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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鬼見志與明志 文 / 舒本凡

    梁司劍說服不了姐姐,日本的事打算放棄。可孫叔不會放棄的,像他這種人,為了人生最重要的目標不可能輕言放棄。他想到了迂迴路線,雙管齊下。一是要學校做梁司琪的工作,以組織的名義出面一般情況下是無人可擋;二是要三個孩子自己出面,孩子自己要去梁司琪總擋不住吧?他相信這三個孩子是不會放過去日本玩的機會。

    張秋生這幾天正處於魂不守舍心不在肝的狀態,別說是去日本就是去月亮去火星他也沒有絲毫興趣。李滿屯與孫不武倒是興奮異常,一是貪玩,二是跟著張秋生不吃虧說不定又有什麼意外收穫。

    李、孫兩人拉張秋生一同去找梁老師。張秋生死氣沉沉無可無不可。梁老師要是同意,我就跟你們去。梁老師要是不同意,我也無所謂。梁老師是我老媽,把她老人家惹毛了一爆栗敲下來你們賠?

    梁老師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可是李滿屯與孫不武都怕她。修真世家武林世家遵循古老傳統拜的就是天地君親師,講究的就是一ri為師終生為父。

    現代學校老師眾多拜不了許多,但班主任絕對是親師,雖然不用拜卻絕對要當長輩一樣尊重。再者說了,梁老師可是張秋生姐弟的老媽,朋友的老媽就是自己的老媽。張秋生怕老媽,做為他的朋友當然也要怕。

    梁老師很忙,她帶著兩個班的班主任。還帶著高一整個年級以及高三一班的語文課。連自習課她都在各個班轉,學生們無論哪一科不懂都可以問。所以梁老師備課壓力非常大。這一節是語文課,下課時梁老師出了教室。

    李滿屯與孫不武對望了一眼,兩人緊跟著出去了。宋念仁知道他們找老師談去日本的事,傻呼呼的也跟在後面。宋念仁當然也想去日本,只要是玩他都想插一腳,男生很少有不貪玩的。

    快到辦公樓時,三個男生加快了腳步。梁司琪感覺有人跟著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首先看見了宋念仁,然後又看見了李、張兩位。她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先不理睬李、張兩人,而是問宋念仁:「在俄羅斯被捅七八刀,忘了疼嗎?」語調嚴厲,開門見山。

    宋念仁被嚇著了,吱吱唔唔說不出一句話。梁司琪又說:「期末聯考,要是上不了全市前二十名,小心我抽你!立即給我回教室!」

    宋念仁嚇的掉頭就跑。周圍下課的老師同學都看糊塗了。宋念仁是什麼人啊?這可是二十一中的五虎上將,闖蕩俄羅斯橫掃西伯利亞載譽歸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美國佬。再看他連跑帶竄的身影,還真的進了教室。對梁老師的命令不敢打一點折扣。

    梁司琪又問李滿屯:「在烏克蘭被機槍打的像蜂窩煤也忘了?」這個,那個,李滿屯搓著雙手,臉憋的通紅說不出一句話。「我知道你很有能耐,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給我記住,」梁司琪嚴肅的說:「為了錢,或乾脆為了玩而拿生命冒險,那是可恥的貪念是糊塗是魯莽,一點都不令人佩服。不怕死與勇敢完全是兩個概念。為了理想為了信念去死,那叫勇敢。可為了錢,為了貪玩那能叫理想嗎?你們倆現在給我回教室,期末聯考不能進前十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去吧!」

    李、孫二位難兄難弟灰溜溜地回教室。二十一中校園立即盛傳,梁老師手起刀落,五虎上將三個被斬於馬下。

    什麼叫牛-逼?能出國闖的才叫牛-逼,窩在家門口橫那叫蹲門狠,蹲門狠是最沒出息的。那什麼叫厲害,梁老師那才叫厲害。高一一班那些猛人沒有梁老師鎮著,那還不翻了天?二十一中沒有高一一班鎮著,依舊和往年一樣亂成一鍋粥。

    李滿屯那三個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們正在為張秋生焦心。這一個星期張秋生都無精打采,再麼粗線條也看出來這傢伙遇上情況了。遇上什麼情況,那還用說?林玲要與他離婚唄。

    這個,他們也沒什麼好辦法去開導、勸說、安慰。出個好主意?他們有自知之明,自己都沒有女朋友,哪來好主意?所以只能乾著急!

    李滿屯三個真的是為朋友著急,一點沒有幸災樂禍。他們相互之間小事可以打的頭破血流,正經事絕對是腦袋別褲腰帶上拚命。可這種事他們無法拚命。把林玲打一頓?除非腦袋進了水。

    可有人對李滿屯他們被梁老師罵幸災樂禍。一般人是不敢當他們面說,可他們自己哥們敢啊。李滿倉與王不立,還有王長青等等就敢當面調戲他們。

    李滿屯幾個理所當然地說:「學生被老師剋不是很正常嗎?梁老師那是關心我們。一般人梁老師還真懶得去管。你們見過梁老師隨便剋誰了?」嗯?這個還真沒有。

    夜已經很深了。張秋生睡不著。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絕無僅有。腦海裡像開水鍋沸騰不已,就懶得運功強迫自己睡。明天晚上的籃球賽他根本不在狀態。從校長到隊友都在焦心,唯獨他自己漠不關心。

    校領導知道毛病出在哪兒,可是沒法做工作。你要對他說中學生就不該談戀愛,說不定惹得炸刺,反而影響明天的比賽。要是做林玲思想工作,讓她與張秋生和好,那不是鼓勵早戀嗎?

    媽媽、姐姐壓根就不管他。這個事她們向來是不支持不鼓勵。本來就不應當早戀,不過既然已經青梅竹馬了也不反對。

    所以張秋生只能一人苦悶,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悶。他從床上爬起來,也沒穿棉衣跑到屋頂發呆。坐了一會有點冷,又往屋裡跑。不是怕冷,而是回屋拿火機抽煙,順便將衣服穿起來。

    客廳正中是一架帳篷。張秋生那天清理從俄羅斯帶回的東西,發現還有一頂帳篷。手套的空間雖然很大,但既不牽扯又沒必要的東西還是拿出來的好。

    這帳篷被秋同發現了,小孩子心性就覺得很好玩,每天非得要睡帳篷。叫他將帳篷拿李會元屋裡去睡,他非要搭在哥哥床邊。

    張秋生剛剛將衣穿好,小心的繞過帳篷準備再次上屋頂時,就聽到一聲尖叫。是李翠蘭的聲音。張秋生立即爬上屋頂,然後一個瞬移就到了學校後面的小山。

    今天是上弦月,天氣又很好。李翠蘭從指骨裡出來,準備吸納一點月華。她吃進的那麼多鬼將到現在還沒煉化完,但沒煉化完也是自己的了不是?以後可以慢慢煉化。該吸納的月華還是盡量多吸納一點。她完全贊同張秋生的勤儉持家的說法。上弦月升的早,落的也早。李翠蘭正準備回指骨,突然發現來了兩個猛鬼。

    無論憑鬼力還是憑實戰經驗,李翠蘭都自忖不是這兩個猛鬼中的任何一個對手。她想起了張秋生的一再叮囑,於是朝著張秋生家的方向呼叫。她是將聲音凝成一束呼叫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讓那幾個修真者來。另外她也盲目的相信張秋生,烏克蘭的那一夜留給她的印象太深了。

    叫聲剛落,李翠蘭就發現張秋生已經來了。懷著無比的高興,她立即縮進指骨。她不想張秋生看到她目前的醜像。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愛美。

    張秋生幾乎是與那兩個猛鬼同時來到小山頂。兩個猛鬼中的一個問張秋生:「剛才是你在叫?」張秋生掏出一支香煙,點著火吸了一口,說:「是啊,你們有什麼看法?」

    兩個所謂的猛鬼一個是見志,一個是明志。這兩個鬼仙出了魔窟就一個往東一個往西跑了。他們要享受ziyou,三百多年關在魔窟裡把他們憋壞了。

    後來幾大修真門派將這魔窟炸平。科學家們又來在這兒探索了一番,研究這山為何會突然坍塌,而地震波又傳的不遠。

    修真門派做事很細心,將小山炸平後又仔細清理了現場,沒留下人為痕跡。修真者嘛,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要不留痕跡。科學家們沒研究出個明堂只得撤走。因為是在深山野窪,此事沒引起多少人注意。

    見志與明志在外面轉了將近半年,又不約而同的回到魔窟。他們發覺外面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世界。空氣渾濁,靈氣稀薄,yin靈之氣基本全無。鄉村全是老弱病殘,連找一個健壯的魂魄吃吃都沒有。

    城市裡倒是密密麻麻的年輕人,但城市讓他們害怕。到處都是不用馬拉卻自己會跑的車。地下也埋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一次見志土遁,卻撞進一個全是污濁與糞便的大坑,鬼力受損硬是遁不過去。同樣的情況明志也碰到過。

    他倆想念魔窟裡的日子。安靜,有充沛的yin靈氣。本打算在這兒休息一陣再出去吸食魂魄。可是山炸平了,老窩被端了。倆老鬼怒火中燒,發誓要殺盡天下修真者。他們本就是心胸狹隘之人,否則也不會成魔自家人窩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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