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8攜美出行
為期半個月西北招商大會結束了，同之前的宣傳力度和聲勢相比較，本次招商大會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在吾艾肖貝、司馬阿木等人的多方走動之下，只簽了不到三十個項目，其中只有一個過億能算得上比較大的項目，其它的還有一兩百萬的小項目，無非就是一些代工的小工廠。
張鵬飛帶領哈木市領導在手工業製品一條街的調研走訪，一經播出便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對於現代社會而言，人們往往會通過媒體得到風向標。領導幹部也不例外，聰明的人總會從他們的講話、行動中分析出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張鵬飛本次調研看似無關緊要，但已經放出了一股風：他要大力推動中小企業的發展！
最關鍵的還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招商大會剛要收尾，張書記就流露出這種思想，參會的企業家自然要好好想想。至於已經簽約同意投資的那些企業，他們也有自己的打算，按照省政府的優惠政策，所有項目前期投資由銀行貸款解決，所以他們也並非真心要在這裡投資。效果好就做下去，效果不好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對公司本身沒有什麼壞影響。當然，這種企業是擺不上大場面的，無非是以投資為名以達到個人斂財的目的。
張鵬飛的行動只是剛剛開始，招商大會一結束，正當吾艾肖貝想快馬加鞭促使項目盡快落成時，他卻再次趕往西北各地調研中小企業的發展情況。按照他的意思，第一站就是西北重鎮，也是剛剛經受變革的沙園。
拋開其它問題不談，張鵬飛此時選擇到沙園更像是為拜黑拉擔供支持，而對拜黑拉本人來說，這也是張書記對她的檢驗。沙園大案已經過去一陣子了，拜黑拉上位之後，在兩位助手的支持下，對沙園進行了大清洗。自從巴干多吉擔任沙園的市長以來，沙園已經有很多年沒經歷過如此大的幹部調整了。拜黑拉雷厲風行，在張書記的支持下，大膽調整，把之前巴干多吉的部屬清理得老老實實。
張鵬飛還在路上時，吾艾肖貝正在與林建業談話。招商大會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他急於拉攏林建業。林建業是西北商界在政壇中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也是最有實力的一位。吾艾肖貝很明白林建業在商界的地位，在張鵬飛表示大力發展本地企業的契機下，他擔心林建業被張鵬飛拉過去。其實他的擔心還真多餘，林建業早就跳上張鵬飛的船了。
為了顯示對林建業的看重，吾艾肖貝還把司馬阿木叫了過來，態度溫和，一點也沒敢擺省長的架子。
「建業，我上次說的事怎麼樣了？」吾艾肖貝笑瞇瞇地問道。
林建業說：「省長，我和大伙提了提，他們的意見還是支持的，表示如果有機會都想入股，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西北商業集團成立後……主要業務是什麼？又有什麼項目？大家對這些還有些疑問。」
吾艾肖貝知道商人都謹慎，扭頭看了一眼司馬阿木。
司馬阿木會意，說道：「林總，項目什麼的你不用愁，我們的意思是利用本地企業家的實力，再聯合境外企業的項目和模式，爭取拿下西北今後的所有大項目！比如重大基礎建設項目、高科技產業項目、房地產開發、金融、農業、礦業、貿易等多個方面……」
林建業笑道：「想法真的挺好，我也很支持，但是我們本土企業家實力有限，外商有大筆的資金，他們會同意和我們合作嗎？」
司馬阿木說道：「你們的擔憂也是一些外商的擔憂，我和一些大企業談了談，他們之所以有投資的意向卻遲遲不敢做出最後的決定，擔心的就是對本地情況不瞭解，沒有一個領路人，他們有大筆的錢投資，就是怕經營管理上存在問題，與當地工人產生矛盾。而你們將要成立的西北商業集團，就是這個領路人！」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省長，雖然這些年我在政協任職，但我的本職是一位商人，所以我必須要得到一點實底，一但西北商業集團成立，剛才司馬省長所說的那些項目能交給我們嗎？」
「當然，政府優先支持你們！」
「如果真是這樣，我沒有其它的意見！不過還有一點小的想法……」
「說說看！」吾艾肖貝聽林建業應承下來，十分興奮。
林建業說：「我在想政府支持我們成立西北商業集團的用意在於招商引資，同國內外的大企業合作，那麼我們在成立之初，為何不直接拉攏一家外企入股呢？這會讓本地企業有信心，今後再與外商合作時，他們也更認可我們的實力……」
「這是個好主意！」司馬阿木看向吾艾肖貝：「省長，林總這個提議很好啊！這樣一來，確實能吸引更大的企業進入西北！」
吾艾肖貝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好提議，但有點不現實。他當初想把林建業拉過來，讓他成立西北商業集團，目的就是外商不願意投資，他想以林建業的實力為基礎，把西北商業集團當成西北政府連接外商的一個橋樑。如果外商直接願意過來投資，也就沒必要搞這一套了。當然，林建業說的辦法更好，如果真能成立這樣的聯合集團，對外商的吸引力會更強，可原因在於太難辦了。
吾艾肖貝看了眼司馬阿木，說道：「你覺得我們最近接觸到的這些企業，哪家有希望？」
司馬阿木搖搖頭，苦笑道：「辦法雖好，但是要想找一家這麼有實力的企業，有點難啊！這個……」司馬阿木低頭苦思，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吾艾肖貝和林建業同時問道。
司馬阿木說：「前兩天我和一些台商聊天，他們對西北的礦產資源很感興趣，可是又因為對當地不熟悉，擔心一些客觀因素，所以害怕投資失敗。我們能否牽線，讓林總和他們談談，如果對方願意合作呢？」
吾艾肖貝眼前一亮，笑道：「這還真是個好機會，建業，你覺得怎麼樣？」
林建業心中暗喜，剛才司馬阿木提到「台商」兩個字時他就明白了，看來張鵬飛和冉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難怪他來之前同張書記打電話，張鵬飛告訴他把心放在肚子裡，一切都在計劃中。張書記真的是太厲害了，擺明給省長設下了一個圈套。
林建業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台商擁有大量的資金，而且在管理技術上面都高過我們，如果雙方能夠合作，那麼西北商業集團的成立就不是問題了！」
「嗯，這是一個好辦法，就這麼辦了！」吾艾肖貝興奮地看向司馬阿木：「司馬，你聯繫一下，做個中間人！」
「行，這事交給我了！」司馬阿木微微一笑。
林建業起身道：「兩位領導，那先就這樣，安排好之後我做東。那個……我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
「行，你先去忙吧！」吾艾肖貝特意走出來拍了拍林建業：「老林啊，西北的經濟全靠你了！」
林建業笑道：「我和商會的企業家們都說了，我說您對我們的重視，大家都很高興。他們都說只要有省長的支持，我們就會賺更多的錢！」
「哈哈……」吾艾肖貝開心地大笑。
林建業離開後，司馬阿木問道：「聽老林這意思，他好像和張書記那邊不怎麼親近？」
「呵呵，我想林建業還是聰明的，知道西北是誰的！」
司馬阿木疑惑地點點頭，突然指著吾艾肖貝的臉笑道：「老大，今天紅光滿面，精神不錯啊！」
「扯淡！」吾艾肖貝羞澀地笑了。
……………………………………………………………………………………
張鵬飛坐在車裡接到了林建業的短信，上面寫著：「您實在是高！」
張鵬飛微微一笑，掏出電話打給冉茹。
「飛飛？」
「咳……」張鵬飛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我這邊差不多了，你那邊準備準備。」
「哦，知道啦，我過幾天也過去會會他們……」
「如果有你出面的話，那樣更好。」張鵬飛點點頭。
「好啊，姑姑過幾天就去看你！」
「嗯，那就這樣……」張鵬飛實在受不了她那發嗲的聲音。
「身邊有女人吧？哈哈……」冉茹尖笑起來。
「我還有事……」張鵬飛很不「孝順」地掛上了電話，扭頭看了眼身邊的江小米。
江小米隱隱約約知道領導在和女人通電話，但裝作什麼也沒聽見，正在看著手上的平板電腦。那天晚上的事之後，她見到張鵬飛就有些尷尬，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還沒有劃破窗戶紙，但也算有了「半腿」。一想到那件事，江小米就不知道如何面對張鵬飛，因為那條短信，她的心意已經暴露無疑。當時她也是一時衝動，可是現在回想不禁有點後悔。
張鵬飛扭頭看著江小米，知道她故意不敢看自己，為了打消她心中的顧慮，指著他手上的平板電腦說：「這真是一個東西，挺方便的。」
「啊……是的。」江小米臉色一紅，還是沒敢抬頭。
張鵬飛看了眼時間，問道：「還有多久能到？」
江小米看了下手錶，說道：「二十分鐘。」
「哦，那快了。」
「嗯。」江不米輕聲應著。
「小米……」張鵬飛輕聲喚道。
「嗯……」江小米終於抬起頭，膽怯地盯著張鵬飛，目光游移著。女人最擔心的無非是經歷了那夜的事被輕視，所以她有些害怕。
「你做的菜很好吃，下次有機會再請我。」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的。」江小米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感覺張書記的手很熱。
張鵬飛笑了笑，想說些調笑的話，又怕她心亂，便說：「休息一會兒吧，馬上就到了。」
「嗯，我不累。」江小米嘴上這麼說著，還是把平板電腦裝了起來。
「華省長還在南部調研吧？」
「是的？他昨天還和我通過電話呢，他說他在南部，您在北部走走就行了。」
「是啊，這樣能節省時間，等我們都回來時，就要好好研究一個計劃了！」張鵬飛望向窗外一眼望不到邊的黑色戈壁，目光悠遠。
「張書記，那天……真不好意思，下次我肯定不會喝多了。」江小米鼓起勇氣，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那很正常，你後來沒事吧？」張鵬飛隱晦地問道。
「謝謝您的『照顧』，我挺好的……」
「呵呵……」張鵬飛也鬆了一口氣，兩人的手捏在一起，雙方都在用力。江小米的臉紅蔓延到耳根。
張鵬飛捏著她的手閉上眼睛，不禁想到了那夜回家後李鈺彤的表現。當一個成熟的女人赤身**撲入你的懷中時，很少有男人拒絕，但張鵬飛還是把李鈺彤抱回到她自己的床上。不是他多麼的偉大，最為關鍵原因是，當她縮進自己懷中的時候，張鵬飛想到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夜裡，替自己檔子彈的小葉子。
「我還是不能把你們區分開，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對不起……」張鵬飛把李鈺彤抱起來後，在她耳邊說道。
「還是因為小葉子？」
「剛才我又看到了小葉子……」
「現在的我們還像嗎？」李鈺彤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問道。
「像，但是又不像，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想你不希望我把你當成別人吧？」
「嗯……」李鈺彤吻著他的臉點點頭，「但是那句話，我會等……」
張鵬飛把她抱回到床上，替她裹好被子，當他轉身後，李鈺彤的眼角流出了熱淚。她痛恨自己的無能，好幾年過去了，為什麼還比不過一個死人？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他總會想到另外一個女人？那一晚，大大咧咧的李鈺彤失眠了。
張鵬飛輕微地歎息一聲，他覺得自己對李鈺彤不夠公平。
……………………………………………………………………………………
按照張鵬飛的計劃，他的第一站並不是沙園市區，而是沙園郊縣的雙牛鎮。雙牛鎮是遠近聞名的鐵礦石基地，這裡已經探明的鐵礦石儲存量驚人，保守估計還可以開採50年。
正是由於鐵礦的存在，雙牛鎮也是西北最富的一個鎮，私有礦主有很多，有不少還是外地過來淘金的小商人。這些年雙牛鎮本地礦主和外地礦主的矛盾時有發生，打架鬥毆是經常的，甚至動刀動槍。這裡大小礦廠上百家，每年產值幾百億，單單一個小小的鎮就為沙園地區貢獻了大量的稅收。
昔日在巴干多吉的治下，雙牛鎮更像是一個「自由區」，在這裡實力說明一切，誰有人、誰的拳頭硬，誰就擁有金錢。在針對巴干多吉的舉報信中，就多次提到了雙牛鎮的情況。張鵬飛選擇來這裡，主要是因為企業管理混亂，在他看來，如此混亂的管理和發展，一定會導致大量的浪費，他相信每年排除的廢礦當中還有大量的鐵礦石。如果能把雙牛鎮上百家礦企整合起來，再引進新的設備，自然也會提高本地鋼鐵產能和質量。
吾艾肖貝和司馬阿木認為張鵬飛主動要求扶持小工廠的做法有些愚蠢，其實這並非沒有道理，如果張鵬飛真的先從那些只有幾十個人的小工廠或者私人的手工作坊開展自己的扶持理念，那真的是一個愚蠢的做法。
他對外如此高調表態，無非是一種政治上的手段，為的是加大宣傳力度，對外表現一種姿態。而在真正進行當中，他自然還是選擇好搞的，有一定規模和社會效益的企業。等到把這些企業搞活了，再去搞那些小工廠什麼的就容易多了。這類企業成效會很明顯，他在西北急缺時間，他可沒空和吾艾肖貝他們耗下去。不得不說張鵬飛的狡猾，同十年前的本性相比，他確實有點變了。
車隊快要到雙牛鎮時，張鵬飛遠遠就看到前方有兩座相對而立的牛頭山峰，雙牛鎮的名子也是因此而來。又向前行進了一點，他就看到前面有十多輛車子排起了長隊。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不太滿意拜黑拉的做法，都告訴她不要搞這麼大動靜，她怎麼就是不聽！
江小米也暗叫一聲不好，雙牛鎮過於敏感，張書記不想搞得太過分，還特意讓自己和沙園打了招呼，怎麼拜黑拉就是不聽呢？江小米怕張鵬飛生氣，連忙掏出手機想給拜黑拉發一條短信。
張鵬飛看出了江小米的用意，笑道：「沒用了，人都來了，還能讓她回去？沒想到拜黑拉也會搞這一套！」
江小米尷尬地笑笑，說道：「黑拉書記也是好心，這裡的治安不是很好，所以……」
「見面再說吧。」張鵬飛擺擺手。
車隊在前方停下，張鵬飛剛下車，拜黑拉就滿面笑容地迎過來，熱情地同張鵬飛打招呼。她後面跟著不少人，除了常委外，還有人大和政協的幹部，離她最近的一左一右便是古清正和傑林。
張鵬飛握著拜黑拉的手，冷笑道：「拜黑拉書記，現在了不得啊，這場面搞的……太壯觀了！」
拜黑拉鬧了個大紅臉，說道：「張書記，我就知道您會批評我的，我……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
張鵬飛感覺她的手掌很熱，冷淡地鬆開手說：「你們過來幹什麼？我看看就過去了！」
拜黑拉盡顯女幹部的本能，厚著臉皮笑道：「張書記，沒有我在，怕您走錯了路！」
張鵬飛笑了笑，又分別和古清正、傑林等其它幹部握了手。
寒暄的差不多了，拜黑拉說：「張書記，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到鎮裡簡單吃點飯，下午再去鐵礦看吧？」
「嗯，」張鵬飛點點頭，回頭指著她身後的幹部說：「清正和傑林留下，其它的人如果沒什麼事，吃完飯就都回去吧，留下幾位工作人員就行了！你們這麼搞，人家還以為中央來人了呢！」
「行行，我馬上安排。」拜黑拉不敢再違背領導的意願。
張鵬飛又重新坐上車，在兩輛警車的引領下，車隊駛進了雙牛鎮。張鵬飛皺著眉頭看著兩面破敗的廠房、民房，還有破舊不堪的馬路，所有一切都蒙上了黑灰，風只要輕輕一吹，遍地黑煙，塵土飛場。
等進入鎮中心後，路況稍微好了一點，但衛生仍然很差，房子看上去還是那麼破。張鵬飛心煩地對江小米說：「如果不是之前知道，我還以為這是國家級貧困鎮！你說說……從哪兒能看出來這裡產值幾百億？」
「是啊，我也沒想到，怎麼……這麼破？」江小米也有些驚訝。
「不可思議，聽說這裡的每位礦主身家都是上億的，這些錢可都應該給當地的老百姓！可是恰恰相反，他們快把雙牛鎮搞成無人區了！」
江小米說：「當地的老百姓確實沒得到多少實惠，他們被佔的土地補償並不高，聽說有的不同意被佔最後也……」
「這裡的礦主都是靠黑起家吧？」
江小米不敢再說了，這話可有點犯忌諱。
兩人說話間，前方出現了一棟像樣的樓房，看樣子應該是雙牛鎮最好的酒店。開道車在前面停下了，張鵬飛的車也就停在了酒店門前。這裡很熱鬧，拜黑拉在招待方面還真是個人才，酒店的裡裡外外掛了橫幅，天空中還飄浮著巨大的氣球，彷彿是在搞什麼慶典。
張鵬飛停下腳步看了看，冷笑道：「怎麼沒有禮炮？」
江小米滿臉通紅，暗暗責怪拜黑拉。她能夠理解拜黑拉的心情，但是這場景未免太過分了。
「張書記……」拜黑拉見張鵬飛停下腳步觀看這迎接的場面，興高彩烈地叫了一嘴。
「你過來……」張鵬飛拉著拜黑拉站到台階下，伸手指著遠處烏煙瘴氣的民房，說道：「我給你三個月的時候，把雙牛鎮打掃得都像這家酒店門前這麼乾淨，要不然……你這個市委書記也別幹了！」
拜黑拉一聽就知道領導真的怒了，嚇得雙腿一哆嗦，尷尬地說：「張書記，我……我們會努力的，今天其實……」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覺得這種場面合適嗎？」張鵬飛嚴厲地批評道。
「我……我……」
「張書記，我也有責任，這……也是我的想法……」古清正上前解圍。
「對，這是我們幾個人的一點心意……」傑林也很團結地說道。
「哼，不錯嘛……你們三個剛剛在一起就互相支持了？不錯，如果你們在工作當中也這樣，那我就真的高興了！」
三人都垂下頭，領導這話可是夠難聽的了。
張鵬飛冷笑著看向三人，說道：「雙牛鎮發展成這樣，你們還有心情給我搞場面？怎麼不放炮啊？過節還是過年？」
沒有人應聲，現場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張鵬飛剛在雙牛鎮落腳就發火。
「你們真行！」張鵬飛伸手指著幾個人：「一個年產值幾百億的小鎮，環境、衛生、面貌是這個樣子，你們還有心情搞其它的？你們是想讓我在這酒店裡享福，還是想讓我到礦廠吃灰？」
「張書記，我們……」拜黑拉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個鎮子也有幾萬人吧？整天生活在這種環境中，老百姓怎麼辦？孩子怎麼辦？你們上任這麼久，就沒想過這裡的問題嗎？雙牛鎮……在外傳得那麼厲害，可是呢……我還以為這是國家級貧困鎮！你看看……哪裡有一點有錢的樣子？」
「張書記，我們知道錯了，您放心，我一定把雙牛鎮搞好！」拜黑拉鼓起勇氣說道。
「讓人把這些東西給我撤掉，丟死人了！」張鵬飛指著橫幅和氣球說道。
「是是……我馬上就去……」傑林跑出去安排了。
張鵬飛的語氣緩和了一點，看向拜黑拉和古清正說：「我為什麼要來雙牛鎮？你們還不明白嗎？」
拜黑拉紅著臉說：「張書記，我們之前以為明白，可是現在又不太明白……」
「這還算是一句實話！」張鵬飛點點頭，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覺得雙牛鎮是西北小礦企的縮影嗎？我想這種髒亂差的模式……不是這裡獨有吧？」
兩人點點頭。
張鵬飛接著說道：「雙牛鎮是一個典型，因為它是西北省最有錢的一個鎮，但是這個典型是負面的，如果我們能把它變成正面的，能讓雙牛鎮變成現代化城鎮，這種模式一但成功，便適合在其它地方推廣，你們功不可沒！」
拜黑拉和古清正相視望了一眼，更加的慚愧了，領導就是領導，比他們想得遠多了。如果真想張書記所說，他們可要沾不少光。
「現在明白了？」
「我們錯了……」兩人誠懇地說道。
張鵬飛回頭看了眼那些圍觀的群眾，歎息道：「讓老百姓看了一個笑話啊，我感到臉紅！」
「張書記，這全是我們害的……」兩人無地自容。
「好了，別站在這丟人了，進去吧！」張鵬飛走進酒店。
身後衝進來一位穿警服的中年人，低聲向拜黑拉和古清正匯報著什麼。兩人一聽臉色大變，都不敢看張鵬飛。
「怎麼了？」張鵬飛問道。
「牛角村有個礦打起來了，上百人參與……」拜黑拉小說道。
「趕緊過去，不要出人命！你們馬上聯繫公安！」張鵬飛率先衝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