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劍子對一陽子和一空子兩位師叔起了疑心,越想越覺得去殺林奉孝的說不定就是這兩個師叔,虛劍子雖然身為掌教,但是對兩個師叔一向是恭敬有加,只是此人雖然也是一個精明至極的人物,但是對於是非上面卻是從不含糊,倒也算是一個優點,並不似某些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是無惡不作的偽君子。
虛劍子此刻心情十分複雜,一面盼望著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師叔做的,但是其實已經知道這可能不大,但是要是真的是師叔做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是說出去不但兩位師叔威名掃地,就連凌劍閣恐怕也要為人所不齒,但是如果不說卻又是於自己本心有違。無奈之下,虛劍子才想到來到後山一陽子和一空子閉關處求見。
一陽子和一空子在山洞之中已經聽到虛劍子的聲音,兩人對望一眼,均各自暗歎一聲,一陽子傳音道:「掌教師侄,你上來吧!」
虛劍子連忙上山進洞,只見山洞之中兩位師叔並肩盤膝坐在一處高台之上,虛劍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一陽子歎道:「掌教師侄,你坐吧!」
虛劍子依言也盤膝坐在邊上的一塊大石上。一陽子問道:「這次四大勢力碰頭,商討對付黃泉門的事情,商量的如何了?」
虛劍子稽首道:「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罷了,黃泉門雖然神秘兮兮,實力不顯,但是想來也不過和本門差不多,這次卻是四個打他一個,他們是必敗無疑的,這個也沒什麼可商量的,主要還是商量攻打黃泉門之後利益的劃分,只是眾人言辭並不統一,太虛掌教為了不使大家心生間隙,以至於誤了大事,所以就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容得戰後再議。」
一陽子點頭道:「太虛老道向來做事穩妥,他這麼處理是不錯的。」
虛劍子眼神變幻了數次,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師叔可知道最近修真大陸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一陽子波瀾不驚的問道:「哦?發生了什麼事情?」
虛劍子盯著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最近東洲漪天蘇門山的林奉孝小友被強敵殺上門去,如今連同弟子門人都下落不明。」
一陽子依然神色不變的問道:「哦?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虛劍子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卻也有了一些線索,林小友年紀雖輕,但是修為卻不低,只在仙級高手之下,是一個半仙,而且還有厲害的手段,就算是師侄想要勝他恐怕也不容易,這是和我們幾大掌教是一個級數的高手,但是太虛道長勘察現場斷定是兩個仙級高手殺上門去圍攻林小友。這天底下能一下子派出兩個仙級高手又有理由對林小友出手的只有黃泉門了,所以我們推測對林小友下手的就是黃泉門的那些孤魂野鬼。」
一陽子依舊語氣平淡的道:「既然如此,那麼大戰之時就要多殺幾個黃泉門的高手為林小友報仇雪恨了。」
虛劍子點頭道:「師叔所言極是!」
一陽子問道:「掌教師侄還有什麼事情嗎?」
虛劍子搖頭道:「些許紅塵俗事,說出來沒的污了兩位師叔的耳目,打擾兩位師叔清修,罪過不小,虛劍告辭了。」
一陽子點頭道:「你自去處理門派事物,我兩人在此清修不問世事,本門大小事務還是靠你多多擔待才是!」
虛劍子稽首道:「身為掌教,義不容辭!」
一陽子點點頭道:「去吧!等到攻打黃泉門的時候我二人自會出手。」
虛劍子也不再多說,稽首一禮,然後退出去了。
待得虛劍子走後,一空子歎了口氣道:「師兄,這件事你我做的有愧於心,剛才掌教師侄詢問,為何你不實話實說。」
一陽子歎道:「這件事他都已經知道了,剛才其實我已經是告訴他了,只是不曾明說,況且說了也不過徒增煩惱而已,說之無益!你我還是安心修煉吧,這次黃泉門大戰不但要滅了這個隱患,不要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大敵非要除掉不可。」
一空子知道他說的是要除掉三十娘,為本門去掉一個心腹大患,可是林奉孝似乎還沒死,此人也是一個後患,日後恐怕又是一個三十娘,但是這件事情師兄
又何嘗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是無可奈何罷了。當下歎了口氣,點點頭,自己閉目用功去了。
虛劍子下了山,神色變幻,似乎有些心神不屬,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大日,驀然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暗道:「沒想到真的是兩位師叔做的,可是為何他們要如此,林小友與他們又沒有什麼仇恨,真是難以想像。」
原來剛才虛劍子在山洞中問一陽子的時候,一陽子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彷彿一切都早已料到一般,而虛劍子對於一陽子性情的熟悉只在一空子之下,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叔從來都不是這麼個性格,他神色如此反常,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知道虛劍子的來意,這樣等於就是告訴他,林奉孝的事情的確是他們兩個干的。
虛劍子心中歎道:「我一生雖然不說除魔衛道,但是卻也是行事無愧於心,這次為了本門卻是不得不做一件錯事了,本門數十萬年來的威名不能毀於我手,只是這樣卻是對不住林小友了,只盼他平安無事,日後若是追究起來,一切都有貧道來承擔便是了。」
想到此處,虛劍子已經拿定了主意,心中莫名的輕鬆了起來,當下不再牽掛此事,而去處理門中大小事務去了。
而與此同時,東洲一處荒山野嶺之中,葉葬花行色匆匆的在用著縮地術趕路,一路翻山越嶺,不知道過了多少大山,來到一處山窪裡,那裡如同一個小山谷一般,裡面有一處山洞,這些日子葉葬花和蝶戀花,青桑三人都躲在這裡。
葉葬花來到洞門口,見蝶戀花和青桑神色戒備,待見到是他這才鬆了口氣。
蝶戀花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可曾打聽到主公的下落?」
葉葬花沮喪的搖了搖頭,這一個月來,他們一直躲在這裡,好在那兩個老不死似乎沒把他們放在心上,根本沒有追殺過來,所以他們倒是還算是安全,可是這一個月來葉葬花到處打聽林奉孝的消息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若不是獅王的表現告訴他們林奉孝肯定還活著,他們都會認為林奉孝已經死了。
青桑擔心的道:「會不會主公已經……獅王沒有感覺的到?」
獅王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向她咆哮了兩聲,表示不滿。蝶戀花搖頭道:「不可能的,獅王自小就被主公養大,而且小時候因為沒有奶吃,所以吃的都是主公的血,靠主公鮮血中的生機才保住了性命,他們早就是血脈相連的了,獅王既然沒有感應到主公遭遇不測,那麼他定然還是活著的。」
葉葬花點頭道:「不錯,師尊是何等人物,只要不被那兩個老不死當場殺死相信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他現在恐怕是身受重傷,不得不隱藏行蹤,不讓那兩個老不死找到他,只是如此一來,師尊既是有意隱藏,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找到他的。」
蝶戀花斬釘截鐵的道:「找不到也要找,無論如何讓都不能放棄,就算是找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一些線索才好,要是沒有主公,修真大陸雖大但是恐怕沒有我們三人立足之地,到時候除非我們一輩子都這般躲在這裡,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葉葬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也知道要是沒有師尊的話,自己這三人的確就成了見光即死的過街老鼠了。
這些又過了一些時日,葉葬花突然歡喜的跑了回來道:「有了線索了,我探聽到,有人見到天上有一前一後三道光飛過去了,後來我沿著那個方向找下去卻是落在一片崇山峻嶺之間,只是我還是隱隱感覺到師尊縮地術的氣息,當下就用了師尊教授的秘術探測出來師尊應該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青桑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應該馬上去找才是呢!」
蝶戀花卻皺眉道:「西北方向那是往北荒去了的,只是這一路上還有不知多少路途,也不知道主公會在哪裡躲藏,這一路上山嶺那麼多,一座一座的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啊!」
青桑不滿的道:「姐姐,是你說只要有一絲線索就都不能放棄的,怎麼麼你現在卻又洩氣了?」
蝶戀花神色一振道:「妹妹,你說的不錯,我們這就去吧,哪怕真的是要一座山一座山的找也顧不得了。」
葉葬花笑道:「不必如此,師尊也傳過我縮地術的,師尊既然是用這門秘術遁走的,那麼我們只要跟著這們秘術留下的氣息就能一路找過去的。」
蝶戀花和青桑二人大喜,就連獅王也聽懂了他們的話高興的咆哮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