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並沒有與賀楚涵共度一夜,兩人在傍晚時就分開了。(。純文字)張鵬飛把她們送回去之後,獨自趕回了爺爺的老宅。
客廳裡,劉老正在和涵涵說話。涵涵已經回來兩天了,回來後他就沒有出門,一直在家陪老爺子。劉家人都知道老爺子時日無多,不然也不會讓涵涵這個時候回來。涵涵已經有一年多沒回國了,他在國外的學習日程很緊。張鵬飛左思右想,最終決定讓他回來陪爺爺過春節。對於爺爺來說,過一年就是少一年,誰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再挺一年。
「爸爸,您回來了。」涵涵回頭看到張鵬飛走進來,立即起身,個子比過去高了許多,遠處看,已經隱隱有了小青年的影子。
張鵬飛走到涵涵近前,伸手摸著他的頭欣慰地點點頭,他現在只比張鵬飛矮了半頭,以這生長速度,想來將來的身高不會低於張鵬飛。
「在外面怎麼樣?」張鵬飛坐下問道。
「挺好的。」
「呵呵,大哥,你回來了?」劉嬌笑嘻嘻地從樓上走下來,**後面跟著一個小男孩,正是她的兒子蔣鑫。
「嗯,你也回來了?」張鵬飛對著妹妹笑了笑。
「你兒子回來了,我能不過來看看?這小子在外面混得不錯啊,涵涵,怎麼沒把你的外國小女友帶回來啊?」劉嬌有意在張鵬飛面前調逗涵涵。
「呃……小姑!」涵涵小臉通紅,撅著小嘴說:「你別胡說!」
「哈哈,怎麼……不好意思了?你剛回來的時候,不是有個外國妞給你打電話虛寒問暖嗎?」劉嬌咯咯笑道。
「那……那是同學,好朋友!」涵涵拿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姑一點辦法也沒有。
「媽媽,什麼叫小女友?」身後的小男孩兒問道。
「就是……就是你未來的老婆,一起睡覺的!」劉嬌笑嘻嘻地拉著兒子走到張鵬飛面前:「快和你舅舅打招呼,讓他給你買禮物!」
「大舅!」小男孩羞澀地一笑,撲到了張鵬飛懷裡:「媽媽說你給我買禮物……」
張鵬飛老臉一紅,瞪了劉嬌一眼,氣道:「你就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哼,拿不出禮物就直說,不用瞪我!」劉嬌得意地笑道。
「幸虧我有準備!」張鵬飛筆了笑,從包中掏出一把精緻的小手槍,自然是假的玩具槍。這還是賀楚涵提醒他買的,他本來去給小鵬買玩具,楚涵提醒他萬一劉嬌帶孩子也來了,他這個當舅舅的應該給點禮物。要是沒有帶禮物,還真就尷尬了。
「鑫鑫,這是大舅送給你的。」
「謝謝大舅,我……我不會玩……」鑫鑫歪著腦子把玩著小手槍。
「讓涵哥教你,去吧!」張鵬飛把鑫鑫交給了涵涵。
「鑫鑫,走吧,跟我玩去吧。」涵涵領著這麼大一個小屁孩兒玩,深感無奈,可也沒辦法。
「哈哈……你還真準備了啊?」劉嬌笑得很甜蜜,直接坐進了張鵬飛懷中:「那我有沒有禮物?」
「去你的,死丫頭,老大不小了……沒個正形!」張鵬飛抱住劉嬌,狠狠地拍了下她的腦袋。
「呀……疼!」劉嬌氣呼呼地站起來,正好看到張麗走進來,氣道:「媽,你兒子欺負我!」
「呵呵……」劉老看著小輩之間的打鬧,好像又年輕了十歲。
「你們呀……永遠也長不大!」張麗拉著劉嬌的小手坐下,看向張鵬飛說:「你不是中午到的嗎,怎麼現在才回來?」
「呃……」張鵬飛一時間有些尷尬。
「媽,這事還用嗎?沒準去見誰了唄!我猜猜啊……」劉嬌機靈古怪地看著張鵬飛笑。
張鵬飛訕訕地笑,小聲道:「我……我去見了楠姐和楚涵。」
「喲,一下子見兩個啊?」劉嬌一臉的驚訝狀:「她們沒打架?」
張鵬飛氣得夠嗆,這丫頭明顯要揭短,瞪了她一眼說:「我們談正事。」
「我也沒說不是正事,哈哈,男女之間……自然是正事啊!」劉嬌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連劉老都被逗笑了。
「沒正經!」張鵬飛拿這個小妹妹也沒有辦法,看她如此開心,他心裡是幸福的。
「楚涵和小鵬還好吧?」張麗想到了那個小孫子。
「嗯,她們很好。」
劉老聽到小鵬,不禁睜開了眼睛,問道:「涵涵還不認識他啊……」
張鵬飛紅著臉說:「爺爺,有機會會讓他們見面的。」
「嗯,早見比晚見好啊!」劉老點點頭。
「爺爺,今天下午……」張鵬飛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和爺爺提,現在有些事他已經不告訴爺爺了,免得他分神勞累。
「怎麼了?」劉老問道。
「呵呵,算了,一點小事而已,您不聽也罷。」張鵬飛不打算說了,這件事他能夠處理。
「嗯,能處理吧?」
「呵呵,不是我碰到了難題。」
「那就好。」
劉嬌壞笑道:「我說張大書記,您老派國安局把喬家二太子給逮了進去,這還叫小事?」
「你……你知道了?」張鵬飛很驚訝。
劉嬌不禁有些氣急,冷哼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在京城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呵呵……」張鵬飛被逗得樂了,看向爺爺說:「您知道了?」
「嬌嬌告訴我的。」劉老點點頭:「我想你已經告訴了上面,是上面安排國安去抓的人吧?」
「嗯,我先聯繫了金主任,隨後金主任報告了首長。」
「這個安排好……」劉老滿意地點點頭,「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看情況吧,也許會有意外收穫,我可不想今後總有人偷偷查我!」
「嗯。」劉老點點頭:「你看著辦吧,我不管了。」
「您好好歇著吧,什麼也不用管了。」張鵬飛說道。
劉嬌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說:「這件事的性質太惡劣了,那小子著死!你說你以後要是和哪位紅顏知己出去吃飯啊什麼的,總有人**那不是要出大事?」
張鵬飛瞪了他一眼,也不理劉嬌的奚落,看向劉老說:「爺爺,涵涵估計明後年就能回來了,他想先進軍隊鍛煉,您說呢?」
劉老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孩子的心智超越同齡人,我相信你和你爸在這個年紀也沒有這樣的思維力,這幾年又在國外吸收了不少東西,因此我對他很放心。他要去軍隊鍛煉,可不是想常留吧?」
張鵬飛點點頭:「以他今後的學歷和所學專業,單一在部隊發展,卻實有些用不上。我想他要進部隊,一是對特種軍人的崇拜,或者說這是他的夢想,另外一個也是想磨礪自己吧。」
「嗯,因此……咱們就別管了,隨他去吧,反正他還小呢!我已經想通了,這些孩子今後是不是那塊料,我們不好干涉。」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張鵬飛點點頭。
劉嬌笑道:「你們不怕涵涵要是一頭跳進去,以後只在軍隊混了?」
「呵呵,他要是真想混,我不攔著!爺爺,您說呢?」
「嗯,不管就是不管!」劉老笑道。
張麗也點頭道:「別給這些孩子太大壓力了,涵涵還小,應該多過一些屬於自己的生活。」
劉嬌笑道:「媽,你不會真想讓您孫子帶回一個外國妞吧?」
「臭丫頭,胡說什麼呢!他要真喜歡,我不攔著!」
「不行!」劉老突然板起臉來:「外國女人有什麼好的,什麼事我都能依他,可他不能給我找一個外國妞當媳婦!」
「哈哈……」劉嬌滿臉的壞笑,說:「老頭子,你剛才不是說還不管嗎?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你……你這小丫頭!」劉老失聲大笑,這才明白原來劉嬌在逗他。
張鵬飛和張麗對視了一眼,也才想明白,相視一笑。劉嬌還是老樣子,雖然已為**母,但仍然是劉家的開心果。
張鵬飛看了眼時間,問張麗:「我爸怎麼還不回來?」
「他說要開會,要晚一會兒了。」
張鵬飛心中明瞭,笑道:「我明白了。」
劉老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我回去躺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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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和劉嬌趕緊起身扶老爺子回房,張鵬飛看著爺爺那顫抖的雙腿和彎軀的背影,眼睛有些發酸。他知道爺爺的身子骨確實不行了,從剛才的談話就能看出來,他的思維也不如過去敏捷了。
張麗和劉嬌把老爺子安頓好,重新走了出來。張麗搖搖頭,小聲道:「鵬飛,你看到了吧,老爺子……」
「我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讓涵涵今年回來。」張鵬飛沉重地點點頭。
「哎,這已經是奇跡啦,我們也不能太悲觀,總不能讓他永遠活著吧?聽天由命吧,反正他的心願都達到了!」劉嬌坐在張鵬飛身邊說道。
「嗯,嬌嬌說得對。」張鵬飛擠出一絲笑容,看到涵涵拉著鑫鑫又走了出來,鑫鑫手裡抓著小手槍,一臉興奮樣。
「奶奶,爸爸,我……」涵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怎麼了?」張鵬飛不明白涵涵怎麼是這種表情。
「剛才……」涵涵紅著臉:「以前國內的同學打來電話,想叫我晚上出去玩……」
「是**學吧?哈哈……」劉嬌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張鵬飛和張麗這才恍然大悟,張鵬飛點頭道:「去吧,不過讓你彭叔叔跟著吧,太晚了我不放心,怎麼樣?」
涵涵點頭道:「行,就是我怕彭叔太累了。」
「沒事,拉著他和你們一起玩,讓他這個小老頭找找青春的快樂。」張鵬飛笑道。
「嗯,那我出去找他了。」涵涵滿臉的興奮。
「哪個同學啊?」劉嬌含笑問道。
「呃……」涵涵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爸爸,小聲道:「是喬雪琳,還有其它的同學。」
「沒事,去玩吧,難得那些同學還記著你。」張鵬飛微笑點頭。涵涵正在青春期,有些**學對他有好感也是情有可原。
「爸爸,」涵涵遲疑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合盤交待:「那個喬雪琳您見過的,就是……」
「喬雪琳?」張鵬飛突然想到了什麼,幾年以前,京城的街邊有幾個小痞子欺負一個輪椅上的女人,還有一個小姑娘……後來他出面幫忙,結果那是……
「是那個小姑娘?」張鵬飛問道。
「嗯,是她。」
「去吧,沒事。」張鵬飛知道想起來了,喬雪琳,那是喬炎彬的大女兒,她好像和涵涵一直關係都不錯,總不能因為大人的關係而斷開他們的友誼,張鵬飛不是那種長輩。
「謝謝爸爸。」聽到張鵬飛並沒有阻攔,涵涵微微一笑,高興地離開了。原本他還不想說的,看來說出來效果更好。
等到涵涵走後,劉嬌問道:「這個喬雪琳和喬家有關係?」
「喬炎彬的女兒……」張鵬飛苦笑道。
「啊……」張麗和劉嬌同時張大了嘴巴。
「不會吧?」劉嬌滿臉不可思議。
「呵呵,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們從小就是同學,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的,這事有意思啊!」
劉嬌笑道:「喂,萬一多年之後,這兩個小傢伙真走到一起恩恩愛愛,你們怎麼辦?」
「哈哈……」張鵬飛放聲大笑,說:「那我就隨他們的意,不參與!」
「張麗也苦笑道:「這事……還真是巧了!」
張鵬飛搖頭苦笑,說:「那姑娘我看見過,挺漂亮呢,女大十八變,應該更好看了吧!真沒想到涵涵出國好幾年,她們還有聯繫!」
「哼哼,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就怕等這小子到了而立之年,後面弄出一大堆女人來……」
「別亂說啊……」張鵬飛瞪了妹妹一眼,「我相信涵涵!」
「這事還真不好說!」劉嬌扮了個鬼臉,問道:「小嫂子什麼時候回來?」
張鵬飛搖頭道:「春節應該能回來吧。」
「我都想她了,好久沒看到她了!」劉嬌歎息一聲。
幾人正聊著,門聲一響,劉遠山走了進來。他在室內掃了一眼,看向張鵬飛說:「回來了。」
「回來了。」
「事情我知道了,剛才開會研究了這事,大家一至決定查個水落石出,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那喬家那幫人……」
「他們沒意見,也談不上意見!」劉遠山冷冷地說道。
張鵬飛笑道:「這種事……」
「你想說什麼?」
「看看情況再說吧。」張鵬飛搖搖頭。
劉遠山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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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炎彬在天黑後才趕到京城,喬震就在機場等著。叔侄二人見面後並沒有多做交流,就聽喬震說:「我們去見老首長。」
喬炎彬點點頭,這件事也只有那些江南派的大佬們能說上話了。
兩人坐上專車,車子飛快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喬震神色焦急,不停地歎息著。
「有什麼消息沒有?」
喬震搖搖頭,說:「我下午去國安找過,想見他一面,結果人家沒同意,他在裡面怎麼樣……我現在一點也不知道!」
「二叔,你放心吧,他們不敢亂來,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炎彬,那你看這件事怎麼辦?」喬震早就亂了,不管他怎麼痛恨喬炎鴻,那必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喬炎彬想了想,說:「別想著求情,我們只求保住他的命,別把他送進監獄,最後內部處理。如果在媒體上公開……那就真的完了!」
「現在媒體還不知道!」
「這種事官方是不希望被媒體知道的。」喬炎彬分析道。
「嗯,就怕有人捅出去……」喬震擔憂地說道。
喬炎彬也皺了下眉頭,隨後說道:「關鍵人還是張鵬飛,只要他不追究,應該就沒事。」
「他能不追究?這事放在誰的身上都……」
「再等等看吧,明天聽聽消息。」
「也只能這樣了。」喬震歎息著點頭。
喬炎彬看向窗外,腦子裡有些煩亂,他沒有想到在西北事件失敗後,又碰到這種事,想必即使張鵬飛會饒過喬炎鴻,也應該提出一些條件吧?
「炎彬,對不起了,我們沒幫上你的忙,還總給你拖後腿,發生了這種事,上頭對咱們家……」
「二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把炎鴻救出來吧,上頭早就對我有意見了,呵呵……」喬炎彬心裡一陣酸楚。
「哎,這個蠢蛋!」喬震氣得大罵,接著說道:「我最近聽到了一些消息,好像關於西北的人事。」
「哦,您聽到了什麼消息?」
「我聽一位老首長說,好像上面的首長早就確認了曾三傑,只是沒有公佈,這個曾三傑有這麼深的背景?連張鵬飛都頂不過?」
「這事……早就確定是曾三傑?」
「嗯。」
「有點不太對頭啊……」喬炎彬像是想到了什麼,如果上面的首長早就確定人選了,那麼身為組織部長的賀保國應該知道實情。他如果知道那麼張鵬飛就應該知道。如果張鵬飛知道,為何還要幫助阿布愛德江呢?喬炎彬心中充滿了疑問,但現在事情太多,他也沒時間多想。
「你和雪琳她媽……」喬震輕聲問了一嘴。
「她一個人……不好生活,總不能離吧?」喬炎彬皺起了眉頭。
「可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如果離了,也未必不能照顧他,或許對你們兩人都有好處。反正也沒有了感情,對不對?」
「我再想想吧。」喬炎彬不耐煩地說道。
喬震不敢再多說,眼下兒子的事要緊啊!
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駛進了一處別墅院落,兩人急急忙忙走了進去,有一位老人正坐在客廳等著呢。
「首長,這麼晚打擾您了,對不起!」兩人在老人面前鞠躬。
「坐吧。」老人伸手指了一下。
「首長,又給您添亂了。」
「我剛才打電話問了一些情況,這事還真不怪別人……」老人淡淡地說道:「我們幾個老傢伙可以求情,但是炎鴻必須受到處理,這是不可爭論的!」
喬震說:「首長,您說得對,這件事是他自己糊塗了!處理就處理吧,哪怕開除公職,但要保他一個命,最後不要判刑……」
「我明白,關鍵在於,一號……很生氣。也難怪他生氣了,將心比心,這種事發在你們身上,你們能不生氣?」
喬炎彬想了想,說:「老首長,我們喬家願意承擔一切!」
「嗯,這個態度是對的,這個時候別想其它的了。」老者滿意地點點頭。
喬震也鬆了一口氣,說:「首長,這件事拜託了!」
「哎,喬老司令怎麼會有這種孫子啊!」老者無奈地搖搖頭:「為了炎彬的將來,炎鴻真的不能在體制內混了,今後做什麼都要小心些啊!」
喬震鄭重地點點頭,「等這件事結束,我就送他出國,連曾柔也一起!」
「出國?哼!」老者搖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出了這種事還想讓他出國?」
「呃……」喬震神情一愣,隨後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喬炎彬說:「首長,前面的事有您幫忙,我們就放心了,後面的事如果需要,我可以見張鵬飛。」
「你真的懇見他?」
「如果不見最好,可是……我選擇的餘地有多大呢?」
「好孩子啊!」老者長歎一聲:「聽你這麼說,這件事應該還有門,張鵬飛不是不講理的人!」
喬炎彬點點頭,感覺心裡被什麼狠狠地抓了一把似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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