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āo,叫個名字也叫犯了法。王保善恨不得以頭撞牆。他真的是第一次與時盈盈見面。不過前幾天任少與她的兩個哥哥找到他,要求加入這次的文化交流活動。
他們拿著時盈盈的一些寫真照,還有成績單什麼的,嘴裡一直盈盈的叫著。從寫真照上看,盈盈確實美麗又可愛,漂亮又大方。與任少及她的哥哥們談起這事時也盈盈、盈盈地叫慣了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不能特別怪王保善。
就這麼個破事也讓小王八蛋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王保善心情無比的糟糕,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也不念「胡說八道」經了。他要集中精力想些什麼詞回擊這個小王八蛋。
王保善還沒想出什麼好詞,時盈盈就堅決否認:「當然是第一次見面,我以前就沒來過京城。」
張秋生點頭。說:「我也沒問你是不是第一次來京城,而是問你們是不是第一次見面。你別偷換概念啊,難道在舜渡市見面就不叫見面?」
時盈盈懞了。她就是舜渡市人。可問題是這流氓怎麼知道的?難道早就在盯我的梢?這流氓是哪兒人呢?也是舜渡人嗎?
時盈盈大哥卻著急了。他的想法與其妹妹一樣,這個小流氓早就盯上盈盈了?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是舜渡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他問這話的意思是,你要是早就圍著盈盈轉,怎麼著我也應該見過你吧?他是對妹妹的美貌太過自信才有這種想法。
卻不料張秋生鄙視地回答:「我不是舜渡人。不過,你是誰呀?不就是大舅子一枚嗎?難道你還是舜渡的領主?大莊園主?總統?守門官?舜渡市幾十萬人都是你的家奴?舜渡市每天幾萬的人流量,每個人都必須去你那兒報到?」
張秋生一連串的問題把大舅子打得暈頭轉向。沒等他醒過來,張秋生對時盈盈說:「那天我碰巧去你們市玩。更碰巧的是我認識王保長,所以才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時盈盈不明白舜渡市有什麼好東西,值得給這流氓留下深刻印象。她習慣性的用美女對男生的那種冷漠的眼光盯著張秋生說;「舜渡是個小城市,沒什麼值得給你這個流氓留下深刻印象的。」
面對盈盈那冰冷的目光,張秋生毫不為動,嚴肅地批評道:「你這話說的不對,不對之極。舜渡是一個美麗富饒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地方。那裡的人們熱情大方。男人勤勞勇敢,女人美麗溫柔。」這話說的,別說時盈盈就是李滿屯與孫不武都懵了。老張去過那兒?他倆到現在還不知道舜渡市大門朝哪兒開。
張秋生知道時盈盈是哪兒人,知道王保善的姓名,對於李滿屯與孫不武來說一點不稀奇。這傢伙真氣能外放的很遠,利用真氣探入他們兜裡看看身份證件就行了。現在他們也試圖在「看」。可是對舜渡市瞭解這麼清楚,那說明這傢伙真的去過。
張秋生哪去過舜渡市,也不知道舜渡市大門朝哪開。他說的那些話全國的中小學作文「我的家鄉」裡幾乎都是這樣寫,放到哪個城市都適用。只不過什麼「女人美麗溫柔」這樣的話小學生不合適寫而已。
張秋生還在繼續說話,只是眼神變得非常嚴肅:「時盈盈同學,一個人必須要愛自己的家鄉。試想,一個不愛家鄉的人,如何能叫他愛國呢?你與王保長混不要緊,但一定要愛國。這點千萬不能忘記。」這話說的義正詞嚴正氣凜然。獲得圍觀群眾一片叫好聲。
可是王保善與時盈盈不願意了。這小王八蛋在大義凜然的話裡夾帶私貨。外表冠冕堂皇內裡包藏禍心。什麼我們在一起混不要緊,我們壓根就沒混好不好?我們才剛剛見面不到幾分鐘呢。王保善雖然氣憤難平,但沒說話。他知道不能說話,小王八蛋最會抓話柄。一個用詞不當他都能作出大文章。
時盈盈雖然瞧不起男生,雖然潑辣但畢竟年紀小沒經驗,氣地指著張秋生鼻子說:「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與王保長混。你要不說清楚,我饒不了你!」
張秋生身子往後仰躲著她的尖尖細指,說:「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啊。難道你真的忘了?那天晚上在人民路?時間不太晚,九點來鐘,小街心花園?」
為了使細節真實。張秋生是在賭,賭全國許多城市都有一條叫人民路的街道。舜渡市既然自己印象不深,說明它不是大城市。那人民路上只能說是小街心花園。至於你要說那不是街心花園,而只是綠化帶。那好吧,我承認,這只是我們對街心花園的面積理解不同。全國都在搞城市綠化,你們舜渡市總不能不執行國家文件。
舜渡市現在沒有叫人民路的街道。但幾年前還有。在六十年代中期,舜渡市將一條主要街道改名叫人民路。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整頓街道名稱時,又將人民路恢復到原來的古老名字。
但舜渡很多人叫習慣了人民路,到現在還有人這樣叫。所以不能說張秋生的這個細節不真實。細節一真實人們就覺得其它方面也真實。
時盈盈感覺不好,低頭思索這種不好在哪兒。王保善卻明確感到一股險惡的冷氣從後脊樑骨往上升,大事不好的感覺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直覺告訴他必須反擊,不能被動挨打。可是還沒等他想出怎樣反擊,張秋生又說話了:
「想不起來?看來你與王保長混的場次、場景太多,相互之間竄場了。我提醒你一下?你倆躲在一棵樹後,他對你那啥?你沒喊,也沒叫。藉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這就是偷看老太太的王保長,所以我就記住了。」
王保善雖然沒想好詞,但這時也不得不反擊了:「胡說八道,深更半夜你去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幹什麼,你能看得清?」情急之下這話漏洞太多。
張秋生撓撓頭皮,似乎極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我內急。附近沒廁所,當然是越黑的地方越好。總不能到馬路中間去大便吧?當然,我承認,這很不文明,可也沒辦法不是?可是吧,我就覺得,你看完老太太又去對花季少女下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即使少女本人願意也不能這樣。做人要有起碼的道德水準。你比她爸的年齡恐怕都大呢!」
時盈盈是完全的懵了。王保善卻跳腳大罵:「放屁放屁,放你的狗臭屁。」張秋生卻不管他,轉過頭笑嘻嘻地說;「任少啊,你腦袋上西瓜皮做的帽子亮得很啦。嘿嘿,嘿嘿——」
任大頭腦袋是大,但一點不靈光,尤其是孫不武在場就更是直接當機。感覺張秋生是在調笑他,但不知調笑什麼。他悄悄問旁邊的跟班,西瓜皮做的帽子是怎麼回事。
任少的跟班與二十一中的那些跟班不同。二十一的跟班是習武者保護修真者,並做一些修真者不方便的事。另外跟班與修真者組成一支小型作戰部隊,修真者指揮習武者進攻,修真者做習武者的堅強後盾。
李滿屯與孫不武就是跟班。李滿屯與李秀英是堂兄妹就不說了。孫不武與吳痕、吳煙兄妹關係,除非是正兒八經的命令孫不武無條件執行外,其它方面完全平等。吳煙是女孩不能太過親熱,孫不武與吳痕就是兄弟一般。
任少的跟班純粹是舊社會幫閒的性質。主子得勢吃香的喝辣的,狐假虎威招搖過市。主子倒霉立馬作鳥獸散,跑的比兔子還快,決不一棵樹上吊死。
幫閒們除了要挑唆主子做壞事時,傳播或編造一些某某人說主子壞話外。一般情況下絕不說半句對主子不好聽的話,哪怕是別人說的他們也不轉述。就怕萬一主子聽了氣不順又沒別人辦法,然後就拿自己出氣。所謂報喜不報憂,道理就在這裡。其實很多衙內本質並不壞,他們的許多壞事都是在這些幫閒的教唆下幹出來的。
任少的兩個跟班眼露迷茫,似乎在苦苦思索西瓜皮帽子是什麼意思。
時盈盈卻咬牙切齒地對張秋生說:「你今天要不拿證據出來,我就告你誣陷!」壓根沒有的事被他說的這麼活靈活現,叫時盈盈有口難辯。時盈盈想,好吧,算你狠!可是這事即使有,我不承認你也拿不出證據,然後我就告你誣陷。
哪知道張秋生聽了時盈盈的威脅,揮揮手說:「沒證據,有證據我也不拿。你不看到了嗎?剛才王保長已經站在國家層面上宣佈,現在不僅無需證據,而且只要有人指控,連答辯、質證、審判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就判決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你是這項政策的直接且第一個受益人,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
時盈盈只是個被慣壞了的嬌蠻女。但她並不笨,相反卻非常聰明。此時她明白了。針對王保善不分青紅皂白取消他的出國資格,張秋生設計了一個大圈套,繞了幾個彎編了幾個故事,就在這兒等他們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