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冠陽也說:「我家門口有個老中醫,專治小兒癡呆。哪天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李滿屯被調戲得頭大,咆哮道:「改變嗓音,改變說話語氣需要法術麼?用真氣改變一下聲帶就行了。你們這些水貨!」
你肯定,確定,並且必定這人是以武入道的麼?大家七嘴八舌,人家不是以武入道,他沒有真氣怎麼辦?何況他還同時在監視小五子呢。何況還是在機場那樣複雜的環境中。
好吧,好漢擋不住群毆,李滿屯投降,揉揉臉對旁邊的人說:「其實當時我就懷疑。雖然嗓音、語氣都像老張,但沒有他的一貫風格。這小子平時是正事放一邊,先來一通廢話。今天卻乾脆果斷,嘎崩脆。只是當著鄔局,我不好說什麼。」
這些人說話從不知保密,向來是大嗓門瞎嚷嚷。莫千行在一旁聽著,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張秋生不是故意撇開特勤組,而是別人這樣幹的。要怪就怪李滿屯,是他擅自跑鄔超漢那兒。
李家這個小七,自小就不是好東西,這是修真界的共識。辛辛苦苦將這些水貨拉進特勤組。可這些人進來了,還真叫人頭痛。
別人都還有辦法對付。孫不武不靠譜有吳痕管,張秋生不靠譜有姐姐管,宋念仁不靠譜也有表姐管。唯獨這個李滿屯沒人管。
頭痛歸頭痛,張秋生不是故意不向他報告,莫千行還是很滿意。心情一好,他就想起該上廁所了。一般人都是清早起床上廁所,莫千行與人不同,他總是晚上上廁所。
二十一中的這些學生完全不拿南洋人當回事。這些降頭師好好的主場作戰,都打他們不過。現在法器被沒收,打嗝打得頭昏眼花,拉稀拉得心虛腳軟,就不說他們二老闆不聽話了。
所以這些貨連真氣啊神識啊什麼亂七八糟都不外放,完完全全像一幫不學好的中學生坐這兒抽煙喝水,打屁聊天。
吳煙等班干總結的,高一一班,嗯,不對,現在應當叫高二一班的這些男生,就不能讓他們閒,閒了准要惹事。
吳痕見這些人無所事事,也是怕他們惹禍,眼見時間不早了,提議說:「我們去餐廳看看,該吃夜宵了。」
張秋生卻突然說:「老吳啊,莫頭不是要我們給南洋人施壓麼?我們坐這兒看星星,也叫施壓?」
切,還看星星。你們這些水貨有這種雅趣麼?吳痕鄙視地說:「讓南洋人知道,我們正在密切地注視著他們,這就是施壓。你還想怎麼著?」
哦,這就是施壓。張秋生又說:「這樣的壓力太小,起不到震懾作用。放幾個小鬼出來嚇嚇他們,你看可好?」
很好,可是你有小鬼麼?吳痕再次鄙視這傢伙,尼瑪,沒事就想闖禍。
「有啊,太有了。」張秋生說:「我上次沒收的那個小瓶不是放你那兒了?你不會又交家裡了吧?」
什麼話都對家裡說,什麼東西都往家裡交,這是吳痕的軟肋。他就怕張秋生提這個,連忙說:「沒有,根本沒來得及交,就與家裡鬧僵了。」
吳痕發表過聲明接著又說:「這九個小鬼放一起,不知怎麼又恢復成一個了。不過她們本來就是一個嬰魂,被了塵那個混蛋硬生生地撕裂為九個。」
張秋生本來是想用這九個小鬼嚇降頭師的。聽了這話,一種惻隱之心湧上心頭,連忙說:「哪天找個得道高僧,做個法事,好好的將她超度一下。願她來生投個好胎。」張秋生說這話,一臉的嚴肅,一點沒有平常的嘻皮笑臉。
吳痕也嚴肅地點頭同意,並表示一定做到。他就欣賞張秋生這一點,胡鬧歸胡鬧,本質卻絕對的善良。
吳痕欣賞的念頭剛剛在腦海裡閃過,就立即起身走人,上個廁所先。他身上還有大把從張秋生那兒沒收來的鬼符,萬一這傢伙找他要也是麻煩事。
張秋生又故態復萌地對李滿屯說:「你身上還有一些鬼畫符吧?」
有,多的是。上次大戰後,吳煙規定沒收的東西,每件十萬,可以由原主人買回。那些戰敗的修真人只贖回了本門的秘籍,還有一些法器。一張符要十萬,價格太高,沒人願意贖回。
身上的鬼符多是多,但李滿屯認不出各種符封的都是什麼鬼。他隨便抽出一張,問張秋生:「這符怎麼用啊,我知不道吔。」
你問我,我問誰去?張秋生說:「我又不是幹你們這一行的,我哪知道。」
華寒舟在一旁說,管他許多呢,你將靈力灌進去,然後用力一扔就是了。
李滿屯反正是不靠譜的人,聽從華寒舟的意見,一運靈力,再用力朝前面空場上一扔。
「嗚哇——」一聲淒厲的慘叫充斥著招待所的夜空。前面出現一個身形高大,青面獠牙的惡鬼。
不說別人,李滿屯、華寒舟這些水貨自己都嚇一跳。不是怕,而是太猝不及防。
說時遲那時快,吳煙立即將短劍扔向這惡鬼。可憐的惡鬼身上立即起了一個漩渦。
吳痕進廁所見老莫正蹲那兒用力,客氣地點個頭。然後站到小便池邊上,扯開拉鏈才剛剛開始,就聽到一聲鬼叫。嚇得一泡尿硬是憋回頭。
老莫更是嚇得忘了做掃尾工作,拎著褲子就往起一蹦。來到廁所門口,就看見一個巨大的惡鬼。惡鬼身上插著一柄短劍,李滿屯幾個人正往惡鬼身邊跑。
老莫疑惑地問吳痕:「不會是張秋生又在惡搞吧?」
「不可能!」吳痕斷然否決:「張秋生壓根就不會法術。」
老莫認可吳痕的否決。那也不會是李滿屯他們,因為這些學生都在滅這惡鬼呢。老莫怒氣上升,這是南洋降頭師在作怪。尼瑪,這是欺我中華上邦無人呢!
你要說老莫被嚇倒了,那鄔超漢及他的兩個副手就更被嚇壞了。畢竟老莫是特殊警察,老鄔他們是普通警察。老鄔們哪見過這等事?這麼青面獠牙的惡鬼,做夢也做不到。
還好,還好,二十一中的學生果然英勇無畏,他們衝上前去了。看著一柄短劍滅了那惡鬼,三個警頭擦擦額頭的汗,跑到學生身邊大聲表示感謝。鄔超漢說:「走,去餐廳,我請你們吃火鍋。」
大熱天,開空調吃火鍋。是今年夏天剛剛在麒林流行起來的吃法,領導這個潮流的就是府右街。而府右街的老闆是聽張秋生的,張秋生是憑前世的記憶瞎說。說完他就跑美國去,早已將這事給忘了。
餐廳的廚師也是嚇壞了。今天這個鬼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前對於鬼的認識。以前談到鬼,大家都以為是陰森森鬼祟祟,暗藏於某個角落,哪知道是這樣的猛?
廚師見警頭帶著這幫學生進來,立即熱烈歡迎。這是敢與鬼打架的人,可得招待好,今晚就靠他們保護了。
廚師們將空調溫度打低低的,然後再去忙火鍋。老莫越想越生氣,漸漸生氣就變成憤怒。
原來老莫還想著是不是學生們惡作劇。因為他們有著太多的前科。但是再想想,這些學生都是玄門正宗出身,就是惡作劇也弄不出惡鬼來。
雖然這種惡鬼與降頭師一貫作風也不太對,他們大都是養小鬼或下蠱。但降頭師反正是弄鬼的,大點小點有區別麼?
那場大戰,老莫是打結束了才進去,哪知道現場繳獲許多鬼符?再者來說,所有的繳獲不都賣回了麼?
幾個女生當然知道這是李滿屯在搗鬼。一般的胡鬧,張秋生的嫌疑最大。但這事賴不上張秋生,他不會也沒那些符。所以只有李滿屯。也有可能,張秋生唆使,李滿屯實施。
女生們想是這樣想,卻一點沒怪責李滿屯的意思。相反,她們覺得此事很好玩。吳煙朝老莫說道:「莫局,南洋人公然威脅,我們是不是也要還以顏色?」
老莫覺得此計甚好,但他不能表態。於是,老莫背著手出了餐廳。這就是默許了,吳煙也不管鄔超漢等三個警頭了,悄聲對孫妙因說:「把你那個飛天仙女露一下。我的六丁六甲太猛了,普通人受不了。」
莫頭都同意了,我有什麼怕的?孫妙因手一揮,一道金光穿出玻璃窗,在南洋人住的那座樓房上空現出身形。
鄔超漢等三個警頭根本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聽見外面有人歡呼有人尖叫。趕緊跑出去一看,立即張大著嘴巴合都合不攏。
黑黢黢的天空中一個光芒四射的仙女,正在飄飄起舞。舞姿無比妙曼,無比的優美。
上次鬧鬼仙時,就有人說麒林是有仙人保佑的。這回更加堅定了這些人的說法。靠,我都看見仙女了,這還有假?
第二天一早,南洋人就來到二十一中,要求先將投資款交了。請求張秋生將他們的病治好,立即就回南洋。
昨晚是真的將南洋人嚇得半死。先是猛鬼,後是仙女。二十一中是在明確警示,不老實交錢,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何況老五在中國警方手裡。老五要是在裡面吐屎,他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