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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說完就準備發球,哪知孫不武卻大叫:「不行,那個女生我看上了。我早就打算泡了。」
約瑟不幹了,他將球夾在胳肢窩裡對孫不武說:「怎麼不行?是我先看上的,當然由我先泡。遵守前後秩序,這是美德。知道嗎,美德!」
約瑟說完又準備發球,孫不武又大叫:「怎麼是你先看上的,明明是我先看上。你是剛才看上的,是吧?我是昨天就看上了。」
約瑟被孫不武嚷的沒注意裁判發球哨早就吹響了。他對孫不武說:「哪怕你前天看上的也沒用。是我先說的。你怎麼不早說?」
孫不武說:「泡妞這麼純私人的事需要對別人說嗎?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去電視台做廣告?」
約瑟還要說點什麼,裁判哨聲又響了,超時違例換發球。
約瑟將球交給孫不武,同樣是抵著他說:「愛她就要大聲說出來,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孫不武也是將球夾在胳肢窩裡,也沒理睬裁判的哨聲,說:「愛她當然要大聲說出來,但是向她大聲說,難道是向你說嗎?我的性取向正常!」
兩人就站在那兒爭執起來。裁判又一次吹哨,孫不武超時違例,換約瑟發球。約瑟又是將球夾在胳肢窩下與孫不武爭執,直到裁判吹哨,再換孫不武將球夾胳肢窩裡。
如此反覆很多次,裁判不幹了。跑過來問他們還比不比賽了。
張秋生趕緊跟過來,對裁判說:「裁判,給我來兩份暫停。」裁判想扶牆站穩一點,可是這兒沒牆,兩個裁判只得相互攙扶著。氣得大罵:「你當是要牛排啊?還兩份暫停!你要幾分熟?」
丹尼也跟過來對裁判說:「也給我來兩份暫停。」裁判聞言淚流滿面,我,我們喝點水去先。你們愛怎麼賽就怎麼賽吧。兩個裁判一個是日本的一個是韓國的。
韓國連裁判都帶了兩個來,可見其準備之充分。只有中美兩國傻呼呼地什麼也沒準備就跑來了。
美國對於這樣的事向來是傻呼呼的,他們沒有專門機構管這事。中國是因為將籌備之事交給王保善辦,他認為這只是一次向別國學習的機會,我們只要出人來看別人玩就行了。
張秋生看著默默離去的裁判,拍拍手大聲說:「老孫、約瑟!你們聽我說兩句。」孫不武聞言立即住口。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麼泡妞,而是純粹要找約瑟抬摃。
阿仁說過,學習美式口語最好的方法就是找美國人吵架。孫不武與李滿屯覺得此話有理,於是這次遇見正宗美國人就找茬與他們吵。當然他們在家也找宋念仁吵,只是宋念仁往往不理睬他們。宋念仁哪是什麼好東西,自己下的套自然不會自己鑽。
可是約瑟卻是認真的,他不服氣地問張秋生:「憑什麼要聽你說兩句?」
張秋生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比賽是我們十個人的,你們影響了我們的比賽,耽誤了大家的時間。現在我代表八個人來說話。如果有不同意的請舉手,約瑟與老孫沒有表決權。」
連張秋生在內的八個人一致舉手。約瑟大聲叫嚷:「我抗議!」張秋生果斷而又無情地說:「抗議無效。下面我說話你如果膽敢打斷,你與老孫都將被開除比賽資格。我們四人對四人比賽。」
約瑟攤攤雙手,說:「那好吧,你說。」
張秋生卻不搭理他,而是跑到場邊拿起自己的背包,從包裡掏出四塊巧克力還有四瓶礦泉水。他給四個女生一人發了一塊巧克力與一瓶礦泉水,說:「美女們借這機會補充一下卡路里和水分,我先來說一個小故事。」
約瑟與孫不武都不滿意了,巧克力與水只發女生不發男生也就罷了,他還有心思說故事。
約瑟大聲說:「我反對,時間緊迫,比賽期間說什麼故事啊!」孫不武也說:「我反對說故事,我們都不是小孩了。」
但是女生卻一致同意張秋生先說故事。露茜說:「我同意,我喜歡聽故事。」其她三個女生也紛紛表示支持露茜,要求張秋生先講故事。
其實張秋生沒別的意思。比賽經過這麼長時間,女生尤其是常樂與嚴桂枝體力已經跟不上。借這個機會給她們補充能量與水分,順便再休息一下。可以不動聲色既不傷害女生面子,又讓她們體力得到恢復。約瑟與孫不武傻不拉乎的反對,當然遭到女生的一致抵制。
張秋生說:「很久很久以前。」這是個很老套的故事開頭,招來約瑟與孫不武的白眼。
張秋生不管他們,繼續說下去:「有兩個親兄弟。他們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當然也有一個共同的父親。」cāo,這不是廢話嘛。張秋生再次遭白眼,這次還加上了馬修。
「他們的生活很貧苦,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兄弟倆覺得他們需要改變這種局面,他們一定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
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理想,但是要實現這個理想卻無路可走。社會上所有可以掙錢的事都有人在做,甚至連掙一份小錢的工作崗位都已被瓜分完畢。
當然他們可以計劃去月亮上開礦或去太陽上挖煤,可是那首先得解決交通工具。
製造去太陽月亮的交通工具是科學家們要解決的問題。兄弟倆知道自己不是科學家,他們放棄了這個偉大的計劃。
然後他們又苦思冥想,經過幾天幾夜的研究終於讓他們想出一個好主意。」
十個比賽的同學以及圍觀的同學開始聽出一點味道。可是邢老師畢竟是大人,她就覺得太莫名其妙。邢老師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籃球賽。
邢老師對老袁說:「今天,啊,就這麼一會,我怎麼就覺著處處事事都這麼怪呢?真的是我老了?跟不上形勢了?還是麒林市的三個學生特能搗亂?
你看哈,好好的開幕式弄成了籃球賽。這不用說了吧?這鬼點子就是他們發起的!
好吧,依你們了,其他國家都依你們了。又要搞什麼男女混合籃球,也依你們了。你們要好好打球了吧?這球打個半拉截的為芝麻大的事就能停下來爭吵。張秋生上來勸和本來也挺好,可他竟然講起了故事。你說,這都叫怎麼回事?」
袁老師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甚至想,憑這幾個的折騰勁他們老師能受得了嗎?我們滿打滿算才一天多點,他們老師長年帶是怎麼挺過來的?」
邢老師盯著正在胡說八道的張秋生,過了一會才說:「他們三個人是一個班的。這個班只要把這三個帶好其它的一切都迎刃而解。袁老師,你看啊,從到這兒來開始,似乎一切都在這三個同學的掌握之中。
他們要打球就打球,他們要男女混合就男女混合,他們要停就停,他們要講故事就講故事。
這三個同學的組織與掌控局面的能力太強了。可惜我是找不出如何帶這三個同學的辦法,否則我一定要求去他們學校,一定能出好成績。」
兩個老師在發感慨,在議論如何引導麒林市的三個學生。張秋生卻繼續說他的故事:「猜猜看,這弟兄倆想出了什麼好主意?猜不出吧?他們決定從明天上午九點鐘開始,去他們市最繁華的商業街去揀錢。」
丹尼插嘴說:「不好,這是妄圖不勞而獲。」張秋生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這屬於哲學問題,這兄弟倆除了不是科學家外,也不是哲學家。
他倆堅定地推斷,這世界有許許多多人,其中難免有極其糊塗的。這些極其糊塗的人難免要將錢包弄丟,碰巧了就會讓他們拾到,於是他們就掙到錢了。一元兩元不嫌少,十萬八萬不嫌多。
兄弟倆是忠厚老實人,他們一點都不貪心,平均每天揀個兩萬多一點就行了,一個月就有六十萬的收入。一來二去他們就發財了。」
簡妮弗喝了一口水,說:「哪有那麼巧的,每天都能拾到錢?還平均每天兩萬?我看他們還不如去買彩票!」
張秋生還是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這屬於概率論要解決的問題,這兄弟倆除了不是科學家、不是哲學家,他們也不是數學家。
兄弟倆說幹就幹,第二天上午九點鐘準時開工。兩個人科學分工,哥哥從東往西弟弟從西往東,約定在中心點會合。這並不是一個大城市,主要繁華街道一共只有八百來米長。」
孫不武憑經驗知道老張肯定是要編排他,但一時想不出編排什麼,也就想不出破解之招。如果一味胡攪蠻纏,女生們會反對。
孫不武也跑到場外自己的背包裡拿出四塊巧克力與四瓶水。這是剛才在賓館等車時見張秋生買水他與李滿屯也跟著買的。照張秋生的話來說,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吃的喝的一定要準備充分。
孫不武給三個美國男生一人一瓶水加一塊巧克力,就是沒有李滿屯與張秋生的。嗯,這也沒辦法,水只買了四瓶這個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