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說,打算將從俄羅斯賺來的四百萬全投進去。理由是,日本早幾年就泡沫經濟破滅,市場疲軟,這是其一;其次,日本政治穩定。日本首相再麼換的勤,但社會一直安定沒有什麼大的動亂。所以日本不像俄羅斯正處於大變革大動亂時期好渾水摸魚。
這次的日本之戰別想有俄羅斯那樣的暴利。這樣就必須加大投資,本錢大了才可以追求利潤相對大一點。五聯公司的投資部都是頂級的專業人員。一般都是金融博士、碩士,他們在全世界多個領域的投資都相當成功。
所以這次的投資安全性相對比較大。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們為什麼找我們?對了,要我們幫著搜集情報。如果情報工作做得好,這次成功的把握就更大。所以加大投資力度才是賺錢的唯一法門。
大家又是一陣緊急商議。吳痕等幾個男生做一處,吳煙與李秀英做一處。吳煙與李秀英不考慮個人投資問題。吳煙有哥哥,李秀英有李滿屯。她倆考慮的是高一一班如何投資。
高一一班一共只有二十萬人民幣。這些錢既做好年華公司的註冊資本金,又買了股權認購證打新股。這就已經是一個錢變成兩個錢花了。現在再投資日本,就等於一個錢當三個花。
吳煙本來很得意。她認為這就是資本運作的最高境界了。誰有本事也來玩一下,小小的,一個錢變三個的門道來!
可是一聽張秋生說的,吳煙一顆心登時就瓦涼瓦涼的了。二十萬人民幣也就兩萬美元。與張秋生的四百萬比起來就太寒磣了,還賺不到多少錢。
「借錢!」吳煙果斷的說。李秀英聞言大吃一驚。這大晚上的上哪兒借去?張秋生他們明天就走了,現在借來得及嗎?「就找張秋生借!」吳煙再次石破天驚。
接下來兩個女生低頭嘀嘀咕咕。這幾個男生有一門好,從不偷聽女生說話。上個星期五就是因為她們偷聽了三個男生的話,而這三個男生卻不僅沒聽女生的話連看都沒看女生這邊一眼,所以才發生一場大戰。
找張秋生借錢難不難?難,也不難。張秋生心情好時要腦袋他都可以給你。心情不好或看你不順眼,別說借錢他不禍害你就算好的了。
兩個女生都是聰明人。她們在長期與張秋生的鬥爭中發現,這傢伙有兩大罩門。一是吃軟不吃硬。要是與他來硬的?笑話,張秋生怕過誰來!對付張秋生最好是軟軟的弱弱的,那會叫他抓瞎。
張秋生的第二大罩門是女生可以不跟他講理。和張秋生講理是找虐,他那些歪理邪說會把人氣死。張秋生的這兩大罩門都是這一星期吳煙仔細琢磨出來的,與李秀英一交流還真是這麼回事。
兩個女生都不肯承認是家裡讓她們多與張秋生親近才使她們產生了逆反心理,處處看張秋生不順眼。
她們把這種情形歸結為林玲與張秋生分手了。是林玲與張秋生分手,所以有些事情她們不得不直接與張秋生打交道。以前需要張秋生辦什麼事,只要林玲與張秋生打聲招呼,這傢伙立馬就辦了。
比如今天要找張秋生借錢。如果林玲沒與張秋生分手,借錢的事讓林玲向他開口絕對是十拿九穩。唉,戴著有se眼鏡看問題,什麼人什麼事都會變色。
張秋生決心這輩子要活的快樂,所以對誰都很好。一個人如果對頭多了就沒法快活。張秋生跟林玲好目的非常純粹,不帶有一點功利,也不存在討好巴結之意。
張秋生與林玲是在不經意之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順理成章。誰也沒對誰來個什麼表白,相互間沒什麼甜言蜜語也沒什麼山盟海誓。林玲也沒明說要與張秋生分手,只是不再理睬他了而已,就像小孩表示我不跟你玩了一樣。也正是這樣才讓張秋生不適應,從小到大在一起玩的習慣突然就沒了,讓他非常難受。
吳煙巧笑倩兮地招呼張秋生:「喂,老張!想跟你商量個事,行嗎?」幾個男生都傻眼了,他們從來沒見過吳煙笑的這樣甜,也沒見過吳煙這樣美這樣嬌媚。吳痕卻頭皮一麻,心想老張可能要倒霉。
吳煙在學校給人的印象是一種端莊的美,可吳痕還能不知道妹妹的德行?妹妹在外面向人展示的是穩重大方的形象,在家裡其實也是個小禍害。每當她要坑誰了,或者要從誰手中搶奪什麼了,那時的吳煙就可愛的像個天使。只是家里長老都喜歡她,受了她坑害的人不敢對她怎麼著而已。
除了吳痕頭皮發麻,李滿屯頭皮也發麻。他家的傻妞李秀英也展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從未有過的美麗。李滿屯與吳痕一樣斷定,老張要倒霉。
「要借錢是吧?說說要借多少?」張秋生一語道破兩個女生藏在笑靨後面的禍心。不是張秋生有多少的拒美色永不沾。他見了兩個女生這樣美,心裡也狂跳不已。只是這陣子兩個女生老是坑他,讓他無形中保持了警惕。
「嘻嘻,你真聰明。」吳煙笑靨如花地說:「想借二百啦,美元。你不是有四百嗎?嘿嘿,借一半啦。」吳痕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妹妹這膽子也太大了。二百萬美元?這是什麼概念?這年頭有三十萬人民幣就是大款!
「行,」張秋生一口答應,不過他又追加了一句:「我能問一下,是為你們個人,還是為公司借嗎?」
「當然是為公司啦!」吳煙與李秀英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個人要許多錢幹嘛?」張秋生點點頭說:「行。你們明天叫公司打個借條,憑借條去五聯公司換收條。」
吳痕心想必須制止妹妹的胡鬧,二百萬美元可不是小數目,萬一炒輸了上哪兒找錢賠去?「那個,老張啊!你不是只有四百萬嗎?你不是說要投大錢才能有的賺嗎?借出一半還上哪兒賺去?」
張秋生說,錢嘛,當然要賺。外國的錢格外要賺。我把全部的美元投進去意思就是盡最大的可能去賺。借一半給公司,其實總量並沒有變。只是萬一真賺了錢,利潤給班裡分一半而已。萬一要是賠了呢?靠,抗日時多少先烈連命都搭上去了,這麼幾個錢算什麼?
這番話將幾個男生說的熱血沸騰。幾經商量,決定大家都出二百萬。他們的錢都交給家裡了,自己只有少量的獎勵。要家裡拿二百萬出來恐怕有點難,但這個工作一定要去做。我們五人小組有難同當,有福同亨。
廢話少說。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最後一場考試完畢。張秋生剛從考場出來,一輛掛軍牌的奧迪已經在校門口等他了。又繼續等了十來分鐘,孫不武出來後又去接李滿屯。最後就是接秋同。秋同要去京城過年,正好與哥哥們一道。
考完試就等於放寒假了。但今年二十一中很奇怪,放假了同學們竟然還是與平時一樣天天到校。雖然沒有老師上課,但同學們都非常自覺的或鞏固以前的知識,或預習下學期的課程。當然很多時間都是練功的練功,打球的打球。
這種現象當然也是高一一班帶頭的。吳痕本來還打算等成績單下來就與妹妹一起回家。可是一看妹妹的架式壓根就沒有回家的意思。吳煙每天也是與其他同學一樣自習、練功。與同學們不一樣的是,吳煙還要忙公司的事。
好年華餐飲公司就是在考試的那個星期二開業的。沒有鮮花,沒有放鞭炮,沒有領導講話,沒有嘉賓賀禮。清早五點,二十一中門口熱鬧的像集市。一百多輛流動餐車一齊來批早點,將學校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高一一班只有三個班長來了。因為馬上要考試,三個班長沒有通知大家。第一天三個班長就發現了問題。一是百多輛車同時來發貨,太耽誤時間;二是路遠的太辛苦。路遠包括兩個方面,家住得離二十一中遠和攤位離二十一遠,以及家與攤位離二十一中都遠。
吳煙的野心很大,她對經理劉萍及另外兩個班長說:「現在沒辦法,等考試結束先讓男生們送貨,以減少這些職工的跑路時間與辛苦。下學期爭取買輛輕卡,由汽車送貨。先買二手的吧,咱們艱苦創業能節省就節省。」對於吳煙的提議,經理劉萍與兩位班長都同意。
考試結束的當天就借來十幾輛三輪車。說借其中有一半不如說是徵用。林玲這個小區有很多人家都有三輪車,當初賣燒烤時家家的標準配置。這些人家現在幾乎都買汽車了,哪在乎三輪?拿去就拿去吧。
男生們每兩人負責一輛三輪車,清晨五點鐘就穿行在麟林市的大街小巷為公司的攤主們送貨。沒人有怨言,這是在為自己幹活呢。都說創業難,這點苦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