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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一章 誤入古戰場 文 / 舒本凡

    不知什麼時候,張秋生手上多了一把小提琴。如泣如訴的琴聲,在深夜的烏克蘭大草原上空響起。篝火映照著琴手的背影,好像是在向蒼天向大地訴說著一個哀婉動人的故事。

    這是齊普裡安·波隆貝斯庫的《敘事曲》。羅馬尼亞國歌《三色旗之歌》的作者,一生困頓貧苦四處漂泊命運多舛,但始終保持著熱愛祖國,熱愛家鄉、熱愛親人的情懷。在意大利,年輕的音樂家站地中海狂風呼號浪花四濺的礁石上,拉著這首小提琴曲,懷念著祖國,懷念著深愛的姑娘。在囚牢,年輕的音樂家拉著這首小提琴曲,感動的慣犯也淚流滿面而懺悔自己的罪行。

    張秋生琴技並不好,但他此時對祖國的熱愛,對親人的思念,對愛情的憧憬無不與此曲相呼應。他完全投入進了音樂的意境,如癡如醉忘我的拉著琴。

    一曲結束,張秋生坐在篝火旁,陷入深深的沉思。

    月亮也似乎被琴聲中那對祖國對親人對心愛姑娘的深深眷戀所打動,終於露出它皎潔的身姿,給茫茫雪原披上一層銀色的光輝。月色與白雪交相輝映,極目所望近旁的樹林,遠處亮晶晶結冰的小河,一切變得如此清晰。

    李翠蘭已經解決掉所有的鬼屍,正盤坐於地貪婪的吸收著月之光華。儘管她此時是坐著的,也可以看出她身體明顯變得高大。

    今天是農曆十五?否則月亮怎麼這樣圓。那麼公歷是十幾號?蘇聯怎麼還沒解體?難道由於我的重生歷史發生了偏差,蘇聯緩過勁來不解體了?

    張秋生晃晃腦袋,不想這些國際大事,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我也不想當政治家,只想依爺爺奶奶的心願考個大學,畢業後找個馬馬虎虎的公司當個小職員,安安穩穩的服侍好二老就行了。什麼修道成仙,什麼陞官發財等等他連想都沒想。甚至已經擁有的億萬家財都沒往心裡去。他搞錢只是覺得這錢該搞,搞到手了也就算了。正像後來流行的一句話,重在拚搏的過程,而結果並不重要。

    起風了,烏雲又遮住了月亮。大地又恢復漆黑一片,無邊的黑暗中只剩下這一點篝火的亮光。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不是人們通常感受的寒冷,而是砭人肌膚的陰冷。

    張秋生知道更厲害的鬼來了,這樣的先聲奪人應當是極其厲害的鬼。他坐著沒動,靜靜的等待它們的現身。

    李翠蘭站起來了,擋在張秋生前面。儘管她非常害怕,但她認為不能讓張秋生一人為她戰鬥,而她卻坐亨其成。

    張秋生猜到李翠蘭的心思,也知道她現在正緊張害怕。於是輕鬆平靜微笑著說:「翠蘭啊,你長高了吔。靠,比我都高了一頭。以後我可不敢與你站一起了,男人比女人還矮,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李翠蘭連忙說:「不是啦,剛剛吸收了過多的yīn靈之氣,才這樣的。有時間煉化一會,就可以恢復原樣了。」

    張秋生誇張的大叫:「別啊,現代女性是以高為美。」

    李翠蘭嬌嗔道:「那不是讓你丟人嗎?」

    張秋生做出電影中英勇就義的模樣說:「為了李大美女,丟人就丟人吧!俺豁出去了!」

    看著張秋生那搞怪的樣子,李翠蘭不由的彎腰大笑,緊張害怕的心情完全放鬆下來。竟然沒對此時圍上來的鬼兵鬼將瞧上一眼。

    從氣勢看,這次來的鬼比謝爾甫洛夫將軍與那個千夫長都要高上幾個境界。手下帶的鬼兵也比千夫長多上二十來倍。這叫什麼,叫萬夫長或兩千夫長?

    萬夫長見這嬌艷如花的女鬼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氣得哇哇大叫,眼睛似乎都要從護具裡瞪出來。

    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是闖入了一個古戰場,這才能解釋這兒鬼兵為何如此之多,來了一撥又一撥。歷史上這兒發生過殘酷的戰爭,造成很多軍隊全軍覆沒,所以戰死將士的yīn靈如生前一樣保持著原建制?不知這兒在古代屬於哪個國家,軍隊首領如何劃分等級,各級指揮應當如何稱呼?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就以萬夫長、千、百夫長稱之吧。

    對上這樣強橫的凶鬼,張秋生對自己也沒多大信心。他不敢托大僅憑繩子將它釣過來,也不敢衝進它的隊伍中與它對戰。

    不過,還是要試試看,不試怎麼能知道誰強誰弱呢?再說了,自己的法寶也要試試威力啊。先找一個百夫長?不對,百夫長太不經打不說。從實力看,這個隊伍有二十多名百夫長。兩名比明顯比百夫長強的。

    不行,得重新評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大概是領頭的萬夫長,帶了兩支千人隊。張秋生頭大如斗,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第一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第二擒賊先擒王。這兩大古老的戰術,是經過無數軍事天才戰鬥英雄江湖霸主街頭混混以無數的鮮血總結出來的百戰百勝屢試不爽的經驗。

    呼——,板磚向萬夫長飛去,不求有功只求牽制,要叫這個大BoSS沒時間發號施令。刷——,一支狼牙棒向一個千夫長飛去,也是不求有功只求牽制。嗖——,繩索朝另一個千夫長飛去。

    三股神識施用三件法寶,只有繩索是主要目標,其它兩件都是牽制。正好這個千夫長有點缺心眼,看著板磚與狼牙棒朝自己上司與同僚飛去,操著傻-逼一般的閒心張著嘴盯著板磚與狼牙棒看,還覺得自己一雙眼睛看兩樣東西看不過來。突然就覺得自己脖子一緊,整個身子就飛了起來。想要掙扎卻發現一點都動彈不了,龐大的身軀飛向天空再重重砸向地面,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張秋生熱情的招待李翠蘭:「吃吃,新鮮麻辣,趁熱的吃。別客氣。」嘴裡說著,手卻沒有空閒。繩索一抖又套上了另一千夫長的脖子,而狼牙棒卻朝萬夫長飛去同板磚形成夾攻之勢。

    那萬夫長卻甚是驍勇,右手持大斧左手持盾牌迎擊一棒一磚,越戰越勇。而板磚與狼牙棒也毫無花哨,板磚一下一下砸向盾牌,狼牙棒一下一下擊向大斧。光當、光當、光當,像鐵匠在打鐵。

    張秋生一邊指揮著板磚與狼牙棒與萬夫長打鬥,一邊密切注視著面前兩千多鬼的隊伍。兩千多鬼要是一湧而上,那可乖乖不得了。暗暗戒備著,心想剛才那個千夫長是缺心眼,現在要是哪個百夫長多長個心眼準備以多打少以眾欺寡以強凌弱,打著群毆的主意就必須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稍有異動,立即滅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殺一jǐng百殺雞給猴看。

    可是觀察來觀察去,張秋生發現兩千多鬼兵個個都張著嘴巴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大BoSS與磚、棒苦苦打鬥,那一份敬業精神那一種全神貫注真叫張秋生汗顏。

    張秋生現在算明白了。以前他看《三國演義》、《水滸》就總是不懂,哪怕這一方是百萬雄師,對方只有三數千老弱殘兵,這一方哪怕是cāo正步也能將對方踩得骨頭渣都不剩。可這一方偏不,他們要派出一員大將與對方頭領單挑。

    結果呢?結果往往是強的一方大將不是被一刀斬於馬下,就是被一槍搠了個透明窟窿。給對方創造一個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戰例,給那弱方頭領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最可笑的是,還由此得出一個治軍寶典:三軍易得,一將難求。我操,這都叫怎麼回事?所以張秋生是堅決不相信,認為那是小說家所言當不得真。

    可現在的場景顛覆了張秋生一向的觀點。古人打戰還就真這樣打,雖然這是外國的古人,可這也是古人不是?像有些人說的古代人思想單純,沒現代人這麼多花花腸子。

    也是啊,想那兩千多年前趙武靈王搞改革,也就是將軍服的長袍下擺剪了改成短裝,將乘馬車打戰改成直接騎馬打戰。就這麼小小的變動,卻成了歷史上有名的重大改革,叫做「胡服騎射」。不可否認的是,騎兵做為重要的軍事力量一直延續了兩千多年,直到三四十年代的抗日戰爭都是戰場上不可忽視的軍種。

    但是,將領們單挑士兵不摻和的好傳統咋就沒傳下來呢?那樣的話,希特勒直接與斯大林單挑,邱吉爾與墨索里尼單挑,日本天皇與羅斯福單挑。咱大中國有兩個領袖,東條英機隨便找哪個單挑我們都認賬。那樣不是沒老百姓什麼事嗎?何必要死幾千萬人呢?

    張秋生上課思想開小差開習慣了,現在緊張激烈你死我活的打架也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心裡猛然一驚,趕緊定神一看,乖乖不得了。原來萬夫長打的心中焦燥,突然張開大嘴噴出一口黑氣。這黑氣污穢之極,張秋生站的遠遠的都感覺到刺鼻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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