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二十一中的事情一結束,參與進攻者中有承包挖地的,合同立即取消,承包金不退,重新安排承包人。
王紹洋五兄弟幾天都沒見那個修真人來監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們只是磨洋工卻不敢跑。這些修真者神通廣大,跑哪兒都會被他抓回來。或者他懶得抓,只要向警察局報告他們殺人,都是死罪一條。
直到昨天,華寒舟與韓冠陽來到這兒。他倆是帶著許大海來接收這塊地。華、韓二人見到王紹洋們覺得很驚奇,你們怎麼在這兒挖地哇?做流氓很有前途的,幹嘛要做農民呢?
王紹洋們只能尷尬地笑,不敢說余化平師徒倆都被他們殺了。華、韓二人懶得過問他們的私事,而是念念不忘胡斌的承諾。他倆覺得現在其它方面都不比李滿屯差了。股權認購證每人輕輕鬆鬆就撈了三百來萬。現在也算有錢人了,汽車有了,電話也已配上。
就是有一點比不上李滿屯,沒嘗過女人滋味。連看都沒看過那地方長啥樣,成天只知道瞎幻想。李滿屯雖然沒明說,但可以預料這小子必定是嘗過。這從他們平時的隻言片語就可以猜出來。
韓冠陽催促道:「快把衣服穿起來!一會女生過來,見到這丑像肯定會殺了你們。」
華、韓二人不明白,天還沒那麼熱吧?即使是夏天,也沒誰脫得這樣光光地幹活。不過一來與王紹洋們不熟,二來還是那句話,懶得過問人家私事。將這問題忽略過去。只盯著胡斌,要他記著承諾。就放王紹洋們走了。
王紹洋們先去浴室洗了個澡。回到家就急忙忙地打電話給段時英。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可憋壞了。
段時英在電話裡將他們一頓臭罵:「找你們老媽去,找你們姐姐去,找你們妹妹去!」
嗯,這娘們膽子何時變這麼大了?幾個人匆忙出去打聽。這個很好打聽。五湖八海的人聚焦麒林攻打二十一中,這個事在麒林市已傳得沸沸揚揚。
二十一中了不起。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逃犯、殺人犯、通緝犯四五百人攻擊二十一中。只殺得血流成河日月無光,待警察與部隊趕到時已被殺掉幾十,剩下的全部生擒活捉。二十一中學生無一傷亡,這簡直太牛-逼了。
剩下的就不用再打聽了,殺警真兇肯定就在其中。而且肯定被活捉,還老實交待了所有罪行。否則段時英絕不敢翻臉。
前天警察局通知了段時英,真兇已經抓住,已經提請法院啟動再申程序。段時英當時就哭了,淒慘而又悲憤,如杜鵑啼血般地哭。然後帶著興奮與悲傷去洗澡。她要洗去身上的屈辱,洗去那幾個流氓留在她身上的髒污。
段時英一遍又一遍的打肥皂,一寸一寸的擦。她每次從王紹洋的家裡回來都這樣洗這樣擦。今天是最後一次,從此再也不用去那魔窟。
得去感謝二十一中的學生。段時英去訂製了一面錦旗。然後她就趕到勞改農場,要將這好消息告訴老爸與老公。
在勞改農場,段時英不敢哭。她怕刺激兩個男人的情緒,會影響他們認真改造。勞改農場離麒林市近三百公里,她在那兒住了一夜。今天上午回麒林就立即來到二十一中。
段時英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表達感謝之情,唯有下跪。
二十一中的學生很奇怪,有什麼事不報告老師,而是告訴高一一班。吳煙等班干聞言趕出來,將段時英請進去,慢慢問明原委。這個也就不用多說了。
王紹洋等幾個老大在街上轉悠,沒一會就見到幾個手下。據手下的報告,操守仁與谷雨龍都發大財了。張秋生教了他們一個點子,半個月時間就賺了幾百萬。連鮑兆明都賺的一樣多,這傢伙僅僅是操哥手下。
李衛軍又開始埋怨王紹洋,你沒事幹嘛老是與張秋生作對呢?人家跟在後面發財。我們是一會挨打,一會坐牢,一會去挖地。倒霉得喝涼水都塞牙。
王紹洋也無話可說。他心裡總有一種感覺,張秋生不死自己絕好不了。但是這種感覺沒法說出口,因為毫無憑據。
五個人垂頭喪氣,一點沒有逃出牢籠的興奮感。這麼幾個月,世道就變了。手下雖然還認他們做老大,但與他們說話的口氣已大不如以前。
這些手下不僅沒有以前那麼恭敬。有的還公然說準備投靠操哥去。年紀小的在校生都紛紛說下學期要報考或轉學去二十一中。
繼續在街上瞎逛已沒意思,有家歸家各找各媽吧。其他人就不說了。五人中最慣的胡斌回到家,他媽一把將其抱住大喊:「斌斌啦,你可回來了!」
胡斌不管他媽怎麼高興,無精打采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挖地的這段日子太辛苦了。
胡斌爸媽這段日子也是焦頭爛額。他們最大的靠山,交通局周局長倒台了。胡斌爸媽不明白的是,人家當官的倒台都是因為貪污**,而周局長卻是因為工作能力不足。
工作能力嘛,哪個當官的就格外足了?不都是吃喝玩樂,欺上壓下,對上溜鬚拍馬,對下作威作福?
老周倒台的內幕大家都知道,根本算上什麼秘密。市委要求交通局做一個「麒林市大河大橋建設的可行性研究」。
這事要怪局裡那些筆桿子,一個月寫出一份五頁的報告。市委秘書長打電話問研究得怎麼樣了,得出什麼初步結果。老周就帶著這份報告去了市委。
老周糊塗就糊塗在,一時大意,沒想到這是書記叫秘書長打的電話。結果書記就當著老周面將報告看了一遍,然後就對老周說:「你恐怕還不知道什麼叫可靠性研究吧?聽說你在這位子上也干了五六年了,以前是副職也有五六年。前後在交通局當領導有十幾年了。你就沒見過可行性研究?」
剛好市長興沖沖地來了,一來就大聲說:「老李,日本大亞株式會社答應投資二十一中建一座體育館,一個室外游泳池,一個網球場,十個露天籃球場。還有翻建二十一中現有的大操場。」
書記也很興奮,將老周晾一邊說:「乖乖,這是個大手筆。這麼說來,我們麒林市體育運動中心就算成了。二十一中了不起啊。他們學校派三個學生去日本搞文化交流,許多學校還不服氣。
可以告訴這些不服氣的學校,誰要能搞來項目,上哪去都行。別說日本,美國、歐洲隨他們挑。」
市長也興奮地說:「別說這麼大項目,還是無償的。即使是小項目,並且是有償的都行。」
書記興奮過後才想起老周的事,將那份報告遞給市長,說:「老方,你看看?」
五頁紙,很快就看完。市長看了看木呆呆坐在一旁的老周,問了與書記一樣的話:「你搞過可行性論證麼?沒搞過也應當看過吧?你這麼五頁紙,四頁半字。有三頁都是抄的大報社論,剩下得就是大橋建成後的感想。你當是中學生作文呢?」
書記與市長要共同處理一個幹部真的很快,老周昨天接到組織部通知,調他去地方志當第一副主任。地方志是財政撥款的事業單位,是個冷得不能再冷的冷宮。正處級調到正處級單位當副職,這就是明顯的處罰。
靠山倒了,老胡急得嘴唇都起了泡。為什麼?他的汽運公司效益越來越差,都幾乎揭不開鍋了。
國家放開了運輸市場。個體私營的汽車運輸搶走了國營汽運公司的市場。無論是貨運還是客運,效益都是每況愈下。
老周如果還在位,有他罩著老胡還可以穩坐釣魚台。老周這一倒,平時就對他有意見的人正好可以藉著企業效益趁機將他掀翻。
老胡沒有大的貪污,這一點他倒不怕。可是老婆兒子長期吃空晌,不說要吐出來吧,起碼要回去上班。他家的老婆兒子是上班的人嗎?
兒子多少還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去單位照個面。老婆是連頭都不伸一下。老胡也不希望老婆去單位,她一去就與人吵架。
應當說老胡是個顧家的男人,否則他也不會怕老婆。但如果從總經理位子上滾下來,他就沒了顧家的資本。
市委會派誰來擔任交通局一把手?這是交通系統目前的熱門話題。三個副局長的鬥爭也進入白熱化,都放著正經事不幹,天天跑市委,跑省交通廳。
交通系統的中層面臨著如何站隊的問題。三個副局長的班底拚命為自己的領導搖旗吶喊。像老胡這樣原老周人馬都垂頭喪氣,肯定會漸漸被邊緣化最終退出舞台。
胡斌媽這樣沒大腦的女人還偷偷去見了老周。她要老周幫著舀個主意,老胡今後怎麼辦?三個副局長中哪個最有可能會上位?
老周盯著這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四十出頭了卻一點不顯老,皮膚還是這樣光滑一點皺紋都沒有,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沒有。老周腦海裡浮現著眼前的女人脫光了的性感**,回想著她身體隱秘部位的形狀,回味著她在床上的曲意奉迎,鼻子裡甚至飄過她騷而勾人的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