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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他摸我 文 / 舒本凡

    (小.更)張秋生455:更新時間:23722:9:26。李滿屯追問:「我是問為啥打架。」李滿倉還是頭都不回地說:「管他為啥打架,有熱鬧看就行。」小說。更

    餐廳的人將雙方拉開。按慣例下面應當是罵仗開始。可這回不同。罵當然是要罵的,但只是酒糟鼻這一方在罵。男服務員坐在地上淚流滿面,低著頭無語凝咽,暴露著後頸脖上菜汁淋漓以及被紅油燙起的大片水泡。57569

    餐廳負責人不理睬酒糟鼻一夥的謾罵,蹲下身子問男服務員:「怎麼回事?你說話啊!」服務員不吭聲。低著頭抽泣,大滴的眼淚「叭啦、叭啦」地砸在水磨石地面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餐廳負責人認定自己的員工必是受了什麼重大委屈,這是一個平時很堅強很爺們的男人。

    餐廳負責人站起來,逼視著酒糟鼻一夥激憤地質問:「你們到底幹了什麼?」

    啤酒肚跳腳大罵:「我們幹了什麼?我們在喝酒吃菜!這個他瑪的神經病!他娘的就是神經病,突然就將菜扣到他頭上。」

    啤酒肚沒受什麼傷,他就是突然遭受重擊倒地而已。啤酒肚裡堆積的脂肪可以緩衝重磅擊打,只是他倒地後爬起來困難。

    餐廳負責人直直地盯著啤酒肚說:「他神經病?他突然打你?他怎麼不打別人?」

    那個襠部被踢的老闆緩過勁來,怒氣衝天地朝餐廳負責人發火:「神經病有什麼道理了?神經病想打誰還不就打了!人家賓館酒店,哪個不是用年輕小姐?你這個破餐廳卻是個老爺們,還是個神經錯亂的老男人。」

    警察來了。一共三個警察卻開了兩部警車來。一部就在附近巡邏,上面是一個警察;一部從派出所接警後趕來,上面是兩個警察。

    不僅是警察,在任何剛來,不明真相的人看來是酒糟鼻一夥無理。這不是他們指手畫腳嚷嚷得人憎鬼憤,而是這些人除了一個勁地罵男服務員是神經病外,沒說出一句有道理的話。

    俗話說有理說理,吵架不是憑誰的嗓門大。一個大男人默默無言坐地上抽泣,而四個明顯官相的人戳天指地破口大罵。誰有理誰無理還不一目瞭然?

    餐廳負責人再次蹲下來,對坐在地上的男服務員說:「大柱子別哭了。你把當時情況對警察說說。」見大柱子沒應聲,豆大的淚珠還是啪啪地往地上落,餐廳負責人又邊開導邊勸說:「大柱子啊,平時你挺爺們的嘛,今天是怎麼了?天塌下來有地接著,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有什麼事向警察說,也請這些群眾給評個理。」

    大柱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指著酒糟鼻說:「他,他,他」說到這兒大柱子停住了,重新低下了頭,他實在說不出口。餐廳負責人扭頭看了一眼酒糟鼻,繼續勸說:「別怕,大膽地說出來。有警察與廣大人民群眾給你做主呢。」

    餐廳負責人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居委會大媽勸說受了欺負的軟弱婦女。大柱子突然抬頭叫道:「我怕他們個鳥!可是,可是,我,我說不出口哇。嗚嗚」

    嗯?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酒糟鼻一夥也楞住了,呆呆地看著大柱子。

    餐廳負責人拍著大柱子後背,繼續像居委會大媽給軟弱婦女做主一樣:「別哭,別哭。有什麼事就說,說出來就好了。」

    畢竟是男子漢不能像女人一樣沒完沒了地哭,大柱子啞著嗓子萬分難為情地說:「他,他,」大柱子還是指著酒糟鼻:「他摸,摸我屁股。」

    確實如居委會大媽所說,說出來就好了。大柱子下面的話就流利得多了:「他第一次摸了,我想顧客是上帝。我,我就忍了。可他還摸第二次,第二次,手法,是那麼得,那麼得」

    哇,圍觀群眾像炸了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這個人說,見過變態的,還沒見過這麼變態的。那個說,唉,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哇。

    還有斯文點的人說,性取向是個人自由,可你們也要經過別人同意吧?這麼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很不好。

    也有崇洋媚外的人說,歪嘴和尚念不了好經啊。在國外好好的事情,到了國內就變了味啊。唉,唉。

    酒糟鼻完全被搞懵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暈了好長一會才回過神來,立即跳腳大罵:「我操,就他這三根筋挑個頭的模樣,我摸他屁股?就他這麼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模樣,屁股上壓根就沒肉,我會摸他屁股?」他的本意是想醜化歪曲大柱子形象,使大柱子的謊言不攻自破。

    可是,但是,這事要怪得怪魯迅。他老人家說過「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中國人」。現在圍觀群眾就是以最壞的惡意來看酒糟鼻一夥,並且一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大柱子反駁,立馬就有人說了:「你的意思是承認摸屁股了?不然你怎麼知道他屁股上沒肉?」

    酒糟鼻一夥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有人說了:「你的意思是這次摸吃虧了,下回要找肉多的摸?」

    我靠,這還沒法說理了。幸好警察及時解圍,請雙方都去派出所。

    李滿屯這邊暫時放放,再來說孫不武。孫不武跑的路倒不遠,離出麒林市地盤還有很長的一段路時,前面的皇冠在一路邊飯店停了下來。

    皇冠司機停車很規範,車頭對著飯店牆壁約三十公分停穩。王不立的切若基也跟著在這飯店停車。王不立的切若基橫著停在皇冠車尾,離皇冠只有五六公分。

    皇冠司機都已經尾隨領導進了門,回頭看看切若基,覺得太不像話,哪有這樣停車的?再說,旁邊的空地多了去,你哪兒不好停非得停我屁股後面?

    別說皇冠司機要找王不立吵,孫不武也要找這小子吵。車停成這樣,副駕駛那邊車門打不開,孫不武只有從駕駛座這邊擠出來。

    司機質問王不立:「你是怎麼停車的哇?」孫不武也跟著質問:「是啊,你是怎麼停車的?」

    司機罵王不立:「你會不會開車啊?」孫不武也罵,罵得比司機還厲害:「你手藝是跟師娘學的吧?啊,還是陰天跟師娘學的。」

    王不立對他們的罵一點不以為意,反而腆著臉大吹法鑼:「俺們這技術,啊,嘖嘖嘖。俺遠遠地看見這皇冠撅著的屁股,啊,俺不換檔不減速。呼地一下直衝過來,吱地一下就穩穩地正正地停這兒。俺們這技術多高明啊,多精湛啊?這要大比武,怎麼著也得評個三等功吧?」

    司機見王不立竟如此恬不知恥,氣得跳腳大罵:「你評幾等功關我屁事啊!我就問你,待會我怎麼出去?」孫不武也跟在後面問:「是啊,待會我怎麼進去?」

    這兒的吵鬧將飯店裡的人引了出來。老闆見王不立的車停的確實不是地方,對王不立說:「你把車朝旁邊開開。」這兒是老闆的地盤,應當是他說了算。

    可是孫不武不幹了。他朝老闆嚷嚷:「你這老闆怎麼回事,會不會開店啊?啊!來的都是客,是當老闆的基本原則。客人吵架關你什麼事哇?竟然拉偏架。」孫不武指著皇冠方的人,又說:「難不成他們吃飯給的是錢,我們給的是草紙?」

    呃,老闆楞住了。剛才他見孫不武與皇冠司機一道質問王不立,以為孫不武是皇冠這邊的人,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弄錯了。老闆反問:「你不也在說他不對麼?」你們自己都認為他不對,難道我還說不得了,這兒可是我的地盤吔。

    孫不武才不管這兒是誰的地盤,他沖老闆說:「我說歸我說,你就不能說。你只說一邊,那就是拉偏架。我這人最是見不得有人拉偏架。」

    孫不武態度無比強橫,大有你再拉偏架給我試試看的氣勢。弄得老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皇冠車上穿制服的一個人對王不立說:「你有駕照嗎?拿過來看看。」到底是搞法律的,一來就抓到問題的要害。不像那幾個純粹是瞎吵。

    哪知王不立壓根就不鳥什麼要害不要害,他沖這穿制服的說:「你是誰啊?穿件白不白黑不黑的褂子,戴個方不方圓不圓的帽子,你哪部分的啊?」

    九十年代初稍有權力的部門都發制服。法院的制服是灰色的,帽子也是大蓋帽只是沒警察的霸氣。

    穿制服的被氣著了,沖王不立說:「你管我哪部分的?我只是要看你駕照。」這人邏輯思維能力很強,能緊緊抓住問題的要害不鬆口。

    打嘴仗對於高一一班的同學來說是家常便飯,誰也不比誰差。你能抓住要害又怎麼了?我難道不能抓你要害?王不立扁扁嘴說:「我當然要管你是哪部分的了。要不然阿三阿四阿貓阿狗都要來看我駕照,我忙得過來麼?總是要弄明你身份,看看你配不配查我駕照。」

    張秋生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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