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剛想喊什麼,一眨眼張秋生已經過來,輕鬆掰開他的雙手將他扯離女老師再加下顎一拳。男子向後倒栽過去。張秋生正想跟上補一腳,發現那女老師雙腿一軟向樓外倒去。
張秋生顧不得踹那男子,一把將女老師抓過來,發現她已昏迷。張秋生沒辦法只得將她抱起,趕快下樓。
這女老師身子真軟和啊。抱在懷裡咋這麼舒服呢?這還是托著抱的,要是摟在懷裡該是怎樣的舒服?還有,還有,一股好聞的氣味直撲鼻端。不像林玲,也不像吳煙與李秀英的氣味。更不是花露水、雪花膏味。這氣味就是好聞,就是讓人腦袋犯暈,讓人口乾舌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女人味吧?
呃,小弟弟竟不知羞恥地勃然起立。你,你要幹什麼?這不是你的女人。可是小弟弟不聽話,依舊昂首挺胸。進到樓梯間,聽到急匆匆往上跑的腳步聲。張秋生趕緊抬起一隻腿,將女老師放腿上,騰出一隻手將小弟弟扶到十二點位置使帳篷平下來。否則太影響光輝形象了。
無意中看了看女老師。瀑布般的黑髮盡向腦後垂下,露出一張秀美的臉非常年輕。張秋生沒敢再看下去,只覺得這是個美女。小弟弟更加不聽話了。
下面跑上來兩個女老師,嘴裡驚慌地喊著:「小袁,小袁,你怎麼啦?」
張秋生微笑著將小袁遞給前面一個女老師。這個女老師連忙說:「我哪抱得動?麻煩你將她抱下去。謝謝了,真的謝謝你!」
二樓有間老師值班室,裡面有一張床。張秋生在老師的指引下將小袁放床上。外面已響起警笛聲,以及人們的呼喝聲。
那個男子急匆匆地往下跑,他想搶在警察前面跑出去。不知是幼兒園的樓梯台階太低,與他平時下樓的節奏不合拍,還是他太慌張。總之這男人剛剛下到一樓還沒衝到走廊,突然一跤跌倒。被趕來的警察緊緊摁住,再加上一副手銬。
張秋生在警察抓人時,就已經從窗子跳到後院,再翻牆離開了這個幼兒園。又繞到前門取了自行車繼續向火神廟去。一路上他是從沒有過的恍恍惚惚,總是感覺著那女老師的柔軟,鼻子裡也總是那誘惑的女人味。就像阿q捏了小尼姑的臉,而總覺得手上滑膩膩的一樣。
渾渾噩噩地來到火神廟,這兒已是人山人海。其中不乏身上散發著靈氣之人。不過這些人在張秋生眼中看來其實很是可憐,不要說吳痕,就是高一一班最差的孫不武都比這些人高出一大截。
張秋生不會評估修真人的修為高低,他只能以吳痕為標準來衡量。最差的是以孫不武來比較。
現在麒林城裡,像這樣身上帶著靈氣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府右街,這些人都喜歡喝府右陳釀。在八合湖扎猛子、潛水累了就要到府右街喝二兩。
張秋生身子滑溜三鑽兩不擠就到了人群的前面。喲呵,這兒大神真多。大概有十多個身上散發著靈氣的人。而且修為都比吳痕高。其中有幾個比吳痕高的不是一點兩點。
至於比吳痕高到什麼程度?張秋生就鬧不清楚了,反正很厲害。張秋生曾經問過大爺爺修真人的實力如何評估。張道函說這那有什麼標準?只能大致分為幾個階段,比如築基期,這個與你的那些同學差不多。另外就是金丹期,體內有一個金色的丹,另外就是元嬰期。至於各個階段本身的實力,你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看著這些修真者,張秋生心裡暗自得意。幸虧大爺爺有先見之明,將這兒的破磚爛瓦收拾乾淨。要不然,現在還不打翻天?
谷雨龍見張秋生來了隔老遠就向他招手。圍觀的人群,包括那些修真者都被警察逼到火神廟的院牆外。這不是普通警察,而是武警。武警平端著八一槓,保持高度警惕注視著人群。
院內一堆金錠與一堆銀錠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也難怪武警這樣緊張。
張秋生朝谷雨龍指指武警再兩手一攤,表示過不去。憑谷雨龍一個小小的拆遷包工頭,武警根本不賣他賬。
此事在麒林市引起的轟動是空前絕後的。經專家鑒定,這些金銀錠分別屬於從漢代到唐代中期。這說明什麼?說明火神廟可能是漢代最起碼是唐代建築。
麒林市太缺乏文物了,太缺乏歷史厚重感了。以至於明明是清道光年間一座寶塔,市民們非要耿著脖子說是宋代建築。明明與文成公主不搭界的一條小街,內行人一看風格就知道是清末建築的文成街,非得一根筋地說成是唐代的。
現在好了,明明確確是漢代的,有專家鑒定為證。一陣狂喜之後,接著就是憤怒!尼瑪,是誰把火神廟弄倒的?啊!這不是造孽麼!死無顏見祖宗,活愧對子孫。
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紛紛上書,強烈要求恢復火神廟。現在火神廟舊址上的一磚一瓦都不准亂動。誰敢亂動麒林市人民絕不答應!
漢代吔,這還了得麼?你扳著指頭數數,全國有幾處漢代古跡?故宮才是明代的呢。你就是使勁將它往前推,也至多推到元代。離漢代還差一千多年!
對李會元的欽佩之情又一次地油然而生。他前不多久就指示要收集、整理火娃的傳說。英明啊,神武啊!什麼叫高瞻遠矚?李書記這樣就是。
李書記抓經濟是一把好手就不用說了,人家到八合湖扎個猛子他都能收錢,還收大錢,還收得人家無怨無悔自覺排隊繳錢。現在抓火娃的傳說,又一抓一個准。
什麼叫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李書記這樣就是。
尼瑪,自古以來有多少人在咱麒林做官?他娘滴,咋就沒一個心繫咱麒林呢?不指望你們在這地面上留下什麼古跡,起碼也得保護好已有的吧?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那就是造回雁塔的那位。剩下的呢,就只有李書記了。
好官啊,人民的好書記啊。你貪點沒事,咱麒林人不在乎你貪得那點錢。你好色點沒事,咱麒林有一半都是女人。何況李書記一點不貪,一點都不好色。這樣的好官上哪兒找去?
這些話傳到方晉中耳朵裡,就別提他有多鬱悶了。李會元這草包運氣太好了。辦潛水許可證收錢,這個也就算了。雖然政績歸你,但收錢的畢竟是我。可是這個火神廟,純粹是這傢伙吃飽了沒事撐的,硬撐出個輝煌的政績。
方晉中不僅鬱悶,他還心酸。憑李會元肚子裡那點水水,他就是吃飽了撐也撐不出個明堂。收集、整理火娃的傳說,這主意肯定是梁司琪出的!梁司琪是文化人,是書香門第出身。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往文化上打主意。
嗯,八合湖收費的出發點是環境保護。也只有文化素質高的人才注意環保。李會元的點子恐怕也是出自梁司琪。方晉中心酸地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讓方晉中心酸的事接踵而至。
這天市委、市政府、衛生局、工商局、稅務局等單位辦公室裡來了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人。按照這些單位負責人的數目每人送了二兩茶葉。
這年頭送領導茶葉有送二兩的?好吧,二兩。你要是君山銀針、洞庭碧螺春、西湖龍井、大紅袍、鐵觀音等等名茶,外表豪華包裝典雅尊貴那也就算了。
可是,尼瑪,他就是用農貿市場上一元一百個的白塑料袋將茶葉裝裡面。封口是用鋼鋸條燒熱了往袋口這麼一燙,他這就算包裝成功。
再說了,今年的新茶還沒上市呢。這個肯定是去年的陳茶。市委辦公室主任還比較客氣,婉轉地說:「市委領導不收禮,請拿回去吧。」其他單位辦公室主任直接就是三個字:「去、去戲領導不帶像你這樣的。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林玲爸。
五聯公司與俄羅斯的貿易現在已走上正軌,每月的進出貨量以及渠道都已定好。張秋生的鄰居們成立的「眾和貿易貨棧」就沒了什麼事。
眾和貿易貨棧不想擴大規模。股東們都是過小日子的人,沒一個願意繼續往裡投錢。但又想擴大經營範圍,做做化肥啊農資什麼的。這些比較來錢,面向農村買賣也好做。問題是這些農資行業基本都是國有企業壟斷,起碼也得集體企業才給核准農資經營範圍。
現在政策有所鬆動。所謂鬆動並不是有文件說個體私營可以批准農資經營了,而是有關部門見到有人做這方面的買賣不太管,或者說睜一眼閉一眼。
這個,有關部門睜一眼閉一眼是針對有關係的人。林玲爸就找張秋生,問他在工商部門有沒有熟人。是那種特別熟的人,一般的熟人林玲爸也有。
張秋生搖頭,我連一般的熟人都沒有。林玲爸又問,那市政府呢?張秋生又搖頭,沒有,我沒事跑那兒幹嘛?林玲爸再問,那市委呢?張秋生差點將自己的頭搖暈,我都不知市委門朝哪兒開。
梁司琪在一旁聽得好笑。但凡有一點點辦法,秋生絕不會拒絕林玲爸。她也知道,林玲爸繞來繞去其實是想找李會元。
李會元是市委書記,這個鄰居們都知道。他經常上電視呢,鄰居們會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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