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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十一:大漠風雲成一統 1320幫派大會 文 / 東小北

    1320幫派大會

    也許外人只看到了劉遠山這些人光鮮的一面,卻很少理解他們的辛苦和付出;也許你只看到了他們站在主席台前迎接掌聲;但並不明白他們在走上主席台的路上經歷了多少困難;也許你只看到他們在國外代表著祖國和老外會晤,卻無法知道他們在談判桌上受到的屈辱和攻擊……

    能坐到劉遠山這個位子,可以說他們是明星,但是他們為了身上的光環付出得太多了。他昨天下午離開,今天參加完那邊的活動,晚上就已經回到了京城,是真正的空中飛人。

    張鵬飛明天就要回西北,在劉遠山的提議下,他們在梅湖莊園碰了個頭,劉系大佬基本全都出席,為的就是商討這次的「大會戰」。張鵬飛這兩天想明白了很多事,但仍然是皮毛而已。他所明白的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張九天為何敢和一方大員動武,其它的就不是他能讀懂的了。

    劉遠山選擇在梅湖山莊見面,也是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這些大人物如果被人看到私下齊聚,沒準會傳出什麼話來。如果被韋遠方得知,那就是政治**件了。政治場如履薄冰,凡事都要小心。張鵬飛與冉茹、東小北分手後就趕到了梅湖莊園,提前準備了一些水果。

    很快,陳新剛就第一個趕到了,接著是賀保國,然後張耀東也到了,劉遠山是最後一個到的,他下飛機後都沒來得及休息,是直接趕過來的。陳新剛是張鵬飛的岳父,賀保國和張耀東實際上也算是他的岳父,當這三位大人物一起出現在張鵬飛面前時,他有些緊張,還有些尷尬。這三位也都是人精,明白張鵬飛在想什麼,所以提也沒提賀楚涵跟張小玉。

    張鵬飛看著一臉疲憊的劉遠山,關心道:「爸,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用了,抓緊時間談事吧,他們都很忙。」劉遠山擺擺手。

    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張鵬飛只有站著的份。陳新剛心疼女婿,拉著他坐到了身邊。張鵬飛給幾人泡好茶,恭敬地等著劉遠山說話。

    劉遠山摩挲了一下臉頰,對張鵬飛說:「你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一遍,詳細一點,冉茹那個事……也說說。」

    「好的。」張鵬飛一五一十地把全部情況都說了,提到張九天對東小北的追求時,他的心還有些發虛,擔心再被人誤會,好在陳新剛等人沒有太特別的表示。

    等張鵬飛說完了,劉遠山說道:「情況就是這樣,這個張泉很聰明,選擇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時機,既然他先動了,我們也要做好準備。」

    張耀東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說:「他利用兒子向鵬飛動手,這是不是太過分了?有這麼辦事的嗎?再說這些情況聽著有很多的巧合,難道他計劃了很久,早就知道鵬飛和那個主持人是……朋友?」

    賀保國點頭道:「是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說明他已經盯著鵬飛很久了,應該……瞭解他不少的事情。」

    張鵬飛老臉一紅,當然明白「不少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陳新剛看了眼張鵬飛,搖頭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假如這是一個圈套,他先讓張九天追求東小北,知道鵬飛到京後故意引發了矛盾,那說明這個人很可怕啊!」

    劉遠山微微一笑,看向張鵬飛說:「你的意見呢?」

    張鵬飛猶豫著說道:「他把東小北當作引子,這自然是一個圈套,但要說是他之前設計好的,我覺得不太可能。也許那晚我和小北碰到是個意外,隨後張九天向張泉匯報了情況,便發生了以下的情況。我明白從頭到尾……對手不是張九天,而是張泉。」

    劉遠山搖搖頭,苦笑道:「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我想說的是我們現在的對手也不是張泉……」

    「什麼?」張鵬飛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幾位大佬,發現他們都在點頭,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張耀東說道:「鵬飛啊,張泉要針對你沒錯,但是他的對手不是你,你的對手也不是他。」

    張鵬飛說:「我知道他是針對我們大家,但是……他的背後還有人嗎?」

    賀保國微微一笑,說:「鵬飛啊,你也不想想,先不拋開張泉為了自己的上位要和我們爭一爭。我們單說以他現在的實力,你覺得他敢和我們作對嗎?呵呵,不是我瞧不起他,兩個張泉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鵬飛啊,不說別人,你家老爺子就是壓在張泉心口的一座大山,他沒有這個膽子!」

    他們的話讓張鵬飛茅塞頓開,他頓時發覺到自己的愚蠢,之前他也想過這個問題,張泉為何敢向劉系開戰?後來他認為張泉為的是上位,所以鋌而走險,如果他下屆上不去,那就沒有機會了。可是現在聽了這幾位大佬的話,他才真切地明白張泉的背後……還有高人,不然他確實沒這個膽子!

    劉遠山歎息道:「鵬飛啊,我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讓你更清楚現實,也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

    陳新剛點點頭,附和道:「鵬飛,你應該明白一句話,高處不勝寒!」

    「高處……」張鵬飛用力地思索著,可仍然是一頭霧水。

    張耀東不客氣地說道:「鵬飛,你不覺得最近這幾年……你過得太安逸,太風光了嗎?是不是覺得全天下沒有人敢動你?沒有人敢動我們?也許你看到你們家族的強大,看到了老爺子,你爸、你岳父以及我們的力量,你不覺得我們的勢力已經強到了一個不能再強的地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站到了最高處!」

    賀保國接著說道:「站到最高處,這就代表著已經踩線,我們面前有一條橫線,其實在大多數人眼中,我們已經越線了,特別是比我們還靠前的那些……」

    「啊……」張鵬飛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腦門,他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

    劉遠山無奈地說:「每個人的人生都一樣,都是由一個個拋物線組成的,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就會滑坡,就會有低谷,這裡恆古不變的真理。你懂哲學,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政治也是如此,你不可能一直勇往直前,對你自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危險的,那代表著自我毀滅。我們站在最頂端,而從你這幾年的態勢來分析,也是站到了頂端,這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危險的,這種危險在外人眼中更加的嚴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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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劉遠山的用意。劉繫在劉遠山這一批人的手裡已經走到了最高處,可以說是現今華夏政壇最大的「幫派」,在決策層委員中有多位劉系干將,而從後面的發展態勢來看,劉系還有可能繼續強大,那麼這對國家和核心領導層來說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領層集體當中劉系以強悍的力量佔據大多數位子的時候,那代表著什麼?獨裁!雖然張鵬飛不願提到這個詞,劉遠山也沒有說,但這兩個字是今天在坐的幾位大佬的普遍認識!他們自己本身都能夠看到這一點,那麼其它人呢?韋遠方、姜振國等不是更明白?雖然劉系眾人並沒有表現出對韋遠方的壓力,但是這種態勢並不用展現,已經**裸地壓在了高層的心頭。

    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這成為了劉系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也是最大的難題!而就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張泉動了,他這個時機選擇的很微妙,只憑他自己,借他個膽子也不敢。所以,這就引發了第二個問題,正如劉遠山剛才說的那樣,他們的對手並不是張泉!

    看到張鵬飛深思,臉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幾位大佬都不由得點點頭。看到劉遠山喝茶,張耀東接著說道:「鵬飛啊,我在此說句避諱的話,你家老爺子的身體……你很清楚,而我和你爸這些人幾年後就要退了,現在正是高層重新佈局,為下一屆做準備的時候,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人選還有變數,並沒有決定。那麼你想一想,這對高層而言就是一次機會,特別是對於那位最重要的幾位,如果下一屆我們又是有大部分人接班,那他們會有什麼感覺?」

    陳新剛接過話頭,語重心長地說:「鵬飛啊,有些爭鬥是現實的需要,其實你爸說得對,人生和政治一樣,我們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自己!走得低了,我們要想辦法走向高處;等我們在高處站得久了,就要想著如何平穩著陸,明白嗎?只有這樣才能永久性發展,我們要接受光芒,但也不能過於的明亮,要懂得有進有退,這就叫自我保護。」

    「爸,我明白了,這麼說來張泉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想利用他來和我們碰一碰,最好消耗一些我們的力量。」

    「嗯,沒錯。」劉遠山滿意地點點頭,「這正是我叫你來的真正原因,如果你只以為自己面對的是張泉父子,等你敗了都不知道敗給了誰!」

    張鵬飛訕訕地笑,不禁替自己之前弱智的想法感到臉紅,想想也是,張泉再牛,怎麼會傻乎乎地向整個劉系開戰?現在想來,東小北與冉茹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張九天接下來對他身邊的誰下手,其實都不是主要目的,他們的目的是劉系。

    想到這裡,張鵬飛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禁皺了下眉頭。

    他的表現都看在劉遠山的眼睛裡,劉遠山問道:「你又想到了什麼?」

    張鵬飛看了眼幾位,發現他們都有期待的眼神,便大著膽子說:「既然某些人在背後支持張泉,想利用張泉和我們爭一爭,那如果張泉輸了呢?」

    「你確定張泉會輸?」張耀東含笑問道。

    張鵬飛搖搖頭,又很堅定地回答:「我只能確認自己不會輸……」

    幾位大佬都笑了,劉遠山欣慰地喝了口茶,看向賀保國說:「老賀,我嗓子不太舒服,你替鵬飛解釋一下。」

    賀保國看向張鵬飛說:「你認為張泉在和你的爭鬥中輸了會如何?」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苦思冥想後說道:「以他的地位,我能怎麼樣?又不會斬盡殺絕,如果最上頭的那幾位仍然支持他,似乎對他的未來並沒有什麼影響。」

    「那如果你贏了又會如何?」賀保國又問道。

    張鵬飛苦笑道:「似乎也不能怎麼樣,我還是西北的省委書記,並不會因為取得上風而立即得到什麼好處,頂多算是讓我們大家穩了一下。」

    張耀東笑道:「既然你都明白,為何還會有那樣的疑問,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這……」張鵬飛猛地一拍腦門,笑道:「是啊,結果根本就不重要。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們看重的是這個過程,而我們也需要這樣的過程!」

    「沒錯,」陳新剛對這個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歡,他說:「你剛才的話說得很對,無論怎麼樣,這次事件會讓我們大家都穩下來,剛才你爸也說了,我們站在最危險的邊線處,需要一個緩衝才能平穩落地,然後下一步……或許你才能走得更高……」

    張鵬飛說:「這次事件是高層某些人想看到的,我和張泉對對方來說都是阻力,或者說磨刀石,通過這次的碰撞,雙會都會磨去之前的尖銳,從而變得更加鋒利!我可以把這看成是一次試探,這是對我們雙方的模擬考試?」

    「呵呵……」幾位大佬都笑了,張鵬飛能看到這一步,他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這不是一件壞事,」劉遠山說道:「有人來拖一拖我們的後腿也挺好的,會讓我們更加的穩固!」

    張耀東說:「鵬飛啊,說了這麼多,你現在知道如何面對張泉嗎?」

    張鵬飛搖頭道:「換屆的時間還很充足,不管張九天如何逼我,張泉都不會太急。我想張泉想看到的是我動怒後先發制人,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看看張九天還會拋出什麼樣的底牌!」

    「嗯,沒錯,張九天只是一個小人物,隨他跳去吧,等把張泉逼出來,那你才叫成功了!」劉遠山笑道。

    張鵬飛疑惑地看向劉遠山,不懷好意地說:「爸,那您之前為何不先告訴我,而是先給我講了過去的一些事?」

    劉遠山的臉有些紅,看來這小子識破了自己的鬼點子,不但張氏父子對張鵬飛設下圈套,劉遠山又何償沒有設圈套讓張鵬飛鑽進來?如果不是之前那些話,張鵬飛也不會出言向張泉開戰!

    劉遠山板著臉說:「凡事都要循序漸進,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這些,你會想不明白,更會感覺到壓力!」

    張鵬飛點點頭,劉遠山說得沒錯,如果一開始就讓他明白這些深層的東西,他不但不會完全理解,心裡還會有負擔。但是有了之前的過渡,靠他自己一步步思考後,他就容易接受這些東西了。這就像看書,作者往往在設計一些圈套讓讀者進入,剛開始聰明的讀者會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隨著故事的深入,隨著慢慢的思考,直到最終才能明白作者的真正用意。無論是人生還是政治,或者讀書,思考都十分關鍵。

    陳新剛說:「不管怎麼說,張泉不可小瞧,此人頗有能力,現在又是你的鄰居,這場持久戰……就看你的了!」

    「是啊,這是一場持久戰,雙方都在消耗著,就看誰最後消耗不起了!」張鵬飛說道。

    「沒錯,張泉比你年長十歲,你能和他鬥一鬥,對你的提高很有好處。」張耀東說道。

    「可是……」張鵬飛猶豫了一下,問道:「張泉背後站著的到底是誰呢?」

    幾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賀保國反問道:「你想想……」

    張鵬飛看了幾人一眼,隨後微笑道:「我明白了。」那些人其實就在明面上,不需要多費腦子。

    「你明白了就好,接下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全靠你自己。他們推出來的人是張泉,我們推出的人是你……」

    「我知道了,靠我自己。」張鵬飛點點頭。

    「你也不用太緊張,張泉身份比你高,他會講究分寸的,如果他不按套路出牌,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呢!」張耀東出言提醒。

    「謝謝你們。」張鵬飛感激地說。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幾位……你們也去忙吧。」劉遠山打了個哈欠,「好幾天沒睡一個好覺了!」

    大家都站起來,張鵬飛送他們來到外面的專車跟前。由於是私下碰面,他們都沒有選擇乘坐平時的公務車,那些車牌一看能把人嚇死。

    「爸,我和您一塊回去吧。」張鵬飛說道。

    劉遠山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身後的賀保國,搖頭道:「你和我湊什麼熱鬧!」眼神有些怪異。

    張鵬飛不敢再提,目送著幾人離開。張鵬飛回想起劉遠山的眼神,他恍然大悟,趕緊掏出手機打給賀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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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是你嗎?我是小鵬!」手機中傳出了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

    「兒子,是我,媽媽呢?」

    「媽媽在……在忙……」小鵬看了眼身邊的賀楚涵說道。

    「想爸爸嗎?」

    「我想你了,爸爸……你是想見我們吧?」小鵬看了眼媽媽,聰明地問道。

    張鵬飛大喜,心說兒子就是聰明,馬上說道:「找你媽媽,就說我想見你們。」

    「媽媽也想見你……」小鵬天真地笑起來,硬把手機塞到賀楚涵手上。

    「臭小子,就會出賣我!」賀楚涵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小鵬的頭,只好接過手機。

    「楚涵,是我……」

    「知道是你!有什麼事嗎?」賀楚涵冷冰冰地問道。

    「我在京城呢,這兩天忙,也沒顧得上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看……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這……」賀楚涵板著臉說:「算了吧。」

    「我想你們了……」

    「你那麼忙還有空想我們?」賀楚涵冷笑道:「你身邊不是有新人了嗎?」

    「什麼新人?」

    「你找你的小北去啊!」賀楚涵拉長了語調,聲音裡難掩醋意。雖然她知道東小北沒和張鵬飛如何,可是一想到他那花花腸子,心裡還是不滿。

    張鵬飛笑了,聽到一個女人的醋意,對男人來說也是一種成就感。他馬上說道:「哎,別提了,這事說來話長,我這幾天也正煩著呢,有人在針對我,所以……不說了,我們呆會見吧。」

    「你……」

    「楚涵,就這樣……我馬上去接你。」張鵬飛直接掛上了電話。

    「你……我還沒答應你!」賀楚涵撅了下小嘴,可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她知道張鵬飛這幾天忙,可是她這麼忙還想著自己,說明什麼不言而喻。現在的她有一種談戀愛、並且受到重視的感覺了。過去她就沒有這種感覺,和張鵬飛在一起時總覺得他是天經地義的,而現在她有一種被追求的快/感。

    「媽媽,我們要去見爸爸嗎?」小鵬興奮地跳了起來,抓著媽媽的手搖晃:「媽媽,我要穿你給我買的新衣服,好不好?」

    「臭美,幹嘛要穿新衣服?」

    「哥哥那麼漂亮,我不想輸給哥哥……怕爸爸不喜歡我。」小鵬天真地說,但也是實話。

    「好吧,你先等著,我洗個澡……」賀楚涵心說連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自己當然也要隆重一點。

    小鵬歪著頭想了想,小聲道:「為什麼要見爸爸之前洗澡呢?」

    賀楚涵小臉羞紅,擰著兒子的耳朵說:「不許亂說,我身上髒了!」

    「哦……」小鵬怔怔地盯著媽媽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好像姐姐也是這麼說的,小玉媽媽每次見爸爸都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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