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不滿意這回答,於是又打。劉平靖一邊求饒一邊說,真的不是時盈盈的聲音。當時時盈盈正在自己房間與同學說話,是別的陌生的女生的聲音。
但是這些人不信,還是繼續打。直到最後劉平靖承認,確實是時盈盈的聲音才住手。然後又詳細問了這個房間男生的姓名,在國內的住址學校等等。
沒錯,是中國人,標準的普通話帶點長江一帶的口音。三個人長相普通,身形並不高大魁梧,但是非常有力。
照已知情況來看,這是一起雙方都是中國人的,為一個女孩而爭風吃醋的綁架案。所幸的是這起綁架沒有造成大的後果。但既然是案件就要查下去。時盈盈被帶到了村公所。
時盈盈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警察與三個老師。待聽完案件的初步調查結果,時盈盈就哭了。她不知道,她委屈,她覺得太丟人。她後悔,這個寒假不在家好好陪爸媽過年而要跑到日本來。
時盈盈哭相很好看,嗚嗚咽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邢老師長歎一口氣,心道女孩長漂亮了也未必是好事。
王保善卻是另一種想法。小小年紀咋就這麼會賣弄風情呢?上次在肯德基也是這麼一哭,害得我與張秋生成了生死對頭。唉,別提了,紅顏禍水啊!軍政三大首長的關係,被她這麼一哭,沒了!
兩個警察其實只有一個是偵探,另一個是翻譯兼筆錄。警察是專業人才?特麼會詢問?沒用,在時盈盈的眼淚面前都是浮雲。繞來繞去軟的硬的,鬧了半天沒問出一個字。好在她既不是嫌犯,又不是受害人,目前說她是證人都比較勉強。警察見問不出明堂,又被她哭得心煩意亂,乾脆讓她走了。
下面是三個浦志高,挨個來,先進去的是小浦。不放過任何細節,全世界警察都這樣。
三個浦志高挨個過完堂,一齊跑到劉平靖那兒跳腳大罵:「我操你個馬屁精,你才是叛徒浦志高。你泡妞就泡妞,挨打就挨打,你把老子們供出來幹麼!告訴你,老子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找的就是你。」
麒林市的三個也跑不了,下面就該他們過堂了。張秋生第一個進去。前世也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過堂,張秋生對這樣的警察約談不當回事。
但是三位老師卻為他捏著一把汗。張秋生的脾氣那是人所共知,他要是跟警察發起毛可如何是好?
三位老師拉住張秋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配合警察,切切不可發脾氣。張秋生連連點頭,保證不發脾氣。張秋生是別人對他好,他是百倍回報的性格。
警察剛要說話張秋生搖頭,要求他們先介紹案情,因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們問題?
警察態度倒也很好,翻譯立即向張秋生介紹案情。張秋生就其中一些疑惑之處提問,翻譯再解釋。
三位老師就糊塗了,這到底誰詢問誰啊?再與前幾位比比,老師們都不由感慨。天淵之別啊!看看張秋生,大方得體,進退有據,不卑不亢。再看看前面幾個,不是軟骨頭就是哭哭啼啼,要不就是驚慌失措可憐巴巴。
袁老師現在是越看張秋生越喜歡,梁司琪的孩子就是與眾不同啊。早就知道她不僅長得美,而且必定是賢妻良母。這是他們那一屆男生的共識。只可惜梁司琪聲明她已結過婚,並且有兩個孩子了,目前很幸福。當時有多少男生湊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談論梁司琪,一邊扼腕流淚痛惜啊?
不懂中文的警察閒得無聊,掏出香煙正準備點上,被張秋生制止了:「先生,請不要當著未成年人的面抽煙!」
這警察弄得個大紅臉,尷尬地跑到門外去了。袁、王二位老師見警察掏煙,也準備點根煙解解乏。這時也自覺跑到門外。
待三個大人過足煙癮回到屋裡時,張秋生正在嚴肅地對那個翻譯說話:「在你們來說,這個案子結了。受害人回來,沒死也沒重傷,案子不大,剩下的綁匪能抓著最好,抓不著也無所謂。
可是在我來看,案子才剛剛開始。你不要認為這是中國人自己的內訌。你能保證三個綁匪裡沒有日本人?綁匪說中國話就可以認為是中國人?那我說英語能不能說我是英國人?綁匪對附近環境這麼熟,只可能是日本人參與其中。
你認為天下有這樣白癡的綁匪嗎?僅僅因為男女同學的正常交往就綁架?三個大人打一個中學生,僅僅是皮外傷!
你不認為這打人的技術含量太高了?對了,他們是在逼供!至於綁匪們希望得到什麼口供,我們只有受害人的述說。但受害人嚇壞了,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他自己說了什麼可能記不清,這種情況是有心理學理論和大量案例支持的。
所以,對於這種極度變態極其神秘的綁匪,我以及我們整個代表團已經籠罩在恐怖中。你們警方必須提供保護。如果你們不採取保護措施,而我們受到了攻擊或其它傷害,我認為是因為你們怠於職守而造成的!
哦,對了!告訴警方一個重要消息,我的房間裡有將近一百萬美元還有三塊金錠,總價值大概在二百萬美元左右。綁匪極可能是沖這個來的。」
兩個警察同時一驚,問道:「你們怎麼有這麼多錢?」張秋生笑笑,說:「這屬於個人。如果想知道,請你們立案調查。」兩個警察也笑,翻譯說:「沒有報案,我們也無權隨便調查。剛才失禮了,請諒解。」
三個老師目瞪口呆地望著張秋生振振有詞。張秋生這三個學生喜歡惹事不假,可他們從來都是自己事自己解決,真的從不給老師帶麻煩。平時叫人頭痛,關鍵時刻卻最讓人省心。
這個警察說:「你們下榻的地方不歸我們管,但我們會向上司報告。你說了很多,我可還沒問過你話呢。我只有一個問題,時盈盈去過你們房間嗎?」
三個老師都認為張秋生會斷然否認,因為確實沒有。可是張秋生卻微笑著反問:「我長得這麼帥,這麼酷,這麼年少多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認為呢?」
呃,嗯,這個,警察沒想到張秋生會這樣回答,楞了一會又問:「你的意思是,時盈盈去過你的房間?可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詢問過的人都說沒有。對於這個你怎麼說?」張秋生還是微笑,還是反問:「時盈盈本人是怎麼說的?」
警察無奈地說,時盈盈總是哭什麼也沒說。張秋生呵呵地笑,說:「這就對了嘛。一個女孩,好意思說她大晚上的跑到男生房間?可面對警察又不能撒謊,那也就只有哭了。
至於劉平靖說沒有,這個很好理解呀。他愛上了時盈盈,這個大家都能看出吧?因為愛,他打心眼裡都不願承認不願相信時盈盈竟然大晚上去我的房間。所以他極力否認。只不過他骨頭極軟,綁匪幾下一打他不就承認了嗎?」
這個,這個,似乎很有道理非常符合邏輯。三個老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心想張秋生敢做敢擔這才是實話。劉平靖那些人全都在撒謊。平時看著老實的,其實最不老實!
李滿屯與孫不武也相繼進去了。所說情況與張秋生大同小異。這三個兄弟的想法是一致的,要將水攪渾。通過三人成虎,讓人相信在他們房間說話的女生是時盈盈。至於讓時盈盈受委屈,那也沒辦法。
所謂的綁架其實是代子所屬的那個組織,在調查李翠蘭是否存在的一次行動。從現有現象看,他們還沒確定。趁機將水攪渾了,在他們還沒決定採取大行動前,明天我們就溜之大吉。不,今晚就跑!時盈盈受委屈,那也是她自找的。誰叫她天天跟那些馬屁精混啊!人家為什麼不拿常樂做幌子?
李、孫二人與張秋生不同的是,他們比張秋生更胡說八道。李滿屯很誠懇地對警察說:「時盈盈就一個人,可我們卻是三兄弟。為了兄弟之間不傷和氣,我們只好請她離開了。」
孫不武則另有一種說法:「我們三兄弟對時盈盈沒什麼興趣。她身上有種怪味,李滿屯說她有狐臭,我卻認為是口臭,張秋生說她是沒洗腳是腳臭。」
警察與三個老師對李、孫二人的胡說不與理睬。但他們共同的地方,是時盈盈確實去他們房間了。三人中張秋生的說法最為可信中肯。
然後時盈盈又一次被請進屋內。過了很長一會時盈盈出來了。看見正等房門口的麒林市三人,正要嚎啕大哭並責罵。張秋生上前一手抱住她,一手摀住她嘴,輕聲說:「別出聲,可以哭,但千萬別出聲。我們現在都有生命危險,這是迫不得已的事。」
然後放開她輕聲說:「我們不知小馬在外面惹了什麼禍,現在只能將這禍水引到我們身上,這叫將計就計。」
時盈盈不明就裡,見張秋生說得嚴重也不敢責罵了,只是小聲哭。三個老師出來,將張秋生三個拉到一邊,袁老師嚴肅地問:「說老實話,時盈盈到底去沒去你們房間?」
張秋生回答:「沒有,這個您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