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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放一個大炮仗 文 / 舒本凡

    見韓冠陽帶著一路臭氣跑了。吳痕捏著鼻子想,又一個黑鍋背上了。他悲憫而又同情的看著坐那兒喃喃自語的華寒舟。心裡說你們惹誰不好?偏要惹張秋生這個禍害。媽的,還要老子背黑鍋。吳痕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爆粗口了。

    接下來的球很好打。一中隊軍心渙散,根本沒心思打球。還有裁判對一中特別嚴厲,違例犯規一個接一個的吹。弄的一中隊手腳無措,抓到球都不知往哪兒扔。至上半場結束,韓冠陽沒出衛生間。華寒舟坐那兒也沒動窩。

    數九寒天,只穿著背心褲衩的韓冠陽蹲在衛生間,凍得直哆嗦。說老實話,無論修真者還是習武者沒一個怕冷的。話又說回來,不怕冷不等於不知道冷。

    不怕冷是因為可以運功相抗。現在韓冠陽無法運功,只要一運功肚子就痛的更厲害。加上拉肚子拉到虛脫,這個冷就受不了。還有體校的學生也太沒素質了,衛生間的窗戶玻璃被打破好幾塊,寒風一個勁的往裡灌。

    韓冠陽覺得自己快凍成冰棍時,跟班兼隊友才氣喘吁吁的跑來。韓冠陽上下牙齒打戰,哆哆嗦嗦地說:「得得得,你你你——」跟班幫他將話說完:「你怎麼才來?」

    韓冠陽點頭。他不能說話,一說話就哆嗦。跟班解釋說:「沒人帶紙,我是跑很遠的地方去買的。這個破體校,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韓冠陽還是沒說話,但牙關控制不住:「得得得,嗚——嗚——,大大大,大衣。嗚——」

    韓冠陽一邊哆嗦一邊腹腓,這體校領導也沒素質,窗戶玻璃破了嘛,啊!就應當及時補上。你們這工作,啊!都是怎麼幹的?他瞎操心完體校領導的工作,抬頭看看跟班還沒走,火氣又上來了。

    韓冠陽嗚的一波三折,跟班聽得難受,沒注意他說了什麼。再說了,跟班穿的也是背心褲衩,也冷得直哆嗦,正專心運功抗冷呢,哪有閒心思聽韓冠陽說了什麼。

    韓冠陽怒吼:「大大大,大衣!」這次沒得,也沒嗚,跟班算是聽明白了,拔腳就往外跑。到了自己隊的休息區,跟班先抓一件大衣穿上,然後再抓一件大衣準備送給韓冠陽。其他隊友抓住他,關心地問:「陽子他咋啦?」跟班急著要走,於是簡短地回答:「拉肚子。」

    隊友們沒聽明白,就拉著不放手繼續追問:「咋就拉肚子了呢?大家吃的是一樣啊,咋就他一人拉肚子呢?還有,憑陽子的一身修為會拉肚子?」

    這跟班老大地不耐煩,大衣送晚了陽子肯定又要罵人。他沒好氣地說:「我哪知道?你們問吳痕去!」

    隊友們更不明白了,紛紛發問:「吳痕咋了?沒見吳痕怎麼著啊?」看來不說明白還真難走脫,這跟班指指華寒舟,說:「你們見吳痕把華子怎麼著了嗎?」

    是啊,沒見吳痕把舟子怎麼著,不也著了道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里之外取敵首級不留痕?果然是叫無痕呢!

    吳痕這個黑鍋背得叫一個結實。

    下半場開始。一中隊的見吳痕都有多遠躲多遠。靠,惹了他像陽子那樣跑肚拉稀就不說了。要是像華子那樣可就缺了大德。咱惹不起,咱躲行吧?

    吳痕這個球打的索然無味。沒人防守,沒人與他爭球。他一人背著兩個大黑鍋如入無人之境。回頭看看,張秋生正一臉的賤笑望著他。吳痕真想將球砸到張秋生臉上去。

    奶奶的,老子十八年的清譽算是給你毀了。老子揀一生的柴,被你一把火給燒了。這,這上哪兒說理去!再想想,華寒舟與韓冠陽這時還不知怎樣的在罵他,吳痕更加的氣喘胸悶。

    一中隊現在整體無精打采。不僅躲著吳痕,也不怎麼與二十一中的其他球員拼搶。球到手邊就接一下,沒接著也就算了。一個隊伍沒了士氣情況大都如此。

    秋同都看著這球沒有意思了,仰著頭問姐姐:「這叫打球?打麻將也比他們激烈一些吧?」張秋然剛才也不是成心要帶秋同走。她見華寒舟褲子都被扒下了,知道是秋生使得壞。不知下面還會有什麼難堪的事,她不願看也不想秋同看。秋同還小,別跟著哥哥學壞了。

    秋同在門廳賴著哭。吳煙、李秀英、二丫還有林玲等一大幫女生都幫著求情。張秋然聽見裡面恢復比賽的哨聲響了,估計難堪場面已經過去。於是叮囑秋同,不許再說粗話。在秋同一再的保證下,才回到座位。好在她們這一片都是二十一中的同學,座位還是給她們保留著。

    韓冠陽從衛生間出來了,穿一件黃色軍大衣。到自己的休息區鼓搗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吳痕,也不管裁判的干涉,一直往比賽場裡走。

    張秋生右手點著韓冠陽,偏頭問坐在旁邊的王二寶:「這傢伙要幹什麼?」王二寶一臉得緊張,直覺告訴他恐怕要壞事。但要怎樣的壞事,他想不出來,所以沒回答張秋生的問話。

    張秋生見王二寶不答理他,也不為怪。而是又偏頭問旁邊另外的隊友。不過右手沒再點著韓冠陽了。這一切都再自然不過,沒人在意。

    卻說韓冠陽,蹲在衛生間冷就不說了。肚子拉空了,空的不能再空,自然就餓。又冷又餓,又委屈又生氣,憤怒就到了極點。這裡要說一句,張秋生沒給他喂腦殘散。但憑良心說,這種情況無論誰遇上都要憤怒。有憤怒就要反擊,就有過激的情緒與行為。

    還是那句話,張秋生沒給韓冠陽喂腦殘散。韓冠陽雖然有過激情緒,還是能稍微控制。他拿了一張雷符,準備轟吳痕一下。說他能稍微控制,是因為他只拿了一張小五行雷。

    這小五行雷沒什麼威力,只是各門派平時教弟子們練習法術用的。當然轟到普通人身上還是受不了。可是用來對付吳痕的話,關係就不大了。頂多將他轟個外焦裡嫩,灰頭土臉而已,傷害不會太大。

    裁判的職責必須制止任何干擾比賽的行為。剛才吃的虧又讓兩個裁判不敢跟的太緊。裁判們遠遠的吊著韓冠陽,嘴裡吆喝著就是不上前。

    吳痕一邊考慮是不是出賣同夥,一邊大叫:「陽子你別亂來,別亂來。」但沒等他考慮清楚,只見韓冠陽右手一揮,然後轟的一聲大響。漫天的棉絮,像雪花一樣飄舞,其中還夾雜著黃色的布條。裁判一個趔赽差點栽倒,另一個裁判腿一軟跪倒在地。

    吳痕沒被炸著卻嚇得不輕,一隻手指著韓冠陽點呀點,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韓冠陽左手捧著沒了袖子暴露在外烏漆麻黑的右手,若有所思地站那兒發呆。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雷符咋就在袖籠裡炸了哩?

    哨聲大作。運動會組委與裁判組一致作出決定,終止比賽,判一中輸。這也太沒有體育道德了。比賽場上要麼情緒亢奮撞人、打人,要麼神遊太虛都不知道自己來幹嘛的。這也就罷了。你還弄一個大炮仗放,這都叫什麼話?要是引起觀眾騷亂,再發生踩踏事件,那可怎生得了!不行,一中校領導必須就此事作一個書面報告。你們要給組委會一個解釋。

    韓冠陽一點也不關心組委會與裁判組的憤怒。他被同伴攙扶著,像行屍走肉一樣帶他去哪兒就去哪兒。其實他這樣還好一點,最起碼不用感受現場氣氛。而他的同伴就沒那麼好了。旁邊各種鄙視,讓他們恨不得將頭插進褲襠裡去。特別是一中同學的眼光。

    一中學生被要求晚上一定來為自己的校隊加油。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個個覺得臉上無光。集體榮譽感強的,認為校隊給一中丟盡了臉,是一中史上最大的丟人事件。集體榮譽感不強的,卻感到幸災樂禍。你們平時不是牛逼嗎?不是目空一切嗎?不是瞧不起人嗎?好,好,好,這叫蒼天有眼!

    吳痕被這麼一炸,為張秋生背黑鍋的怨氣卻消了。心想,這些人確實要張秋生這樣的人來對付。這叫惡人還要惡人磨。想想明天還有一場足球,倒有點迫不及待了。

    李滿屯與孫不武兩個比起張秋生,那叫有過之而無不及。張秋生多少還有點分寸,那兩個傢伙是一點譜也沒有。真有點期待啊。

    吳痕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找到張秋生,他想討教那兩招。有些事必須要不恥下問,反正他也不認為向張秋生學東西有什麼難堪。可是還沒等他張口,李滿屯、孫不武還有宋念仁及其他一大幫人來向張秋生逼問那兩招的奧妙。吳痕大感這事的嚴重性。這些傢伙本來就是禍害,要是學了這樣的損招,那還了得?

    吳痕大喝一聲:「老張!不能教!」張秋生向大家一攤手,說:「你們看,老吳不允許。再說了,你們問的是什麼?我怎麼一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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