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然的速度也不快,但卻是堅定地向鄭孝友這邊移動。一場雙方靈魂人物的大對決,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大戰即將開始。
張秋然的行為打擊了對方氣焰。面對二十多人的突擊,不害怕不躲避反而迎面而上,充分體現了張秋然氣勢的強大與自信,與對對方的藐視。
吳煙與李秀英,並不打擊對方的突擊隊,這個完全交給張秋然去對付。她倆的跳繩與粗繩,一個如靈蛇吐信,一個如蛟龍出海。李秀英負責給張秋然清場,吳煙負責保護李秀英及林玲等人。
鄭孝友掛在腰間的大哥大響了。這是操守仁來電詢問戰況,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沒有他很著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煎熬著他。
鄭孝友將雙刀並到左手,掏出大哥大。還沒按接聽鍵,張秋然一跳繩劈過來,準準的劈在鄭孝友的左手上。大哥大落地,鄭孝友右手像火燒一樣疼痛。
張秋然滑步前進,跳繩像鋼鞭打在大姐夫周圍的死土身上。張秋然花了很長時間專門練過繩技。因為爺爺奶奶們給了她姐弟倆各一條繩子,那是接近仙器級的法寶。張秋然不像弟弟吊兒浪當,她為了用好這仙繩狠下苦功練過。好笑的是姐弟倆的所有法寶都沒有名,張秋然等弟弟取,可張秋生成天都是鼓搗禍害人的小技巧,對給法寶起名根本沒興趣。何況這些法寶一件都用不上,張秋生對他有法寶的事差不多都忘了。
孫家與李家弟子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見吳煙的舉動立即領會了作戰意圖。各自向四邊散去,吸引cāo家馬仔跟過去,讓出中間給張秋然與他們決戰。林玲們也快速靠攏,盡量活動在吳煙跳繩籠罩的範圍,不給張秋然增添負擔。
張秋然沒了指揮與照顧林玲們的負擔,跳繩招式突然一變。以她自己為中心,半徑為二十米範圍一片繩影。跳繩裹著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直攝cāo家馬仔心脈。跳繩四處翻飛,不斷抽在護衛大姐夫身邊的暴徒身上。
戰鼓隆隆,殺聲陣陣,伴隨著跳繩抽在皮肉上「啪、啪」聲,暴徒的慘叫聲。張秋然閃展騰挪竄高伏低,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瞻之在前匆焉在後。直打得暴徒們嗷嗷慘叫,肝膽俱裂心神失守。
最後一個護衛鄭孝友的暴徒被一繩抽倒。張秋然錯步向前一腳踹在鄭孝友胯骨上。鄭孝友一頭栽倒,頭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血流滿面。這傢伙倒也是條硬漢子,掙扎著站起來,雙刀兀自捏在手中。
伴隨著一繩子抽在他握刀的手上,張秋然同時跳起來一腿鞭抽在他腦袋上。鄭孝友又一次栽倒,再也沒能爬起來。
對方的主力被全殲,高一一和高三一班全部同學同時發一聲喊衝向戰場痛打剩餘的落水狗。尤其曹忠民眾兄弟,好不容易輪到他們上場,興奮的嗷嗷叫。
再接著其他班級也躍躍欲試,準備上前揀便宜。張秋然、吳煙等班干怕事態鬧大不好控制。要是鬧出人命問題就嚴重了,打架不要緊但底線是不能出人命。
這時就看出張秋然與吳煙在各自班級的威信了。張秋然只說了一句:「高三一班集合,保護現場與同學!」吳煙也說了同樣的話,只是將高三一改成高一一。
兩個班級同時散開,各就各位站在小操場邊沿,組成警戒線阻止別班同學進入操場,也防止暴徒們突起發難。
梁司琪沒在會議上吃飯,她要接兒子。回到家立即就忙午飯。好在鐘點工將菜都揀好洗乾淨了,她只要切切然後下鍋。張家的主餐是晚飯,因為只有晚餐秋然和秋生才都在家。中午就馬馬虎虎,抓緊時間吃飯,然後睡午覺。尤其是秋同午睡要是沒睡,怕他下午上課打瞌睡。
飯菜快要做好時,電話來了。打電話的是教務主任。他告訴梁司琪,他們學校中午發生重大事件。幾百社會上的流氓衝擊學校,同學們進行了英勇的校園保衛戰,並且大獲全勝。現在需要做善後工作,要她立即回校。
教務主任在電話裡說的天花亂墜,將這次事件描述的如何熱鬧如何慘烈。不過梁司琪聽出來了,學生們除了擦破皮的崴了腳的扭了筋的,沒有其它重大傷害。
梁司琪聽了教務主任的話,也不十分著急,只要學生沒事就好辦。她手腳麻利的將飯菜做好,然後一邊換衣一邊給梁司劍打電話。不顧秋同的強烈抗議,要求梁司劍下午負責秋同的接送。
侍候好奶奶吃飯,自己隨便扒了兩口,然後才出門。一邊騎著自行車往學校趕,一邊還在想幸虧有五個同學不在校。否則再多一倍流氓來襲,恐怕也沒好果子吃。吳痕性格溫和也就算了,高一一班的那四個就沒一個善茬。這些流氓怎麼就這麼不開眼呢,什麼人不好惹,非找我們班的這些同學?
梁司琪知道秋然、秋生都不是普通人。那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高三一高一一兩個班有多少像秋然、秋生這樣的學生呢?
由於清楚自己學生的能耐。所以聽說打架,梁司琪現在是一點不驚慌。聽說自己學校的學生大獲全勝,她也沒有一點驚喜。有什麼好驚喜的?流氓再麼兇猛也只是普通人,能打得過她的那些特殊的學生?她只是為那些流氓默哀,打架都沒找對對手。
梁司琪到了學校也沒什麼好善後的,攻擊學校的流氓全部被抓。受傷嚴重的被送到部隊醫院治療,病區周圍有當兵的把守。受傷輕微的全抓進了警察局,一個個接受審訊。
當然學生這邊也有警察詢問。
張秋然和吳煙對錢不喜、李滿倉說:「你們應付警察去吧,不要提我們參加打架了。這些事總不能要我們女生拋頭露面吧?」
兩邊的詢問筆錄對不上碼。操守仁那邊的筆錄眾口一辭的說二十一中的女生怎麼怎麼厲害。而學生這邊卻極力否認。這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學生是正當防衛,完全佔理,有沒有女生參加都一樣。
這時的操守仁卻是處於一種驚慌、茫然、六神無主的狀態。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啊!連散在周圍打探消息通風報信的小囉嘍都一個沒漏的全被抓走。他從八六年開始起家,在麒林道上打拼了五六年。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可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慘。
可是不管怎樣,操守仁還得去撈人。作為老大,弄到錢你可以多花,弄到女人你可以先上,出了事小弟可以為你頂雷。但是,兄弟們受傷了老大得給治,兄弟們進去了老大得想辦法去撈。否則跟你這老大還混個屁啊?
操守仁找了平時關係比較好的警察系統內部的人。這些人都埋怨他做事不長腦子,學校是好衝擊的麼?當然,二十一中是爛學校,平時也經常打架。可平時打架是他們學生自己內部打,最起碼兩邊都有學生參與。
你這完全是社會流氓一邊倒的攻擊學校,這叫什麼知道麼?刑法上給你定了,叫擾亂社會公共秩序罪。
這個,那個,有沒有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操守仁把樁打的矮矮的,低聲下氣的詢問。當然必要的意思還要盡到。
意思盡到後,還是有人給操守仁出主意。今天的事要看造成了什麼後果。而這個後果很難說,就看二十一中是什麼態度了。二十一中要是說你給他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後果,比如擾亂了他的教學秩序。教學秩序有沒有被擾亂別人哪知道?這是他們說了算的。另外給青少年心理造成了不良影響,這也是他們說了算的。要是說這樣大規模的打架鬥毆,對青少年沒有一點影響是不可能的。學生以後都學你這樣,那怎麼辦?這樣你的罪名就算成立。那是非判不可。
要是二十一中不追究,那你們今天的行為也可以按治安行政處罰辦。那就可松可緊,事在人為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找二十一中溝通,爭取他們不窮追不捨。操守仁不是笨人,無需別人指點,孰輕孰重能分的清楚。
下午放學,張秋然帶著媽媽,林玲坐在衛樂順車後,王長青帶著向梅,還有鄧二丫、陳健行一大幫人按往常一樣回家。
因秋同今天下午歸舅舅接送,所以梁司琪是第一次與孩子們一道放學。剛剛走到小區外不遠的大樹下,遇見三個男人擋住了道路。這三個男人就是操守仁與他花重金聘請來的保鏢。有人給他出主意,要想與二十一中溝通,就必須先與梁老師說好。校領導容易擺平,梁老師難說話。
給操守仁出主意的人還指出他今天失敗的一個主要原因。他選擇了梁老師不在的時候去攻打二十一中是最大的失策。否則他今天即使失敗也不會這樣慘,那些學生只聽梁老師的。上次要不是梁老師制止,王紹洋的人能跑得了?
張秋然見有人攔路,沒有停車。自行車一個漂亮的弧線從三個男人身邊擦過,其他同學也跟著像玩車技一樣從操守仁身邊繞過去。操守仁著急了。好不容易打聽到梁老師回家的必經之路,在這兒等了大半天,人家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