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孝眼見一陽子和一空子兩人撕破臉皮,不顧顏面,居然以二敵一,自己是萬萬抵擋不住,全力一擊,使出開天槍,拼著受了重創,終於覓得一絲空隙逃了出來,一陽子和一空子兩人連臉面都不顧了,這次來殺他,豈能讓他逃走?
林奉孝一邊化作遁光急速逃命,一邊勉強壓制自己的傷勢,但是一陽子和一空子兩人全力一擊豈是尋常?林奉孝直覺的全身彷彿都要碎裂一般,知道這次的傷勢極為嚴重,恐怕要好生修養一陣,不然恐怕甚至會影響到修為。
林奉孝一邊逃命,一邊心中對這兩個老東西破口大罵,心中暗暗發狠,這次要是能逃過一劫,絕對不會放過這兩個老東西。
一陽子和一空子也是心中焦急,兩人若是兩個打一個都不能解決林奉孝那就丟人丟到家了。本來兩人這次來擊殺林奉孝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要是還沒奈何得了對方,那麼就是沒臉見人了,林奉孝也要成為修真大陸上的一個神話傳說了。一陽子和一空子可不想把自己十萬年的威名來作為林奉孝登上神壇的墊腳石。
林奉孝眼見這兩個老傢伙越追越近,知道不是好事情,這兩個老傢伙本來修為就比自己高,現在自己又受了傷,速度就更及不上他們了,這樣下去被追上幹掉是遲早的事情。
林奉孝知道這樣在天上是絕對逃不過這兩個老傢伙的追蹤的。當下就看準了一片連綿的群山深處落了下去,施展縮地成寸的手段。
一陽子和一空子看見林奉孝降了下去,還以為對方是傷勢發作,壓制不住,心中一喜。可是眼見林奉孝一頭扎進了群山深處,一下子就施展縮地術不見了蹤影。心中大驚,連忙也降了下去。
一空子看著一陽子道:「師兄,這小子用縮地術逃走了,現在都沒了蹤影,這樣如何是好?」
一陽子皺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是機關算盡,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一陽子咬咬牙狠狠的道:「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逃了,這次已經是結下了生死大仇,這小子潛力非同一般,若是這次讓他逃了,下次他修為精進恐怕就是你我兄弟都不是對手了,到時候就又是一個三十娘,而且仇深似海,恐怕對本門都是十分不利。」
一空子也知道事已至此,必須要幹掉林奉孝,不能退縮,也是無路可退,林奉孝若是不死,日後必然會成為凌劍閣心腹大患。
一陽子咬牙道:「你我兄弟一起施展追蹤大術,追尋他的蹤跡。這次定然叫他無路可逃。」
一空子點點頭,兩人分站兩邊,劃分陰陽,手掐劍訣,挽動仙劍,那仙劍緩緩的一動,如挑動千鈞重擔。兩人神色嚴肅,劍訣也是緩緩變換,額頭都隱隱見汗,一副十分吃力的樣子。
突然一陽子神色一變,兩人呼的一聲分了開來,劍訣鬆開,仙劍也無力的落地,兩人呼呼喘氣,一空子艱難的吐了一口氣道:「這小子非同小可,居然已經事先就施法蒙蔽天機,讓人推測不到他的行蹤,就算以你我兩人合力也只能推算出他往西北方向逃去了,可是修真大陸如此龐大,此刻他都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了,就算知道方向也是萬萬找不到了。」
一陽子大怒,千算萬算還是小覷了林奉孝,沒想到他居然能有開天槍這樣的厲害招式,居然能夠硬接下兩人的攻勢還能逃掉性命,更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懂得蒙蔽天機,讓人無法推算到的法門。
一陽子知道這次的行動是徹底失敗了,不但上古仙人的功法沒得到,還樹立了一個大敵。林奉孝這樣的人物一旦成長起來就算是凌劍閣這樣的家大業大要應付起來也是很頭疼,對方明顯是得到傳承的,手段多多,難以揣測,想到這裡,兩人都有些無奈,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知道這次不但是一無所獲,而且還得罪了一個大敵,日後恐怕就要十分麻煩了。
林奉孝使用縮地術瘋狂的逃命,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連忙用心一感應,就知道居然是一人在以玄門秘術推算自己的行蹤,心中大吃一驚,知道這必然是自己突然使用縮地術逃離,他們一時失去了自己的行蹤,所以用這種玄門秘術來推算自己的行蹤。
林奉孝十分驚訝,凌劍閣不過是一個劍修門派,要說戰鬥倒是的確不可小覷,但是說起各種玄門秘術那就差的遠了,若是太虛觀的人使出來倒是還算是正常,但是一陽子和一空子兩個傢伙居然也會那就讓人想像不到了。
林奉孝連忙停下來腳踏九宮,掐起法訣,口中唸唸有詞,正是太初經裡面記載的蒙蔽天機的法門。雖然林奉孝是修煉人仙的,對於這種玄門秘術同樣不怎麼精通,但是太初經乃是太初仙尊畢生修為的結晶,太初仙尊是什麼樣的人物?那是上古仙尊,威震諸天萬界,是真正的學究天人,無所不會。他留下的太初經裡面的法門那是何等精妙。
林奉孝施法完畢,只聽見虛空之中似乎隱隱傳來一陣聲響,林奉孝心中一喜,知道是法術生效了。這種蒙蔽天機的玄門秘術他還是第一次使用,就連當初也是隨意看了看,興之所至,略有涉獵,但是卻不曾認真研究過,事先對於能不能成功還真的沒有必然的把握。但是必經是成功了。林奉孝知道自己這門秘術修煉的不到家,而且一陽子和一空子的修為都要強過自己,尤其是兩人聯手,更是遠勝自己,這樣隱瞞恐怕也未必能夠瞞的徹底,說不定還能給他們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所以還是逃的越遠越好。
林奉孝一路奪命而逃,連自己也不辨方向,不知逃了多遠,終於感到一陣暈眩,知道是自己傷勢發作,再也忍受不住了,當下居然就直接暈倒了過去。
林奉孝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居然睡倒在一張床上,林奉孝心中一驚,連忙打量四周,只見這是一處破破爛爛的破屋,屋中的家什也是十分陳舊,顯然自己是被人救了,而這個屋子的主人也是十分清貧的那種。
林奉孝剛剛回過神就感覺到門口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女孩。只見這是一個身材很單薄的女孩,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衫,年紀還很小,大概只有十多歲,看見林奉孝醒來,立刻瞪大了大眼,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那個女孩突然驚呼道:「醒了!醒了!哥哥,那個大哥哥醒了!」
林奉孝心中苦笑,看來自己應該是昏倒之後被這個小女孩的哥哥救了回來,這兄妹兩人應該都是普通的凡人,而且生活的很艱辛,只是這個小女孩叫他大哥哥倒是讓他哭笑不得,自己雖然因為修煉而駐顏有術,但是實際上也活過一百多歲了,居然被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叫大哥哥,難道自己是真的是太年輕了?
林奉孝想到這裡,只見一個面貌憨厚的青年走了進來,這個青年濃眉大眼,相貌樸實,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衣,頭髮上沾滿了積雪,顯然是在外面冒著風雪。這青年一走進來,見到林奉孝已經醒來,呵呵笑道:「你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還是我上山砍柴的時候看你昏倒在雪地裡才把你背回來的,不然這一場大雪,人在山上哪裡能過的去?」
林奉孝知道這人救了自己一命。雖說見死不救是人所不齒的行為,但是這年頭人心叵測,見死不救的多了去了,而這兄妹倆自己生活都是如此不容易,居然還能救自己的性命,已經是殊屬難能了。
對於救命恩人,林奉孝十分感激,雖然說自己就算昏倒在山上也未必會死,但是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被什麼野獸的給吃了,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太初仙尊的傳人,半仙級別的人仙,修真大陸都鼎鼎有名的林奉孝居然在山上被野獸吃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林奉孝點點頭道:「多謝小哥了,救命之恩,必有厚報。」
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笑道:「不用的,不用的,我娘在世時就教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救人是不應該要求回報的。」
林奉孝歎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有仇要報,有恩也是必須要報的,無論是受人恩德,還是恩惠別人,都是要回報的。不知小哥尊姓大名。」
那青年笑道:「我們不過是山野的村夫,哪裡有那麼多講究,都是起個賤命了事,只有到了成年之後才正式起名的,可是我爹過世的早,我娘前幾年也去了,就我和妹妹兩人,我也沒讀過書,也不知道起什麼名字的好,這不還準備著打兩隻獵物給村頭的老先生讓他給我起個命兒呢!哎!我看大哥你是個讀書人的樣子,不如你給我起個名吧!」
林奉孝微微一怔,沒想到還得了這麼個活,林奉孝見他淳樸,想起了在地球上那時候的戰友們,可惜那都是前塵往事了,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問道:「你姓什麼?」
那青年笑呵呵的道:「我爹姓施。」
林奉孝略微思忖片刻道:「如今乃是隆冬時節,你又從山上救了我,你我也算是有緣,你就叫隆山吧,施隆山。」至於表字什麼的,修真大陸倒是沒有這麼個習俗倒是不勞煩林奉孝費心思了。雖然說起來這個名字沒什麼技術含量,但是鄉下村民,勝在淳樸,何必搞的文縐縐的?
那個小姑娘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著和哥哥和這個大哥哥講話,眼見哥哥有了名字也吵著要一個。林奉孝見她眉清目秀,雖然衣衫敝舊,但是仍不掩天姿國色,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心中一動,便道:「小丫頭,你就叫夷光吧,施夷光,這個名字挺適合你!」
小丫頭也不知施夷光三個字怎麼寫,但是也是十分歡喜。隆山見兄妹倆都有了名字,心中歡喜,連忙殺了一隻雞,燉了一鍋湯,說要感謝。林奉孝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心意,若是不受反而讓他難堪,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