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酒莊從開業第一天開始,就沒一個客人上門。在這個離城區六十華里,一片寂靜荒涼的地方,十個鬼守著這麼個酒莊,沒人光顧很正常。
怎麼有十個鬼?明志、見志帶著賀寧氏也來了,加原先無恕洞府的七個鬼,就是十個鬼了。
全市聯考的頭一天晚上,張秋生與李秋蘭正在複習功課,準備第二天的考試。突然就聽到一聲鬼叫,從安然酒莊那兒發出的。這是與無恕洞府那七個鬼約好了的,遇有危險既這樣叫。
張秋生與李秋蘭趕到時,七個鬼結成七星陣面對著三個鬼。三個外來鬼站那兒沒動,七個鬼卻經受不住那的無形壓力,正在節節敗退。
不用說,三個外來鬼就是明志、見志與賀寧氏了。原來這三個鬼無處可去,到處遊蕩。鬼也要有個家啊,他們無家可歸。兩個鬼仙修為雖高,卻是這世上最可憐的鬼。
要是以前,這七個鬼肯定要被這兩個鬼仙抓來吃了。對於鬼仙來說,小鬼是他們的大補之物。前幾天被張秋生提醒,他們再也不敢修煉了,以防天劫過早來臨。
這七個鬼自己不能吃。那麼,抓來給賀寧氏吃?但是,可是,誰先抓誰後抓?先抓的肯定得賀寧氏的歡心,後抓的就不免大打折扣。
明志說,這個月賀寧氏歸我泡,當然歸我來抓。見志說,賀寧氏歸你泡這個不假,但正因為歸你泡所以就應當由我先抓。
兩個鬼仙這麼爭執了幾句,就發現七個鬼身上都有濃濃的人氣。這是怎麼回事?鬼身上竟然有人氣!他們又不敢抓了。
明志叫見志先上。見志搖頭,剛才你不是說,這個月賀寧氏歸你泡,應當由你先抓麼?快去啊,磨蹭個什麼。
鬼仙不是怕了小鬼身上的人氣。而是知道這些小鬼有靠山,它們怕的是這個。能讓小鬼身上有人氣,這個靠山非同一般。何況剛才小鬼叫了一聲,明顯是求救。兩個老鬼不敢輕舉妄動。它們的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小。
正在此時,張秋生與李秋蘭來了。
得知這兒是上仙的產業,兩個鬼仙就要求留下來,為奴為僕心甘情願。
收下吧,張秋生對李秋蘭說:「免得在外面瞎逛蕩。闖下禍來,我們也有罪孽。」
十個鬼,張秋生將它們分為兩班。明志與見志各為一班班長。賀寧氏隨它倆走,歸誰泡就在哪個班,相應地從哪個班調一個過來。
在白酒窯裡開闢了兩個角落,算是鬼窩,明志與見志各自盤據一個。張秋生給兩個鬼窩都配置了一台電視與錄像機。扔了一堆如何當好酒吧服務生,如何栽培葡萄及管理葡萄園的錄像帶,讓鬼們自己對照學習去。
剩下的事歸秋蘭,張秋生當甩手掌櫃的去了。
安然酒莊一個顧客都沒有,張秋生與李秋蘭都無所謂。員工都是鬼,無需發工資。電是爺爺奶奶們發明的流光發電機。即使是流光發電機,也只是照明,用不了多少電。即使是照明,也要有顧客上門。鬼是不需要照明的。所以現在根本用不到電。
水同樣,鬼是不喝水的。沒顧客上門,也就一點水都無需用。房子是自己建的,無需繳房租。
有一點營業稅。白酒的所得稅是按噸來計算。現在是在酒廠進原酒來勾兌,稅務局也根據你所進原酒來計稅。所以白酒的利潤很大,那點營業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沒什麼可著急的,李秋蘭不著急,張秋生就更不著急了。葡萄酒嘛,放得時間越長品質越好,著個什麼急呢?最好十年都沒人上門。
臘月二十四,小年。傍晚時分,姐弟三人開著一輛輕卡來到安然酒莊。輕卡上都是表紙、冥鈔、水果、三牲、鞭炮等等祭奠用品。張秋生將鬼們都招集起來,說:「給你們發工資了,也給你們拜年。」
十堆大火熊熊燒起。每一火堆前都寫有各鬼的名字。供著三牲、水果,及時令炒菜,還有水酒。
十個鬼感動的想哭,可惜它們沒眼淚,只得匍匐在地向姐弟三人致謝。它們與一般人不一樣,生前是修真者,沒有家人。死後沒親人為它們祭奠,從沒接受過人世間的香火。
今天,它們得到了,得到了人間的香火。感覺是那樣的美好。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姐弟三人給的。它們甘願做姐弟三人的奴僕,但他們卻不要。張秋生說:「現代社會一切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工作上你們是公司員工,私人關係上我們是朋友。」
這話說得真暖人心。鬼們服,打心眼裡服這姐弟三人。主人、奴僕只是兩個名稱而已,關鍵是心理定位。願意為奴,這不是叫什麼名能改變的。
姐弟三人燒完紙就趕回去了。今天是小年,爺爺奶奶們都回來了。媽媽一個人在家做飯忙不過來。
從去年開始,張家過年就格外的幸福祥和。今年就不用多說了,一大家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只是張秋生有點煩。除了法寶假日,其它時間他還要去醫院值班。每週一、三、五上午要陪專家門診。週一是校長,腦外科;週三是孫一航,中醫;週五,市立醫院院長,胸外科。
麒林市今年的經濟搞得很好,雞的屁全省第一,招商引資全省第一,下崗職工再就業率全省第一。市民的可支配收入在全省也是排名第一。麒林市民今年大都能過一個好年。
但王紹洋家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紹洋已被判,正在監獄裡服刑,這個不用多說。起變化的是他老媽,丁秀芹。
丁秀芹的週末聚餐會,楊承志坐大牢去了,姜炳南已經病退,但人數不但沒減少反倒多了兩個。這個沒辦法,人上一百,五顏六色,有人就喜歡年齡大一點的女人。
按道理週末聚餐會應當在週末,今天是星期三。再按道理,幹這種事一般要晚上,起碼也要中午以後。現在是上午,剛剛八點,懶人還沒起床呢。
丁秀芹很無奈,剛剛買菜回家,早飯還沒吃,這些人就來了,她還得露著笑臉招待。丁秀芹不怎麼熱情,但也不敢甩臉色給人看。兒子反正也就這麼回事了,可女婿還得依靠尹天壽幫忙。
伍少宏瞞天過海地調到一個窮鄉僻壤的派出所去了。這是尹天壽他們幾個人幫忙的。以後伍少宏表現好,時間長了,人們淡忘他違紀之事後,還想調他回城。這事還要尹天壽他們幫忙,丁秀芹不敢得罪他們。
這次來了三人,是尹天壽帶來的。另外兩人丁秀芹不認識,都是二十才出頭的楞小伙。兩個小伙比她兒子還小,讓她感到說不盡的恥辱。
兩個毛頭小伙卻毫不羞恥地盯著丁秀芹,上下前後的打量,甚至迫不及待地動手動腳。丁秀芹趕緊給白淑惠打電話。
丁秀芹這陣子不舒服,下腹部有隱隱地墜脹感。想起要幹那種事,心裡就厭惡。她知道白淑惠喜歡這個,打電話叫白淑惠來幫忙。
白淑惠趕來時,這些人已等不及了。丁秀芹正被剝得精光,像剛剛出水的豆腐,躺在客廳的那張木床上。一個毛頭小伙剝下丁秀芹最後的小內內,然後就在她身上拚命折騰。
白淑惠登時就春---心蕩漾,面紅耳赤地羨慕地看著丁秀芹與那男人的大戰。
尹天壽與另外一小伙猛地抓住白淑惠,三下五去二扒光,將她推到沙發上。尹天壽讓那小伙先上,而那小伙很禮貌地說:「尹叔叔,您先請。」尹天壽卻客氣地說:「你是客人,你先請。」
尹天壽與另外一小伙正在相互謙讓,向來悶聲不響任人折騰的丁秀芹突然一聲大叫。這聲音怎麼聽都沒有一絲快樂的成分。是純粹的不堪忍受的痛苦的叫喊。
丁秀芹一陣痙攣,將趴在她身上的小伙子掀下去。然後坐起來,雙手抱著腹部痛苦地**。
三個男人著慌了。玩歸玩,鬧出人命就麻煩了。白淑惠也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她沒經歷過這種事。
還是尹天壽經驗豐富,大喊一聲:「快送醫院!」
白淑惠幫丁秀芹將衣服穿上,那小伙子去開車。一般來說,像這種急性腹痛應當去西醫。但丁秀芹堅持要看中醫。西醫動不動就開刀,她怕。
白淑惠與那小伙子挽著丁秀芹來到中醫專家門診室。丁秀芹與白淑惠兩人都驚呆了:「秋生,怎麼是你?你怎麼當起醫生來了?」
我僅僅是實習生,目前還不是醫生。張秋生看著滿頭冷汗的丁秀芹問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丁秀芹極其不願讓張秋生看她的病。一來太年輕,二來不好意思。但既然來了,就不能不讓他看。張秋生叫她死,她也不敢不死。丁秀芹知道張秋生的厲害,是個一句話叫人死一句話叫人活的角色。
張秋生明明是二十一中的學生,卻跑這兒冒充醫生,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看女人吧?女人在醫生面前一點自尊都沒有,叫脫衣就得乖乖脫。
憑他市委書記的兒子,要看女人不簡單得很麼?他恐怕覺得這樣才刺激,這些衙內就是這樣,什麼都不缺,就缺刺激。
「肚子痛,小肚子。」丁秀芹左手捂著肚子,將右手遞給張秋生。
張秋生三根手指搭在丁秀芹脈上,也不問話,微閉著眼睛切脈。過了一會,睜開眼睛,拿起桌上一張b超檢查單。
將b超檢查單填好,然後遞給對面的孫一航。孫一航看了看,問道:「籽---宮肌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