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逃難一般的回到了陰曹,一路走那黑無常還有些隱憂道:「我說兄弟,咱們真個要幫那人脫去劫數?」
白無常嘿嘿一笑道:「那人連太初槍都能拿出來那還了得,等到他成就天仙大道的時候就算我們不幫在生死簿上鉤一筆,他自己都能打入陰曹,自己動手,咱們哥倆怎麼也能賣個好不是?這樣的人未來必定前途遠大,你我兄弟於凡人來說雖然厲害,但是在陰曹我們這等陰神何其之多?如何才能有出頭之日?攀上大樹才是正數。」
黑無常深以為然,白無常道:「今日之事只可你知我知,萬萬不可洩露。」
黑無常點頭道:「我省的。今日咱們兄弟輪值一直在喝酒嘛,不曾出過什麼事情。」
白無常嘿嘿一笑道:「不錯,我們兄弟今日喝酒喝了一天,有酒喝,這日子過的真舒坦。」
且不說這兩個無常暗地裡計議些什麼,林奉孝自然是不知道,況且就算知道也跟他沒多大關係。林奉孝想起剛才白無常說的話,一時間從半信半疑變成了完全相信,一直以來一些疑惑都被一一解開,人仙大道真的已經被天地規則斬斷了前路,他接續上了半仙踏入人仙的那一關,不知道這踏入天仙大道的一關是否還能夠接續。
林奉孝臉色陰晴不定,突然仰天吼道:「修行之道,逆天而行,你斬我前路,我就斷你規則。」
林奉孝吼出來後似乎感覺好受了許多,五大弟子都被嚇了一跳,站在後面不敢上前。見林奉孝冷靜了下來,夷光大著膽子上前問道:「師尊,剛才那兩個是不是傳說中陰曹的陰神?」
林奉孝點頭道:「不錯,那兩個是黑白無常。」
夷光道:「那為何黑無常貌似十分厲害,而白無常則顯得要遜了許多?」
林奉孝道:「黑白無常原是衙役,白無常名曰謝必安,黑無常名曰范無救。民間亦有稱呼七爺八爺的。那白無常面貌和善,專門職司捉拿不法之徒,而黑無常面貌兇惡,今日你們還沒見過他的那一副鐐銬,那是專門捉拿惡鬼的。所以身手自然也厲害些。傳說這二人身前兄弟情深,一日捉拿煩人在橋下遇見天降大雨,七爺回去取傘,八爺在橋下等候,只是七爺遲遲不至,八爺不願失信,河水又暴漲,八爺身材短小,因此被淹死了,七爺回來見八爺沒了,自己也懸樑自盡了。閻羅天子感其義氣情深,就讓他們在陰間做了黑白無常,也幹這個捉拿鬼魂的勾當。只是白無常面善,那帽子上一見發財也是有個由頭。傳聞夜裡若是見到白無常就用磚石丟他,他以金玉轉而丟你,待得他金玉盡了,就會羞慚而退,嘿嘿,這可不就是發財了。而八爺的天下太平也是有緣由,黑無常專門是對付那些兇惡之輩的,所以他一出手惡鬼都要被拿走,不能作祟,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夷光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這黑無常貌似比他兄弟厲害許多。」
林奉孝哈哈一笑道:「我本來也以為是市井之言,覺得兩人既然一般,怎麼會法力有如此差距,今日一試果然黑無常要比白無常厲害許多。」
葉葬花神色擔憂,說道:「師尊,我看那白無常頗為奸猾,所說不知是否可信。」
林奉孝沉吟道:「白無常那時候為了活命,必然不會糊弄我,況且我自修行一來,隨著修為越來越高也能漸漸感覺到天地規則的壓制,白無常所說不假,,但是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天地規則壓制,那也奈何不的我,前面天地規則壓制斷絕了從半仙踏入人仙的道路,但是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是又接續上去了,可見這天地規則雖然厲害,但是想要壓制我,還是不可能,我自然不會懼怕,不過白無常所說的法子我想來也是覺得可行。」
隆山有些擔憂道:「鉤去生死簿名號這也太過危險。」
林奉孝笑道:「若是讓我單身一人前往陰曹自然危險,想那陰曹酆都大帝,十臀閻羅,十大陰帥,陰兵無數,我又如何能敵?不過謝必安既然願為內應,幫我鉤去名號,自然就容易了許多,那黑白無常為陰帥,在陰曹權勢也自不小,生死簿一向為判官掌握,以謝必安的心思必然是手到擒來。關鍵是如何抗拒天地規則的壓制,修煉到那重境界,擋住劫數的滅殺,還要尋到道路,去那仙界。」
蝶戀花道:「白無常不是說仙界不會有接引仙光接引師尊飛昇嗎,那又如何能去?」
林奉孝哂道:「沒有接引仙光就不能去仙界?我看未必。仙界也不過是一個時空而已,就算是宇宙的原點也還在這個宇宙中,還是一處時空,只要能夠知道位置,我就能夠通過仙界之門強行打通道路,穿越無數時空過去。」
五大弟子聽得林奉孝這彷彿有些瘋狂的話語,都面面相覷,覺得十分不敢置信,這樣的舉動確實瘋狂,恐怕古往今來所有得道飛昇的天仙都沒有人敢這麼想過。
林奉孝雙目神光懾人,一股有我無敵的氣勢油然而生,衝散了天空的雲彩,朝陽升起,照在他臉上,讓他彷彿神靈一般讓人需要頂禮膜拜。
林奉孝神色變幻,最後不知下了什麼決定,突然對五大弟子道:「我要回去好生準備一番,你們都自散去吧,這什麼凶煞之地也不用管了,自己去修行,修真大陸必然要變動一番,你們也不用在意,為師自會處理,這事情不做好還真個不好豁出一切去跟老天拼上一場呢!」
五大弟子聽林奉孝說的有些可怕,心中知道這個師尊現在做事已經是百無禁忌,普通人都要覺得瘋狂了,這般說法肯定要有大事要做,不過五人都知道自己師傅可不是發了瘋,而是真的有了算計,但是因為對手可是天地規則,自然不能以尋常的手段應對,所以這才顯得有些瘋狂而已。
五大弟子各懷憂心的散去。林奉孝獨立在那裡思忖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望著北方眼神變幻,殺機閃爍,天空頓時烏雲密佈。
林奉孝嘿嘿笑了兩聲,身子一縱,消失在雲端,天空又復晴朗。
而小鎮的居民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外面發出很大的響動,也猜到是練氣士之間的鬥法,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連陰神都出現了,而見過黑白無常的獄卒囚犯更是閉口不言,許多罪囚都心中嘀咕,今日方始相信陰曹之說,誠心棄惡從善,這又是後話了。
林奉孝一路風馳電掣,劃破虛空,投入了雲海之中,太虛觀連忙打開大陣,連問都不曾問一聲,林奉孝就直接進去了,守門的弟子也知道這是位活祖宗,自家的掌教都不敢多嘴,所以只是裝聾作啞。
林奉孝這般大的聲勢自然太虛觀是無人不知,不過沒人有甚動作,都裝作沒看見。林奉孝直到後山見著了太虛老道,太虛老道還要寒暄,林奉孝直接了當,開口第一句就把他鎮住了:「我要抹殺黃泉門!」
太虛老道驚的咋舌,半晌不能言語,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突然這般激烈反應?莫非黃泉門殺了你哪個弟子不成?」太虛老道掐算一番呼道:「你五個弟子都自安好,這是為何?」
林奉孝冷哼了一聲,黑白無常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訴太虛老道,因此只是沒頭沒腦的道:「我今日來不是徵求你意見,我意已決,只是讓你置身事外而已,你得道在即,我卻還要在人間界待上一段時日,所以這些後患我要去掉。」
這番話沒頭沒腦的讓太虛老道更是不能理解,但是林奉孝真個只是來跟他打個招呼的,至於說動這個老道士出手相助那是絕對沒有這個念頭,林奉孝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乾脆至極,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太虛老道目瞪口呆,和自家師弟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太虛老道迷惑的道:「黃泉門又沒殺他弟子,縱然有些仇隙也不至於這般急沖沖的上門就要滅人滿門吧!林奉孝不是這個性子,這是怎麼回事,必然是有事情發生,但是我卻猜測不透,先天神數也算不出什麼來,但是林奉孝身上的殺氣我還是能夠感覺出來,人發殺機,天翻地覆。這下可是要發生了不得的大事了。」
太虛老道師弟道:「林奉孝這人不能招惹,他既然如此要滅殺黃泉門必然是一番大戰,黃泉門也有鎮派聖器,而且門主也不是弱者,更是太始傳人,一貫神秘莫測,這次正好可以看個明白。只是我太虛觀要如何相處?」
太虛老道沉吟道:「自從三十娘飛昇之後,萬妖宮韜光養晦,凌劍閣多年不曾有動靜,天龍神朝如今統治腐朽,自家疲於奔命,黃泉門這些年來暗地裡為禍不小,我太虛觀現在還是不要攙和進去,謹守山門就是了,看看林奉孝到底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