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孝聽到丹藥已經煉好,只要再等上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的文火培育之後就能夠新鮮出爐了,當下喜不自勝。連連誇讚老頭好本事。
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給人戴高帽自然是人人都愛聽,這個老頭尤其自負,當然就更是如此。只是這老頭心裡也是清楚,今天這一關大是凶險,要不是最後關頭林奉孝隔空傳功,輸入法力,他憑他自己今天絕對要炸丹,到時候肯定就是要落的一個丹毀爐碎的下場。
老頭聽了林奉孝的馬屁那是極為受用,瞇起眼睛,撚鬚微笑。待林奉孝說完了,那老頭嘿嘿一笑道:「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咱這丹也煉了,總是要商量商量這煉丹的代價了,總不成老頭是義務勞動吧!」
林奉孝聽他這般說,有些尷尬道:「那個老掌櫃,我出門匆忙,身上可沒的什麼靈石。」其實他何止是出門匆忙沒帶靈石?而是根本從來就沒有過靈石。
誰知那老頭一聽他沒有靈石,笑的反而更歡了,弄得林奉孝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想搞什麼,總覺得有些詭異,連下面那句自己要用仙氣抵債也吞回了肚子裡。
那老頭一聽林奉孝沒有靈石,反而大喜,一雙小眼睛笑瞇瞇的盯著林奉孝,彷彿在看著籠中的鳥兒,網中的魚兒。
林奉孝被他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強笑道:「那個,老掌櫃,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那老頭哈哈笑道:「原來是個沒錢來吃白食的小子,不過也沒關係,老頭子我今個兒心情好,也不為難你,我想這丹方也是個厲害的傢伙搞出來的,雖然不是多麼高明,但是卻是另闢蹊徑,讓人耳目一新,想法新奇,有趣有趣!嘿嘿,你既然有一張,想必也能有個第二張,第三張,不如就給我個十張八張的當做抵債吧!」
林奉孝驚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打的是這麼個主意,雖然太初經上太初仙尊記載了不少靈丹妙藥的配方,不過人仙根本用不著這玩意兒,太初仙尊說人體自身就是一個寶庫,一切神通息具自足,因此把外物都不放在眼裡,這些丹方也是他早年得來,反正也沒用過,管不管用也不知道,只是一股腦的都記載了下來,就當是一個傳承,或許也是威力增加傳人的見識,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些上古的丹方太初經上的確是有不少,太始經雖然不知道怎麼樣,但是想來應該是只多不少。因此拿出幾張來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問題是這老頭一副獅子大開口的模樣,彷彿林奉孝就是冤大頭一般。林奉孝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是這麼一個活寶一般的角色。
林奉孝心中一動,有意跟他開個玩笑。當下還真的假裝苦著臉道:「這個丹方的確還有那麼兩張,七八張可是決計沒有啊!」
那老頭也知道這種東西七八張丹方純粹是扯淡,兩張倒還靠譜。心中已經是樂翻了天,但是面上還要假裝不悅道:「就這麼兩張哪能抵得過這丹藥的貴重。」
林奉孝心中好笑,表面上卻是故作窮困,連連好言相求。那老頭假裝被說動,還是一副不樂意的表情,忍著接受了,林奉孝假意感恩戴德。
兩人都是在裝腔作勢,有意跟對方開個玩笑,結果居然頗有弄假成真之勢了。那老頭得了兩個丹方,這丹方倒不是假的,而是林奉孝從太初經中隨便揀了兩個給了他。一方面林奉孝並不覺得這東西有多麼珍貴,另一方面也是對這老頭的確很是感激,覺得他雖然性格古怪了些,但是為人也是十分風趣,不失為一個朋友。
那老頭拿到了丹方,表面上假裝不滿,嫌林奉孝哭窮,大打折扣,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心中狂喜了,要知道這種上古丹方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自從上古洪荒大戰之後,這些上古的丹方便失傳的十之**,剩下來的也有許多都是後世的聰明之士加以改變,演化而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因此無論是手法,還是理念都是頗有不同。
雖然說現在的修真大陸上流行的一些丹方經過這麼多代聰明之士的改進,未必便不及上古的丹方,但是雙方的理念不同,可以說完全是不同的路子,而對於老頭子這種丹道高人來說恰恰是能給他啟發,開拓他的思路,讓他見識到另外一片天地。可以說對於煉丹術的進步那簡直是有著無可比擬的作用。
這兩張丹方原來是林奉孝隨意選的,並沒有什麼用意,這兩張丹方一個是固本培元的培元丹,一種卻是戰天丹。這培元丹固然名字普通,其實本身也沒什麼了不起,修真大陸現在這種丹藥也是十分普遍的,只是兩者的配方有些細微的差距罷了。而這戰天丹可是非同小可,雖然已不能固本培元,二不能益壽延年,三不能增長法力。但是卻有一門匪夷所思的特異能力,就是能讓人短時間內戰鬥力提升一倍,是居家旅行,危急關頭殺人保命必備的啊!
可是這丹藥雖然功能奇特,甚至能稱得上是強大,但是卻有一門弊端,那就是要燃燒人的精血,藥效過後人必然十分虛弱,要修養好一陣子,甚至一個不好還有可能損害修為,所以這丹藥真的是只有拚命的時候才會用的。
雖然有這樣的弊端,但是所謂有利便有弊,凡事哪有盡善盡美的道理?而且這丹藥要是用的好了,未必便不是一件大殺器,至少可以作為一張底牌,成為壓箱底的手段。只是這種丹藥在修真大陸上別說有人煉製,就連聽都沒聽過,也不知道太初仙尊從哪裡得來的,而現在也沒有了,是不是失傳了還是怎麼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老頭先看了培元丹的丹方,只是看了兩眼就扔到了一邊,知道這張丹方價值不大,但是看到了戰天丹之後就連眼睛都一直盯著上面,一眨不眨,目光根本都移不開了。
那老頭一邊口中喃喃自語,一邊還不停的比劃著,搞得林奉孝都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自己給他的不是丹方而是什麼秘籍不成?不然哪裡用的著這麼比劃?
那老頭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嘰咕些什麼,突然「啊哈」一聲跳了起來喊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懂了,怪不得這個丹方要這般配藥。」
林奉孝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個老掌櫃神經兮兮的,莫非腦子不靈光。不過所謂是不瘋魔,不成魔,歷來能夠在某個方面出類拔萃,有所成就的都是別人眼中的瘋子,這也未嘗沒有道理。」
那老頭哈哈大笑,抬頭對林奉孝道:「小子,你真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苦苦思索已久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哈哈,從此之後我的煉丹功夫又上了一層了。小子日後我能在這上面有所成就可都是拜你今日所賜啊!」
林奉孝微微一笑,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心裡也隱隱猜到了幾分。不外乎就是這老頭煉丹術遇到了一個瓶頸,久久不能突破,而今天自己給他的丹方都是上古煉丹所用,和現在的理念已是大不相同,因此讓他深受啟發,見識到了另外一條道路,所以難題立刻迎刃而解,這煉丹的功夫就更上一層樓了,雖然不一定全對,但料來也是差不多。
卻是如同林奉孝所料的這般,這老頭的這間百草堂其實是祖上傳下來的家業,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煉丹師,只是傳到他這一代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頭子迷醉煉丹,一生連傳宗接代的問題都搞望了,一鑽研就是上千年的,連修行也耽誤了不少,因此雖然天分好的很,但是畢竟分心他顧,所以即使修煉了上千年,也來連仙級的門檻也踏不上。
可是他沉迷煉丹也不是沒有收穫,老頭雖然一向不曾拋頭露面,名聲不顯,但是實際上他煉丹的本領已經是高明之極,就算是整個修真大陸上的那幾個有名的煉丹師碰上了也要甘拜下風。
這老頭最近煉丹遇上了瓶頸,有些道理怎麼也想不明白,如今見了林奉孝的上古丹方,參悟上古仙人煉丹的手段,思路,頓時覺得大開眼界,視野開闊,許多從前想不通的問題從另一個角度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這一下突破可就是非同小可了,老頭子現在雖然沒什麼名頭,但是恐怕整個修真大陸上煉丹師之中他稱第二就沒人敢叫第一了。
林奉孝眼見事情都已經搞完了,只要等上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就好了,自己幾人也沒必要呆在這暗無天日的丹房之中等這麼久的功夫,因此對老頭子一說,那老頭也知道必能在這裡傻乎乎的等著,因此都上去來到前院喝茶閒聊。
正說笑間,林奉孝聽到門口有三個人的腳步聲,,正要往裡面來。這裡就數他功力最深,耳目也是最靈,他第一個聽到別人自然還沒有聽見。
林奉孝笑道:「老頭子,生意上門了。嗯,是兩女一男,都有法力在身上,而且還不算淺薄,嗯,這男的修為馬馬虎虎,還能講的過去。」
隆山疑惑道:「師父,哪裡有人啊?你怎麼連別人是男是女,修為如何都清楚?」
林奉孝哈哈一笑道:「為師耳朵靈,這些都是聽出來的唄。」
話音剛落,門口走進來三個人,林奉孝笑聲未歇突然就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說不出話來,傻傻的看著這進來的三個人,驚呼道:「原來是你們,可算是找來了!」
那三人一聽,覺得聲音十分熟悉,抬頭一看,俱都驚喜道:「師父」「主公」!可不是葉葬花也蝶戀花、青桑,更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