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還真有許多中學生不知道這玩意兒,甚至有把父母的那玩意兒拿來當氣球吹。很多學校沒開生理衛生課,老師們對這個問題都是諱莫如深。中國傳統文明不吮許談論這些,改革開放剛剛開始。後來,有了錄像機、VCD、互聯網,西洋東洋的種族傳承動作片氾濫成災,又成了另外一種情況。
而張、李二位同學,情況與其他中學生更加不同。李滿屯出身修真世家,千百年來修行之人最為重視的便是如何渡劫。而各種劫中,情劫當是重要一劫。
人們看到修真之人被天雷劈死,以為雷劫最是難捱,其實最難捱的情劫。天雷可見,有跡可循,可以借助法寶什麼的助其渡劫。當然這是在天道沒有變化之前,飛昇有望之時。但自古至今情劫無法可防,無跡可循,唯一防止之法只能是斬斷情絲。可是斬斷情絲談何容易,親情、恩情、友情、愛情。以及這些情的反面之情,如仇恨、憎惡、討厭、篾視等等,正反兩面各種情相互纏繞絲絲入扣。當真完全斬斷各種情,那就不是人了。所以許多修行之人顯得不近人情,原因就在此。
情劫來臨,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只是歷劫之人本身,自其湧泉至泥垣或被yīn火所燒,或被贔風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直至灰飛煙滅形神俱消。雖然沒有雷劫那樣轟轟烈烈,但其凶險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緣於此,修行之人對情這一字視為畏途,避之唯恐不及。對於與情字相關的xing,就更是提也不敢提。神仙眷侶,和合雙修也不是沒有,但那是少之又少。李家作為修真界一員,當然也不能例外。做為家族,為了家族的傳承當然不禁婚姻,但對於情之一字還是嚴厲禁斷。
不過,隨著死於情劫的弟子太多,李家與修真界其他門派家族一樣也在不斷探究躲避之法。隨著時代的進步,大家也發現與其禁,還不如放。就像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要想禁情倒不如放yu,情與欲相互交織,難以分清。
情緣yu起,yu由情生。其中到底何為主何為輔,倒是無法參詳得透。但yu渲則情難起,情禁慾不止也是不爭之事實。到不如讓年輕弟子渲其yu,禁其情說不定還有奇效也未可知。
所以各門派世家對下山歷練的弟子,既不鼓勵又不禁止性慾之事,當然也不會教導piao-娼要戴套之類知識了。說到底,其實這些長年閉關的老古董,也不知道套套為何物,要教也無從教起。
而張秋生呢?他家長年只有年逾八十的爺爺奶奶,再加上姐姐與自己。家中沒有正當年的父母行那等之事,家中自然也就沒有收藏什麼套套。
經常在一起玩耍的夥伴,女孩們當然不會說這些,男孩們家中雖然有中年父母,家中也必藏有這些物事。王長青、陳健行、衛樂順他們相互之間交流過沒有不知道,他們絕沒有在張秋生面前說過這些。為什麼?張秋生到哪兒都有林玲跟著,林玲的辣椒脾氣誰敢惹啊?
說來說去,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一句話。張秋生與李滿屯兩個水貨,平時牛皮哄哄,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但與這方面知識卻是空白到近乎白癡。這也不能怪他們,雖然他們記憶力、理解力、分析問題的能力都強到變態,但他們也忙啊。要練功,要撈錢,要學習,還要幫助別人學習,重要的是還要盡可能多的看一些雜書,以在鬥嘴中勝過對方。哪有閒功夫學習這方面知識?
李滿屯似乎在哪兒聽過這詞,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嘴裡喃喃說:「安全,安全閥,安全門,安全套?」交警見李滿屯想不起安全套為何物,不由搖頭歎息:「就是你們與那些人,與那些人打交道時要戴的東西。可以避免,避免那個,實際接觸。」
交警說的雖然是普通話,但帶有濃重的申洋口音。李滿屯聽的困難,覺得這句話總算明白了。點點頭說:「是啊,是不能實際接觸。老張是教我用鞋底抽的,可是他說的晚了。待到他說時,我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後悔已來不及了。」
啊——?這,這,這兩個小子竟然是重口味?交警恨鐵不成鋼的說:「這個,你們啊,要知道,小姐也是人。許多女孩出來做,都是迫不得已。你,你怎麼能打呢?」
有人說任何社會都既有光明,又有黑暗;任何群體都既有好人,又有壞人。這個交警就是警察裡的好人,深深同情著下層民眾,包括李滿屯這樣的疑似艾-滋病患者。
「打小姐?」李滿屯大感詫異,說:「我從不打女人,好好的幹嘛要打小姐?」交警聽李滿屯這樣說不由一楞,隨即歡喜的說:「沒打就好,沒打就好。男人嘛可不能打女人的,打女人那是無能的表現。不過,剛才你不是說抽也抽了打也打了?還有一個姓張的老傢伙讓你們用鞋底抽?」
李滿屯呵呵大笑,說:「姓張的老傢伙就在這兒。」說著指了指張秋生。然後將今天上午的事向交警說了遍,最後說:「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派出所問。」
聽完李滿屯的述說,交警鬆了一口氣。說:「小小年紀充什麼老啊?不過,你僅僅是抽了一個嫖客的幾耳光,在他的鋪上坐了一小下,恐怕問題不大吧?」
另一個交警卻持不同意見,他說:「那也難說的很,要是病毒恰好趴在那嫖客臉上,或在床鋪上找食,剛好就沾上你了呢?尤其是你光著兩手,沒有任何防護的撐在那床鋪上。」
大家都對衛生防疫一竅不通,所以也都覺得這是個問題。前一個交警遲疑地說:「簡單的,短時間的接觸一小下沒關係的吧?我看治安jǐng經常抓piao,對那些小姐嫖客拳打腳踢,大耳光子抽那是經常的。也沒見著那個治安jǐng由此得xing病的,尤其是艾-滋病。」
是啊,咋沒想到這層?李滿屯大感輕鬆。想那治安jǐng,還有那派出所、聯防隊他們抓起****那叫英勇神武,除了拳打腳踢大耳刮子,只怕也要翻找床鋪搜錢搜證據的。他們沒得xing病,難道就該著我得?不管如何,我的身體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強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這xing病不依抵抗力高低,逮誰就是誰。
另一位交警抬槓說:「人家治安jǐng是專業幹這個的,當然有的是防範措施。要照你這麼說,天下的醫生都要死絕,醫生天天都與病人打交道。」這一位交警說:「那能與醫生比嗎?醫生個個穿白大褂戴口罩,做手術還戴皮手套。你見過派出所抓賣-yinpiao-娼的穿白大褂戴口罩嗎?」呃,這個倒沒有,哪有警察穿著白大褂去抓piao的?要是說治安jǐng另有防疫手段,也太過牽強了。有那麼好的防疫方法,為什麼不讓人民群眾知道?讓整個社會都知道,不是能更好的預防疾病嗎?不過,是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扛子抬起來輕易不肯認輸。那交警說:「我有個同學是治安jǐng,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秘法。」
前面已經多次說過,那時期手機還沒出世,大哥大只有少數人才用得起。流行的也是最時髦的通訊工具是BB機,也叫呼機。這玩意兒買來便宜,使用費也低,經濟上稍稍有點明堂的人都用得起。還有,那時的大哥大是雙向收費,打電話與接電話是一樣的收費。一些即使用得起大哥大的人也照樣買個BB機,有人找得先打BB機,他看了BB機再用大哥大回。這樣可以省一半的使用費。所以很有一些人左腰掛著大哥大,右腰掛個BB機。當時有句順口溜,左掛大哥大,到處說假話;右挎BB機,天天吹牛逼。
閒話少說,書歸正傳。那交警在旁邊小店裡的公用電話打了同學的BB機,沒多一會電話就回了過來。電話開了免提,雙方稍稍寒暄過後,交警開門見山:「瘦猴啊,向你打聽一個事。你們抓****是日常工作對吧?那你們有沒有什麼防護措施啊?」
電話裡瘦猴說:「大嘴是不是也想白相白相?哪天阿拉帶儂去,包儂滿意。」大嘴交警罵道:「擦儂娘污,儂怎的拉起皮條來哉。」大嘴想想說申洋話,可能這兩個少年聽勿清爽,又改成普通話:「我就是問你抓piao時有沒有防護措施,別跟我瞎扯。」
接著大嘴三言兩語將李滿屯的事說了,他也沒說李滿屯是外地人而且還只是個中學生。瘦猴說:「哪有那麼容易就得xing病的。那些piao-客、小姐我們也都是空手抓,沒有什麼防護措施。偶而抽他們兩耳光,經常也要搜搜床鋪,沒聽說哪個人就此感染了。別瞎多心,沒病卻嚇出病來。瘦猴見大嘴說普通話,知道他旁邊有別人,不敢胡說八道也用普通話說了。最後瘦猴說:「真要不放心,你就讓他們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