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孝一下子就把那個老頭子拍飛了,那老頭的門人弟子都有心上前報復,奈何自忖不是敵手,只好放下狠話來:「閣下手段高明,佩服佩服!只是若是閣下百年之內僥倖不死,到時候還請來敝島盤桓一二。」
林奉孝理也不理,倒是葉葬花不屑道:「就憑你們?我師父從不與人定下約會,況且你們這幾塊材料想要在百年之內和我師父動手,那簡直是辱沒了我師父的身份,還不快滾!」
「好,今天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咱們以後再算!」那幾個人滿臉通紅,攙扶著自家的師父狼狽而逃,看著那慌不擇路的背影,葉葬花不屑的啐了一口。
周圍之人看林奉孝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雖然先前曾經聽聞他曾經在海上力擒黑蛟,但是到底是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江湖傳言,多有不可靠的,這些人都是才智之士,自然不會人云亦云,但是今日一見卻是心服口服。那老頭雖然一味找林奉孝的麻煩,其實多半是有不服林奉孝之意,那老頭在東海界面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裡也有門徒不少,修為在東海練氣士的圈子中也能排的上號,如今卻是被林奉孝隨隨便便的從海水中抽出水來凝結成水戟,隨意一下子就拍飛了,比趕蒼蠅還容易,這樣的神通由不得人不敬畏。
在練氣士的圈子中一切功名利祿都是浮雲,那些錦繡膏粱都上不得檯面,只有壽元和力量才是他們看中的,壽元足夠長就能活的夠久,就有機會踏入更高一層的境界,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而有了強大的力量更是無人不服,這裡可不講什麼法度,有講究的或許還講些規矩,要是碰上不講究的人只能是個人手底見真章了,誰被誰殺了也只能是技不如人,有冤都沒處兒去說。
林奉孝展示出了他過人的能耐,自然就要被大家所敬畏,就連東海龍王也不知不覺之間禮讓三分,不敢太過拿捏架勢。
眾人的變化林奉孝看在眼裡,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來到東海時日尚淺,可謂全無根基,如今又是得了好一些寶物,難免為人眼紅,所謂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林奉孝必須要樹立起威名,這樣才能在東海的練氣士圈子中有一個立足之地,到時候要是再有什麼人起了什麼心思,那可就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目的已經達到,林奉孝自然心神舒暢,對龍王道:「龍君,今日承蒙款待,在下不勝酒力,這就要回去了,改日定當請龍王來舍下鑒賞那株血珊瑚。」
東海龍王喜不自勝,立刻道:「老龍隨時恭候島主大駕,到時候必然前去叨擾。」
林奉孝哈哈一笑,帶著葉葬花轉身離去了。眾人一見無熱鬧可看,卻又統統散去了,東海龍王卻是心癢難搔,有心要把血珊瑚弄到手,但是勢必不能強搶,心中有了計較,把龜丞相拉來嘀咕了兩句,龜丞相領命而去,卻不知道幹些甚麼去了。
林奉孝帶著葉葬花回到星宿群島,林奉孝端坐上首,幾個弟子依次站在下面,葉葬花神情憤憤,不平道:「師父,這些東海的傢伙真是可惡,明擺著沒把咱們放在眼中,百般挑釁,師尊寬宏大量,不與他們計較,他們反而還道咱們是怕了他們,更是變本加厲,若不是師父最後出手收拾了那個老不死的,咱們今日還真的要丟臉。」
林奉孝冷哼道:「你嚷嚷什麼,面子是自己掙的,可不是別人給的,那個老頭不過是個出頭鳥,傻不拉幾被人當槍使罷了。不過我初來東海,又無人脈根基,別人不服我也是正常,況且先前我也是出了一番風頭,難免遭人嫉恨,這算什麼所謂不招人妒是庸才,為師又豈是庸俗之流?不過如今我卻是攬上了一件難事。」
「師尊所謂何事?居然能讓您都為難?」
「哎,還不是那個東海老龍居然突發奇想的非要觀賞我那血珊瑚,結果這麼一鬧騰起來,我總不能就把個東海老龍拉來,然後關上門幾個人看一遍吧!所以就要擺下宴席,廣邀賓客,奈何我這裡山窮水盡,哪裡來的鮮果瓊漿,招待客人?」提起這件事,林奉孝還真是有些發愁,若說打打殺殺他是不怵,哪怕敵人再厲害也無妨,只是他手段再高明卻也不能憑空變出來這些鮮果瓊漿啊!若是辦不好,顯現不出來氣勢,那可就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先前的立威那就沒有半分的作用,反而會被人拿來當做笑柄。
「這……」林奉孝的幾個弟子也都面面相覷,這個可是真的想不出辦法來了,這鮮果瓊漿又不是能變出來的,自家所居的仙島也算是難得,有精妙大陣守護,外敵不能攻入,但是卻沒有種植什麼仙草蘭芝,自然也結不出什麼仙果,釀不出什麼瓊漿了。
林奉孝暗歎一聲,自己到底還是根基淺薄了些,比不得人家大派數萬年積累,如今就連幾個果子都拿不出來,若是要去龍宮借去吧,勢必拉不下來這個顏面,若是不去龍宮吧,那還真是沒地方可去。
林奉孝正在為此發愁的時候,董明卻是哈哈大笑,林奉孝奇道:「你為何發笑?」
董明笑道:「我笑主公卻是走進了死胡同。」
林奉孝訝道:「此話怎講?」
董明笑道:「那些老傢伙那個不是見過世面的?什麼仙果瓊漿沒吃過?恐怕就是天上的蟠桃也說不定有人嘗過,咱們若是在這上面下功夫又豈能引人注目?咱們辦的再好也總比不過天庭的蟠桃會吧?」
林奉孝啞然失笑道:「話雖如此,可是歷來慣例就是這般,你還能如何別出心裁?」
董明傲然道:「這又有何難啊?憑借主公的本事,再加上我星宿島積蓄的諸多寶物,到時候一一擺上來,怕不是連號稱富甲天下的東海龍王都要看直了眼,更何況那些練氣士?主公又何必糾結那些吃食?」
林奉孝微微驚愕,繼而恍然道:「非你言,我實不能想通,你腦子果然不同凡響,看來當初把你帶出來還不算是個錯,不錯,不錯!就是這樣,老是整那些個東西也是無趣,都是司空見慣了的,也不能叫人耳目一新,留下印象,咱們這宴會就以寶為菜,以寶為酒,定然要將那些練氣士個個迷醉。」
林奉孝滿臉自信,若是說起身家豐厚他自然不能和那些名門大派,四海龍君相比,但是若是論一些奇珍異寶的數目他倒也自信不落下風,且不說血珊瑚這種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就算是林奉孝從魔界帶回來的一些稀有的礦藏神材每一件都是了不得的貨色,就足夠讓人大開眼界的了,更何況林奉孝手中還有一塊凰血赤金,那東西就算是帝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拿出來了那價值比起血珊瑚只怕還要高出不少,估計那位東海龍君都要紅眼了。
雖然有所謂財不外露的大忌,但是林奉孝是什麼人物?這裡可是他的地盤,有大陣環繞,守的鐵桶一般,就算是十萬大軍日夜攻打也是休想打破,除非帝君親臨,不然就是牢不可破,林奉孝自然行事百無禁忌,若到時候真的有不開眼的想要鬧事,林奉孝可不介意再來殺雞儆猴,藉機立威。
林奉孝輕輕的彈著手指,如青玉一般的指甲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眾人都知道這是林奉孝在思考,連忙低頭噤聲,不敢打擾,林奉孝沉思片刻後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就廣撒請帖,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初一,嗯,就這麼辦了。」
眾人連忙躬身領命,立刻匆匆離去,東海之上也是忙碌了起來,時不時的見到林奉孝的弟子到處飛來飛去的送去請帖,這第一個送的嘛自然就是那位東海龍君了,只是這位龍君聽說林奉孝不但有血珊瑚,還有其他許多寶貝此次一起展出,也好讓大家都大飽眼福,更是喜不自勝,要不是顧忌林奉孝武力超凡,東海龍王都要忍不住前去打秋風了,只是饒是如此還是把前去送信的葉葬花嚇了一條,看著那個龍頭的大眼之中冒出綠光,一雙綠油油的眸子讓葉葬花不寒而慄,許久之後還經常能感覺到一雙綠油油的眸子盯著自己,為此險些沒鬧出事兒來。
東海龍王尚且如此,其餘眾人就更是可想而知了,許多人本來尚且打算看林奉孝的笑話,在他們看來林奉孝雖然自身本事不錯,但是到底立足不穩,根基淺薄,舉辦這樣的盛宴哪裡能夠拿得出什麼好東西來?但是林奉孝卻是讓他們出乎意料,那些送請帖的弟子雖不曾詳細的分說,卻也點出了幾樣寶物,都是難能可貴的東西,每一件拿出去都足夠引起一場腥風血雨讓無數人廝殺正多的寶物,這些人聽了哪裡能不心驚肉跳?本來還存著看笑話的心思也就放了下來,卻不知這正是讓他們躲過了殺身之禍,早在此之前林奉孝就打定主意了,若真的還有不開眼的想要看笑話的,林奉孝就絕對要先把他變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