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秋生他們出門不久,袁、王、邢三位老師一同到了孫一行那兒。這是王保善的提議,孫一行好歹是孫不武的家長,這幾個學生我們管不好了,請家長配合一下。
王保善一定要袁、邢二位老師一同去,我們三個老師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一個都跑不了。
孫一行是何等的老江湖?聽了三位老師反映的情況,笑笑說:「我們家與老李家在日本都有一些賬,沒時間派人過來。幾個孩子這次來順手就收了,這個我倒可以保證。」
孫一行心知肚明。這些天他的仇家一直沒來騷擾,肯定是被張秋生三個孩子給收拾了。
張秋生的為人處事孫一行是打聽的清清楚楚。他絕不會打完人就算事,肯定要收一點利息。小五這孩子運氣好啊,遇上張秋生這麼個同學。
王保善問道:「你要知道,我們這個團是不允許學生私自活動的。他們是用什麼時間出去的,這個你恐怕也要問問他們吧?」
孫一行瞥了這傢伙一眼,說:「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私自出去了。不准私自活動是你們這個團的內部紀律,又不是國法。這是多大的事兒?
當然,私自出去是錯誤的,我要批評他們。你們也可以在學生的評語裡寫上,就說他們無組織無紀律,私自外出不遵守團紀律。然後寄給他們學校,建議學校處理他們!」
孫一行這話包含兩方面,一個是違反你們自己定的紀律也不算多大的事吧?有必要這樣興師動眾嗎?另外,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隨便你們怎麼辦了,充其量也不過是通知他們學校罷了。
孫一行心想,向學校說張秋生三個不遵守紀律,二十一中領導不會當回事。要是說張秋生他們遵守紀律服從命令聽指揮,恐怕校領導還真不相信。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這三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守紀律的人。也不在乎你多告一次狀。
王保善不幹了,我好心好意的來與你商量如何共同管好你的孩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不錯,這次活動是你贊助的。可活動歸我們管理啊!你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能不守紀律嗎?
王保善說:「孫先生,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為什麼要制定紀律?就是要保障學生的安全。學生出了事誰能負得了責?張秋生他們三個出了事,你孫先生可以負責。可由於他們三人的行為而招致其他學生受到傷害呢?你也能負得了責?」
嘖,這姓王的怎麼這樣討厭啊!孫一行沒好氣地說:「那這樣辦吧,你們把這三個都開除了。他們三人的一切行為都與你們團不相干,這總行了吧?
從現在起張秋生、李滿屯、孫不武三個學生就不是你們代表團的人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孫一得稱霸江湖幾十年,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果斷乾脆。
三個老師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王保善還想說點什麼,孫一行打斷他說:「我說了,你們可以走了!」然後又大聲喊道:「來人!」
六樓的樓層服務生立即出現在面前,孫一行指示道:「給我在六樓再開一間房,同時將五樓的五一一室退掉。好了,你現在去辦吧!」
王保善急辯道:「我們可沒有說要開除他們三個,這是你說的。你能代表他們三個學生嗎?」
孫一行淡淡地說:「我可以代表。你在京城機場就已經開除張秋生了。既然你現在沒說要開除,那就算我們退出吧。還有,我答應的贊助費照樣付。我這人從來說話算話,言出必行。」
袁老師開口想說什麼,孫一行又打斷他,說:「袁老師,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這些天把三個孩子憋壞了。現在我退出的心意已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孫一行本來就是以代表團為誘餌,勾引張秋生出國。現在一切目標願望都已實現,真的沒必要再委屈三個孩子了。他們夜裡搞情報,白天隨團活動夠累的,還要受老師的氣。
袁老師等孫一行把話說完,然後說:「孫先生,我們不會開除這三個同學,也不希望他們退出。我認為這三個同學這些天來在代表團的表現非常好,為我們代表團也為國家爭了不少榮譽。
三個同學的知識面非常廣,能力也非常強。這些都得到代表團大多數師生的肯定,同時他們也與外國同學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這些都非常難能可貴。」
袁老師說的很委婉,但也是真心大實話,倒不是有意巴結孫一行。袁老師又說:「我一直在想麒林市二十一中是個什麼樣的學校,竟然能教出這樣的學生。全國重點名校我都知道,麒林市只有市一中算得上是省重點,也還不算什麼名校。」
現在只是談心聊天,氣氛登時就輕鬆起來。孫一行呵呵地笑,然後說:「其實麒林市二十一中以前一直是個爛學校,甚至是最爛的學校。但從去年開始,這個學校來了一個好老師,一下子就將這個學校帶起來了。這個老師就是這三個孩子的班主任。」
哦?袁、邢兩位老師都來了興趣。他倆都真正搞教育的,聽說還有這樣的老師精神立馬一振。連忙打聽這個老師的情況。當聽說這個老師叫梁司琪後,袁、邢二人一齊拍手,原來他們都是老熟人。
袁老師與梁司琪是大學同學。邢老師與梁司琪在一起開過幾次會,並且經常住一個房間。
其實王保善也認識梁司琪。每年部裡都要召集全國的名師開會。什麼教綱討論會,新課討論會,教案分析會,集中備課等等。
王保善作為部裡的代表也經常參加這樣的會議。梁司琪那樣的美女不可能不引起與會人員的注意。即使不是別有用心,僅是看看也很養眼不是?只是他沒記住梁司琪的名字,所以看張秋生的資料就沒注意。
袁老師微微有些顫抖地掏出香煙,分別遞給孫一行與王保善。孫一行本來是不抽煙的,但現在真氣已經能夠外放,抽點煙也可以排出體外。
等孫一行說張秋生就是梁司琪的兒子時,袁、邢兩位老師簡直大驚失色。他倆都知道梁司琪是中央首長的兒媳婦,那,那,不是說張秋生也是個大衙內?
王保善簡直如遭五雷擊頂!難怪,難怪,京城出名的任大少在他們眼裡就如同無物,他們都有背景,大得嚇人的背景。
王保善垂死掙扎,向孫一行問道:「剛才袁老師說梁司琪的丈夫姓李啊,張秋生怎麼姓張?」孫一行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他懶得理睬這個雜花。
見孫一行這個神態,王保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真笨,現在的孩子跟奶奶跟外婆姓的都有,也沒誰規定非得跟父親姓。再說他從京城到麒林市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城市上學,改名換姓以保安全也是合情合理的。
邢老師歎口氣說:「終於明白了,張秋生的小提琴與鋼琴為什麼這麼好了。梁司琪就是能歌善舞,各種樂器都拿得起放得下。才女啊,才女!」她還有話沒說出來,難怪你們這些高官都把孩子往麒林這樣的小城市送,原來是衝著梁司琪去的。
邢老師還想,中國這麼大名師這麼多,可是既是名師又是高官家庭出身,還又在一個不出名的城市當中學老師的,還真只有梁司琪這麼一個怪物。憑梁司琪的學歷她完全可以到大學去工作,可她偏就願意當一名中學教師,還是麒林這麼個三線城市。
王保善也湊趣地說:「我也終於明白了,這三個同學打架為什麼這麼厲害了。將門虎子啊,果然名不虛傳。」
李滿屯八成也是名門高官家的孩子,王保善現在幾乎已經肯定。剛才老孫說了,他和老李家都有賬在日本沒收。起碼李滿屯家與孫家是平起平坐的資格。這次我怎麼就瞎了眼了呢?
孫一行又瞥了王保善一眼。心說,他們打架厲害麼?張秋生打架怎麼個厲害法,我都沒見過。只聽說在兩架武裝直升機的攻擊下,他能將李滿屯救出來。只聽說他能與國界守護神靈打架,這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打鬥。
袁老師眼睛已經濕潤,夾著香煙的手不斷顫抖。過了很久,他才對孫一行說話,口氣非常誠懇:「孫先生,張秋生他們不能退出代表團。你聽我把話說完。說老實話,這三個學生是我們代表團的臉面。無論是體育、文化還是人際交往他們都代表了我們團。
我現在誠懇地請求你收回剛才的成命。我想,如果梁司琪在這兒,她也肯定會放心把兒子和她的學生交給他師哥。我叫袁思成,你可以打電話給梁司琪核實。」
話說到這份上,孫一行也不好再堅持了。接下來就是隨便聊天了。當三位老師,特別是袁老師聽說梁司琪在開學的第一天就差點送命臉都嚇白了。
梁司琪為了學生的安全,將學生擋在身後,面對一百多拿著刀棍的流氓;梁司琪為了保護學生的權益,額頭上被槍頂著都面不改色,而這只槍還是非常容易走火的壞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