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孝如鶴立雞群,在眾多守城士卒的包圍下還傲然而立,反觀守城士卒雖然人多勢眾,鐵甲利刃,但是個個神情沮喪,鬥志全無,彷彿瘟雞一般,沒有半分平日裡趾高氣昂的氣勢。
林奉孝看著這些已經抬不起頭來的士卒,又掃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已經生機全無的士卒,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撣撣衣袍,就要轉身離去。
突然「轟隆」一聲響,林奉孝臉色一變,全身上下被一股巨大的威壓震懾住,連忙站立不動,神情凝重,只見遠處城主府方向騰起一股萬丈金光,光芒之中化出一個人影,看不清相貌,但是在金光的映襯下威嚴無比,莫敢逼視。
林奉孝看向那個人影,雙眸之中神光閃爍,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那道金光之中的身影也沒有開口說話,然而全城的人都已經看見,紛紛跪拜,這可是通天第一關的城主,一個威名赫赫,鎮守在這裡無數年,使得星空之中無數異類都不敢冒犯的存在,一個不知深淺,極為厲害的金仙老祖,鎮壓天地的存在,威嚴日久深入人心,通天第一關所有的人見到他都情不自禁的跪拜。
但是林奉孝仍然站立不動,便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曾跪拜過,如今讓他跪拜那是扯淡的事情,更何況他的根骨可是太初仙尊的遺蛻,如何能向一個金仙屈服?而城主的金光也壓服不了他,其他人跪拜一則因為城主的威嚴,二來也是這層金光的壓力讓他們情不自禁,可是這金光根本壓制不住林奉孝,因此林奉孝還能咬緊牙關,頂住壓力。
好在那城主似乎根本就不計較他到底是不是跪拜,不過全城之中只有他一個人還在那裡站著未免有些太過顯眼,一眾試煉者和守城士卒看向他的目光都有種難明的含義。
那金光之中高大的身影開口說話了:「爾等為何在城中廝殺?莫非不知城中不准爭鬥,更何況如今還殺傷數條性命?」
那領兵隊長戰戰兢兢,不敢作答,林奉孝昂首道:「城主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在下所殺。」
「哦?為何?莫非你不知道城中規矩?你可知罪?」
林奉孝絲毫不懼道:「某實無罪!只是不過是這些人自己太過霸道,無事生非,偏偏又實力不濟,反而被在下所殺,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偏偏學人破壞規矩,落的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牙尖舌利,偏偏就有許多說辭。那本城士卒來調解為何不止息干戈?」
「情勢未明,士卒上來就兵刃臨身,豈能束手就擒,將生死盡握於他人之手?況且士卒隊長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在下拿下,反而宵小之輩卻受其庇護,莫非二者有私乎?」
領兵隊長聽到林奉孝這誅心之言,臉色大變,欲開口辯解,偏偏城主目光掃過,一股巨大的威壓,讓他連忙低下頭去,臉色青白,冷汗滾滾而落。
城主聲音如同天雷一般,聲浪滾滾,開口道:「此種情由尚未見分曉,皆你一面之詞,難以信服,可有依據?」
林奉孝笑道:「此七人乃地界冀州人士,平日裡無惡不作,欺軟怕硬,人皆恨之,損其名曰冀州七狼,此非虛言,前日我與酒樓之中見七人自頂樓而下,無意間掃了一眼,那七人先來挑釁,為我所羞辱,心中不忿,於夜間趁我在院中飲酒賞月之時行刺,怎奈本事不濟反為我所殺,今日卻又與街頭尋釁,似乎有所依仗,可惜自身太過膿包,被某家殺的乾乾淨淨。此乃光天化日之下,眾所周知,有目共睹,某焉敢言語相欺?」
林奉孝似乎有意將事情往領兵隊長和冀州七狼有勾結的事情上去帶,而且似乎很有效果,許多人看著領兵隊長的目光有些古怪了,想想看似乎的確如此,那冀州七狼當街挑釁,而且叫囂非常,彷彿真的有所依仗一般,而那士卒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拿下林奉孝,要說兩者沒有勾結實在難以說的過去。
領兵隊長如何不知?此時他心中早已驚恐萬分,百口莫辯,想起城主的威嚴,身子都顫抖起來。其實他哪裡與什麼冀州七狼有勾結,非但沒有,就連見都不曾見過,若是平日相見這七個傢伙的人品能耐又怎能被他放在眼裡?而冀州七狼之所以有恃無恐只是因為低估了林奉孝的膽量,以為他不敢在大街上動手,公然違背城規,怎料林奉孝是何等人物,如何會被這等規矩束縛手腳,該殺人時絕不手軟,百無禁忌。而那領兵隊長之所以一上來就要拿下林奉孝實在是因為個人情緒,說起來也是可悲,他當年作為試煉者的時候本來是不可一世,自以為可以技冠群雄,誰料被當時的那些最為頂尖的年輕至尊打的大敗虧輸,毫無還手之力,心中就落下的陰影,心灰意冷之下在這裡當了一個士卒,不想前一陣子又被上一批踏上通天路的試煉者中的厲害人物擊敗,等於是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如今見林奉孝這等氣勢,彷彿又是一個桀驁不馴,敢挑戰一切規矩的存在,那股無明業火衝起三千丈,一口氣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因此就要動手,怎奈他的人生就是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硬是被林奉孝當著他的面生生的擊殺了冀州七狼,如今反而還要受到責難,甚至被懷疑和那幾個無賴有勾結,實在是冤枉!
領兵隊長額頭冷汗泠泠,實在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何況他自己在城主的威壓之下縱然口若懸河,舌如利劍卻也是有口莫辯,心中縱然有萬般言語卻是說不出口,只能聽著林奉孝侃侃而談,有心反駁卻說不出話來,這種憋屈感讓他險些沒暈了過去。
城主的身影還是靜靜的立在那裡,散發出光芒萬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驀然之間開口道:「雖然是有些道理,但到底也是違反了城規,不能就這麼算了過去,自今日起你且回去,不許離開驛館,過幾日參加試煉,這些日子都不准出去。」
這已經是禁足了,林奉孝卻是一反常態,沒有任何怨言,只是靜靜的聽著城主對自己的處置,沒有反駁。城主說完對林奉孝的處置之後對那些跪倒在地的士卒道:「你等自己回去領受處罰。」
「唰」
處置完之後城主很是乾脆的消失了,那高大威嚴的身影已經不見,而萬丈金光也緩緩的收回城主府中,最後毫無異常,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所有人還是拜服於地,全場無聲無息,過了不知多久,人們才紛紛反應過來,但是一見之下林奉孝早已不見了身影,那些平日裡讓人望而生畏的士卒此刻卻是個個垂頭喪氣的彷彿鬥敗了的公雞一般無精打采的往城主府而去。
林奉孝站在驛館的屋頂上,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幕,自從城主回去之後他也迅速的回到了驛館,而那些人都被城主震懾,根本沒有清醒過來,自然不曾察覺。
林奉孝遠遠的眺望著城主府的方向,目光中精光閃爍,今日城主的威勢讓他徹底見識到了金仙老祖的威嚴,的確是他所不能抵抗的,縱然先前心中已經有了預計,但是等見到了真人還是差了一些,如今想來恐怕當初的尾火虎星君那是根本不曾展露實力,又或者那壓根只是一個分身。
其實林奉孝猜測的不錯,當初他們見到的尾火虎星君的確只是一個分身罷了,真正的尾火虎星君要坐鎮星辰,維持周天運轉,哪裡有閒暇去理會他們這些小輩試煉者,更何況還在凶獸大陸外面守那麼長時間?
「天仙和金仙雖然只是相差一個境界,但是實際上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啊!」林奉孝心中暗暗感慨,金仙老祖這個層次的存在已經不是刻苦修煉就能成就的了,更是和資質沒有多大關係,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天縱英才最後都被卡在這道關口前,終生不得寸進,最後含恨而終,這已經是跟冥冥之中的氣運有些觀念,有些命中注定的意思,就連林奉孝自己自信在天仙當中應該算作最為頂尖的存在了,但是對於能否突破這麼一層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不過金仙老祖雖然厲害,我不能抗衡,但是只要有太初槍在手,我倒也不懼。」林奉孝很是清楚自己的能力,不曾妄自菲薄,雖然論實力他是遠遠不能及金仙老祖,甚至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但是有太初槍這個底牌在那就絲毫不懼了,仙尊聖兵的威力不是能用言語形容的,那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相當於仙尊生命的延續,只要一覺醒就彷彿一位仙尊在發威,縱然是金仙老祖那也是不夠看的,以林奉孝現在的能耐催動太初槍不說幹掉金仙老祖,但是對方想要把他怎麼樣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才是林奉孝對於金仙老祖雖然敬畏但是卻不曾被壓制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原因,因為有底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