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葬花本來就是奉了師命要來相助劉玄的,只是為了不顯突兀,不讓劉玄起疑,這才耗費這許多功夫等來這個機會,眼下劉玄露出招攬的意思,葉葬花自然是欣然從之,於是乎劉玄心喜得了一員大將,葉葬花也完成了第一步的師命,可謂是皆大歡喜。
劉玄一行人歡歡喜喜上路,葉葬花知道劉玄這些人是被派去剿匪,鎮壓起義的盜匪,但是實際上就是涿州牧守起事在即,劉玄雖然名義上是他的部屬,但是並不是親信,又勢必不能講他這幾千人盡數除去,只好派他們除去剿匪,一來算是響應朝廷號令,二來也是眼不見為淨,當然其中有沒有借助盜匪之手除去這些人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今九州大陸烽煙四起,各地諸侯擁兵自重,常有不臣之心,而盜匪洶湧,尤以荊州一帶為禍最甚。不過九州大陸何等廣大?若是讓劉玄這些人從冀州南下去荊州剿匪,怕是等到走到了,上戰場的都是劉玄他們的孫子了,所以他們也只能剿滅冀州一帶的盜匪。
「嗯。天朝也是有許多厲害的武器戰艦的嘛,那些飛天戰艦,上面帶著無數的旗門,飛行速度極快,這樣才能做到通行九州大陸四方征戰,不然光是行軍,從冀州走到荊州士兵的頭髮都要白了,還打個屁的仗。」葉葬花心中尋思,覺得劉玄若是要做橫掃**,一統宇內的君王,建立萬世不朽的霸業,這些玩意兒必須得有。不過劉玄畢竟是家底太薄,比起那些盜匪其實也都強不到哪裡去,如何能夠跟那些手握重兵,都是朝廷精銳的一方諸侯相比?
「看來這場群雄逐鹿的遊戲中,劉玄幾乎是沒什麼希望的理,如此師尊何故讓我來助他,還要花費偌大的力氣?」葉葬花對比劉玄的勢力,在盜匪中都算不的強的,真是看不出有一丁點兒能夠一統天下的潛質。
「哎,不管了,師尊一向眼光獨到,他既然說這個劉玄有這個潛質,有這個可能,那就全力相助便是,只是如此恐怕日後殫精竭慮,有的傷腦筋的了。」葉葬花為自己將來可能悲催的命運哀悼了一番。
劉玄興沖沖的走進了大帳,陳武、沈勇緊隨其後,葉葬花見劉玄進來了,站起身來保全道了一聲「主公!」劉玄呵呵一笑道:「不必多禮!其實我心知肚明,我劉玄雖然自命為人還算講義氣,但是打天下可不是靠講義氣就行的,關鍵還是要看實力,我如今實力不說遠不及各路諸侯,就算是一些強大的盜匪也比我強的多,葉兄弟這一聲主公我還真是心懷忐忑。(,看小說最快更新)」
葉葬花正色道:「主公切不可妄自菲薄,古來多少大人物都是起於微末,別的不說,只說當今天朝開國皇帝當年也不過就是教書先生,身邊一群狐朋狗友都是市井之徒,且又如何,當時天下紛亂,諸侯擁兵自重,朝廷大權旁落,天子威望一落千丈,與今日何其相似,然而誰能料到太祖皇帝居然能異兵迭起,最終奪取天下,誰能料到那群狐朋狗友能夠立下汗馬功勞,封侯拜相,做個開國功臣?如今主公雖然兵微將寡,但是如何就能看清自己?焉知將來不會有朝一日如同天朝的太祖皇帝一般?」
劉玄滿臉羞慚的道:「葉兄弟所言極是,是我信心不足,多謝葉兄弟提醒,玄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底氣了。嗯,如今涿州牧守著我領著這些子弟兵出來剿匪,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有心造反,我不是他親信,大家就此落個眼不見為淨,他也能向朝廷交差,算是響應了朝廷號召各路諸侯募兵鎮壓盜匪的旨意,不過如今既然著落在咱們身上,可就等好生計議一番了。」
陳武整日裡半開半合彷彿在打瞌睡一般的眼睛突然睜開,正色道:「大哥所言極是,只是我等如今兵微將寡,現在又被涿州牧守派出,在小弟看來正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好時機,正可招兵買馬,大張旗鼓,何不就此收伏那些盜匪為我等所用?」
劉玄一聽之下大為意動,葉葬花卻道:「不妥!」劉玄微微一窒,本來要喊出口的一個「好」字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陳武怒道:「葉兄弟何出此言?可是陳武有什麼說的不妥當的。」
葉葬花抱拳道:「不敢!將軍所言本是極好的,只是時機不對。」
陳武疑惑道:「此話怎講?」
葉葬花道:「主公的確要招兵買馬,擴大勢力,這次也的確是個好機會,但是卻不是現在,畢竟我等還是涿州牧守麾下,若是在外公然招兵買馬,我看涿州牧守正好借此機會剿滅我等,讓涿州上下全是他的心腹。況且就算招兵買馬擴大勢力也不可要那些盜匪。這些盜匪其實就是山賊強盜出身,一群泥腿子雖然凶悍,但是胸無大志,只是想著要搶,要殺,所過之處如同蝗蟲過境,如何能夠得民心?反而是為民所嫉恨,主公若是想要威加海內,這些盜匪只能是剿滅的對象,而不能拉攏,不然反而要失去民心,得不償失。」
劉玄聽了不由的連連點頭,陳武也是面紅耳赤道:「葉兄弟說的好,陳某心服口服。」
沈勇卻道:「那依你所見,咱們什麼時候擴大勢力最好?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小打小鬧吧,那如何能成氣候?」
葉葬花啞然失笑道:「這有何難?我等剿滅盜匪,盜匪總是居於山中,仗著地利,其實也就是山賊行徑,只要我等與山下村民出處好關係,為主公也散播仁義之名,然後讓當地的青壯相助,到時候潛移默化還怕他們不加入咱們嗎?只要多剿滅幾處盜匪,那人口自然就壯大了,到時候主公立下功勞,朝廷必有封賞,若是得一地盤則可休養生息,積蓄錢糧,招兵買馬,若是留在軍中也可伺機結交同僚,擴大影響,如此,待天下有變,若是哪一路諸侯先不甘寂寞,冒天下之大不韙,必然群起而攻,到時候主公也可打著勤王的旗號名正言順的和天下諸侯會獵了。」
葉葬花一番未來規劃,聽了劉玄三人熱血沸騰,心服口服,劉玄起身拜道:「公真大才也!有公相助,玄何愁大事不成?」
葉葬花連忙一把拉起劉玄道:「主公豈可行此大禮?此乃某分內之事,只是無論如何,當前情況都是要剿滅盜匪的,不然一切休提。」
劉玄醒悟過來連忙道:「公所言極是。前面就是黑風山,山上黑風寨一夥盜匪窮凶極惡,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這些盜匪務必剷除,只是黑風寨地勢險惡,易守難攻,歷來盜匪憑借地利,就算是大隊官兵也是無可奈何。」
葉葬花皺起眉頭,來回踱步,劉玄三兄弟就眼巴巴的看著他,葉葬花突然道:「地利之險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卻也未必就無懈可擊。黑風寨必然經營多年,山上有水源,也有食物,這些盜匪待在山上不下山固守個三年五載恐怕都沒問題,強攻是奈何不了的,圍山也是不成。只有到時候在山下尋找當地的百姓,看看可有小路,不過這也只是權且一試,有是最好,若是沒有,只有用那最為陰毒的手段了,只可惜怕是要折損陽壽。」
劉玄大驚,忙道:「葉兄弟無需如此,若是沒有小路,大不了再尋思計策也就是了,折壽的手段可是萬萬用不得,若是葉兄弟有什麼不測,我兄弟幾個寢食難安啊!」
葉葬花笑道:「主公多慮了,我仙道有成,其實壽元極多,折損個十年八年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況且也未必要到那個地步,只是小路嗎卻只能抱著萬一的可能了,畢竟官兵也不是第一次攻打黑風寨了,若是有小路恐怕也輪不到咱們了。」
劉玄歎道:「無論如何,葉兄弟也不可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不然我心難安啊!」
葉葬花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劉玄幾人商量了一陣,然後就各自散去了。
葉葬花走出營帳,仰頭看著星空,低聲笑道:「很美的月色,看來明天也是個好天氣啊!」
與此同時,林奉孝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卻對幾個弟子說:「為師如今肉身僵坐,要閉死關,看看能不能尋求突破,散失之刃我已賜予隆山,日後若是你們葉師兄回來求助隆山就隨他走一遭,卻是不用來打擾為師了,若是還搞不定那時候為師自然會出關。閒暇時日好生修煉,莫要偷懶,也別來這裡攪擾。這次劫數非同小可,爾等都要仔細著,不然性命難以保全。」
眾弟子聽了心中一凜,林奉孝點點頭,進了靜室閉關去了。
大門關上,性情最為活潑的夷光就歎道:「小茹去了九州大陸遊歷天下去了,大師兄又按照師傅的法旨也在九州大陸玩耍,咱們卻要呆在這個荒島上,真是好生無趣。」
隆山皺眉道:「小妹,那可都是師父安排的任務,他們可不是去遊山玩水去的,倒是師傅說的這次的劫數非同小可,你可要小心些,沒事多修煉,莫要貪玩了,大哥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你呢!」
夷光聽自家大哥說的鄭重,吐吐舌頭,不敢再說,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此時,劉玄的大軍也來到了黑風山下,準備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