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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摘掉他的烏紗帽 文 / 舒本凡

    幸好中國現在是上午**點,李滿屯正在學校閒得蛋痛。接到張秋生電話,嚇一跳。我老家出大事了!

    老張不是在美國麼?是什麼樣的大事,竟然鬧到國際上去了。這可乖乖不得了,趕緊催著張秋生快說。

    張秋生將余馨的事說了。既簡明扼要,又極度煽情。最後說:「李滿屯啊,你那破老家出了這麼個敗類,丟人啊!丟你李滿屯的臉不要緊,連帶著將我的老臉也丟光了啊!誰讓我認了你這麼個不靠譜的朋友呢。」

    這都挨得上嗎?陸克謙不無擔心地問:「秋生,你別找黑-道上的人吧?」

    張秋生遮住送話孔說:「怎麼會是黑-道呢。是白的不能再白的白道。」

    不僅陸克謙,余馨也覺得張秋生不靠譜。這可是大仇,令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豈能如此兒戲?

    張秋生不知陸大哥與余馨的想法,繼續與李滿屯說話:「我說老李哇,你老家的這個敗類上千年才出一個。上次的一個出在北宋年間,叫陳世美。這人不知怎麼腳踏黑雲,就落到你的家鄉。這是說你運氣好呢,還是你運氣好呢,還是你運氣好呢?」

    很多人家鄉觀念非常重。家鄉出了好事,就覺得臉上有光。比如家鄉被評為美女之鄉,這些人就覺得心裡特別熨帖,特別舒坦。其實這些美女與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大街上遇見了瞥都不瞥他們一眼。

    家鄉被評為雞的屁全省第一。這些人哪怕冷饅頭就鹹菜喝涼開水,也像自己發了財一樣,立馬神氣活現,頭昂得像公雞。

    如果家鄉出了壞人壞事呢?就要極力辯護,辯護不了就自覺矮了十公分,沒臉見人。要不就跳腳大罵,要不就躲一旁生悶氣。就好像這壞事是他自己,或他親戚干的一樣。

    李滿屯就是這樣的人。不過他不生悶氣。他有氣就一定要找對象出了,絕不悶在心裡給自己找難受。

    李滿屯此時就覺得,家鄉出了這麼個狗屎,把自己一張老臉丟光了。他正在想著怎樣將這狗屎滅了,張秋生又說話了:「李滿屯啊,李滿屯!這事要不將它擺平,你就不能姓李了。要將下面那個子去掉,乾脆姓木吧。」

    李滿屯低沉著嗓子說:「你把那混蛋的姓名、住址、單位報給我。還有給我出出點子,要好玩而又過癮。」

    這人姓王,叫王向東,是你們那個市三中的校辦室主任。不過呢,我覺得呢,他不是想當官連屎都吃麼?那就先將他靠山搬了。

    王向東的靠山就是現任老丈人,你們市的教委主任,就像我們市的祁漢明一樣。

    我估計這老丈人不是好東西。哪有鼓勵自己女兒當小三的老爸?當小三就當小三,竟然還想轉正。轉正也就罷了,居然迫害丈夫的前妻。

    有什麼樣的女兒,就有什麼樣的老爸。你找紀委將這老傢伙雙規起來。如果實在找不到雙規的理由,就想辦法將他雙開。沒有理由創造理由也要將他雙開。

    這一點非常重要,一定要做到。他不是覺得當官挺好麼,挺牛-逼麼?那就讓他當不成官。頭頂烏紗帽作威作福的人,突然沒了官位沒了公職,你看他是怎樣的抓狂,這個比較好玩。

    更重要的是,你這是在為民除害,是在積德行善。比成天瞎混,盡琢磨搞什麼工程要強上百倍千倍。

    李滿屯在電話那邊連連點頭:「對,對對。那老頭必定不要好東西。慫恿女兒搶別人丈夫,迫害無辜善良百姓,就要這樣對付他。那個,還有呢?那個雜花,王什麼,王向東怎麼對付?還有,他那畜牲老爸?」

    王向東嘛,等他老丈人倒台再收拾。沒了後台靠山的人,比較好對付。同樣是能雙規就雙規,不能雙規就爭取雙開。

    王向東老爸暫時別動他。余姐姐的兒子還在他手上。把他家搞窮了,孩子要跟著受罪。等余姐姐將兒子的監護權要回來,然後再收拾他不遲。

    對了,市法院認識人不?監護權要法院判回來啊。還有房子,那可是她爸爸畢生的心血。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那是父親留給女兒的念想。

    叫你家裡的人與法官好好談談。當然要重證據,但更要調查證據後面的事實。什麼叫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這就是。

    張秋生最後裝模作樣,意味深長地說:「老李啊,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任重道遠啊。這種現代陳世美對社會危害極大啊。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你們家閒人多得是,什麼滿缽、滿桶、滿盆閒得蛋痛,要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啊,要找活讓他們干啊。」

    聽著張秋生越說越像那麼回事,陸克謙不由問道:「秋生,你找的是什麼人啊?有這麼大的本事,要人雙規就雙規,要人雙開就雙開?」

    我同學啊,同班同學。這也不算什麼本事吧?他們家在當地盤踞幾百年,樹大根深,各行業都有人。

    余馨也忍不住問道:「秋生,你與陸克謙不是同鄉麼,天關人?我是東北人吔,距離千山萬水的,你同學怎麼會與我同鄉?」

    是啊,這些人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千山萬水地跑我們學校來讀書。

    陸克謙與余馨正在不可思議,電話響了,余馨接起來是找張秋生的。

    卻原來李滿屯放下電話就與李秀英商量此事。當然是將張秋生告訴他的話加油添醋,更加地煽情,更加地催人淚下。

    李秀英最嫉惡如仇,最是經不住別人的煽情。當下就被她家小七說得要哭了,暗暗發誓要滅了王向東這雜碎。不過想著張秋生與小七都不是靠譜的人,決定打電話核實一下。

    張秋生用極度傷心的口吻回答李秀英:「秀英啦,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可憐這麼累死累活,巴心巴肝,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唉——。你把電話放下,我去衛生間哭一下先。」

    李秀英在電話那頭跺腳:「正經點,不准瞎說八道。」

    這事不用問我哇,余姐姐小七與小五他們都認識啊。我們去日本時,在京城國際機場,有個與老外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你問問他們,當時余姐姐的模樣淒慘不淒慘。

    小七與小五不靠譜,是吧?你打電話問舜渡的時盈盈,就是她爸當常務副市長的那個女生。她爸還對你們表示親切問候的,你應該記得。劉姐那兒肯定有他的電話。

    哦,對了,我怎麼將一個大人物忘了,你去問常樂呀!她當時也在場,肯定也注意到了余姐姐。

    李秀英放下電話,心想這事錯不了。張秋生做正經事還是挺靠譜的。就是太油嘴滑舌。

    不過,那個啥,也許,是真情流露呢?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他想我了嗎?我好幾個晚上都夢見他吔,這傢伙也夢過我嗎?

    李秀英晃晃腦袋,將這些不健康的念頭晃掉,抬手給她的一個侄子打電話。

    李秀英的這個侄子六十出頭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修真人壽長,結婚晚,得子更晚,在家族一般屬於小房。俗話說小房出大輩道理就在這裡。

    這個侄子是當地省委副書記,恰恰就兼紀委書記。李秀英將情況說了一下。說到後來,李秀英幾乎是語帶凝咽地說:「這事影響太壞,性質太惡劣,嚴重損害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也破壞了中華民族傳統道德。」

    李秀英不習慣像張秋生一夥那樣,將大道理當小菜一樣掛嘴邊瞎說。最後還是說小道理:「我就見不得這種人,你幫我處理一下。」

    有人問了。李秀英他們不是與家族決裂了麼,怎麼還是找家裡人辦事?

    其實所謂修真家族,真正修真的沒幾個。這世界上體質適合修真的太少。這些不適合修真的家族弟子,適合經商的去經商,適合從政的去從政,適合混江湖的去混江湖。一樣不適合的,就在家種地吧。

    這樣,所謂修真世家就分成兩套人馬。混世俗的與修真的互為靠山。

    柳、李兩家的孩子只是與修真那部分決裂,世俗部分還保持著聯繫。世俗部分也無法決裂,比如京城的那個大佬,他是李滿屯的親爺爺,怎麼決裂?

    再說了,既使是修真的那部分,現在大多對李秀英他們佩服的要死。年輕一代小輩就不說了,連大人都佩服他們。

    靠,秀英一人與大長老單挑。將大長老打得大敗虧輸,這是何等的了不起?

    大長老回家立即就閉關,到現在還沒出來。年輕人懷疑大長老是沒臉見人,假借閉關躲起來。

    大人們都認為李家下一代掌門人必定是李秀英他們。這個無論是從修為,處事能力,管理能力,都明顯比老一輩強。現在他們還小,等長大了,李家應當交給他們去打理。

    最最重要的是,李秀英他們有顧覺齋撐腰。這可是修真界的頂級存在。

    顧覺齋允許李秀英這幫孩子叫他爺爺,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幫孩子在道統上與老祖宗平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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