。讓主任知道她名字,是因為她對孩子們無微不至的關心與愛護。還有在六一兒童節的幼兒表演上,袁雅慧帶的節目獲過幾次獎。
那個,主任啊,能不能提拔一下袁雅慧啊?張秋生對官場用語不熟,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含蓄。
哦,袁雅慧是你什麼人啊?如果是張秋生非常親密的人,提拔一下也沒什麼。主任說:「人才的選拔有非常嚴格的組織程序。你不能將毫不相干的人來為難我。」
張秋生心裡說,怎麼是毫不相干的人啊,她是我的女人吔。嘴上卻說:「袁雅慧吧,她老公是大路信用社的主任。我呢,還有好年華公司等等在這信用社都有投資。
她老公工作得很好,讓我們的投資獲得了極大的回報。我們呢,也沒什麼好感謝他。幫著他老婆升個官,應該是可以的吧?再說了,你們婦聯總不能只接受贊助,卻不問好年華的錢從哪來的吧?」
不提好年華還好,一提就露餡。好年華的事自有劉萍出來說話,哪輪得到他張秋生?這小子肯定在打袁雅慧的鬼主意!袁雅慧長得那麼漂亮,長期與幼兒在一起,臉上的稚氣未脫。既有孩子般的清純又有少---婦的丰韻,張秋生這樣的大男孩打她鬼主意也很正常。
此時科級以下幹部的管理權已經下放,不再由市組織部門管。正處級的婦聯提一個副科級屬小事一件。不過要安排具體職務就難了。每一個崗位都有人盯著,給了袁雅慧,別人就要說怪話。說怪話也不要緊,當領導哪能怕人說怪話?問題是在於值不值。那麼,袁雅慧值不值呢?
這個,張秋生說:「其實吧,我也不懂官場上的事。不過呢,幼兒園增加一個副院長也沒什麼吧?麒林一個市長,八個副市長。一個秘書長,十個副秘書長。可見副職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瞎說,每一個行政事業單位,成立之時編委都給了職數的,各單位只能按職數來。主任說:「沒職數,提拔了國家不承認,那不是枉然?」
唉,在世之仙也不是全知全能啊。一門不到一門黑啊。張秋生好在皮厚,不懂就不懂,並不為此而難為情。腦袋一轉,鬼點子又來了:「副院長幹不幹也無所謂,您乾脆將她調婦聯裡面去吧。弄個副科級的閒職。或者乾脆不要職務,僅僅副科級就行了。」聽說公務員隊伍越來越難進,以後還要凡進必考。趁現在還不算太難,先混進去再說。
婦聯主任覺得好笑。這小子打袁雅慧的主意,這是肯定無疑了。這事要別人來做那是相當難,可以用難於上青天來形容。但是張秋生這個面子嘛,還是值得賣的。不說他老爸是李會元,僅僅是他本人也值。
聽說這小子治頸椎與冠心病是一絕,基本是手到病除。找他看病必須先經孫教授,只是這小子的幌子,是他懶得多事。將這小子抓手裡也是一大資源,頸椎與冠心病是領導們的常見病,以後就找他了。
張秋生與主任談妥,剛好病人也來了。張秋生依法施為,按慣例留針二十分鐘。針紮在病人身上不管,張秋生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對主任說:「我今天揮淚大甩賣,主任啊,你將這藥吃下去。」說著遞給主任一顆。
看著張秋生手裡灰不溜湫的藥丸,主任有點猶豫,但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吞了下去。效果就不用多說了,大熱天的卻如沐春風,心裡暖洋洋的一片。
片刻時間主任就精神煥發神采奕奕,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主任問張秋生這是什麼藥,效果怎麼這樣好?
好吧,你將我的事辦好,以後還有。張秋生說:「這藥吧,就是太難煉。整卡車的藥材,只能煉上那麼十幾粒。這些藥材可不是藥房裡買的那麼簡單。得去深山老林去採,要完全野生,完全無污染的才行。」
時間到,將病人身上的針取下來。病人扭扭脖子,活動活動胳膊,一點不痛,好了!神醫啊,妙手回春啊。
張秋生再次大放血,將最後那粒藥丸給了病人。又對主任說:「我是做到了最大的誠意,下面就看你的了。」
遠遠地傳來鄧二丫的叫聲:「秋生——,快來,隨我去老家——」
張秋生一個翻身就從二樓跳下去。那個病人看得目瞪口呆,有這麼下樓的嗎?
婦聯主任臉上一點奇怪的表情都沒有,她對那病人說:「爸,麒林二十一中的學生都這樣。他們下樓很少有走樓梯的,都是直接跳下去。要不然我不待在機關,成天跑這學校幹什麼?這是個值得研究的現象,與如何教育青少年有關。」
不說婦聯主任的感慨。張秋生跑到校門口,看見鄧二丫站在一輛吉普旁邊。這是他自己的車,打從一開始就被小夥伴們霸佔,他自己卻從來沒開過。
鄧二丫一見張秋生就說:「我大哥去老家村子罵人,我爸媽也隨著去了。肯定會吵起來,我們趕快去。」
鄧二丫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張秋生也沒問許多。去就去唄,問許多幹嘛,沒事難道就不能去了?
讓胖子趕回老家去罵人,是因為今年的水果開摘了。需要長期保管的水果,一般在八月下旬就摘。不能等到熟透,否則要不了多長時間就爛。
老家村子裡的果農都將果子賣給隔壁省的富運公司,而致好年華的合同於不顧。
好年華也沒為難果農。只在各個村子設了一個攤點,豎了一個廣告牌。說明誰要是不願履行合同,請將預付款及原合同退回就行了。在任何時候老實人還是佔大多數,大家都將與好年華簽的合同及預付款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