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改姓張?李會元無語問蒼天,我怎麼養了這麼個兒子啊。四周不知何時多了許多圍觀群眾,個個仰著脖子朝樹上看。聽了秋同的話都覺得這孩子有意思,連姓都幫他爸爸給改了。
小孩子的話嘛,當不得真只是覺得好笑。李會元聽到旁邊圍觀群眾的笑,只覺得無地自容。可又沒什麼辦法?上樹吧,說不定這孩子真往下跳。不上去吧,就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正在這裡司機手裡的電話響了,那時的大哥大跟板磚一樣,一般的領導都讓秘書或司機拿著。到九三年以後有折疊式的出現才好一點。司機接過電話聽了一下遞給李會元說:「李市長,您家裡的電話。」電話是老爺子打來的,問秋同找到沒有。早上給家裡報平安只是說有人在大院見到秋同,有人看見與親自看見完全不同。
老爺子就要秋同接電話,李會元正一肚子鬼火,也沒瞞著,說:「沒辦法接電話,他正在樹上呢。為什麼在樹上?我要他跟我回家,他不肯就爬樹上了。我現在在哪兒?我在麒林市呢。是啊,梁司琪家樓下。梁司琪上班去了,不在家。是的,是的,我不會把你孫子怎麼樣的。
他非要跟他媽,不跟我,我有什麼辦法?把電話給他?沒辦法給,這樹恐怕有幾百年歷史了,幾十米高,我怎麼上得去?是的,是的,我不上去,我知道萬一掉下來不是玩的。
什麼什麼?就讓他待在麒林市?那怎麼行?我帶?我也沒法帶,我帶那工作怎麼辦?你和媽也不帶?您這不是難為我嗎?您自己的孫子您都不帶,叫我上哪兒找人帶去?
我混蛋?您老,嗯?是姐?爸媽身體不是挺好的嗎?帶帶孫子不是天倫之樂嗎?我亨天倫之樂,我這不是要工作嗎?要不,你幫我帶一陣子?姑姑帶侄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好吧,好吧,算你們狠,算你們狠,你們都狠。」
李會元揚著電話朝樹上喊:「同同,爺爺奶奶還有姑姑都要和你說話,你快下來。」秋同在樹上說:「你騙人,我不下去。」
李會元對兒子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想著剛才電話裡老爺子和姐姐都勸他讓孩子留在媽媽這兒,對孩子有好處。雖然極不情願,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見兒子對他一臉的不信任,也有點心灰意懶。仰著脖子說:「爸爸同意你留在媽媽這兒了,你下來吧。」
小孩子其實很好騙,這會李會元要是真騙,也能成功。但他不想騙了,兒子留給梁司琪確實比跟自己好,前陣子是自己偏執了。再說爸媽要是不幫他帶,他自己真沒辦法。這次就是把這小子帶回去,也難保下次他不跑。
李會元徹底向兒子妥協:「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下來吧,爺爺奶奶都同意你留在媽媽這兒,還有姑姑也支持。」秋同一聲歡呼,飛快地往樹下溜。急的李會元大喊:「慢點,當心,慢點。」
兒子一落地,李會元突然玩心大起,一把抓住秋同說:「跟我回去,剛才騙你的呢。」看著兒子一剎間變得要哭的臉,李會元又不忍心了。連忙說:「別別別,別,爸爸跟你鬧著玩呢?」
長這麼大哪經歷過像今天這樣的刺激,紡織宿舍的幾個高中生一直到放學的路上都興奮不退,一路是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梁司琪卻坐在女兒的後座上睡著了,她太累了。不,不對,不是累,而是心力交瘁。如果不是秋然用內力護著,她肯定要從後座上摔下來。
秋然和秋生攙扶著媽媽上樓。剛剛上到家門口,就聽見屋裡有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正在和奶奶有說有笑。梁司琪忽然神情一振,推開秋然和秋生急忙跑進屋裡,大叫:「同同,你怎麼來了?」
正在和奶奶說笑的秋同聽見媽媽的聲音,立即從奶奶房裡跑出來,一把抱住媽媽哭著說:「媽媽,你不要同同了嗎?」這孩子剛才和爸爸那樣大戰都不哭,見到媽媽卻這樣傷心。
梁司琪本來有許多話要跟兒子說,可是見到兒子了一句都說不出來,也只是抱著兒子哭:「媽媽要同同,媽媽怎麼不要同同呢,同同是媽媽的好兒子——。」母子倆抱著痛哭了一場,漸漸平息下來。秋然打好洗臉水,給兩人洗臉。梁司琪這才問秋同是怎麼來的。
當得知秋同一個人從京城跑到姚河,又從姚河這兒,嚇得臉色蒼白。伸手對著秋同屁股上就是兩巴掌:「你這是作死啊!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啊!路上要是遇上壞人,把你拐了怎麼辦?」秋同大大咧咧地說:「壞人能拐走我?我不拐他們就很好。」
啪,啪,屁股上又挨兩巴掌:「還強嘴!」打完梁司琪又將兒子抱懷裡,流著淚左看右看,看看兒子身上可少了什麼。
梁司琪今天受的刺激夠大了,現在兒子又給她來這麼一出,神經都有點錯亂。外面要假裝堅強,在家裡可管不了許多。
秋然從廚房裡出來勸媽媽回房間躺一會,又拉過秋同說:「秋同是吧,我叫秋然,是你姐姐。現在你別說話,你跑了兩天多,現在也睡會。就在哥哥床上睡。」
秋同嘻皮笑臉的說:「我知道你是姐姐,也知道你叫秋然,還知道哥哥叫秋生。」秋然早就知道這個弟弟,只是沒想到這麼皮,虎著臉說:「我叫你別說話,要不然我可要打人的。」
「姐姐打人痛不痛?」還是嘻皮笑臉。這孩子一點不怕人。「當然痛。」秋然被這弟弟鬧得頭疼,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鎮住他。進到廚房裡,將菜刀拿出來。當著秋同的面將菜刀一撅,「鐺」的一聲菜刀被撅成兩半。
秋同開始見姐姐拿把菜刀出來,以為姐姐要殺他。他對這姐姐還不太瞭解,嚇的小臉煞白。後來見姐姐輕鬆地將菜刀撅成兩半,張大著嘴半天沒合攏。
秋然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一時也被自己的舉動弄傻了。不過現在的張秋然已經不是暑假前的那個張秋然了,稍稍一楞馬上回過神來,對仍然張大著嘴巴的弟弟說:「怎麼樣?姐姐要是打人,你覺得痛不痛?」
秋同聽到姐姐問話才醒過神來,往起一跳:「哇!好厲害,姐姐會武功?」無限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拽住姐姐的胳膊說:「我要學,姐姐快教我武功。」
秋然還要做飯,哪有時間跟他瞎磨,將正馬屁如潮的弟弟拎起來扔床上,順手點了他甜睡穴。可憐張秋然學會武功以來第一次點穴,卻用在讓小屁孩睡覺上。
廚房裡張秋生在用一把水果刀切黃瓜,姐姐將菜刀掰斷了,只得從手套裡將這水果刀拿出來。如果社會上畫符唸咒捉鬼驅魔的神棍看見了這水果刀,會捶胸頓足大罵張秋生糟蹋法器。
吃完晚飯,張秋生帶秋同去府右街玩。秋然將媽媽拉進房間,告訴媽媽白天的事看著凶險,其實一點事沒有。那麼多流氓秋生一人都能將他們放倒,吳煙吳痕都行。準確的說她身邊的十多個人,每一個人都可能打那些流氓。
至於那警察的槍也沒事,他摳不下扳機。為了證明這點,張秋然將一支筆套下下來,然後叫媽媽將它再套上。在老媽無論如何也套不上筆套後,張秋然才告訴她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叫修真者。
張秋然也不管什麼禁忌,她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消除老媽的思想負擔,白天所經歷的都是有驚無險的事。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沒有及時出手,是因為顧及到許多禁忌,比如修真者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術等等。
梁司琪知道她班上的一些學生不是普通人,比如吳煙、孫不武等。也知道秋然姐弟倆學過武術,並且是非常厲害的武術。秋然教給她的氣功練法,由於時間太短還沒練出個明堂,但也知道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氣功,因為每次打坐後都是說不出的神清氣爽。現在女兒的說法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修真,人真的能修成仙嗎?或者說,這世上真有這類人嗎?是不是這孩子雜書看多了?
秋然見老媽將信將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住老媽身子一晃帶她進入了方寸小築。梁司琪恍惚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片青山綠水田園風光。連忙問:「然然,這是什麼地方?」
秋然說:「這個地方叫方寸小築,平時就帶在我身上。來我們先進屋再說。這裡一天只有外面的四十分鐘,時間有的是,我們慢慢說。」
梁司琪在方寸小築裡待了一天,吃飯、睡覺、散步與秋然聊天。秋然詳細對老媽說了她和秋生新拜的爺爺奶奶們的身份,向她顯示幾樣小法術。從方寸小築裡出來,秋生和秋同在府右街還沒回來呢。
梁司琪現在徹底相信了,不用秋然打招呼就知道這事對外不能瞎說,要嚴格保密。不要說修真界的人饒不了秋然姐弟,就是國家有關部門也便宜不了他倆。
對秋然姐弟倆的學習也徹底放心,比別人多三十六倍的時間有什麼學不好?何況他們大腦本來就比別人好。
當晚梁司琪就在方寸小築裡差不多待了十天,就專門練女兒教她的那個無名功法。秋然說航嫿奶奶教她這個功法時沒說名字,反正是強身健體延緩衰老養顏美容,多練練沒錯。
張秋生帶著秋同去府右街,現在的府右街是熱火朝天,攤位一個接一個,食客如雲。但占主導地位的還是他們宿舍的一幫人,不僅位置好,他們還有好酒。另外他們身後大多有自己的店面,用水用電比別人方便,接納的顧客也比別人多很多。
見張秋生來了個個都非常客氣,他們都感謝秋生為他們帶來的生財之道。張秋生坐在胖子的攤位旁,仔細想著下一步應當幹什麼?
他恨自己的前世對國家的經濟發展一點也沒關心,只知道他目前所處的時代是國家歷史上最好的時代。前世他當保鏢的那個老闆總是感歎,說九十年代初生意好做。簡直遍地都是錢,只要肯彎腰就行。
可惜啊可惜,自己在前世既沒讀多少書,也沒注意經濟大事。早知道自己要重生,怎麼著也要先上圖書館將九十年代經濟報紙看過遍。
現在自己的家庭收入只有酒,每天能收三百,對於現在的人來說真不少了。可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眼裡,這不算什麼。哦,還有房租。胖子先和秋生說好每月五百,後來見生意這麼好,他自己又主動加兩百,現在生意只能用火爆來形容,胖子又主動加了三百。不過一個月還沒到,房租到現在一分錢還沒收。
加起來一月也有近萬把收入,照說也不少了。可現在家裡人也多了啊,現在家裡有六個人。還得想辦法增加收入,既使不貪心也不能丟重生人士的臉吧?另外還吹牛要給姐姐買輛車。買什麼樣的車暫時不說,這車買得起還要養得起。照目前的收入根本不行,上哪兒找弄錢的項目呢?
秋同吃多了燒烤肚子痛,哼哼唧唧的跑到秋生身邊。這小傢伙到哪個攤位都受到熱情接待,燒烤冰汽水塞了一肚子不痛也是個怪。秋生用手掌在他肚子上按了一會,肚子裡一陣轟響,又跑到胖子飯館衛生間里拉了一通,渾身舒泰的出來,神神秘秘地對秋生說:「哎,哥,你也會武功吧?肯定會,教我行不行?」
「行,當然是行,」秋生慢條斯理的吊這小傢伙的胃口:「不過呢——。」秋同著急地搶先說:「我保證聽話,真的,你叫我向東,我絕不向西。」
「聽話當然是要聽話的了,」秋生還是慢條斯理的說話:「你見過不聽話的徒弟麼?不過呢,還有些規矩,必須得守。」秋同很老練的說:「武林規矩我知道,哥你快說咱們門派的規矩,我保證遵守。」小傢伙當這兒是武俠小說呢。
秋生敲了小傢伙腦袋一下說:「哪來什麼武林規矩?我們又不是武林中人。這些規矩等我想起來了再說。」
「那你什麼時候想得起來啊,」看來這小傢伙是急性子,突然又想起來什麼對秋生說:「這些規矩你都忘了,說明也不是了不得的東西吧?」秋生又敲小傢伙一下說:「胡說我怎麼會忘記?我是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我現在正琢磨重要的事情,你別打岔。」
秋同水磨功發達:「哥,你琢磨什麼事情啊,要不說出來我聽聽,我也來幫你想想辦法?張秋生被這孩子弄的哭笑不得說:「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就憑你還幫我想辦法。」
秋同老神在在的說:「那也說不定,你的事情恰好給我碰上了呢?」張秋生反正也沒什麼事,發財大計也不在一時半會,於是對秋同說:「這個,這個,啊。保衛世界和平的事嘛,就不麻煩你了。關於這個問題,諒你也琢磨不出好主意。現在有個小問題,你給考慮考慮?」
秋同拍著胸口說:「行,小問題就交給我吧。解決小問題,我是袖籠裡畫眉拿出來就叫。」張秋生被秋同說的眨巴眨巴眼睛,這小屁孩哪來這麼多怪話?張秋生裝著嚴肅認真的神情說:「這個問題雖小,但很重要。你知道蝦米是沒有屁眼的,那蝦米在哪兒放屁呢?」
秋同一楞,說:「嗯?蝦米沒屁眼?不會吧?」張秋生拍拍他肩膀說:「去,去吃燒烤去。很多事情小孩子是不懂滴。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玩去?」
「好,上哪兒去?」秋同一下將什麼蝦米的問題丟到九宵雲外,關心起上哪兒玩去了。張秋生先帶秋同去溜旱冰,再帶他去大河邊游泳。張秋生成心要把這孩子累垮,他晚飯前睡了一大覺,要不把他累垮夜裡不睡,那日子就沒法過。不能總點他甜睡穴吧?點多了對孩子不好。
秋同溜旱冰和游泳都會,但也就僅僅止於會而已,受到張秋生大大的鄙視。不服氣想努力趕上哥哥,可溜旱冰張秋生是沒冰鞋也可以溜的人,他怎麼能趕得上。張秋生純粹是想先把這小傢伙制服,免得以後不好管。壓服當然是不行的,他也非常喜歡這弟弟,只有露點本事讓他打心眼裡服。
可秋同服了沒有不知道,倒引起旁邊一幫mm的追捧。幾個長相還可以的女孩追著問張秋生是哪個學校的,高中初中念幾年級等等。
張秋生不善於同陌生的女孩打交道,激烈運動沒出汗倒被這幾個女孩問出一身汗。拉著秋同說帶他游泳去,趕緊逃出溜冰館。
秋同說沒帶游泳褲,張秋生說穿什麼游泳褲啊,就穿身上的褲頭就行了,反正回家洗澡還要換。秋同一個小孩對穿什麼褲頭游泳沒什麼成見,只是見張秋生把他帶到大河,卻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