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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秀英渡劫 文 / 舒本凡

    早就聽說張秋生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但如果你不講道理,那他比你更不講道理,並且歪理邪說怪話連篇。對此傳說,莫千行現在是深有感觸。

    張秋生又說:「吳痕他們為了修真界的大義,可以抵制家裡的無理要求,甚至不惜與家族決裂。我這點小門道小明堂,沒有過硬的理由而不向朋友公開,會被人唾沫淹死。」

    張秋生說得有理。在這個社會上,無論處於哪一個圈子,都得接受那個圈子約定俗成的規則,否則你將寸步難行。

    二十一中的同學沒人關心此事,甚至好年華購物廣場開業不開業都與他們無關。連李滿屯他們也似乎突然忘了姜炳南,也忘了找人做花瘋試驗。這麼好玩的事,竟然都忘記了?

    是的。他們不約而同地,或多或少地,程度不同地感應到了天劫。其中以吳煙感受最強烈,有立馬就要歷劫跡象。這些同學都是差不多的期間進入築基,在這差不多的時間感應天劫也很正常。雖然李滿屯與孫不武比別人要晚一點築基,但他倆修煉得最刻苦,別看他們平時胡鬧。

    終於,沒過一星期吳煙渡劫了。緊接著就是孫妙因、華寒舟、李秀英、韓冠陽,最後就是李滿屯與孫不武。

    這些修真青年雖然緊張,但他們的劫非常好渡。雷劫有張秋然的那個陣法,以及李秋蘭的太一銅鑒,渡一個小小的金丹劫不在話下。

    心劫嘛,也好渡。這些修真青年心地單純,雖然禍害,但從沒害人之心,純粹是鬧著好玩,並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像李滿屯等幾個男生渡心劫時都笑呵呵地過去了。他們都是大咧咧地性格,從不將委屈憋肚子裡。不像吳痕,他要斬情絲滅**。情是給他滅了,欲卻滅不了。肉-欲如果像李滿屯他們放嘴裡瞎說,儘管沒有實質行為,多少也能發洩一些。

    吳痕卻是硬憋,結果就是渡劫時憋不過去。給張秋生這些人抓到把柄,動不動就調笑他。

    吳煙渡劫時像夢囈一樣地喃喃自語:「秋生,你真討厭。」「然然姐,秋生又欺負人家了!」「秋生,不管你在外面泡了多少妞,最終你都是我男朋友。」「秋生,知道那個,那個,什麼叫雙修麼?」

    此時的吳煙臉紅得像雲霞。看不出是心劫憋的,還是害羞。一直到雷劫過了,全身由外焦內嫩到完全恢復正常,她都是紅著臉盤著在陣法裡沉思。

    孫妙因更簡單。梁老師填補了她一直渴望的母愛,她的內心一片純潔美好,幾乎沒有心劫。在應當是渡心劫那段時間,她臉上卻漾溢著幸福的微笑。

    還是有人差點出事,這就是李秀英。

    李秀英原本是為吳痕而來麒林。一來就被這兒豐富多彩的學習生活迷住了,接著就是賣呼拉圈,再接著就是辦公司。還有就是家族要她接近張秋生。

    家族的這個無理要求,讓李秀英不由自主地觀察及時刻注意著張秋生。漸漸地吳痕形象在心目中淡下去,張秋生形象卻不知不覺鮮明起來。

    李秀英以為自己愛上了張秋生。確實像那麼回事。她很多次都夢見張秋生。那次大戰,在最危險的關頭,她心中想的也是張秋生。

    李秀英還頗有危機感地想著,吳煙也愛張秋生,這個可以明顯看得出來。無事時,李秀英常常想,應當如何與吳煙競爭呢?肯定不能翻臉,我們可是好朋友。不翻臉,又要爭到張秋生,這個真難辦。

    昨天李秀英還仔細檢查自己的內心,看看有沒有解不開的心結。如果有,那得趕緊排解。沒有,她的內心坦坦蕩蕩,唯一的心結就是張秋生。這個她不怕,吳煙心裡也有張秋生。吳煙渡劫不是很好麼?她能渡過,我也能渡過。

    李秀英哪知道吳痕藏在她心底的最深處呢!平時一點都感覺不到,在這渡劫的關鍵時刻卻發作出來。

    心劫最是邪門。修真界流傳一句話,不怕雷劫,就怕心劫。顧覺齋那樣的大神,他的徒弟就死於情劫。情劫就是心劫的一種。情劫無解,除非她愛的人也愛她。可是都已經到了渡劫之時,她愛的人知道嗎?能趕來告訴她,我也愛你嗎?所以情劫是十死而無一生。

    李秀英出現異常。其他三個女生起先沒當回事。渡心劫嘛,總得有點異常。可是漸漸覺得情況不對,並且越來越不對。

    三個女生慌了,趕緊唱歌,想通過唱歌喚醒李秀英。歐陽婆婆那樣災難深重的心劫都能用歌聲喚醒她,李秀英有什麼苦難的經歷了?應當能喚醒。

    情況更加不對,歌聲對李秀英一點影響也沒有。面容在漸漸變老,秀髮在漸漸變白。

    三個女生嚇壞了。她們後悔沒讓男生來,甚至連然然姐都沒叫來。女生都有點小秘密,她們害怕讓男生聽見。前面幾個人都很輕鬆,所以這次也沒叫然然姐來。現場就李秋蘭、吳煙與孫妙因。

    後悔已來不及,她們唯有拚命的唱歌。不能念清心咒,這是法術。用了法術,等於是共同渡劫,後果更加嚴重。不敢用真氣將聲音逼到李秀英那兒,因為這可能也屬於法術,誰知道呢?

    她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拼了命的唱。已經不能說是唱了,是帶著哭聲的嚷。她們學著張秋生嚷:「幾度風雨,幾度春秋——」「為了母親的微笑,為了大地的豐收——」

    不行,沒有一點反應。李秀英似乎已放棄,哀莫大於心死的放棄。三個女生又唱:「大伙光咚光——」聽說這首歌很神奇,可以將死人唱活。

    不行,李秀英已變得形容枯槁,滿頭秀髮已經全白。這不是變老,而是心火將體內水分燒乾。待體內水分完全燒干後,接下來身體就會著火,最後就是灰飛煙滅。此時的李秀英,對外界環境差不多已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三個女生都朝著李秀英跪下,放聲大哭。眼睜睜地看著同學、同伴、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傷更難過的嗎?

    李秋蘭突然靈機一動,立即取出半導體喇叭,將音量調到最大,模仿著梁老師的口氣朝李秀英大喊:「李秀英,李秀英!聽到沒有!上課不認真聽講!思想開小差!」這不是法術,也不是武術,這是普通科技。科學技術對天道應當沒有影響。

    嗯,情況有所好轉,起碼沒有變得更壞。對吳痕的情,是一種死結,解不開這個結,劫就渡不過去。做為好學生,遵守紀律,上課認真聽講,是溶化在血液裡落實在行動中自覺行為,這也是一個結。

    以一個結去攻擊另一個結。不求完勝,但求李秀英能聽見一點點外界的聲音。

    李秋蘭繼續用梁老師的口氣喊話:「李秀英!你身為班長,帶頭不遵守課堂紀律!上課時間不集中注意力,不認真聽課,神遊物外,下課去我辦公室!聽見沒有!」

    「聽,聽,聽見了——」聲音很弱很弱,但確實是李秀英在回答。三個女生熱淚狂飆,秀英終於回來了。她愛吳痕,但她更愛梁老師。

    李秋蘭繼續模仿梁老師,但口氣緩和得多了:「李秀英啊,你一向是好學生,好班干的嘛。今天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梁老師,我是不舒服,全身像火燒一樣。大火,很大很大的火,比煤爐,比液化氣、天然氣都要大得多的火。燒得我頭暈,口渴,我支持不住了。梁老師,我就要死了,您,您快救我!

    嗯,知道求救就好。李秋蘭擦乾眼淚,趕緊說:「你身體一向很好哇,從來沒見你請過病假。不是聽說你有對付發燒的好方法麼?你幹嘛不用?」不能明說清心咒,要讓李秀英自己想。

    梁老師,那個好辦法我忘了,想不起來了。我燒糊塗了,滿腦子裡都吳痕兩個字,其它一切都想不起來。

    好,好,好!能說出吳痕兩個字就好辦。情劫就怕將所愛之人悶在心裡,說出來就有了解決途徑。

    李秋蘭悄悄對吳煙說:「下面你來,吳痕可是你哥哥。你說話比老師管用。」

    吳煙取出自己的半導體喇叭。劉萍為了巡查八合湖給他們每人配了一個,沒想到在這裡派上用場。

    她倆是搭檔,吳煙比任何人都瞭解李秀英。將吳痕的事先往後放放,吳煙張口就來一個更猛的:「李秀英!你上課不認真聽講,思想開小差。扣一百點,再罰十萬,美元!」

    李秀英與吳煙是好年華公司的締造者。在這個公司上,她倆傾注了無數的心血。為了這個公司,她倆沒日沒夜的操勞,一起打架,一起坐牢,一起哭,一起笑。好年華公司就是她倆的分身,一個血肉相連的分身。

    這是一個更大的結,一個輝煌的,讓自己為之驕傲的結,一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結。用這個強大的結去攻擊那個不成熟的,如同秋天的雲一樣的結,效果好得出奇。

    扣一百點,那還了得!真要扣一百點,那就連股東都沒得做,更別說董事長了。

    果然,李秀英立馬回嘴:「曠課才扣一點。上課不聽講,竟然要扣一百點?」話沒說完,李秀英就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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