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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換一首歌 文 / 舒本凡

    這都算了,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再挖回來。最讓老楊痛心的是,沒想到張秋然是梁司琪的女兒。老楊可是把今年高考狀元的寶押在張秋然身上的。文科狀元,憑張秋然平時成績把握非常大。另外,張秋然還獲得過許多獎項,這都是加分的法寶。

    昨天張秋然的女排表現,說明她體育也可以加分。張秋然轉學時老楊不在家,回來後他將教務處從主任到一般辦事員狠狠罵了一頓。失去一個好老師以後可以挖回來,失去這樣的好學生以後上哪兒找去?

    張秋然的班主任找到老楊,責問他為何放走張秋然?張秋然在班上的人緣非常好,現在學生們都心懷不滿,工作很難做。老楊毫不客氣地對這位班主任說,你去教務處罵,狠狠地罵,將他們辦公桌砸了我都支持你,那是一幫豬頭,你不罵他們還當自己是人呢!

    季長海對梁司琪介紹面前的幾個人。梁司琪面帶微笑與三個人逐一點頭算是打招呼,不卑不亢大方得體。

    老衛等人就感到納悶,一般教師面對本市教育系統最高當局多少都會有點侷促。怎麼這個梁老師反應這麼平淡呢?好吧,你是美女。可即使是美女,你的前途掌握在我們手上呢?難道你不想評職稱?不想加工資?不想分房子?不想提職務?

    看著這三個人的納悶,季長海大感過癮,覺得梁司琪是給他長臉爭光添面子。季長海簡單地向梁司琪說了事情原委及領導的要求。梁司琪向看台上喊了一聲:「吳痕,你過來一下。」就這麼一句,聲音還不大。在這人聲如潮歌聲如海中,連就站在她面前的三個人都要豎著耳朵才可勉強聽清。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看台上一個男生立即連蹦帶跳地過來了。這個男生一表人材,白淨、高挑、健康,充滿著陽光和朝氣。

    祁漢明心裡一咯登,莫非這就是中央領導家的孩子?暑假時有人來打過招呼,說有幾個中央領導家的孩子要來麒林市上學,指明就要上二十一中。為了領導孩子的安全,來人要求祁漢明除了二十一中主要領導,不要對外擴散。

    老衛與老楊見祁漢明對這學生的神態異常恭敬,雖然不明所以,但憑他們對祁漢明的瞭解,老奸巨滑的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恭敬一個人,尤其是被恭敬的人還是個十幾歲的男孩。所以他們神態也立馬恭敬起來。

    吳痕卻不管領導們的態度,恭敬也好輕慢也罷他都無所謂。他自己倒是恭恭敬敬地對梁司琪說:「梁老師,找我有事?」梁司琪指著面前幾個人,還是很平淡地說:「這幾位領導想讓同學們換一首歌唱唱,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這麼個男生,能行?這個事很難辦的哩!我們幾個大人,好歹還是領導幹部都大感為難的事,你這個老師就這麼簡簡單單滿不在乎隨隨便便的交給學生去辦?老衛扶扶眼鏡,老祁乾脆取下眼鏡擦擦,又哈口氣再擦擦。

    老楊不無怨毒地望著季長海,他不明白季長海用什麼手段收了這樣的好生源。老楊覺得季長海是在挖他一中的牆角,好生源應當是歸一中的。集中優質生源打造教育強市,是教委的既定目標。季長海這樣做,是目無組織目無紀律的行為。不過,也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徒有虛表的學生見得多了。明天要教務處盯住這姓吳的學生。這次聯考成績只要在一千名內,就一定要挖回來。

    吳痕面帶微笑地問:「請問您們想唱什麼歌?」口氣與他的老師一樣平淡。神態也與老師一樣,沒有一點學生見到領導時的不安,但又保持著應有的禮貌。

    三位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唱什麼歌。他們都沒什麼文藝細胞,對於什麼經典或流行歌曲一竅不通。也不是說他們一首歌都不知道,只是像差生面臨考試一樣大腦暫時一片茫然,好像有很多歌往外擠,卻又一首都出不來。

    吳痕見這三個人不說話,心頭猛地一陣翻滾。他這陣子被張秋生折騰的頭大,遇到問題已習慣用這傢伙的思維去考慮。而張秋生的思維是什麼不靠譜他就來什麼,什麼事稀奇古怪他就幹什麼事。

    這三個白癡會叫我換唱什麼歌呢?吳痕不由自主的想。什麼《小寡婦上墳》、《十八摸》等等肯定是不會的。他們畢竟是領導,這麼庸俗黃-se的歌曲不會讓群眾去唱的。

    可是他們要是讓換《小白菜》之類的歌呢?庸俗、低俗、惡俗三俗不沾,一點都不反動也不黃,就是太淒苦與這賽場環境不搭調。

    吳痕看看場上正火熱的比賽,腦海裡響著:「小白菜吔,黃又黃吔,三歲頭上,死了娘吔——」。我操,真要唱這個歌,不說群眾怎樣罵了。張秋生肯定要倒過頭來罵我是神經病。還有華子與陽子,恐怕要中止比賽過來和我打架。

    還好,還好。老楊想了想,說:「唱那個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吧。你看怎麼樣?」吳痕沒回答老楊後面的詢問句,而是回頭就走。他怕老楊說話不算數,另兩個領導反悔。

    來到二十一中看台下面的中間地帶,雙手抬起又向下壓了壓,如此反覆不到三四遍,二十一中的看台上就安靜下來。

    吳痕沒用麥克風,就這樣對著看台上說:「同學們,朋友們!老是唱一首歌也太膩味,我們換一首歌,為球場上的雙方運動員加油,好不好?」

    「好——」所有同學大聲叫好。吳痕又說:「我們唱一首《歌唱祖國》,表示我們麒林市人民熱愛祖國,熱愛體育,熱愛生活,同時為運動員鼓勁吧!現在我起個頭,大家跟著唱: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唱!」吳痕邊領唱邊打拍子。

    是的,吳痕雙手在空中瞎比劃,只能說是打拍子不能叫指揮。但吳痕是個完美主義者。他覺得這樣乾巴巴的打拍子太無聊。無聊不要緊,要緊的是高一一的那些貨肯定要就此恥笑我。

    他們班寧願被扣錢扣點也不要當大合唱負責人,寧願被張秋生蹂躪也不領舞領唱。我現在又領唱,雙手又瞎比劃。從明兒起我就成為被恥笑的對象,永世不得翻身。

    吳痕很少看電視,二十一中的同學都沒那時間,他們太忙。要學的東西太多,要賺的錢也太多。好在國慶節時學校組織學生唱過這首歌。二十一中的音樂老師是個半油簍子,只會打拍子不會指揮。二十一中的學生一多半是混子,老師沒兩把刷子根本鎮不住場。

    音樂老師急得要哭。實在沒辦法將梁老師請了出來。梁老師是怎樣指揮的呢?梁老師要同學們注意她的手勢,她說四分之四拍子的節奏是強、弱、次強、弱,手勢是這樣的。吳痕回想著梁司琪當時的手勢。嗯,還有手勢明確,要給的比節奏稍稍提前一點。

    二十一中隊得到充分的休息,體力也得到極大的補充,每個球員都處於巔峰狀態。一中隊沒有休息好,甚至比不休息還糟,精神上也受到極大的打擊並且一直到現在還在受干擾。此消彼長,雙方實力總算對等。足球比賽在下半場才真正公平的開始。

    上半場二十一中是完全的被動防禦。那一次防守反擊雖然漂亮,卻純粹是偶然之作,可一而不可再。下半場二十一中改變戰術,採取了真正的防守反擊有守有攻。孫不武在王二寶及另外一名叫張輝的隊友配合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三駕馬車。不到五分鐘就有了兩次射門,給一中隊造成極大的威脅。其中一次任意球,要不是華寒舟個頭高彈跳好用頭將球頂出界外,幾乎就讓二十一中再進一球。

    看台上人聲鼎沸歡聲雷動,伴隨著「大夥兒光咚光」的歌聲,還有鑼鼓家什的聲音,形成一片激情四射的海洋。人們為二十一中得到的每一個球歡呼,為二十一中的每一次射門尖叫。

    突然,一陣雄壯嘹亮的歌聲衝破了大夥兒光咚光的喧嘯,以一種最強音的氣勢響徹體育場上空:「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嘹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正唱著大夥兒光咚光的人們住了嘴,傾聽了一會馬上就跟著唱起來。這種場合反正是要唱歌,只有唱歌才能發洩心中的激情,只有拚命的唱才會覺得是與自己支持的球隊一起在戰鬥。只有並肩戰鬥才有資格享受勝利的喜悅以及分擔失敗的痛苦。看現場與看電視轉播不同的心理感受就在這裡。

    深厚低沉的男音:「跨過高山,跨過大海,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圓潤清脆的女聲:「我們偉大的祖國,是我們親愛的家鄉——」吳痕的指揮越來越得心應手,完全記起了梁老師當時隨口說的話,指揮起男女二重唱。人就是這樣,一件事做的順手了就想玩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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