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廣袤無邊,除了冀州以北的妖族和雍梁二州以西的佛國之外,都為天朝所有,這個王朝可謂是地大物博,何其博大。天朝立國久矣,如今方當極盛之時,朝中能征慣戰之將不下數千,經世濟國之才多如牛毛,天下兵馬何止億萬,這樣一個王朝在人間界是無法想像的,只有在仙界才有可能誕生。
天朝的繁榮不但令地界的百姓依附,就連一些練氣士都依附於朝廷,甚至有那修仙大派為了與朝廷保持關係,常常派遣一些無緣仙道,但是卻又學了一手殺生之術的弟子入朝為官,封侯拜將,享人間富貴。那些門派長老如此結交朝廷所謂的不過就是道統罷了。
練氣士雖然不需消耗金銀五穀,但是修道者所謂財侶法地,那可是一樣都不能少,首當其衝的就是財,無論是靈藥還是礦脈那都是朝廷的,想要要麼就花錢買,要麼就等著朝廷封賞,而練氣士總不能手無寸鐵吧,那麼如何能和別人爭鬥?哪怕最低配置一個弟子一把飛劍,那些大門派那個不是有十多萬弟子,每人一把飛劍,那材料還不能是凡鐵,都是將礦脈經過數次提煉才能得到的仙家材料。千斤銅鐵所煉不過一兩,這樣子的消耗,要是花錢買那些門派長老們恐怕都要窮的下山化緣去了。
再說山頭,那個門派想要發展不是需要佔據一塊風水寶地?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對不起這山頭是朝廷的,想要要麼掏錢買,要麼皇帝封賞。好吧,如是這般,這些門派如何能不派遣弟子入朝為官,增加本門在朝廷上的影響力?這人人都來不就有了派系,有了競爭?所謂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既然有了派系那就好辦,拉攏打壓,相互制衡,帝王心術,這些門派暗地裡勾心鬥角,明面上卻有不得不盡心盡力為朝廷辦事,自然要俯首帖耳,這天朝皇帝真是享盡人間權勢,除了天數制約不得修道長生之外,恐怕就算是天上的玉皇也要羨慕他,至少玉皇手下的群仙可不都是這麼聽話的。
只是天朝也並非如何天平,冀州之北雖然是苦寒之地,但是卻並非不毛,反而是一片無際的草原,有強大的遊牧名族,妖族棲息其中也扶植其中最為龐大的部落為首領,雖然各部落之間結構鬆散,但是卻並非一盤散沙,每天都要有小股部隊南下騷擾,每隔數十年雙方就會有大規模的戰事,而西面佛國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聲不響,其實卻也並非是一群綿羊,反而是一群狂熱的宗教分子,每當他們自認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大舉討伐中原,要把佛法傳過來,天朝雖然不禁佛法,但是卻絕對不吮許如同那些佛國一般政教合一,國家大事都聽從神佛的意見,天朝皇帝講究的是君臣父子,天子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何能夠聽從一群神棍的胡言亂語?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雙方自然也是大戰不休了,也是幸虧天朝強大,不然如此兩面開戰如何能夠反而佔據上風?
&nb)話說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行情,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天朝也不知發生的了什麼變化,孫茹遠處東海,哪裡能夠清楚?不過如今她也總算是來到的天朝的京城。
京城重地實在是莊嚴肅穆,四方都是要塞,地勢易守難攻,又不虞水火災患,實在是理想的都城,天朝之前非只一朝將國度定於此,光是一統九州的大一統王朝就有六七個,更何況那些亂世中曇花一現的皇朝了,所以京城又號稱六朝古都。
城池建造的極其大氣,門口的守城士卒也是精神抖擻,武藝不凡,不愧是京城,就算是看門的也比其他城池要高出一個檔次都不止。城門口車水馬龍,不斷有人進出,盡皆衣冠楚楚,就算花甲老人也是滿面紅光,頭髮烏黑,精神健碩,養生有道。
入城之後,更見繁華,街道兩旁,房舍鱗次櫛比,一條長街兩旁都是店舖,什麼綢緞莊,錢莊,酒肆,胭脂鋪,青樓楚館,不一而足。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甚至還看到了身穿皮襖,滿臉虯髯,身上紋狼的草原人,也曾看到了高鼻深目的西域人。
孫茹直看的目不暇接,而她帶著的小雷獸更是一雙大眼滴溜溜的轉,滿是好奇的神色。孫茹雖然是大戶人家出生,但是自小就不曾出過繡樓,後來又拜師學藝,僻居海外,哪裡見過這麼繁華紅塵?至於雷獸那就更是好奇寶寶一個了。
街上的行人看孫茹相貌清麗脫俗,又有異獸相伴,雖然看樣子就彷彿第一次進城一般,但是卻也不敢上前滋擾。孫茹興致勃勃的逛街,把尋找自家府邸的事情都給忘了。
就在孫茹在綢緞莊中撫摸那絲滑的綢緞的時候,外面不知誰叫了一聲天子還都了,立刻大街上人頭湧動,道路被清理出來,焚香灑道,兩旁百姓跪了一地,就連店舖中的也不敢怠慢,連忙對著大街跪倒,那皇帝儀仗遮天蔽日一般緩緩而過,孫茹不願行此大禮,使了個障眼法,叫人看不見她,靜靜的看著儀仗經過。
只是皇帝坐在御攆中,看不清面貌,孫茹暗道可惜,不過這皇帝她也沒多大興趣,因此也並不在意。卻不想正在此時,皇帝身邊一個伴駕的道人卻眉頭一皺,往孫茹這邊看了一眼,孫茹心中一驚,不知這個道人是何來頭,是否看穿了自己的障眼法。要知道這障眼法並非什麼高明的法術,若是蒙一蒙普通人倒也可以,若是遇上道行不錯的可就瞞不過去了。
果然皇帝依仗居然停了下來。孫茹暗道不好,有心轉身要跑,但是一個道人突然飛奔出來站在她面前道:「聖上有請!」
孫茹心中暗歎一聲,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這個道人的道行不比她低,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孫茹知道自己十有**不是對手,自己在師門苦心鑽研的是陣法,並不是殺生大術,若是換做葉葬花和隆山在此就是十個這個道人也給斃了,但是自己除非布下陣法,不然不是對手,可是如今又哪裡有佈陣的機會?
不過孫茹也是不怕,她當年聽父親說過皇帝十分仁慈,輕易並不怪罪人,想必這次也不會為難自己,況且自己也並非是沒有自保之力的柔弱女子。
孫茹隨著那道人走近御攆,那道人無聲無息的退下了,皇帝卻不開口,只是讓隨從帶著孫茹一同前進,小雷獸不明所以,它只知道緊緊地跟著孫茹,孫茹也不知道皇帝是什麼心思,一路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的就進了皇宮。
孫茹被帶到一座偏臀,雷獸就在門外,非是宮中侍衛不願把這傢伙趕走,實在是趕不走,就連那道人打算動強,結果雷獸一個響鼻,雷光閃爍,老道士面色變幻,不敢輕易動手,好在雷獸並非暴躁,也就任由它呆在門外,不過左右還是有數十個侍衛嚴陣以待。
孫茹心中忐忑,不知道這個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麼。「若是他要治我大不敬的罪名,我就拚個魚死網破,反正有師尊的分身護體,縱然這皇宮中有什麼高人也奈何我不得。」孫茹暗暗發狠,隨時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過不多時,傳來內侍的聲音:「皇上駕到!」
只見眾人簇擁著一個身穿明黃龍袍的青年走了進來,這青年倒是生了一幅好面相,雖然有帝冠珠簾遮擋面容,但是還是被孫茹的銳目看個清楚。
這皇帝約莫二十多歲,生的面如冠玉,俊眉朗目,端的是一個美男子,奈何孫茹見了卻是眉頭大皺,這位陰柔之氣過甚,身為九五至尊,一國之君,卻全然沒有絲毫皇者霸氣,所謂龍行虎步,但是這位走起路來居然腳步虛浮,分明是沉溺酒色,傷了身體的表現。這個德行還真的當不得明君的樣子。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是孫茹看的已經不僅僅是相貌,還有氣勢以及行事習慣風格,這才下此判斷。
事實上,孫茹的確也沒有看錯,這個皇帝不過是三年前剛剛登基,先帝雄才大略,堪稱天朝中興之主,但是卻只有這一子,長於深宮婦人之手,全無半分皇者氣度,反而多了幾分胭脂氣息,自幼就極為寵溺,結果養成了一幅紈褲的性子,先帝駕崩之後此子繼位,整日只知沉溺酒色之中,並不理會國事,若非朝中大臣苦苦支撐,恐怕早就局勢糜爛了,此人卻全然不知,整日只聽從身邊的宦官與方士的話,將國家大事拋諸腦後,今日又是頭腦發熱的一大早就跑到城郊狩獵,結果回來的路上撞見了孫茹,那道人就是這個皇帝最為寵幸的方士,倒也有些道行,一眼就看穿了孫茹的障眼法,稟報皇帝,皇帝就著那道士將孫茹帶來,這番孫茹一抬頭看那皇帝,結果卻看出了禍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