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秋生一人就可以對付你們三個。張秋生不是修真界的,你們不能對他用法術。不用法術與張秋生打架,他要不把你們打出屎來才怪。要是搞得這傢伙發了性子,說不定也要扯扯華寒舟與韓冠陽的蛋蛋,然後再去廁所蹲上半天。哈哈,那就太有意思了。真的很期待啊,求求你們了,快來打我啊!
李滿屯開著車,一邊自怨自艾,一邊想像怎樣虐華寒舟、韓冠陽與孫妙因三人。心思忽然又是一轉,這孫妙因怎麼和華、韓兩家搞一起去了?照說孫妙因是全真教的,供奉的是呂祖,開山祖師是王重陽。重陽真人是修真界最後一個飛昇的了吧?聽說重陽真人的飛昇還是呂祖甘冒天條給他吃的飛昇丹的結果。
反正不管怎樣,全真教與華、韓兩家本無關聯,現在怎麼搞一起去了?孫妙因還是孫不二一脈的傳人。孫不二是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女性,為追求修真大道受盡了苦難,性子最是暴烈。怎麼八百年後出了個孫妙因這麼個不孝子孫?
我看這丫頭應當叫孫不四,她師傅叫孫不三。不然就解釋不了她怎麼跟華、韓兩小子瞎混。不好好在終南山待著,大老遠的跑麒林市來。這個,那個,這丫頭不會與華、韓兩小子中的某人有了什麼不三不四的牽扯?
不會,絕對不會。道教中全真對情之一字管得最嚴,不像天師可以談情說愛可以結婚生子。全真出家就是出家像和尚一樣,不准許結婚生子的。再說了,就憑華、韓倆小子的熊樣,孫丫頭會看上他們嗎?要是吳痕那就另說了,修真界著名的帥哥對少女的殺傷力那是太大了。莫非,難道,那個,這個,莫不是這丫頭看中的是吳痕?
嗯,有可能。可孫妙因為嘛不來二十一中而去了一中?這不廢話嗎?這叫yu說還羞欲迎還拒,這叫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這叫猶抱琵琶半遮面。違反教規?
cāo,祝公遠還規定祝英台不准嫁梁山伯呢,管得了嗎?哈哈,我真聰明,這都讓我看出來了。回去後見著孫妙因要好好捉弄捉弄。最好帶著張秋生一道去,這小子對付女孩還有幾招散手,眨眼功夫就泡兩個洋妞,這是一般二般的手段嗎?
李滿屯一邊開車一邊與宋念仁瞎侃,還一邊胡思亂想。想著,想著,突然大叫:「哎喲,不好!」下意識也是一個急剎車,車子又一次翻進大溝。
剛才說了,吳痕是誓把裝逼進行到底。這次完全是上一次翻車事故的重演,好不容易運功復原的額頭又擦破了皮,宋念仁的鼻子又一次撞的血流如注。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李滿屯沒睡覺,這次孫不武睡了,所以孫不武嘴唇碰在門把手上,嘴唇腫了牙齒也出血了。
四個人再次狼狽的爬出車子。李滿屯也不管孫不武的破口大罵,直楞楞的看著吳痕臉。
吳痕被李滿屯看的心裡發毛,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倒是抹了一手血。他也懶得說什麼,高一一班就沒個正經人,全是他娘的神經病。彎腰抓了一把雪將手臉洗乾淨,心想這幾個與張秋生比差了不止一把兩把火。張秋生雖然胡鬧,但正經事絕不含糊。
李滿屯是由孫妙因可能暗戀吳痕想到了自家大小姐。李秀英肯定也是暗戀吳痕才吵死吵活的要到麒林市二十一中來。這太有可能了,不!這簡直就是絕對可能。如果說世界這麼大華、韓、孫三人哪兒不能去,為嘛非到麒林市來的話。那秀英也是同樣解釋不通為嘛非得到麒林市,而且還非得進二十一中。那三人還是關內人,我們是關外人,哭著喊著非關內麒林市二十一中不進。
還有剛一來,秀英就莫名其妙的讓他們兄弟去打張秋然。當時沒細想,現在想來肯定是見張秋然太美,秀英把張秋然列為假想情敵了。奶奶的,老子太英明了,當時沒動張秋然一根指頭。當時要是稀里糊塗打了張秋然,打得過打不過還兩說,張秋生這小子能饒得了我們?不說張秋生是如何折騰我們兄弟幾個。就只說梁老師是張秋然老媽,還有她在學校裡的人氣,那兄弟們在二十一中的日子就沒法過。
被愛情蒙住眼睛的女人如同被豬油糊住腦子的男人一樣,都是傻-逼中的戰鬥機。
孫不武踢了李滿屯一腳:「起來抬車,你發什麼癔症啊?」
對於這幾個傢伙抬這樣的小車只要兩個人足夠,昨天就是張秋生與吳痕兩人抬的。四個人一起抬純粹是孤老拼絕戶,誰也別想偷懶。
照說吧,這幾個人為了兄弟的安全可以以命相搏,可以拼著腦袋不要也要保得兄弟周全。可為了一些小事,小的夾不上筷子的小事,他們爭得面紅耳赤。許多人不理解,其實這很簡單。為了兄弟命都可以不顧,那是他們的本質,那是大節。
小事上斤斤計較,不是怕吃虧,而是面子重要。小事上吃了虧,那叫什麼呀,那叫弱智叫傻-逼。命可以不要,但絕不能做傻-逼。有道是,你可以要我的命,但你不能侮辱我人格,你可以侮辱我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智商,你可以侮辱我智商,但你不能讓我當傻-逼。
又換成孫不武開車。吳痕這次不再裝逼了。古人言裝逼遭雷劈,誠不我欺啊。李滿屯還是魂不守舍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怔怔的盯著後視鏡裡的吳痕。
也許感覺車內太沉悶,宋念仁突然問:「老李,在想什麼啊?怎麼我感覺你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李滿屯搖搖腦袋晃晃脖子:「我這是在思考,思考知道嗎?」
聽李滿屯在思考,車內的另外三個人都笑了,這個豬腦袋也會思考?宋念仁摸摸鼻子,剛剛運功止住了血。這兩次撞破鼻子也有一個好處,學會了運功療傷。三個大行家的指點,其中還有吳痕這樣的頂級行家,運功療傷是小菜一碟。
宋念仁摸摸鼻子笑著說:「猶太人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你思考什麼啊?別惹三清道祖如來佛祖大成至聖孔老夫子發笑。還有,思考出結果了麼?」
李滿屯沒計較宋念仁的嘲笑,牛逼哄哄地說:「那當然!思考沒結果那叫瞎琢磨,那叫胡思亂想。」
吳痕等三人大感興趣,思考到能翻車的結果,定然是偉大而輝煌的成就。三人洗耳恭聽,聽仔細了形成文字申報上去沒準能撈個諾貝爾獎,起碼也混個國家科技進步獎。
孫不武放掉油門,想想不放心再將安全帶繫上。要是李滿屯思考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石破天驚的結果來,搞不好又要翻車。吳痕與宋念仁也弓身屈膝,雙手撐住前面椅背。
「我想吧,男人不能長得太帥,」李滿屯老神在在的揭破驚天秘密:「男人長得太帥,那就是妖孽。像老吳這樣——,啊,啊,啊——」
吳痕知道李滿屯下面要編排自己,立忙點了李滿屯的啞穴。他用的是武術手法,但輸進李滿屯體內的卻是靈氣,憑李滿屯現在的修為無法衝開。
一個人話說到一半被打斷都難受,何況被封住了啞穴,其中痛苦可想而知。可李滿屯沒辦法,他打吳痕不過也只能忍受。
要是張秋生就不會行這手段,他會與李滿屯鬥嘴,不管輸贏絕不動手,除非是李滿屯先動手。而李滿屯明知打不過他,只要腦袋沒燒糊塗沒吃飽了撐著或者上火便秘是絕不會動手的。
吳痕不行,他口齒沒高一一班這些傢伙利索,只能來橫的。要是任隨李滿屯說下去,還不知道這傢伙會說出什麼不堪的話來。他可不想像孫不武一樣被張秋生弄個翠花出來。
顛顛簸簸磕磕碰碰一路坎坷總算進了城。吳痕命李、孫、宋三人在城裡隨便晃蕩,但不准闖禍。他和張秋生去拜訪有關人員,又不是打架一窩蜂的上人家去叫怎麼回事?他這是以組長身份發令的,那三人不敢不聽。
李滿屯哇啦哇啦的指著自己嘴巴,意思是讓吳痕解開被封的啞穴。吳痕說:「你又不會俄語,能不能說話一個樣。」說著也不管李滿屯的痛苦,拉著張秋生就走。
孫不武與宋念仁幸災樂禍的拍著李滿屯的肩膀:「老李啊,我們在精神向你老人家表示親切的慰問,當啞巴的滋味不好受啊。」
李滿屯今天這個憋吃大了,也沒心思與孫不武打鬥,耷拉著腦袋跟在他倆身後在大街上瞎逛。
張秋生與吳痕第一站當然是去娜塔莎家。一來是只認識她家,二來看看昨天被打的千瘡百孔的屋子怎樣了。張秋生進屋前在後備箱裡掏摸了半天,取出兩瓶紅酒一罐魚子醬和一個紙盒裝的黑松露。
這讓吳痕很慚愧,這些必要的人情禮物他連想都沒想到。看來自己與他比是差了一截啊,入世修煉修的是什麼呢?還不就是修人情世故?要好好向他學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