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看似大會休會,可是張鵬飛過的比開大會還要辛苦,陪蔣國濤吃過飯已經是下午了,沒休息多久便趕往岳父岳母家,雙方都是父母,怎麼說也要一碗水端平。(。純文字)
陳新剛也很忙,今天在家裡接見了解放軍代表團內的不少高級將領,自然是商量如何應對有些人想讓老書記保留對軍內統帥的辦法,說是商量,其實也是給下面的將領提個醒,讓他們小心為上,不要一失足萬千古恨。陳新剛向他們暗示準備對那些有「異心」的軍內要員進行清洗,其中徐忠強是這些人的代表。
可以說,這些年來,徐忠強一直在與陳新剛競爭,要不是劉系的軍內力量支持陳新剛,或許徐忠強還有可能更上一層樓,成為軍隊的核心領導。徐家的上輩是喬老的部下,如今到徐忠強這一代仍然與喬系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次他聯合那些江南派、喬系的大佬向中央寫聯名信,便是徐忠強「野心」的鐵證。
張鵬飛三口人趕到時,陳新剛剛剛與北方軍區司令員高懷古談完,送他下樓。見到高懷古,陳雅行的是軍禮,張鵬飛則主動伸手相握。
「張鵬飛,一方大員了啊!」高懷古微笑道。
「高司令,歡迎您到雙林省指導工作!」
「哈哈……指導可不敢當!」高懷古擺擺手。
高懷古是張鵬飛大伯的老部下,現在更是忠心於陳新剛,對劉家的第三代領軍人物自然客氣。張鵬飛相信陳新剛叫高懷古來,不單單是談徐忠強的事情,而是很有可能要把他和王將軍一起調動,提前通通氣。至於說他為何只找了高懷古,而沒有找王將軍,那就顯而易見了。王將軍現在還不到那個級別,雖然陳新剛準備重用他,但是還需要對他進行考驗。不經風雨,王將軍就無法融入核心圈子。
張鵬飛特意將高懷古送到門外,高懷古很激動,也許是沒料到意氣風發的張鵬飛還展現出晚輩的禮節。等張鵬飛回來,看到陳新剛已經換上了一副面孔,教小外孫玩他的愛槍呢。氣得王麗珍在一旁大喊:「瞧瞧你,這是幹什麼……想讓涵涵以後和你一樣嗎?」
「和我一樣有什麼不好啊?」陳新剛把小手槍分解了,對涵涵說:「小子,讓姥爺看看你的手把生疏了沒有!」
涵涵乖乖地開始組裝,一臉神氣。張鵬飛不禁宛爾,王麗雅氣道:「像你有什麼好的,整天舞槍弄棍,我們涵涵要當知識分子!」
「知識分子有什麼好啊,當兵打仗,保家衛國!」陳新剛嚴肅地說道。
王麗雅便看向張鵬飛,說:「鵬飛,千萬不能把孩子交給你爸帶,學不好就是個土匪。」
「哈哈……」張鵬飛大笑。
陳雅坐在爸爸身邊,淡淡地說:「有知識,也要當兵。」
「嗯,乖女兒啊!」陳新剛滿意地笑了。
張鵬飛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涵涵長大後以學生的身份行伍,隨後再轉入政界,在資歷上可就更深了一步,這對他的未來大大有利,想想他的背景……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喜歡從政。
此時,涵涵已經把槍組裝好了,還試著拉了下槍栓,擺在外公面前說:「姥爺,您看看!」
陳新剛看了眼時間,笑瞇瞇地說:「比上次快了五秒,有進步啊,一定要強加練習,等你長大了,姥爺就把這支槍送給你!」
「謝謝姥爺!」涵涵突然站直身體,立正敬了個軍禮。
「哈哈……」王麗雅也笑了,別看她嘴上那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把老伴當英雄的。
張鵬飛掃視一圈,問道:「小麗呢?」陳麗不在,他在背後是不叫大姐的,必竟陳麗比他小,這聲「姐」怎麼也叫不出口。
「帶著孩子去婆家啦,這丫頭也不惦記我!」王麗雅有些醋意地說,疼愛地看向陳雅,笑道:「還是二丫頭好。」
張鵬飛一陣無奈,哎,陳家未免太偏心眼了。陳雅想了想,淡淡地說:「她不是昨天回來了嘛!」
「回來也不說多住幾天!」王麗雅板著臉說。
張鵬飛又是一陣恍然,看來自己誤會了岳母,她只是想女兒罷了。其實陳家對小雅的過分疼愛,來源於她孤僻的性格。因為她從小就性格古怪,才讓王麗雅更加的擔心。陳家當初一直都以為小雅嫁不出去的,自從把她嫁了劉家,他們還暗自高興過。雖然自家女兒長得漂亮,可是這種性格哪個男人受得了?
卻沒想到張鵬飛不但疼她,還讓她轉了性格,陳雅的變化陳家人都看在心裡,他們都明白這是張鵬飛的功勞。也正是如此,陳家人表面上對這對小兩口的關愛就多一些,陳麗兩口子也明白怎麼回事,所以並沒有覺得父母偏心。(。純文字)話說回來,也是因為陳雅的性格,陳家人才對張鵬飛在外面的花天酒地睜隻眼閉只眼。在他們心裡,只要張鵬飛疼女兒,其它的毛病都不算問題。
陳新剛拿出棋盤,說:「鵬飛來……放鬆一下,涵涵……在旁邊瞧瞧!」
張鵬飛苦笑道:「小傢伙的棋力現在和我不相上下了!」
王麗雅盯著張鵬飛看,越看越喜歡,當初可真沒想到這兩人能如此恩愛。想著想著,王麗雅突然說道:「鵬飛,要不你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啊?」張鵬飛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向岳母。
陳新剛也滿臉詫異,不知道老伴犯什麼病了。
王麗雅粉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揮手道:「我是覺得多個孩子多個樂趣。」
張鵬飛年向陳雅,笑道:「老婆,再生一個?」
陳雅搖搖頭,說:「肚子大了不好看,又不能去部隊了。」說完之後,似乎擔心自己的解釋不夠力度,又補上一句:「下面還疼呢!」
「噗……」張鵬飛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啊……什麼?」王麗雅大腦一暈。
張鵬飛滿臉黑線,剛想解釋,陳新剛卻說:「來來,下棋……」
張鵬飛以為岳父沒聽出來是怎麼回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王麗雅疑惑地盯著陳雅,說道:「小雅,跟媽過來一下……」
張鵬飛老臉一紅,心說完了,這傻丫頭不會全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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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倆個走後,陳新剛走著棋子,淡淡地說了一句:「鵬飛,沒想到啊,四十歲的人了……戰鬥力還這麼強!」
「啊?」張鵬飛先是一愣,隨後明白岳父這是一語雙關啊。他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嘿嘿地傻笑。
陳新剛感歎道:「都說多子多福啊,要不是獨生子女政策,我也希望你們再生一個啊!」
張鵬飛點點頭,沒有應聲,他的孩子可不止涵涵一個。
「爸,我同老蔣談了談。」
「哦?這個老傢伙也有點情緒吧?」
「嗯,主要是林書記那邊。」
「老林啊……不懂事!」
張鵬飛說:「我讓老蔣同他談談,希望他能醒悟,在我們這樣的國家,想和中央對抗,例來都不會有好結局的!」
「你看得很透!你和老蔣談了不少吧?」
「是的,我想林書記會明白的!我說了老書記剛上任時的例子……」
陳新剛滿意地點點頭,問道:「王水根的事怎麼樣了?」
「我同她女兒談過了,」張鵬飛認真地問道:「爸,您覺得他行嗎?」
「我覺得可以,只不過這些年時運不濟,再加上徐家並沒有真正幫他!」
「哦?」
「其實幾年前他本有機會調到其它軍區當一把手,不過被老徐攔下了,說他資歷不夠什麼的。我明白,老徐怕王水根上來後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這叫什麼人啊!」
「是啊,心眼小的人是不會有大發展的!」
張鵬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爸,如果徐忠強不這麼搞,此次是不是很有可能更進一步?」
「嗯,是他自己毀了自己,機會千載難逢啊,他是太急了!」陳新剛沉著地說道。
張鵬飛剛想說話,懷中的手機就響了,是張建濤打過來的。
「張書記,向您匯報一下,我們已經碰面了。」
「嗯,很好,少說多聽,你代表我請客,千萬別忘了!」
「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陪陪這三位省長。」
「很好。」
張鵬飛放下電話,看向陳新剛詢問的目光,解釋道:「東三省的省長碰個面,研究下今後的發展問題!」
「哦?」陳新剛臉色嚴峻,提醒道:「鵬飛啊,你現在要小心,喬炎彬最近的舉動可是讓上面很警覺。」
張鵬飛笑道:「我們的計劃和他不一樣,我們不結盟,就是相互合作關係,不搞那麼大的動作,小合作而已。」
陳新剛讚許地笑了笑,「嗯,不錯,好辦法啊!」
「爸,喬炎彬那個計劃,上邊現在是什麼看法?」張鵬飛謹慎地問道。
陳新剛搖搖頭,說:「這種事你應該問姜振國,你知道的,我現在不會問這些事情,只是從側面瞭解了一些。」
張鵬飛點點頭,心想也是這麼回事,共和國的軍方比較純粹,如果過於參與政事,那就會讓當局反感的。更何況現在選舉還沒有結束,正是敏感時期,陳新剛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各方的關注。
張鵬飛的大腦又想到了那些人對老書記保留軍隊領導權的意見,既然徐忠強聯合了喬系的重量級人物,那麼是否表示當今常委中唯一的一位喬系人物在暗中也出了力?胡揚國是喬繫在高層的代表,也將出任副主席的敏感職位,看似沒有實際權利,但是如果韋遠方在任上出了點問題,那麼……
張鵬飛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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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陳新剛嚇了一跳,一向穩重的女婿可是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爸,我現在才明白……不少人都被喬家人給耍了!」
「嗯?」陳新剛認真地審視著張鵬飛,「你什麼意思?」
「高層看明白了,可惜有些人看不明白,被當成槍了!」
「你想通了什麼?」陳新剛完全把棋子放下了。
張鵬飛嚴肅地說:「爸,據我瞭解,這次支持老書記保留軍隊領導權的幹部勢力比較分散,各個地區都有,但是最主要的力量還是江南的人。而其它人或多或少都與江南的幹部有些接觸,就說林書記吧,他和李志學一同下過鄉。我的意思是說……」
「我明白了,你是說其它勢力的幹部受到了江南幹部的蠱惑,其實這是胡揚國下的一盤大棋?」
「也許不是胡揚國的主意,但是……」
「但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胡揚國!」
「沒錯!您想想看,如果他們的記策成功,一但老書記保留了對軍隊的領導權,那麼如果遠方同志上任後出了點問題,這些人要是再行動起來,胡揚國這個副手不就有了機會?」
「我知道了,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江南的幹部太陰險了!他們正是利用了一些老幹部心理,才把他們集合起來,可這些人被當炮灰了都不知道!」陳新剛滿臉的憤怒,「江南幹部想做什麼,造反嗎?」
「不對……」張鵬飛突然皺了下眉頭,「他們這麼做要想成功,還有一個關鍵人物……」
「你是說老書記?」
「是啊,您想想,如果老書記鐵了心,那他們……」
「不對,鵬飛,你想想看,如果這些人硬要這麼幹,老書記又無法說服他們,那麼在選舉時真出了意外,怎麼辦?這樣的選舉事故誰也擔當不起啊!他們現在搞出這種事,就是在要挾!你別忘了所的選舉都沒有開始!」陳新剛瞇著眼睛說道。
張鵬飛拍了下大腿,叫道:「太險了!我現在總算明白那天我同唐總談話時,當我提到老書記的意見時,唐總說問題不在老書記這裡的真正用意了,原來我根本就沒有真的想明白!我現在才明白,如果在選舉之前無法說服他們,那麼高層為了必免選舉出現意外,造成國際影響。老書記不得不屈服於他們的力量,提前同意他們的請求,主動提出保留對軍隊的領導權!這招真是太厲害了!一但妥協,遠方同志的地位以及江南幹部的勢力……」
「是啊,我也才想明白這點!總書記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萬一提前沒有確定好,沒把他們說服,那麼一但選舉時發生串聯,遠方同志要是落了選……」
「為了這種情況不發生,老書記只能提前放出話來,保留對軍隊的領導權了!」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鵬飛啊,單憑江南幹部成不了氣候,所以我們要說服其它幹部,別讓他們上當,讓他們明白厲害關係!」
「可時間太緊了!」張鵬飛臉色沉重,「難道這就是江南幹部翻盤的機會?」
陳新剛站起來,倒背著手說:「不行,絕不能讓胡揚國等到機會!」
「爸,據我所知胡揚國這個人很平庸,怎麼會……」
「這件事他應該不是主謀,或許是喬炎彬、李志學、崔建林他們幹的也說不定!只要胡揚國有了機會,他們這些人今後的好處多啊!」
「我還真低估了他們!」張鵬飛沉著道:「爸,我覺得現在既然猜到了他們的陰謀,就沒必要在避諱什麼了,你們這些人應該出面,發動所有力量同那些地方大員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他們明白厲害關係,千萬別上了喬系的當,這樣還有機會,我們有明天一天的時間!」
「可是即使說動了他們,萬一喬系的幹部發動部下……遠方同志要是以最低票當選……」
「嗯,這個也是個難題……」張鵬飛見陳新剛坐下了,他也坐下了,一時之間還真難以想出個好辦法。
兩人都安安靜靜地盯著棋局,陳新剛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鵬飛,你今天狀態不對啊,已經快死棋了!」
張鵬飛腦子裡亂亂的,哪還有心思下棋,並沒有吱聲,只是呆呆地盯著棋局。涵涵一直看著兩人,見他們沒有動,便輕輕地拿起爸爸的棋子,放了一個位子,淡淡地說:「反正已經是死局了,那還不如一拼,拼了還有可能一勝!」
張鵬飛抬頭盯著兒子,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吱聲。涵涵走了一招險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等於是把老家讓給人家打了。不過卻是直指對手的老窩。
陳新剛搓著雙手,緩緩移動「士」,擋住了他的「將軍」。涵涵不慌不忙,接著又來個連環炮,直接把陳新剛逼到了死角。陳新剛懊悔不已,在小外孫的冒險之下,他反而保守了。如果剛才不去防守,直接攻對手的老窩,那麼他就已經贏了。只是走錯了一步而已,局面全改,涵涵已經把他的老窩包圍了!
「哎,完了,我認輸!」陳新剛把棋子扔到了棋盤上,微笑道:「關鍵時刻還真得出絕招啊,你說得對,反正是死局,為何不拚一拚呢?」
張鵬飛感覺醍醐灌頂,撫摸著兒子的頭露出了堅定的笑容,他看向岳父,說道:「爸,來狠的吧!」
「你什麼意思?」
「殺雞給猴看!」
「你是說……」
「反正都要動手,晚動手不如早動手,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早動手!徐忠強……如果幹掉他一個,他們的團隊會怎麼樣?」
「這個……」
「您想拿掉他,手裡肯定有證據了吧?」
「不是我害怕,而是擔心情況向我們所希望的相反方向發展,那麼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爸,您高估了這些人的能耐!您別忘了,他們站在背動的局面,他們覺得我們不會出險招,所以才……但是我們一但出了險招,他們就會為自保而頭疼!所謂的聯名……不堪一擊!我建議您馬上同老書記聯繫,說說您的看法,我也馬上同父親聯繫,讓他直接聯繫參與這件事的其它幹部,我爸必竟幹過中組部長!」
「那就這麼辦!」陳新剛說辦就辦,上樓去打電話。
張鵬飛也不閒著,打電話給父親,把自己的分析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劉遠山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馬上答應向高層匯報,並且聯繫其它幹部。張鵬飛放下電話,望著身邊的涵涵,微笑道:「兒子,長大了想幹什麼?」
「從政!」
「為什麼?」
「好玩!」
「好玩?」張鵬飛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小傢伙會這麼說。
「爸爸,喬雪琳的爸爸和您是不是對手?」涵涵天真地問道。
「喬雪琳?」張鵬飛大腦高度繃緊,一時間忘記這是誰了。
「我同學啊,你忘了……我們上次在大街上……」
「啊……我想起來了!」張鵬飛看向兒子:「你是說喬炎彬的女兒?」
「嗯,你和她爸爸是不是敵人?」
「為何這麼說?」
涵涵很認真地說:「喬雪琳偷偷地告訴過我,說……說她爸爸在家總念叨你的名子,有時候和她媽媽吵架,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
「嗯,你上次在大街上幫了他們,她媽媽對你印象挺好,所以……她爸爸不高興了。」
「哦……」
「爸爸,你們是敵人嗎?」
「不是敵人,就是……意見不同,走的方向不同。」
「哦。」涵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此時,陳新剛從樓上下來了,手裡拿著軍帽,對張鵬飛說:「走,和我一起去見總書記,那我爸……」
「你爸去見胡揚國。」
「什麼?」
「走吧,我們上車談。」陳新剛神情嚴肅,彷彿如臨大敵。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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