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離間計策
「我該怎麼辦啊……」冷雁寒縮在張鵬飛懷中,抬起無助的臉。{免費小說}
張鵬飛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說道:「別擔心了,司馬阿木想跳,就讓他跳吧,只要他敢動,不用我們出手,就會有人收拾他。」
「可是他……他在這個項目上一分沒拿,這……除了您,除了他,其餘同這個項目發生過關係的領導都拿到了。」
張鵬飛說:「我知道,這也是他可怕的地方。不過單憑他手裡的部分證據,還不足以讓他博命……」
「那……」
「你不要管了,還和以前一樣。」張鵬飛低頭望著她晶瑩的嘴唇,有種吻上去的衝動。
「嗯,我聽你的。」冷雁寒心中充滿了感動,也只有他能安慰自己。她摟得更緊了,真希望張鵬飛能有下一步的動作,這一刻她發覺自己對這個男人有了除感情以外的東西,那就是「欲……念」。
張鵬飛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也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可是又很猶豫。終於,他抬起的手放在了冷雁寒的肩上,說:「天不早了,要不……你早點休息吧。」
張鵬飛的手輕輕一拍就鬆開了,冷雁寒有些失望,自覺地鬆開了摟抱他的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不要怕,金翔還是要搞,但是我希望你保護好自己。」
「嗯,」冷雁寒知道他很關心自己,目光柔柔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又說:「可我就是怕。」
「有我呢,只要你沒問題,我就有信心!」
「我……」冷雁寒又想投入他的懷抱,可是最終沒敢動。
「哎!」張鵬飛長歎一聲,抬起手撫摸了一把她的長髮,似乎很不甘心地說道:「你睡吧,我走了。」
「我不送你了……」冷雁寒感覺他的手掌離開自己的頭頂,真想撲上去把他留下來……
張鵬飛毅然離開了,他感覺再晚一會兒就沒辦法走了。他和冷雁寒都在感情的基礎上產生了欲,這是十分敏感或者危險的時刻,理智告誡他必須離開。
…………
「應該怎麼辦呢?」回去的路上,張鵬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他有能力暫時保證金翔的安全,但是這個問題遲早都要爆發。他並沒有告訴冷雁寒,司馬阿木想讓金翔出事,他又何償不想?事實上,這早在他的計劃中。只不過司馬阿木的計劃以及宋亞男的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宋亞男的死讓他瞭解了金翔更多的內幕,越想越讓人心驚,這個司馬阿木隱藏得可真夠深的。他是這個項目中最乾淨的領導,也是最安全的領導。如果那兩張卡上的內容傳播出去,那阿布愛德江和吾艾肖貝就危險了。司馬阿木表面上的目的是阿布愛德江,可又何償沒有盯著省長的位子?
想到吾艾肖貝,張鵬飛的心情有所放鬆。他感覺吾艾肖貝應該知道司馬阿木想利用宋亞男搞倒阿布愛德江的事情,那麼現在宋亞男死了,他就不會敏感起來嗎?以吾艾肖貝的智商,他不會不想到這個問題。
「走一步算一步吧……」張鵬飛扭頭看了眼車窗外,思緒漸漸平靜下來。
張鵬飛忽然覺得,宋亞男選擇在這個時候死也未必是壞事,起碼讓自己瞭解了其中的很多秘密。唯一遺憾的是,把冷雁寒逼到了風口浪尖。想到冷雁寒,張鵬飛就不忍心對金翔下手了。現在最讓他為難的是,一方面要想辦法把金翔的問題搞明白,一方面還要保住冷雁寒。
他原以為司馬阿木在這個問題上和自己是站在對立面的,誰能想到他也希望金翔出事?不對……張鵬飛又想到一件事,去年年底,原冶金廠職工大鬧金翔和省政府的時候,司馬阿木臨危受命接下了這個任務,隨後處理得非常好,並且暗中採用了一些非常規的辦法。如果金翔的問題爆發,他不是也要受到牽連嗎?
隨後,張鵬飛完全想明白了,正因為司馬阿木曾經有一些違觀的操作,才想盡快從金翔這個項目當中離開。或許剛開始司馬阿木沒料到金翔的問題會那麼多,可是等他把亂子解除之後,瞭解的東西更多了。那時候他就後悔了,並且開始想辦法把自己拋除乾淨,想到了利用宋亞男在經濟問題上打擊阿布愛德江等人。這樣一來,一但金翔的**問題爆發,也就沒有人在乎金翔後期的一些違觀操作了。只要他的計劃成功,那他就會安全的置身世外……
原來他並不蠢!這是張鵬飛今天最大的感受,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感覺司馬阿木沒有腦子,在政治上不如阿布愛德江,在經濟上更不如吾艾肖貝,可是誰又知道他在這三人當中是最陰險的一個!吾艾肖貝把他當成心腹,暗中卻差點被他給玩了!
想到這裡,張鵬飛漸漸有了主意,他已經不怎麼擔心了。相比較他而言,有人比他更擔心金翔出事!
「領導……」彭翔突然開口說話了。他剛才知道張鵬飛在思考問題,一直都沒有出聲。透過後視鏡發現他臉上的表情輕鬆下來,這才開口。
「什麼事?」
「現在米拉不在,您……家裡是不是缺一個保姆?」
「呵呵……」張鵬飛微微一笑,說道:「那你覺得誰合適?」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這個……我可不知道!」
「滑頭!」張鵬飛笑著在他肩頭拍了一掌,說道:「等我哪天不忙了……」
彭翔會意,小聲道:「她已經知道米拉不在您家了。」
「她是不會主動回來的,我太瞭解她了!」
彭翔滿臉尷尬,心說「她」不但不會主動回來,還說了不少風涼話呢!
張鵬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她牛氣了吧?」
「沒……沒有……」彭翔訕訕地笑。
「哎,明天的太陽還要照常升起啊!」張鵬飛惆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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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阿木有他的狡猾計劃,張鵬飛也有他的應對之策。通過一晚上的思索,他已經想好了辦法。
第二天,張鵬飛剛到辦公室,鄭一波就氣呼呼地過來匯報宋亞男案子的處理情況。
張鵬飛看他臉色不對,笑瞇瞇地問道:「怎麼了,誰惹我們的鄭大書記了?」
「他媽的,我沒見過這種男人!宋亞男真是太可憐了!」鄭一波破口大罵,罵完之後才醒悟面對的是領導,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張書記,對不起。」
張鵬飛擺擺手,沒有計較地問道:「怎麼回事?」
鄭一波說:「宋亞男不是有一個前夫嗎?我們聯繫了他,想讓他處理一下宋亞男的身後世,可誰能想到這傢伙不但不管,張嘴就問宋亞男的遺產有多少,還說她的房子是不是歸他,如果這些都給他,他就處理,否則就不管!」
「這叫什麼人啊,太無恥了!難怪宋亞男和他離婚!」張鵬飛也很生氣。
「誰說不是呢,他罵罵咧咧,說宋亞男給他戴綠帽子什麼的,這種人……可恨!」
「那她有沒有子女?」
「沒有,他們沒有孩子!我尋思她的遺產先封存吧,她不是有一個姐姐麼……」
「這事你看著辦吧。」張鵬飛點點頭,「對了,她的遺書你那有沒有備份?」
「嗯,有有……」鄭一波掏出來交給張鵬飛:「這是複印的,原件在我手裡。」
「好,這東西我有用。」張鵬飛收了起來。
「張書記,昨天司馬省長給我打電話了,詢問案子的調查情況,讓我認真調查,看是否還有其它問題。還說什麼……金翔職工的自殺讓他很難過,我省招商引資、發展經濟是為了民生,可是有一些企業很傲氣,法律法規什麼的全都沒放在心上!感情問題就能讓她自殺?她可是管財務的,這裡面沒準有什麼事呢!」
「他這是給你上眼藥呢!」張鵬飛又問道:「你怎麼說的?」
「我說沒有其它問題,他就哼一聲,說一定要好好查,萬一今後再出現什麼事,就會擔責任云云……」
張鵬飛分析道:「他指的是那兩張卡啊!」
鄭一波氣道:「我想也是!我就不明白了,他難道那麼想金翔出事?」
張鵬飛說:「你說對了,他就是想金翔出事……」接著,他把司馬阿木的真正用意告訴了鄭一波。張鵬飛覺得鄭一波是這個案子的主管,有權利瞭解這些內容。再說他說自己的絕對心腹,沒必要瞞著他,這也是相信他的意思。
鄭一波恍然大悟,拍著大腿說:「明白了,明白了……」
張鵬飛歎息道:「這個人不簡單啊,我們要小心!」
「那怎麼辦?」
「先不管他,後面的事交給我吧,你把這個案子辦好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鄭一波點點頭,聽到領導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自己,內心有些感動。
「你可以走了,順道幫我把阿布書記叫過來。」
「阿布書記?」鄭一波愣了一下。
「你不覺得這件事也可以讓他知道一些嗎?」張鵬飛微微一笑。
「這……」鄭一波點點頭,說:「明白了!」
…………
阿布愛德江一肚子的疑問,張書記叫自己上去,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或者讓秘書來請,怎麼讓鄭一波過來找自己?什麼事值得安排一位常委來叫自己?他不敢耽誤,直接來找張鵬飛。
「張書記,有什麼事嗎?」阿布愛德江的臉上藏不住事,滿臉不解。
「阿布書記,過來……坐。」張鵬飛起身把他讓到沙發上,然後把門反鎖上了,一臉神秘。
阿布愛德江一看他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了。
「喝茶……」
「張書記,您這是……」阿布愛德江有些等不急了。
「阿布書記,知道金翔出事了嗎?」
「死了個副總?就是那個財務總監?不是說自殺嗎?」
「是自殺,但是她留下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很重要啊!」
「什麼線索?」
「不能公開的線索!」
「啊……」阿布愛德江張大了嘴巴。
張鵬飛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有一份她的遺書,現在已經被一波封存了,沒有讓別人知道,算上你只有三個人。」
「遺書?」
「你看看吧……」張鵬飛把宋亞男的遺書交給了阿布愛德江。
阿布愛德江見張鵬飛臉色沉重,也就認真地接過來,等他剛看了一頁之後,整張臉就扭曲起來,手也不禁發抖。他越看越害怕,額頭開始冒汗。他比誰都清楚當初負責金翔時撈到了多少好處,現在宋亞男把這些事都說了出來,他如何不害怕?
阿布愛德江用了很長時間才全部看完,輕輕放在茶几上,順手抽出了一支煙。他抬頭看向張鵬飛,說:「這……這怎麼可能,這……」
「阿布書記,這遺書只有三個人看過,但是上面的事還有另外一個人知道……」
「您是指司馬……」在遺書中宋亞男提到了司馬阿木逼她搞金翔財務資料的事,也說明了兩人的關係,阿布愛德江直接想到了他。
「阿布書記,」張鵬飛語氣沉重地說道:「有人不想讓金翔好啊!」
「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在接手金翔項目的時候就沒有私心?」
「也許你們都不知道,他設下了一個圈套。」
「什麼圈套?」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他在金翔項目上……一分未收!」
「啊……」阿布愛德江聽到這裡之後更害怕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所以我說這是個圈套!」張鵬飛提高了音量,「阿布書記,你要做好準備啊!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兩個可以交交心,他是想把這個事搞大!」
「真是小瞧他了!」阿布愛德江此刻有些六神無主,抬頭看向張鵬飛說:「張書記,他……有證據嗎?」
「據我所知,他應該有一部分證據。」
「那怎麼辦?」
「阿布書記,你也別著急,我們兩個慢慢琢磨……」張鵬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再想想其它辦法!」
阿布愛德江怒上心頭,說道:「他……他太過分了,他就沒想過……如果鬧大了,省長那邊怎麼說?」
張鵬飛心中一喜,臉上裝作不解地問道:「省長怎麼了?」
阿布愛德江猶豫道:「張書記,宋亞男在遺書裡不是說了嘛,凡是參與金翔這個項目的……」
張鵬飛一臉的振驚,說:「難道省長也……」
「嗯,有些事都很正常,誰能想到司馬阿木想在這事上動歪腦子啊!他要真這麼幹,那省長也危險了!」
張鵬飛假裝思索,半天沒有說話。
阿布愛德江心中沒底,又接著說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和宋亞男的事……」
「那不行……」張鵬飛擺擺手,「宋亞男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沒有用的!」
「那怎麼辦?」
張鵬飛說道:「或許只能和省長說說了!」
「找省長?」阿布愛德江搖搖頭,「不行,那肯定不行,他現在恨死我了,不會幫我的!」
「幫你?」張鵬飛微微一笑,「你覺得他是在幫你嗎?我到覺得是你在幫他!」
阿布愛德江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張鵬飛拿起茶几上的遺書,說道:「我剛才說過了,現在只有三個人看到這份遺書,也就是說司馬省長的用意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對啊!」阿布愛德江終於開竅,「也就是說省長也不知道司馬阿木的用意!」
張鵬飛說:「我想省長覺得司馬省長的目的是你……」
「嗯,我明白了!」阿布愛德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是……可是我怎麼說呢?他難道會為了我向司馬阿木求情?」
張鵬飛搖搖頭,說:「你不能提自己的事,而是提他的事,我剛才說了,你這是幫他提醒!」
阿布愛德江想明白了,點頭道:「嗯,這事他也有責任!」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要想救自己,也就得幫你。」
「張書記,謝謝您,這……這份遺書能不能借我用用?」
「這個……」張鵬飛有些為難,「你也知道,如果這上面的東西公開那可就……」
「你放心吧,我用完就還給你!」
「這樣吧,」張鵬飛彷彿下了很艱難的決定,「你也不用還給我,直接銷毀吧,留著……就是禍害啊!」
「對對,這樣更好。」阿布愛德江連連點頭。
「那你拿走吧,記住……這事不能著急,要從對方的心思入手。」張鵬飛提醒道。
「我明白,真是太感謝你了!」阿布愛德江已經坐不住了,起身道:「我……我就不坐了。」
「好吧,你去忙。」張鵬飛起身握住他的手,「阿布書記,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
「當然,當然……」阿布愛德江心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啊,這可關係著我的前途!
司馬阿木萬萬沒有想到,因為他計策的失敗,反而讓張鵬飛同阿布愛德江之間的同盟關係更加牢靠了。張鵬飛看著阿布愛德江火急火燎地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
張鵬飛拿出手機打給冷雁寒,有些話還需要交待一下。
「張書記?」
「雁寒,說話方便嗎?」
「嗯,我在辦公室,您說吧。」
「雁寒,我是想告訴你,以後還是要和省長搞好關係。」
「哦……」
「如果可以的話,今後可以托省長送給司馬一些禮物……」
「這……」冷雁寒會意,哽咽道:「嗯,我知道了,又……又讓你操心了。」
「好了,不用說客氣話了。」張鵬飛掛上了手機。
冷雁寒握著手機出了一會兒神,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很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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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愛德江直接去了省政府,剛來到吾艾肖貝辦公室門外,就碰到他的秘書。
「阿布書記……」秘書瞧見他臉色不善,趕緊打招呼。
「省長在嗎?」
「在,我……」
「行了!」阿布愛德江說著就要衝進去。
「阿布書記,那個省長在會客,他……他和司馬省長……」秘書上前想攔住。
這一下可把阿布愛德江惹怒了,大罵著推開他:「滾開!」
「阿布書記,這個……」吾艾肖貝的秘書險些被他推倒,滿臉的疑惑。
「省長,我找你有點事
!」阿布愛德江不顧一切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聽說司馬阿木也在,他的火氣更大。
「阿布書記?」正在和司馬阿木談工作的吾艾肖貝疑惑地抬起頭來,「你……你怎麼來了?」
司馬阿木感覺大事不好,淡淡笑道:「阿布書記。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出了什麼事嗎?」
阿布愛德江沒理司馬阿木,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說。」
「非現在說不可嗎?」吾艾肖貝的臉板起來了,你以為你是誰?我這可是省長辦公室,你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了?
「嗯,這件事很急!」阿布愛德江半點面子也沒給。
「那好吧,你說我聽著。」吾艾肖貝也沒請他坐下。
「這件事需要保密,那個司馬省長,不好意思……你出去一下。」
司馬阿木一聽就火大了,「阿布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這是我和省長之間的私事,你不方便聽。」阿布愛德江生硬地說道。
「你……」司馬阿木十分生氣。
「司馬,要麼你先回去,我們的事稍後再談。」吾艾肖貝雖然不知道阿布愛德江有什麼事,但是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很重要。
「哼!」司馬阿木狠狠地瞪了阿布愛德江一樣,甩門而出。
阿布愛德江坐到吾艾肖貝面前,說道:「省長,我知道最近你對我有意見,但是這件事我們必須站在一起。」
「瞧你說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阿布愛德江冷笑著掏出宋亞男的遺書,「您看看吧!」
吾艾肖貝好奇地將遺書接到手中,剛看了眼開頭,就隱隱感覺到不妙,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