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久的人一直在偷偷盯著訪問團中每個人的行動,由於對樸春雪的重視,對她的愛人安東日也就提高了警惕。《純》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朝鮮代表團準備返程的前一天晚上,王棟久偷偷溜出酒店,前往韓國駐江平領事館。王棟久接到匯報,二話不說,先讓手下把他控制起來,帶往秘密地點。
張鵬飛按照王棟久的指引,來到了這裡。看著嚇成一團的安樂日,張鵬飛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瞇瞇地說:「安老師,你不要害怕,請問你為何離開酒店?」
「我……」安東日緊張地看著周圍,搖搖頭不懇說。
張鵬飛威脅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向金銳銀匯報了。」
「不……不要,我求您了!」安東日撲通一聲給張鵬飛跪下了。
張鵬飛看向王棟久,眼神示意了一下。王棟久會意,回頭趕走手下,單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張鵬飛把安東日拉起來,讓他坐在床上,這才問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必須明白你為什麼想逃跑?」
「不,我沒有……我不是逃跑,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安東日瘋狂地喊道,看得出來他十分的躁動。
王棟久問道:「我們是在韓領事館把你抓到的,你還敢說不是逃跑?你知道這種行為有多麼嚴重嗎?按照你們國家的法律,這……需要槍斃吧?」
「不……不要啊……」安東日瘋狂地搖著頭,情緒很不安。
王棟久捏住他的手腕,嚴厲道:「你不說是吧?那讓我來說,你是不是特工?你想去送情報?」
「我……我什麼也不是,就是想活下去。」安東日哭著說道:「我去南邊,希望政治避難,其它的……沒有任何目的,我害怕金銳銀殺我!」
張鵬飛問道:「金銳解為何殺你?」
「他……他搶走了我的愛人,樸春雪是他的情人,他們之間有那種關係!」
「什麼?」張鵬飛和王棟久面面相怯,安東日頭上的這頂綠帽子可是點大。雖然他們之前懷疑過樸春雪與金銳銀關係曖昧,但是無法相信堂堂的「太子」會和有夫之婦偷情,這太有違常理了。
王棟久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一年以前,他就警告過我,再也不許碰樸春雪!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偷偷摸摸了。有一次我去外地演出,回到家中發現他們就在我的床上……現在,就是現在,樸春雪就在他的房間,要不我就沒有機會跑出來!」安東日痛苦地搖著頭。
「這個……」張鵬飛心想這事可有點難辦了。
安東日接著說道:「我們的孩子……也是他的,根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我知道回國以後很危險,所以就……」
「那你的父親?」
「他們……已經逃了。」
張鵬飛分析道:「也就是說趁此次訪問雙林省,你們早就制訂好了這個計劃?」
安東日點點頭,說:「父親曾經在一線部隊,可是後來被調到了地方部隊,處處受到上級的排擠,我們家都知道,早晚有一天……」
張鵬飛和王棟久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點頭。王棟久問道:「可是你想過沒有,逃到韓國就一定安全嗎?」
「我不知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接受我的,我……我只想離開這個恐懼的地方……」安東日低下頭,低聲道:「能給我一支煙嗎?」
張鵬飛遞給他一支煙,問道:「你現在想怎麼辦?他們明天上飛機後就會發現你的叛逃。」
安東日吸了一口煙,可憐巴巴地說:「張書記,求您救救我,不要讓我回去,我……怕,不想死!」
張鵬飛沒有應聲,拉著王棟久先出去了,這件事他需要好好想想。王棟久出了門,說:「我覺得應該通知朝鮮,這必竟發生在我國境內,出了事情……影響不好。」
張鵬飛搖頭道:「是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王棟久說:「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他們很愛面子的,又是這種事……」
「愛面子?」張鵬飛露出了微笑,「正是因為愛面子啊,我才有了一些其它想法!」
王棟久愣了一下,遲疑道:「你是想……利用一下?」
「不用白不用,是他自己人逃跑,又不是我們逼的,對吧?」
「可萬一他們發現……」
「他們明天上飛機後會發現安東日失蹤,而我們……也只能從他們口中得知安東日失蹤,其它事情……他們不會告訴我們吧?」
王棟久點頭道:「這個到是,或許他們發現安東日失蹤也不會聲張!」
「嗯,也有可能!」
「那麼您的意思也就是……」
張鵬飛點點頭,說:「反正是失蹤,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等他們回國之後再……對不對?」
兩人間的對話彷彿在猜迷,但雙方都明白對方的用意。王棟久沉思了一會兒,說:「這樣干是不是有利於你們之間的談判?」
張鵬飛說:「不單是談判,這就是一枚噁心人的棋子,只要掌握在手中,可以永遠拿出來用,對不對?有些人太自以為是了,我們總要提醒提醒吧?」
「張書記,那我請求向上級匯報,這件事必竟從我手裡……」
「好。」張鵬飛點頭同意。
王棟久也沒有躲著張鵬飛,直接掏出電話向上級匯報。過了好半天才接到指示,看起來上面經過了商量。王棟久放下電話,對張鵬飛說:「上級指示,可以操作,但不要影響兩國關係!」
「那就這麼幹,這件事我們雙林省警方暫時不能參與,所以老王還要麻煩你啊!」
「這沒問題,保證他的安全!不過您需要同他談談吧?我不想他和我們對抗。」
張鵬飛點點頭,重新走進單間。安東日站起來,急忙問道:「張書記,您可以救我嗎?」
「我可以救你。」
「太謝謝您了,那……什麼時候送我離開?」
「你要去哪?」
「去南邊的……」
張鵬飛搖搖頭,說:「我會保護你,但不會送你離開,那是送死。下面,我來談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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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雙林省常委們將朝鮮客人送到機場。他們今天將要返回祖國,通過這些天的談判,朝鮮人沒得到任何的好處,無功而返,而張鵬飛卻收穫頗豐,雖然看起來也什麼沒有得到。張鵬飛特意觀察了樸春雪,發現她在人群中有些焦急,但很明顯,她還沒有把發現的情況向金銳銀匯報。
張鵬飛握著金銳銀的手,笑呵呵地說:「金副委員長,這次的會談很愉快,我期待著下次見面!」
「我也是!」金銳銀點點頭,本以為這次會撈到一些好處,可什麼也沒有得到。張鵬飛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張鵬飛又分別與鄭成浩、樸成俊握手,輪到樸春雪時,他很高興地說:「樸老師,希望下次還能聽到您唱歌。」
「謝謝……謝謝張書記的熱情款待……」樸春雪明顯有些精神不極中。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手背,心說這個女人還真不容易。雙林省的幹部揮著手,將朝鮮客人送上飛機,樸春雪看了眼坐滿的機艙,更加的擔心了。她走進飛機前方改裝的小單間,坐到金銳銀身邊,小聲道:「首長,我發現一件事,必須向您匯報。」
「什麼事?」
「安東日沒了。」
「沒……沒了?」金銳銀沒有立刻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今天……早上,我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
「什麼?」金銳銀有點明白過來了,「他不在飛機上?從早上就消失了?」
「嗯,怎麼辦?有外人在,我不敢聲張。」樸春雪緊張地問道。
「你去把鄭副委員長請來。」金銳銀努力讓自己振定,但是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如果說安東日沒有出現在飛機上,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逃跑了。金銳銀很清楚安東日逃跑的原因,這件事一但公開,將是國際大笑話,他擔當不起!好不容易確立接班人的身份,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前功盡棄。
鄭成浩就在單間的外面,很快就來到了金銳銀身邊。
「舅舅,」金銳銀叫的是私人稱呼。
「出了什麼事?」鄭成浩發現了金銳銀表情的凝重。
「安東日消失了!」
「什麼……消失了,他去了哪裡?」鄭成浩望向站著的樸春雪。
樸春雪搖搖頭,說:「我今天早上就沒看到他,我……」
「你……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你和他……」
「春雪昨晚和我在一起。」金銳銀淡淡地說道:「我在想是不是安東日早就計劃好了?」
鄭成浩皺了下眉頭,驚訝道:「江平有南邊的領事館,如果說……」
「那可不好!」金銳銀緊張地拍著大腿,「我要馬上聯繫張鵬飛,讓他幫我……」話說一半,金銳銀突然不說了,這件事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鄭成浩也搖搖頭,隨後說:「馬上把他家人控制起來!」
「對!」金銳銀要來衛星電話,馬上打回國內,可卻聯繫不上安東日的家人,地方部隊的副官介紹,安師長請假了。
「完了……完了……」鄭成浩沮喪地搖搖頭,「看來這是他們早就想好的計劃!」
「這可怎麼辦,難道真要求助於張鵬飛?」金銳銀臉上無光,跟著自己出來的幹部中途叛逃,回國後對父親也無法交待,更何況安東日叛逃的原因……他們大家都清楚。
鄭成浩說:「先不要著急……」正說著話,飛機已經開始起動,馬上就要騰空。鄭成浩說:「等……等回國後聽聽消息,如果南邊沒什麼消息,那就表明他還躲在雙林省,你就以私人關係通知張鵬飛……」
「那現在……什麼也不做?不如現在就通知張鵬飛!」
「可是……」鄭成浩很為難。
金銳銀想了想,說:「讓金光春出面,利用他們的私人關係,他們私交不錯!」
鄭成浩點點頭,說:「也只有這麼辦了!」
「我去叫首長!」樸春雪趕緊跑了出去,沒多久就把金光春帶了進來。另一個副團長樸成俊發現了這些人不太對勁兒,可也猜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當是他們在召開小型的會議,只不過沒有叫上他罷了。樸成俊心中不滿,閉上了眼睛。
金光春走進小單間,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金銳銀馬上把情況說了一遍,金光春一臉的不敢相信,好半天才說:「那怎麼辦?」
「你馬上聯繫張鵬飛,就說……」
金光春聽完了金銳銀的指示,掏出電話說:「希望……他能幫我這個忙吧!」
此時,張鵬飛正在返回江平市區的路上,他坐在車裡接到了金光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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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並沒有閒著,回到省裡馬上召開了省委會議,延春的部分黨政要人也相繼出席。會議的重點就是延春行政機構的平穩改革,以及延春與琿水這兩大城市今後的發展定位以及城市規劃問題。
早在張鵬飛的安排下,會議室裡掛好了地圖。會議在張建濤的主持下進行。張鵬飛看向金龍君,說:「龍君,匯報一下進展情況。」
金龍君微笑道:「在省委和省政府的支持下,在省委組織部的幫助下,對於行政改革,我們之前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以說就等著中央一聲令下了。現在進展平穩,幹部們心態良好,有郝部長親自把關,呵呵……大問題不會出現。當然,我也要如實匯報,有個別幹部鬧情緒,不肯搬離辦公室,但已經得到解決。」
張鵬飛點頭道:「我們要理解一些老幹部的心情,在石川市工作了這麼多年,承載著他們的記憶和青春,鬧些情緒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們都可以答應。前期省委不是撥給你們一些啟動資金了嗎?這個……以後可別管我要錢啊,咱把醜話說到前頭!」
會議室內爆發出笑聲。
張鵬飛看向胡常峰說,說:「下面請省長作指示。」
胡常峰也沒有推辭,清了清嗓子,說:「過去你們總說琿水級別低,外商看不上,現在琿水可是與延春市平級啦,這個特別市是有講究的,如果再發展不起來,那就是你們的責任。對於琿水市的成立,我有這麼幾點要求,早在張書記的指示下,琿水要建設新城,維護老城區,所以我的想法是在建設新城前期,一定要搞好各項設計工作,不要怕花錢,有個詞叫防患於未然,既然是新城,那就要按世界級的標準來建設它,特別是在一些基礎設施上面,一定要做好預防!」
唐小林點頭道:「胡省長說得是啊,我們國內城市在這方面比較落後,一碰到什麼大災大難,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這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胡常峰接著說:「另外就是全城規劃要一部到位,不要像現在的有些城市,今年建了,明天就要拆,今天種垂柳,明天拔了種梧桐,浪費人力財力不說,更有損政府的形象。我的意思是無論延春的新區還是琿水的新城,都要一步到位,把所有該想到的東西全想到,爭取十年之內不會有大改動!」
張鵬飛拍了拍手掌,帶動起了掌聲,引得胡常峰有點自豪,似乎找到點當省長的感覺了。
張鵬飛說:「龍君,小林,你們一定要記住省長的指示,爭取把琿水的新城建設成為我們雙林邊境的一朵花。曾經有人說現在的城市過於繁華,有點燒錢。但是我今天告訴你們,琿水新城的建設一定要繁華,要讓人看上一眼就愛上它,只有這樣才能成為我們邊境第一城,琿水未來將成為我們美麗的窗口!」
唐小林說:「請省委放心,我們延春的幹部一定努力!」
張鵬飛感歎道:「我會替你們掃清新進的障礙,如何發展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對於延春新區與琿水新城的建設規劃,我簡單說說自己的想法。」張鵬飛說完站起來,走到地圖前,開始講解著他的構思。其專業的程度彷彿是一位資深的城市規劃專家。
下面與會人員不停地寫筆記,在他人看來,能聽到張書記講課是難得的機會。
散會之後,張鵬飛同胡常峰走在一起,說:「我明天上京,家裡就交給你了,延春這邊你盯著點。」
胡常峰說:「沒問題,張書記要去向中央述職?」
張鵬飛點頭道:「這次與朝鮮會談,讓我發現了一些新的問題,需要向上級匯報。」
「那俄港口那邊?」
張鵬飛微笑道:「現在還沒消息,我想會成功的。」
胡常峰不再多話,說:「家裡交給我放心吧。」
張鵬飛拍拍他的肩膀。胡常峰的身體有些發熱,他十分的困惑,表面上他已經低頭,可心裡仍然有些不甘心。姚秀靈就跟在張鵬飛身後,從胡常峰身邊走過去,彷彿沒有看到他一樣。胡常峰盯著她性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有種恍然隔世之感,難道她換了香水,從頭來過的意思?
胡常峰搖搖頭,如果沒有高美菊的出現,自己是否選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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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同彭翔緩緩走下飛機,駐京辦的車就停在不遠處。高美菊趕緊迎上來,握著張鵬飛的手說:「張書記,您辛苦了!」
「呵呵,高主任,你才辛苦啊!」
「我不辛苦!」高美菊笑道。
張鵬飛擺擺手:「怎麼樣,還好吧?」
「嗯,還好。」高美菊把張鵬飛請上車,自己就想坐到駕駛位上。省委一號到京城出差,她當然要做出恭敬的樣子。
彭翔微笑道:「高主任,我來開車,您休息吧。」
張鵬飛也說:「是啊,高主任,坐後面來。」
高美菊受寵若驚,坐到了張鵬飛身邊,問道:「張書記,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嗯,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首長了。對了,我晚上可能就不回酒店了,要去看看爺爺。」
「行,沒問題,那這車您開著?」
張鵬飛想了想,點頭道:「好吧,」大不了半路再偷偷換就是了。
「張書記,我向您匯報一下近期的工作?」
「不用了,有什麼事還是向省長匯報吧,我這次不是來考察你的,省委對你很放心。」
高美菊的小臉有些紅,說:「瞧您說的!」
「呵呵,我說的是實話嘛!」張鵬飛盯著高美菊看了半天,突然問道:「高主任,聽說你現在還單身?」
「嗯。」高美菊點點頭。
張鵬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盯著高美菊笑了:「就沒有想法了?」
「哎,整天幹工作,哪有什麼想法啊!」高美菊的臉紅了,心想難道省長還有啥其它想法?早聽說張書記風流,難道……她不禁有些害怕。
張鵬飛笑瞇瞇地盯著高美菊看,微笑道:「合適,太合適了!你今年三十幾?」
高美菊不知道張鵬飛在想什麼,小聲道:「還三十幾,都快四十了!」
「哦,」張鵬飛笑得更開心了,說:「不錯,不錯,年紀也正好啊!」
高美菊心如小鹿,不敢吱聲。
張鵬飛彷彿自言自語地說:「總單身可不行,你還年輕,我看……還要有想法嘛!」
「呵呵……」高美菊不敢接話了。
張鵬飛剛到酒店,高美菊把他安頓好就走了,不敢久留,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她跑到車裡向胡常峰匯報,害怕張書記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張鵬飛坐在房裡想著如何向上級匯報,電話響了,他拿起來一瞧是金光春打來的。
「張書記,情況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張鵬飛裝傻道。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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