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煙她們的車在這兒,人卻不見了。所長預感情況不妙,趕緊向軍區值班室匯報。什麼?首長的孫女丟了!值班室不敢怠慢立即向司令報告。
徐司令立即火冒三丈,大罵所長怎麼不早報告。所長很委屈,這還不早麼?天剛亮吔,我總不能半夜三更地報告這麼個小事吧?女孩子說不定在哪個酒吧裡玩呢。當然再麼委屈也要放肚子裡,司令發火時千萬不能解釋,那叫強詞奪理。
招待所裡能抽得出來的人以及值班室的人都分頭去找。徐司令火是火,但也還不太著急。吳煙與李秀英這兩個首長的孫女會武功,七八大漢等閒近不了她們身。
做為軍區司令,首長的孫女到他這兒來了當然得匯報。這兩家的秘書都叫徐司令別有什麼顧忌,他們家都不護孩子。另外也都說她們會武功,並且是非常厲害的武功。不過,吳家秘書悄悄告訴徐司令,吳煙是首長的寶貝疙瘩。
徐司令心想這樣的女孩,要是我也當寶貝疙瘩。前天晚上招待她們吃飯,三個都是漂漂亮亮,知書達理,文靜高雅的女孩。一點沒有**的傲氣,看著就讓人喜歡。
可是不久,徐司令就著急了。舜渡市並不大,剛剛改革開放,通宵營業的娛樂場所並不多。十幾個人出去沒一會就將各場所找遍,沒有發現這三個女孩。
難道回去了?回去也不打聲招呼,卻將車丟在這兒?不太可能。徐懷念不敢打電話去京城問,萬一沒回去徒然惹首長著急。
招待所所長這時急得快瘋了,埋怨自己太大意。見司令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打電話去京城,馬上說:「不可能去京城。她們是從天關省麒林市來的。登記時說她們是麒林市二十一中學生。」
徐司令馬上打電話給麒林市軍區,問吳煙她們回沒回去。麒林市軍區值班室請徐司令等一會,他們要去瞭解一下。
舜渡軍區將吳煙與李秀英弄丟了。兩個才十六歲的女孩,一天一夜沒有蹤影,麒林軍區很重視此事。估計此時二十一中還沒人,不太好打聽。不過這不要緊,常政委的女兒就在二十一中,並且與吳煙、李秀英同斑。
值班室的人趕緊到常政委家。可是常樂已經上學去了。常政委說他女兒每天上學都非常早,二十一中的學生個個都非常自覺。那就趕緊追吧。
都已經快到二十一中了,好不容易才將常樂追上。值班少校還怕常樂不太瞭解情況,哪知常樂一本全知。
當聽說吳痕、李滿屯與孫不武都去舜渡了,少校大跳其腳。為什麼?因為剛才舜渡軍區徐司令提都沒提吳痕、李滿屯與孫不武。此事太過蹊蹺,太太,太那個啥了。
常樂沒說清時間,吳痕此時正與張秋生坐在馬路牙子上發呆呢。但少校不知道哇,他趕緊地往回跑。到了值班室立即給舜渡去電話,告訴徐司令,吳煙她們昨天中午就出了事。並且著重將吳痕、李滿屯與孫不武都去了舜渡,到現在也沒消息告訴了徐司令。請他務必找到這幾個孩子。
少校帶著哭腔對著電話喊:「不是說首長的孩子就特別關心。這幾個都是好孩子,特別特別好的好孩子。」
「參謀長,你帶領機關幹部,全城搜索。」老徐開始下命令:「jing衛連,集合待命!」
舜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軍區機關除去值班室也就七八十人,在這麼個五十多萬人口的城市毫無頭緒地找人真的很難。全體指戰員都很認真,都知道情況的嚴重性。別說是首長家的孩子,就是八個普通青年男女失蹤也是樁很嚴重的事件。
有一組軍區人員找到槍擊事件附近,見到很多人在那兒議論紛紛。稍一打聽就嚇得冷汗直冒,不用說這五個正是他們要尋找的孩子。竟然開槍了,竟然對著他們頭開槍,竟然將頭皮都打破了出血了。他們往軍區打電話的手都哆嗦。
徐司令接到報告,氣得咬牙切齒地大罵:「王,八、蛋!」還沒罵完,那裡又來電話了。電話裡說三個女孩的消息打聽到了,是被警察抓了,現正在看守所裡關著。
「jing衛連,準備出發!」徐司令大聲咆哮。這也太欺負人了,太不講理了。要是京城裡的那些二世祖,態度囂張的紈褲子弟也就算了。三個女孩,還是這麼斯文的女孩,你們也下得了手?
連長報告準備完畢,請求出發。司令剛要揮手下令,卻被政委攔住了。政委說:「沒必要。找就找市委去,問問書記是怎麼管理下級的。另外我去看守所,別讓這些孩子在看守所被那些人渣欺負了。」
司令長出一口氣,說:「好吧。哦,對,剛才不是報告說,他們同學要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嗎?參謀長帶一個排過去,保護會場。別再讓那些王八蛋欺負了。」
舜渡軍區三大領導分頭行動。徐司令到市委,找到書記。司令對書記發火罵人等就不提了。老徐最後提了兩個要求,一是立即放人,二是揪出幕後黑手。
這兩項不能算要求。只要老徐所說之事查證屬實,立即放人是必須的,揪出幕後黑手也是必須的。即使被抓的不是**也必須這樣做。
書記的震驚也不用多說了。立即給政府那邊打電話,請市長來一趟。另外又吩咐政法委書記與警察局長過來。
不說市委書記為此事正緊鑼密鼓地佈置。市經委門口現在是人山人海。早上在派出所門口,孫妙因就當眾宣佈八點半將在這兒舉行一個新聞發佈會,向舜渡市民解釋此次槍擊事件的來龍去脈。
影響如此之大,堵塞交通如此之嚴重,警方不得不前來驅散人群。可是在新聞發佈會的臨時會台前,有一個排的正規軍在守衛著。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親自上前交涉。可是帶隊的軍官目無表情地回答:「對不起,請讓開,不要影響我們執行任務。」
警察副局長認識這帶隊的軍官,舜渡軍區上校參謀長。他們還在一起喝過酒,參謀長此時卻完全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這個,那啥,完全能理解。副局長也是軍人出身,軍人在執行命令時六親不認。
一個非常悅耳富有磁性的聲音正在說話:「稍具常識的人都知道,警察不可能聽從經委副主任的命令。換一種說法,經委副主任無權向警察下命令,即使是正主任也不行。經委與警察局是兩個不相統屬的部門。能夠讓警察服從命令的,只有既能管到經委又能管到警察局的人。這個還要多說嗎?」
發言的是個女孩,漂亮的就像是畫出來的一樣。神態自然、大方,面對成千的群眾毫不做作侃侃而談。一個同樣是非常年輕的男孩上前提問:「請問發言人,你對今日清晨發生的槍擊事件有何看法?」
「這與經委副主任下令抓捕債權人是一樣的,」女發言人尖銳地指出:「被抓捕的與被槍擊的都是同一個公司人,他們是舜渡內衣針織廠的債權人。欠債不還已經是違背法律,違背人情。而抓捕、槍擊債權人就更是違背天理。這是犯罪!」
副局長注意到,在會台前面有兩台攝像機,還有五六台掌中寶小型攝像機,另外還有許多照相機。拿著這些設備的全是年紀很輕的人,甚至可以說都是中學生。
副局長認為這不是自己可以處理的問題,必須向局裡匯報,請求局長指示。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局長被市委緊急叫去。出大事了,並且與警察局有關,這是副局長第一也是唯一的想法。
又有一很年輕的男孩上來提問:「有消息稱,這次槍擊事件是受一個中學生的指使。請問你對此有何評論?」尼瑪,弄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不過,槍擊事件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得到報告?副局長頭有點大。
「有關這個問題,我尚未得到確切的消息。不過你相信國家暴力機關會聽從一個中學生的指令?」這個女發言人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們要警惕有些人的栽贓陷害。」
這些提問與發言都是一夥人,他們會將事態朝最壞的方向引導。副局長感到事情非常嚴重。趕快給局長本人打電話。
電話裡提示所呼叫的號碼已關機。事已至此,副局長也沒什麼辦法。有軍人在保護這些人,剩下給副局長做的也只有維持現場秩序。只要不出現騷亂,他就算盡職了。
市委常委會議室裡,在家的常委都來了。書記沒召集常委會,常委們都是主動來的。今天清晨發生的事已經震動了全城,如不及時採取措施將會引起不可估量的後果。
常務副市長時宗華首先向常委會承認了自己教育子女不嚴的錯誤。然後又接著說,他女兒時盈盈只有十六歲,絕沒有也不可能指使警察開槍。至於那兩個警察為什麼見到五個中學生二話不說就開槍,他請求市委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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