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代會選舉一把手是大事,但有時候副手會引起更多的關注。《純》韋遠方順利地從老書記手中接下重擔,手握黨政軍大權,可以說在這一天他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但是他的經濟助手(總理),以及軍事助手(軍委副主席)的任命更加的吸引人。
翌日,重頭戲出場了。根據《憲法》規定,韋遠方提名姜振國為內務院總理人選;提名陳新剛、鄭仁和為軍隊副統帥,另外提名了幾位軍委委員的人選。這兩個人選名單經各代表團醞釀後,大會主席團會議決定提請大會全體會議表決。
最高人民法院院長的人選,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的人選,主席團提名後,各代表團進行了醞釀協商,主席團會議根據多數代表的意見,確定了正式候選人名單,提請大會全體會議選舉。
經過層層法定程序,工作人員開始宣讀表決、選舉計票結果。
最終,由韋遠方宣佈姜振國為內務院總理;陳新剛、鄭仁和為軍隊副統帥……
表決、選舉結果宣佈後,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韋遠方立即簽署一號主席令,根據大會決定,任命姜振國為內務院總理。
在代表們的掌聲中,韋遠方同姜振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兩人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至此,共和國的換屆工作圓滿完成,國家機器將平穩地前行。至於這次大會背後所發生的不和諧事件,相信除了幾位參與者,外屆媒體是無法得知的。通過大家的努力,終於保住了本屆大會的平穩過渡。親自經歷者,無不都暗自捏了一把汗,他們所面對的凶險,是多數人無法體會的。
大會的召開,還令一個看似與此次換屆無關,卻關係很大的人倍受關注,他就是張鵬飛。劉遠山是張鵬飛的父親,陳新剛是他的岳父,老書記、唐總、韋遠方、姜振國都曾公開對張鵬飛表示過欣賞,更在此屆大會中與他進行過深談,甚至張鵬飛還參與了那個密謀。
種種因素,令大家對張鵬飛產生了種種的幻想,就在韋遠方當選後,外媒就有評論說張鵬飛或許是韋遠方與老書記達成的默契,把他當成了未來的接班人。當然,外媒的判斷完全出自臆測,這種瞎猜多半是因為張鵬飛的背景。但是不管怎麼樣,張鵬飛在國外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有不少國家的安全部門,早就把他當成了重點觀測對象。從政治的長遠角度來說,假如張鵬飛未來真的會登上高層,那麼他現在的一言一行,一點一滴,都有可能從中分析出他未來的執政思想。這對敵對國而言,無以是提前做準備的好機會。
可以說,張鵬飛是一個低調的得意者。而恰恰相反,喬炎彬就是一位高低的失意者。要說大會上最失意的人莫過於喬炎彬了,眼看著江南喬系的自身瓦解,眼看著喬繫在上層的力量越來越薄弱,眼看著胡揚國這個無能之輩無法幫上自己,喬炎彬欲哭無淚。
散會之後,胡常峰走在張鵬飛的身邊,感受著他高大的身影,受到陽光的照射,眼前留下了一抹陰影,這抹陰影已經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中。
「省長,我忘記問了,那天同朱省長、何省長談得如何?」張鵬飛突然問道。
「不錯,我們同北江省在農業方面可以加強合作,同遼東省可以加強在新興產業以及新能源方面的研究……」胡常峰認真回答。
「以後……這些可就是你的工作啦!」張鵬飛微笑著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
胡常峰身上很不自在,沒有說話。不遠處,喬炎彬看到張鵬飛與胡常峰親密的談話,目光越發灰暗了。喬炎彬明白,眼下如何通過……利用胡常峰拉住張鵬飛上升的速度,成為了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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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京城萬龍賓館,丁盛請張鵬飛到這裡吃飯,陪客的還有江洲市委書記毛愛華。丁盛低頭望著樓下的燈紅通明,在京城呆了有一年了,第一次感覺京城的風景如此之好。他扭回頭看向張鵬飛,動情地說:「張書記,我敬您一杯。」說話間,已經完全是敬語,再也不像幾年前,那時候感覺與張鵬飛平起平坐。
「老丁,好好幹吧,給你要來這個機會……不容易啊!」張鵬飛搖頭感慨,那天同首長們談到丁盛的事情,經過高層的思量,主要是考慮到張鵬飛在本屆大會上的出色表現及其影響力,新老班子最終給了他一個面子,不但同意丁盛出任人大常委會常務委員,同時還讓他出任了人大常委副秘書長,雖然排名靠後十分的不起眼,但這對丁盛而言,無疑是東山再起,重新復出的機會。(。純文字)
在張鵬飛的心裡,只要能讓丁盛出任人大常委會的委員,過幾年再通過父親的幫助,對他來說就是一次不小的進步了,然後轉向其它部委。碰到機會還有可能下地方,現在上頭送了他一份大禮,還讓他出任了人大的副秘書長,這便是復出的暗號。想必南海的崔建林聽到這一消息時,鼻子會被氣歪的!
「張書記,感謝組織……」丁盛的聲音有些哽咽。
張鵬飛盯著他花白的頭髮,微笑道:「老丁,我不是向你邀功啊,你可知道這次讓你復出……我可是欠上頭很大一個人情啊!你一定要好好幹,否則我可沒臉見上頭的領導!」
「您放心,這次我得到教訓了!」丁盛苦笑道:「這一年來……我想了很多!」
「很好!」張鵬飛舉杯道:「來吧,我們三個走一個!」
毛愛華微笑道:「丁書記,祝賀你東山再起!」
「愛華啊,我要好好謝謝你,感謝你保護了江洲的幹部,替我把**擦乾淨!」
「丁書記,您什麼也不用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愛華,崔建林沒找你的麻煩吧?」
毛愛華搖搖頭,冷笑道:「他只是省長,修書記才是一把手!」
丁盛愣了一下,隨後伸出大拇指,感慨道:「還是你聰明啊!」毛愛華繼續保持著與崔建林的鬥爭,卻隱隱轉向支持修福貴,這的確是一個自保的好方法。修福貴是一把手,毛愛華現在是江洲幹部的代言人,修福貴自然樂於得到他的支持。那麼反過來,即使崔建林想對江洲幹部做點什麼,修福貴當然出面保護。
張鵬飛也點頭道:「愛華,我沒有看錯你,不過我提醒你,崔建林是省長。」
「我不會和他吵架的,他是省長,我是江洲的書記,從工作性質上來說,我們雙方並不會發生衝突,他拿我沒有辦法。」
張鵬飛滿意地點點頭,看向丁盛說:「你以後也不要老想著崔建林,為官一任,何必搞得死去活來呢?」
「我……我知道……」丁盛明白,自己要想再得到進步,只能放下與崔建林的私人恩怨。
毛愛華笑嘻嘻地說:「修書記身體那麼好,崔建林要想當書記可沒那麼容易!」
張鵬飛淡淡一笑,對丁盛說:「看見沒有,愛華看得很長遠……」
丁盛滿臉慚愧,長歎一聲:「我真是鬼迷心竅啊!」
「吃一塹,長一智,也是好事,你還不老嘛!」張鵬飛望著他花白的頭髮,搖頭道:「有新的工作崗位了,也換個造型,先把頭髮染染!」
毛愛華也笑道:「是啊,在人大工作你應該注意形象,劉委員長都沒有白頭髮,手下卻有一個白頭髮老頭了,外面會怎麼想啊?」
「哈哈……」丁盛放聲大笑,點頭道:「好吧,為了不給人大代表丟臉,我明天就收拾一下自己!」說到這時,丁盛突然問道:「鵬飛,本屆大會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徐忠強被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關?」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這次很凶險……」
丁盛與毛愛華兩相互對視了一眼,聽這語氣,好像張鵬飛對情況很瞭解啊!丁盛含笑問道:「你參與了?」
張鵬飛又是點點頭,說:「真識情況比你們想得要嚴重,一大批野心家啊!」
兩人心裡有數了,暗自點頭,看來張書記的地位又不同以往了。
張鵬飛又瞄了眼丁盛,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次復出……呵呵,說起來也是因這件事所賜,沒有這個機會,我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啊!」
丁盛愣了一下,隨後唏噓不已,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苦笑道:「看來崔建林還幫了我!」
「呵呵……你終於想明白了!」張鵬飛大笑。
丁盛舉杯道:「來吧,我今天真的高興,兩位再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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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炎彬望著包廂裡一個個低沉著臉,心裡也很苦澀,徐忠強被抓並不是對他們最強的打擊。當下,他們必須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韋遠方的領導,這對他們而言十分痛苦。他們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只要老書記保留軍隊的領導權兩年,韋遠方就對他們產生不了威脅。
可是現在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今後,韋遠方對他們的態度如何,他們無法猜到,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可以說,當張鵬飛猜破他們陰謀的時候,他們被自己逼上了懸崖。
「來……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機會嘛,只要不犯錯,他就是恨我們,又能怎麼樣?」喬炎彬開口道。
崔建林、李志學兩人抬頭看向喬炎彬,無奈地搖搖頭,他們不怕韋遠方恨他們,也不怕韋遠方對他們怎麼樣。最怕的就是不對他們怎麼樣,就把他們老老實實按在原地,這輩子別想升上去,這就是最狠的報復,也是他們最怕的事情!
幾人當中,李志學還好一點,現在可是省委書記,被不少江南幹部當成了領袖,可是喬炎彬與崔建林只是省長,高層要想玩你,就讓你在原位子上四處調動,幾年下來,你就再也沒有年齡優勢了!
「現在關鍵是看老胡的態度。」半天不言語的胡常峰說道。他來參加他們的聚會,其實只是象徵意義,一般來說他很少發言。胡常峰明白自己的處境,沒必要和他們摻和。
幾人都看向胡常峰,喬炎彬強顏歡笑道:「常峰的話是對的。」
崔建林搖頭道:「胡揚國……這人不行啊,關鍵時刻向後退,這次如果他肯出力……哎,我們都是為了他,可是他……」
胡常峰冷笑,淡淡地說:「你們是為了他?你以為他是真傻?成功了你們得利,他能得到什麼?失敗了或許他還受到牽連!」
幾人面面相怯,又不說話了。胡常峰說得沒錯,在此次事件上,看似他們是為了幫助胡揚國真正得到權利,實際上胡揚國只是他們的棋子,甚至是他們心中的傀儡。這幾個人野心太大了!
喬炎彬淡淡地說:「他必竟是我們江南幹部的領袖,總不會對我們放任不管吧?我看這樣……等大會結束後,我同他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崔建林搖搖頭,「他能否見你都是未知數啊!」
喬炎彬擺手道:「他會見我的,」其實他的心裡還真沒底。今天晚上,他本來約了胡揚國的秘書,可是被他推脫了。喬炎彬心裡明白,胡揚國有意躲著他們。
李志學淡淡一笑,說:「還是林鳴狡猾,直接沒有參加我們的計劃!」
胡常峰點頭道:「林鳴確實夠聰明,我早見識到了!」想起大飛機項目上林鳴的態度,他的心情就不好。同是自己人,林鳴還要算計他,若得不到好處就不幫他。這次大會,林鳴高調不已,多次在媒體面前談到大飛機的項目,這令胡常峰更加的鬱悶。明明是自己的想法,現在卻把這個好處拱手讓人,想想就憋氣。
崔建林瞄了眼胡常峰,冷笑道:「胡省長也聰明啊,也沒有參加我們的計劃,呵呵……」
胡常峰原本就心情不好,聽著他的冷嘲熱諷,皺眉道:「老崔……你什麼意思?我在雙林省的情況你還不知道?我就是想參與能怎麼樣?」
喬炎彬眼見著馬上就要內訌,趕緊笑道:「老崔啊,你開什麼玩笑,來來……大家碰面不容易,喝酒喝酒……」說完狠狠地瞪崔建林。
崔建林自知剛才說的話有些過分,嘿嘿笑道:「老胡,我和你開玩笑呢!」
胡常峰沒理他,冷聲道:「其實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傻瓜,沒有來的都是聰明人!朱權聰明啊,現在在遼東搞得不是很好,他現在同劉家……關係好著呢!」
喬炎彬的目光又黯淡下來,朱權曾經被喻為是江南派幹部的希望,被很多江南派大佬看好,可是隨著朱權的發展,他似乎與江南派幹部的關係越來越遠了。而且,據說把他調到遼東,就是張鵬飛的主意。
李志學淡淡地說道:「看來……我們今後只能為了自己而活嘍!」
喬炎彬的心中又是一痛,說:「不管怎麼說,我們大家還是要團結在一起,只要形成了拳頭,未來才有保障!」
崔建林苦笑道:「我們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總是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你看常峰多好啊,人家雙林省發展得那麼好,和我們呆在一起受影響啊!」
胡常峰真的怒了,微微一笑,起身道:「說得對,那我就先走了!」
「常峰!」喬炎彬想拉住他卻沒有拉住。
胡常峰大步流行就走了,狠狠摔了一下門。喬炎彬尷尬地盯著崔建林,搖頭道:「你今天怎麼了?」
「我不喜歡看到他那種事外人的表情!」崔建林冷笑道:「你沒覺得他對我們充滿了嘲笑嗎?」
「我沒覺得……」喬炎彬搖搖頭,看向李志學說:「志學,你說?」
李志學搖搖頭,「我就知道,今後我們不能太搶眼!」
喬炎彬默然無語,環視了一圈,不知道再能說什麼。崔建林也站起來,說道:「走吧,散了吧。」
包廂裡只剩下了喬炎彬同李志學,喬炎彬想對他說點什麼,卻沒想到李志學也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包廂裡這下只剩下喬炎彬一個人了,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憤怒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怒喊道:「散吧,都**的散了吧!」
喬炎彬發洩完之後鬱悶地坐在那裡抽煙,十年前他是多麼英姿勃發,當時的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江南派會有這一天,他感覺自己對不起爺爺的在天之靈!喬炎彬痛苦地抓著頭髮,欲哭無淚。
人心散了,換誰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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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常峰離開後並沒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來到了高美菊的家中。高美菊正準備睡了,沒想到他這麼晚了還會過來。披著睡衣的高美菊很振驚:「你怎麼來了?」
「不讓我進去嗎?」
「啊……你快進來!」高美菊把胡常峰拉進屋內,又給他倒了杯水,問道:「你怎麼了?」
「有吃的嗎?我餓了!」雖然在法律上胡常峰與面前的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說來也怪了,在她面前胡常峰會放下所有的偽裝,沒有半分省長的架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大男孩兒。這便是高美菊與姚秀靈給男人帶來的不同感,胡常峰在姚秀靈面前,往往戴著假面具,對她表現出的喜愛不是因為情感,而是男人對女人的**。
「煮點面行嗎?」高美菊問道。
「填飽肚子就行!」胡常峰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高美菊拿起圍裙就進了廚房,沒多長時間便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荷包蛋面。香飄四溢,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麵條的香味。
「很香!」胡常峰真心說著,胃開始蠕動起來。
「先去洗手!」高美菊笑著把他拉起來。
胡常峰伸手摸了下她的**,笑道:「瞧你那騷樣!」
「哼,都老女人了……還騷什麼!」高美菊苦笑道。
胡常峰洗手回來狼吞虎嚥地吃麵條,邊吃邊說好。
「你慢點,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吃飯?」
「哎,一言難盡!」胡常峰抬頭看了眼高美菊,想了想,便說:「我和你說件事,你別傳出去。」
高美菊點點頭。
胡常峰便簡單地把江南喬系與北方劉系這些年的鬥爭說了一遍,又講到本屆大會暗中發生的事情。高美菊認真地聽著,並沒有發表看法。
胡常峰說完,最後抬頭道:「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明明是江南出身的幹部,可是現在和江南幹部又有了隔閡,我……」
「常峰,你能聽我的話嗎?」
「你說……」
「我覺得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不管喬炎彬是你的盟友還是朋友,這和你自己的發展沒有直接的關係!我現在最重要的只要記住一點,你是雙林省的省長,其它的還用在乎嗎?今天那個崔建林的話……擺明了是賭氣,要我看……沒準他心裡還在羨慕你呢!」
「羨慕我?」
「是啊,你現在多好,不用趟混水!」
胡常峰長歎一聲,把碗一推,說:「好了,我吃完了。」
高美菊把碗收了,坐在胡常峰身邊說:「你的事我不想管,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難受。」
「美菊,和你說說……我已經好多了。」胡常峰摟著他的腰,「美菊,我想和你結婚!」
「結婚?哼……你先把女朋友打發了吧!」高美菊氣呼呼地說道。
「怎麼……生氣了?」
「你說呢?」
「好了……不生氣,乖……」胡常峰摟著她親吻。
「行了,洗洗睡吧,你明天還要開會呢。」高美菊把胡常峰推開。
「我可以洗澡,那你先告訴我今天晚上能做功課不?」
「嗯?」高美菊愣住了。
胡常峰的手摸著她的雙腿之間,微笑道:「這裡休息好幾天了,是不是也該工作了?」
「憑心情!」高美菊把他推進衛生間,又補上一句道:「雖然我不太懂政治,但是總覺得你不應該和張書記對著幹,他現在什麼背景……還用我說?」
胡常峰的大腦有些熱,面對未來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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