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龍指指張秋生說:「憑我能教壞他?你也太小看這禍害了。」他長期待在二十一中知道這些學生的德行,口頭無論怎樣攻擊他們本人都無所謂。再說他現在與張秋生慣熟的很。
鄭艷紅不與谷雨龍鬥嘴,轉身去泡茶。她不是那種潑辣的女人。再說了,谷雨龍是與cāo哥平級的大哥,輪不到她蹭鼻子上臉。
谷雨龍又對張秋生說:「秋生啊,你學習是沒話說的了,全市第一。打架也沒得說了,麒林這塊地恐怕沒對手。撈錢也沒得說,稍稍伸手就比我們累死累活掙得多。」
張秋生不明白谷雨龍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就恭維自己起來了。
谷雨龍突然話鋒一轉:「可是秋生還沒玩過女人吧?至今還是處男一枚吧?哈哈——,還沒見過女人長啥樣吧?」
這個,這個確實是自己弱項。重要的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也缺少那個賊機會。既要長得好看,又要人家願意,這樣的機會不容易碰到。
谷雨龍說:「秋生想不想現在就見識見識?」又轉頭對鄭艷紅說:「艷紅啊,上樓去給秋生看看,讓他來個零的突破。」
鄭艷紅臉燒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這個谷雨龍是要死了,秋生還是孩子吔,你就說這話。不過給秋生看看也沒什麼,我願意給他。
張秋生嚇得立即叫道:「瞎說!朋友妻不可欺。」
谷雨龍大不以為然:「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看看也少不了她一塊肉。鮑兆明也不會說什麼。」
鄭艷紅溫言道:「谷哥別瞎說,秋生還是孩子呢。」
谷雨龍卻說:「孩子怎麼啦?舊社會像秋生這麼大就當爹的多得是。」隨即又對張秋生說:「這樣吧,艷紅是生過孩子的婆娘,對你這處男確實不合適。過幾天我幫你找個黃花大姑娘。這事包我身上了。總之要盡快幫你將處給破了。」
正說著,門口傳來幾聲汽車喇叭響。孫妙因、華寒舟也韓冠陽來了。緊接著操守仁也來了。張秋生終於擺脫尷尬境地,不過他心裡卻期盼著谷雨龍能兌現承諾。
張秋生將省裡將發行牛鐵股份的事說了。然後說:「cāo哥,還有鄭姐,感謝你們的通風報信,這個炒作認購證的事我們共同來做。現在你們能不能拿得出十萬。我是說十萬為一股,我們各拿十萬,包括龍哥還有我的幾個朋友。」
操守仁現在對二十一中的學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那天晚上在工展中心,他們也坐在對面煙酒公司的樓上看熱鬧,在那些市領導下面一層。當看見那些雜牌精進入場地中間時,一開始他們以為雜牌jing們肯定要遭學生痛扁。
後來發現學生們只抱著雜牌jing們在地上打滾。他們就不明白了。這些學生打架的厲害別人不知道,他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旁邊一個看來有點學問的人一句話點醒了操守仁們。這人只歎息了一聲:「楚效東輸了,輸慘了!」
是啊,與當官的斗主要靠得是智力而不是武力。當官的一般情況下無理占三分。老百姓與當官的鬥,首先就要去掉他們所佔的三分理。這些學生有勇有謀啊。
前幾天這些學生將法院的桌子拍爛了。密切關注二十一中一舉一動的麒林道,大佬們都覺得學生們膽子太大,法院的桌子都敢拍,這次算死定了。除非他們家有強大的靠山。
可是,尼瑪,他們竟然跑市委召開新聞發佈會。開始他們認為這是找死。你們這是向市委示-威!市委會怕你們幾個學生?
可他們聲明不是找市委,找的是婦聯。尼瑪,這種鬼點子也想得出來。學生放出來了,伍分田被停職反省。操守仁對這個結局非常興奮,王紹洋最大的後台倒了。
當時他對鄭孝文與藍四清說,過幾天我們就可以把王紹洋的老母接過來照顧了。我們大家都來嘗嘗過期的美女是什麼滋味。還有胡斌媽與何強媽都不錯,洪明傑老媽嬌小玲瓏也不錯。
張秋生有發財的機會想著他,操守仁覺得非常榮興。這不僅是錢,還說明與張秋生終於化敵為友了。
「這裡是六個人,我還有四個朋友,加起來一共是十個人。我們湊一百萬來炒作。」張秋生見大家都沒意見,並且都表示有錢後說道:「因為明天就要開始發行,今天就要派人去省城。」
谷雨龍不太明白,問道:「幹嘛要去省城啊?就在麒林不行嗎?」
麒林的格局太小,我們要麼不做,做就做大。不僅是省城浮雲,本省的其他重要城市都要派人。明天早上八點,浮雲的各銀行開門就立即全部投入。分開來買,我的意思是到浮雲各個銀行門口去買。造成搶購的勢態,然後坐等漲價。
這是第一個階段。第二個階段是價錢漲起來了,就開始往外拋。記住此次炒作的關鍵就在這裡,拋多少就要回購多少,只能多不能少。分佈在各地的人每半天就要將當地的價格匯報回來,麒林這兒根據各地的價格決定在哪兒吸在哪兒拋。還是剛才那句話,一定要做到拋多少就吸收多少,可以多但絕不能少。
我送各位一句名言,在資本炒作市場上死的有三種人。一是太貪心,二是太膽小,三是猶豫不決。希望這次是你們的一個練兵機會。在干中學,在學中干。
我的話就這麼多。你們知道,我們都是學生,沒時間做這個事。一切都交給龍哥、cāo哥了。
張秋生說著取出四扎錢,每扎十萬。他說:「既然合作就要坦承。這四個人分別,一是劉姐的,她一人操持著三大公司,那點工資對她太不公平;二是牛躍進的,他幫我公司推銷產品所得太少,借這次給他點補償;三是方愛娟的,她與牛躍進一樣;四是我那個小區夥伴們的,他們到現在還向家裡要零花錢。」
谷雨龍問:「那你自己呢?你不要一股?」張秋生笑笑說:「我就算了。我家就那麼幾個人,錢夠花就行了。哦,忘了說一句,如果這次虧了,本錢算我的。」
天氣很好。春風拂面,陽光和煦。張秋生坐在小板凳上,背靠著行道樹,身邊放一水瓶,手裡捧著一杯茶,傻呆呆地看街。他覺得這也是幸福生活的一部分。
什麼好年華、金年華商場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八合湖那些修真人紛紛攘攘的尋寶活動,統統拋一邊去。張秋生追求得就是一個清閒自在,無憂無慮不焦不愁。
李滿屯與孫不武不知怎麼找過來。兩人都從懷裡一掏,各自掏出一個小板凳挨著張秋生坐下。旁邊路過的人都有點莫名其妙,這兩個少年怎麼將板凳揣懷裡?
李滿屯大著嘴巴說:「哎,老張!有發財的事怎麼也不帶著我們啊?」
要許多錢幹嘛?我連自己都沒帶。孫不武說:「哪有嫌錢多的啊?老張你這人精明起來比誰都精明,可傻起來也比誰都傻。我就沒見過出主意讓別人去賺錢,自己待一旁連看都不看一眼。」
好吧,為了讓你們不說我傻,就跟你們說說老實話。在二十一中我們三人是最有錢的了吧?老吳與阿仁都不行。而華子他們最窮。
這樣不好。人與人交往要平等。要各方面都平等,那樣才可以交到真正的朋友。
李滿屯大嘴巴又嚷:「怎麼不平等啊?我欺壓過華子他們麼?我拿錢在他們眼前顯擺過麼?」
你們欺壓沒欺壓,或拿沒拿錢在別人面前顯擺,這個我們暫時不談。你們即使沒顯得比別人高出一頭,那也是對別人的賞賜。顯得你們很平易近人,顯得你們沒架子。
但是,這不是真正的平等。這只能顯示你們很有風度,顯示你們很有教養,顯示你們很紳士。這些都是你們的,不是別人的。別人需要的是,你們在他面前顯示不出風度來,並不比他們更有教養,咱們大家都紳士。
所以,我這是在幫你們縮短與大家的差距。你們兩個應當感謝我,事事處處都想著你們,時時刻刻為你們考慮。
張秋生最後說:「你們不是修仙麼?這個道路比較漫長,同行的人會越來越少。你們如果有幸一百年後不死,能剩下幾個真心朋友?你們那個圈子的人還特別殘忍,為了一件什麼法寶就可以動刀子殺人。沒幾個真正的朋友相互支撐著行嗎?」
李滿屯與孫不武都沒出聲。但臉上的神氣明顯沒被說服,只是沒話反駁而已。
張秋生又說:「你們肯定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家族,有家族做靠山沒什麼可怕的。是吧?可我說的是一百年之後,那時應當是你們給家族當靠山了。你們在外面處處都是敵人,沒幾個朋友,家族能指望你們?」
張秋生像這樣正經說話的時候不多。說到現在他自己都懶得再說了,聽不聽在於他們自己。我反正是盡到了朋友的義務。想到這兒他突然說:「哎,你們看前面那女的。我靠,這身材,真正的前突後翹吔。」
李滿屯與孫不武對這個來勁,忙問:「哪兒,哪兒?」
就那個穿紅裙子的,你看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多帶勁?
李、孫二人不否認後翹,但孫不武卻問:「後面是不錯,可你怎麼知道前突呢?難道你放真氣繞到前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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