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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丟死個人 文 / 舒本凡

    柳李兩老頭身經百戰,打鬥經驗豐富。知道純憑武功打這姐弟不過,必須使用法術。反正是在結界裡,別說普通人,連一般修真人都看不到。

    柳莫言拼著挨張秋生一掌,口念真言右手掐動法訣,剎時一個金甲神人出現在張秋生面前。柳莫言也沒指望用這小兒科打敗張秋生,元嬰期的人還用這種法術打架,傳出去會笑掉同道人的大牙。

    他只想借金甲神人退出張秋生的近身纏鬥。柳莫言現在承認張秋生的武功比他高。但武功高有什麼用?我是元嬰期的修真者,不用武功也能打敗你。必須揚長避短,離你遠點,我能打到你,而你打不著我。

    張秋生見柳莫言的神態就知道他要出什麼花招,立即提高警惕盯著他。待見到金甲神人出現,立馬取出水果刀朝神人一揮。

    柳莫言還在唸咒語催神人打張秋生呢,眨眼間神人已經被滅。一陣神人被滅而反噬的煩惡,讓柳莫言幾乎站立不穩。

    李水根與柳莫言是師兄弟,從小就經常在一起對練,一起與人打鬥,兩人是配合默契。李水根幾乎與柳莫言同時,也祭出一個金甲神人,也同樣被張秋然用水果刀滅了。

    柳、李二人不敢怠慢,強忍心頭的難受,十分狼狽地向後倒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退至近二十來丈遠才站穩。

    活捉不活捉也就這麼回事吧,這兩個小輩能殺還是殺了的好。哦,不對,這兩個小崽子與我們同輩。反正不管,定要將張秋生姐弟殺了。如何找顧覺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兩個修真界的大佬打不過兩小孩,這事傳出去將無法做人。

    柳李兩老頭往後退,張秋生立即就往前衝。爺爺奶奶說過,遇到元嬰期的人一定要貼著他們打,以防止他們用法術。

    張秋然也記得爺爺奶奶的話,跟著弟弟一起往前衝。

    柳李二老頭站穩,回頭,立即就要放出飛劍。飛劍只要放出,在兩個小孩項上繞一圈,人頭就要落地。

    畢竟面對的是元嬰期的人,張秋生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一直緊緊地盯著他們一舉一動。看見兩老頭站定,低頭,飛劍從他們腦後出來。

    張秋生立即伸手大喊:「粘粘、粘粘!」一連四個粘字訣,分別給兩老頭一人兩個。

    張秋然比弟弟只差零點幾秒的時間,也是一連四個粘字訣,分別打在兩個老頭的飛劍與腦袋連接處。

    好險啦,兩個老頭的飛劍都已出來一半。稍有遲疑,待飛劍完全出來,姐弟恐怕要人頭落地,性命難保。

    張秋生不放心,又順著飛劍與丹田的經脈給柳莫言加了幾道粘字訣。張秋然有樣學樣,也給李水根加了幾道。

    這幾道粘字訣把柳李兩個老頭害苦了。粘字訣的這種用法是張秋生瞎琢磨出來的。他的那些復方神仙散、屁炸流星錘等等,都是按這琢磨出來的門道在人體內安營紮寨。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被禍害之人只要內力、真氣、靈氣等在體內尚存一絲絲,這些招術都不會失效。被禍害之人以自己體內之氣供養害自己的招術。

    復方神仙散、屁炸流星錘都還好點,畢竟不影響人的行動。可現在柳李二老頭的飛劍與元嬰被粘在一起,這就要了他們的命了。

    柳李二老頭現在不能動,一動飛劍就要傷到元嬰。除了身體不能大動之外,什麼提氣、運功都不能做。連元嬰都不能動。

    就這樣還不算,張秋生又惡作劇地給兩個老頭下了屁炸流星錘。然後就拉著姐姐,默念六道穿行訣出了結界。

    張秋生能輕鬆出這個結界,帶給柳李二老頭的震驚無以復加。

    這個結界是柳莫言的。他用這個結界幹掉過三個對頭,都是元嬰期高手。都是像今天一樣,出其不意將人弄進來,然後在裡面打。

    應當說每一個對頭打得都非常辛苦非常驚險。但最終他還是將對頭幹掉了。原因很簡單,結界是他的,打不過或者危險時可以躲起來,讓對頭找不著他。而對頭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可以一次、兩次、三次,不斷的偷襲人家,讓對頭始終處於緊張狀態。直到對手筋疲力盡而殺死他。

    這個張秋生是怎麼回事,竟然能這樣輕鬆地出結界。張秋生姐弟真的是普通人麼,他倆是怎樣的修為?

    柳李二老很快發現,現在不是操心那姐弟倆修為的時候。他們的飛劍與元嬰粘在一起了。一點不能動,稍稍動一下元嬰就要受傷。肉身不能動,元嬰也不能動。

    柳李二老慌了。自從修出元嬰,他倆就沒這樣著慌過。元嬰等於被廢了,靈氣也調動不起來,任何法術都不能使用。現在他倆就是廢人一個。

    然而讓柳李二老更著慌的事接著來了。兩人開始打嗝。不僅打嗝,還加放屁。

    是聽說過,張秋生有這麼一招歪著。當時認為彫蟲小技不足掛齒,一點沒往心裡去。哪知道彫蟲小技這麼厲害?

    嗝打得人幾乎要往起蹦。二老要極力保持身體的穩定平衡,否則飛劍會因震動而傷及元嬰。

    二老試圖化解,結果發現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關鍵在於一切真氣、靈氣都無法調動。

    柳李二老只能像小學生聽課一樣端端正正地坐著,忍受著一會兒放屁一會兒打嗝的折騰。

    倆老頭相互望望,對方都是腦後倒插著一柄長劍,就像綁赴刑場即將斬首的死囚。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也必定是這樣。

    還有人比我們慘麼,我還能更慘點麼?二老恨不得以頭嗆地,明知張秋生這小子是第一大禍害,我怎麼糊里糊塗地招惹他呢?

    可是,但是,可但是,還不能以頭嗆地,碰著飛劍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秋生你這壞小子,啊,打架就好好打,啊,你哪來的許多怪明堂呢?

    柳李二老痛苦、懊惱、自怨自艾地熬過一天一夜十二個時辰。結界無人維持而自解。

    此時正是大中午,烈日高照酷暑難當。柳李二老知道他們不能亂跑,否則會被人當作逃跑的死刑犯。兩人摸到一個廢棄的豬圈後,挨著牆壁坐下等天黑。

    要是往常,隨手掐個隱身訣,去哪兒都是大搖大擺。今天卻像小偷一樣躲在這沒人注意的犄角旮旯。

    二老也不知多少年沒淌過汗,現在卻是汗如雨下。大熱天,背風的犄角旮旯,不出汗也是個怪。

    出汗就出汗吧,蚊蟲還叮咬。豬圈背後是什麼古里古怪的蟲蟲都有。蟲蟲們難得遇上這麼兩個大活人,又是一身的汗味,還一動不動,那還不都爭先恐後地上來叮咬?

    柳李二老苦熬活受,期盼著天快點黑。可是,現在是夏天,夏至剛剛過去沒多久,天黑得很晚。一直到晚上七點半多,天才完全黑下來。

    二老脫下道袍將飛劍連同腦袋一起包起來,只留眼睛在外。從城南的田野裡繞到城東。麒林市雖然不大,但要從西繞到東路也不短。二老也沒辦法,他們不敢從城裡直接走。

    不能使用任何法術,不能使用任何武術,又怕稍有震動而使飛劍傷及元嬰,他們現在走路的速度比普通人還慢。到城東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兩人在城東分手。柳莫言去吳痕兄妹那兒,李水根去李秀英兄妹那兒。

    吳煙開的門。看著眼前的人不知怎麼回事。這人太古怪了,腦袋上包著黃色的大褂,打著赤膊,下面是黑身白腰的緬襠大褲衩,腳上是白色的布襪黑色的千層底布鞋。赤著膊的身上佈滿了紅色的包包。

    這人見門開了就往院裡跑。吳煙藝高人膽大,也沒阻止,眼睜睜地看著這人一直進了小樓。

    吳煙將院門關好,再慢慢回到屋子裡時一下驚呆了。回頭看看哥哥,吳痕也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地望著此人。

    吳煙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氣,問道:「老,老祖宗,你怎麼,怎麼弄得這麼慘?」

    這個,這個,呃,呃,那個,呃,撲——。不用說了,吳煙屏住呼吸,問道:「你被張秋生禍害了?」

    呃,啊對,撲——。柳莫言做了個深呼吸,終於說出一句比較完整的話:「張秋生,還有他姐姐,壞,壞到家了。」

    吳煙與哥哥繞到老祖宗背後,看著後腦勺上冒出半截的飛劍。兄妹倆仔細研究也弄不明白,這飛劍咋就這麼上不上,下不下,進不進,出不出?

    這叫什麼事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還以為是待處決的死刑犯呢。難道也是張秋生害的?

    啊對,小雜種就是以彫蟲小技,專做不長屁眼的事。呃,呃,撲——,下次讓我逮住,非剝了他皮不可。

    不是吧,分明是你想殺他,結果飛劍被他粘住了。吳痕向來說公道話,不管面對的是什麼人。張秋生這小子禍害手段又升級了吔,連飛劍都能粘住?

    丟人,丟死個人。這是吳煙心裡的想法。以後拿什麼臉去見張秋生哇,還有然然姐。吳煙不由罵自己的老祖宗,還張秋生,我看你才是專做不長屁眼之事。

    吳煙對哥哥說:「老祖宗這一身的包包也不是個事。我去敲小店的門,看有沒有花露水。」柳莫言不斷在身上撓癢癢,看得兄妹倆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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