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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逃亡 文 / 舒本凡

    車鑰匙一般來說與別的鑰匙長相不同,兩人很快就分別出來,一人拿了一把。李滿屯有點疑惑地問:「老張,你怎麼搞到他們的鑰匙,還三串?」

    張秋生很不負責任的說:「我哪知道?我是在這個傻-逼身上搜出來的。」

    李滿屯一拍大腿說:「你怎麼只拿鑰匙呢,應當再搜搜錢包。盧布雖然不值錢,可那也是錢啦。」說著又轉身進了隔間,不一會還真拿了一個錢包出來。錢包裡還真有一疊盧布,還有一個工作證。兩人不識俄文,也不知這是什麼工作證。

    張秋生趕緊如法炮製,也拿了一個錢包出來。取出裡面的盧布,將錢包扔進小便池。兩人安詳的一邊數錢一邊步出廁所,外邊還有三個**在等著。兩人睬都不睬那三個**,專心數錢。

    路過這三人身邊時,張秋生突然一個肘撞撞向一人的咽喉,同時一腳踹向另一人襠部。李滿屯乾脆一拳擊向第三人的太陽穴。不到一秒三個**全部倒地,兩人立即加快腳步,快速跑出大樓。

    張秋生把鑰匙交給李滿屯叫他去開車,自己跑到那兩部大客車旁邊,掏出匕首將兩部車的後輪都戳破。車上的士兵發覺情況立即下車,向已經跑遠的張秋生開火。

    李滿屯打著火,車子起步加速,他知道張秋生一定能趕得上來。張秋生還不急著上車,而是跑到另一輛悍馬旁邊,將這車的車輪也扎破了。然後才急速追趕李滿屯的車子。

    畢竟廣場上人很多,聽到槍聲驚慌的人群四處奔走大聲呼號。蘇聯士兵也不敢平端著槍掃射。張秋生躥高伏低追上李滿屯,一個箭步躥上去。

    見到張秋生上車,李滿屯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而去。等那些士兵徵用到民用車輛時,李滿屯的車早不知開到哪兒去了。

    在快到機場高速關卡前兩人就棄車而逃。要是認為蘇聯的通訊系統只是擺設,那是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依李滿屯的意見就站在鐵道旁,見到無論哪一列火車就爬上去,能到哪兒就哪兒。可張秋生說:「我們都是好孩子,坐車要買票,逃票是可恥的行為。」

    可是剛剛到火車站,還在站前廣場邊沿呢,張秋生就感到一股嚴重的殺氣。再定睛一看,大批軍警荷槍實彈檢查來往旅客,還有大量密探四處探巡。兩人立即止步,慢慢回頭向別處走去。

    幸虧這幾天將莫斯科大街小巷跑了個遍,兩人在車站旁邊的街道左拐右拐七轉八不轉,迅速出了城,來到鐵道旁。剛好一列火車過來,兩人翻身上車。蘇聯的火車大多是臥鋪,並且空鋪很多。兩人找了兩張床鋪,躺了上去。隨便這列火車去哪兒吧,帶到哪兒是哪兒。

    兩人很快就睡著了,隨時能睡著,才能隨時保持戰鬥力。張秋生不怕,一般有危險時他會有感應。就是李滿屯,當危險強烈時也會有感應。所以兩人放心睡覺。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兩人突然被人搖醒。睜眼一看,原來是李翠蘭。他倆睡覺時,李翠蘭自覺在為他們放哨。

    李翠蘭說有士兵在檢查,是士兵不是警察,情況可能很嚴重。李翠蘭話說完就化作一縷青煙鑽入背包。張秋生放出神識,果然兩隊士兵一前一後的檢查過來。因為距離還有兩節車廂,所以沒感應到危險。

    本來就沒脫衣睡覺,兩人翻身起來就往廁所跑。事情怎麼就這樣不巧呢,這節車廂兩邊的廁所都有人。你說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你上什麼廁所啊?

    兩邊的士兵已越來越接近這節車廂,時間已來不及到其它車廂。不管了,張秋生一掌打碎車窗玻璃,又一掌清理掉留在窗沿上玻璃茬。讓李滿屯先跳出去,接著張秋生也跳了出來。

    車上的士兵發現了情況,對著車下一陣盲目掃射。等到火車慢慢停下來,張秋生兩人早已跑的遠遠的了。

    現在問題是不知道所處地方是哪兒。到處是冰天雪地白雪皚皚,微弱的星光照著大地,四處一片靜悄悄。

    張秋生對著背包說:「翠蘭啊,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背包裡傳來李翠蘭的聲音:「不知道,我沒來過這地方。我的活動範圍一直都沒超過貝加爾湖一帶。不過剛才在車上好像聽人說這兒是烏克蘭大草原。」

    我操,跑烏克蘭來了。這不離家越來越遠了嗎?這兒要是西伯利亞多好,隨便再爬一列火車,睡一覺說不定就回到了祖國。

    沒辦法只有走吧,鐵道附近肯定是重點搜查目標,離鐵道越遠越好。張秋生在背包裡翻啊翻,翻出幾包牛肉乾和巧克力,丟給李滿屯幾包。兩人一路走一路吃,一直走到天亮也不知走了多遠。

    來到一條小河邊。吃多了牛肉乾與巧克力口渴的厲害。李滿屯砸了一個冰窟窿,跪在冰上捧水喝。張秋生望著遠處的村莊說:「我們到那個村子裡去要點熱水喝喝,這冰水喝了難受。」

    李滿屯將一口涼水含在嘴裡焐暖,然後才嚥下去:「你當這烏克蘭的農夫會是根據地的人民群眾?會像迎接親人解放軍一樣歡迎我們?別異想天開了,喝吧。這涼水還行,不塞牙。」

    張秋生又從背包裡翻呀翻,翻出一個牛奶鍋。李滿屯驚訝的說:「我操,你這背包裡怎麼什麼都有啊?夠開一個雜貨鋪的了。」

    舀起一鍋水,找三塊土疙瘩將鍋支起來,再搜集一些枯枝敗葉。反正也沒什麼事慢慢燒開水。張秋生又從背包裡拿出兩袋方便麵下到鍋裡。李滿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現在張秋生從背包裡取出一架飛機來,他也會認為是理所當然。跟著張秋生不愁吃喝,這已是毫無疑問的了。

    用兩根細樹枝做筷子,兄弟倆你一口我一口將麵條吃光,再燒一鍋水喝了。收拾東西繼續趕路。

    烏雲密佈的蒼穹籠罩著一望無垠的雪原,除了白的雪四處一片灰敗的景色。葉子已落光的枯樹,尚未被雪覆蓋住的敗草,灰色的天空下成群的烏鴉亂飛。

    兩人再一次的砸冰取水下麵條。李滿屯邊吃邊問:「老張,我們這樣走何時是個頭啊?還有啊,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呢?」

    張秋生哧溜一下將一口麵條吸進嘴,嚼了幾下嚥下肚才回答說:「是這樣啊,老李。我是估摸著走的。我們現在大概距離鐵道三十至五十公里,我一直是大差不離的沿著這樣線路走。離鐵道不能太近,太近容易被發覺。也不能太遠,太遠回不了頭。照這樣走下去,大概能到一個城市。到了城市就好了,我們可以補充給養。混上一列返程的火車,咱們再回莫斯科。莫斯科估計我們已經逃遠,現在大概已放鬆警惕,咱們就好渾水摸魚。」

    李滿屯說:「為什麼要再回莫斯科哇,我們從烏克蘭出境不也一樣嗎?」

    張秋生歎口氣說:「從烏克蘭出境當然也一樣。但我們只知道大致方向,具體出境後是哪個國家我們不知道。也許是波蘭,也許是捷克斯洛伐克,也許是羅馬尼亞或者匈牙利等等。這僅僅是東歐,再然後呢,再然後就進入西歐。西歐要進入哪些國家就更不知道了,因為這要看我們是從哪個國家出去。我們的護照沒有簽證,到哪個國家都是偷渡,無窮無盡的偷渡。在這世界上流浪到何時才能回家?」

    見李滿屯陷入沉思,張秋生繼續說:「不管怎樣蘇聯與中國接壤,只要到了西伯利亞,我們就是爬也能爬回家。」

    李滿屯點頭說:「對,老張你說的對。只要到了西伯利亞,沒火車我們可以偷汽車,沒汽車我們可以偷滑雪板滑雪回家。一樣沒有,我們爬也可以爬回家!」

    吃完麵,再燒一鍋水喝。張秋生看看手錶,已經下午兩點半。收拾東西繼續趕路,但願前面就是大城市。

    無盡的荒原也有一門好,不用看路。皚皚白雪茫茫一片,反正也沒路,只要照準一個方向就一個勁的走。不過,這要方向感極好的人才行,否則說不定會在原地轉圈

    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遙遠,有個馬車伕,將死在草原。

    車伕掙扎起,拜託同路人,請你埋葬我,不必記仇恨。

    請把我的馬,交給我爸爸,再向我媽媽,安慰幾句話。

    轉告我愛人,再不能相見,這個訂婚戒指,請你交還她。

    張秋生在這烏克蘭大草原上放聲高唱,沙啞富有磁性的歌聲感染了李滿屯。他問:「老張,這是什麼歌啊?真好聽,好像唱的就是眼前的情景。」

    「這是俄羅斯民歌《草原》。哎,老李,今天是幾號?」張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記憶中蘇聯是九一年年底解體的,這都已經是年底了怎麼還沒解體啊?難道是農曆年底?沒聽說蘇聯也使用農曆啊。

    「不知道。」李滿屯很乾脆的回答:「我現在只關心幾點鐘了。」

    張秋生看看手錶說:「四點差一點。你關心時間幹什麼?既不上班又不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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